方寒摇摇头,乳腺癌前期很难觉察,一旦发病发展得很快,赵晶晶上一次检查身体时没有异样,现在就到了晚期。
乳腺癌的常规治疗方法一般是先手术切除再化疗,有可能生还,但再复发的机率极高,赵晶晶还没结婚,正处于最好的年华,就要做切除手术,确实是莫大的不幸,惹人同情。
张瞳歪头问:“方寒,你能治得了吧?”
方寒道:“没治过。”
“有把握吗?”张瞳道。
方寒摇头道:“我是人不是神,不是什么病都能治,你那朋友家里也有权势吧,能找到好医生,用不着我。”
他看得出周学兵与赵晶晶都是官二代,婚姻也是强强联合,这是当今社会的趋势,足以引起医院的重视,找最好的医生,不仅仅是中医还有西医,即使自己要治人家也未必愿意。
张瞳叹息一声:“唉……,晶晶真够可怜的,我原本以为自己就够倒霉的,一切都那么不顺,看到晶晶的遭遇才发现自己还是幸福的,起码遇到你!”
方寒笑道:“她有什么想法,要马上住院?”
“一直在发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张瞳摇头道:“我明天再来劝劝她,尽快治疗。”
“这时候周主任是关系。”方寒道:“需要他的鼓励与支持,才能给赵晶晶勇气。”
“唉……,不知道周主任会不会逃跑。”张瞳无奈的道:“我跟他不熟,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看她的造化吧。”方寒道。
他没有救世主的心,只努力保持自己身边的和谐,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他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所有人。
齐海蓉已经听张瞳说过赵晶晶与周学兵的事,看方寒不甚热心也没多说,每天得病的人多了去,救不了那么多。
方寒第二天一直在家安静的写书,现在学习已经进入轨道,研究生的课程他学得差不多,再往后就是进研究小组实践,他跟科尔萨说,想自己研究,不想跟别人一起,数学研究与别的不同,不需要那么多人配合。
中午时分他热了热几个菜,早晨她们做好了放进冰箱,营养没那么好,也比在食堂吃得好。
傍晚时候,方寒开车去学校接张瞳下班,直接进张瞳办公室,看到她桌上摆着两束玫瑰,摇摇头,看来早晨应该送张瞳的。
张瞳坐上他的车,道:“今天咱们出去吃吧!”
方寒点头:“去哪儿?”
“天水阁?”张瞳道:“那边离着近。”
方寒皱眉摇摇头:“太闹腾!让春雪居送吧!”
“也行。”张瞳点点头笑道:“有时候我们懒得做饭,就打电话叫春雪居送菜过来。”
春雪居原本没有外卖业务,齐海蓉与张瞳跟方寒沾光,能让春雪居送菜过来,关键是李春雷不是外人,吃着能放心,别家饭店的菜不敢吃。
两人回到家没多久,春雪居的菜已经送来,李春雷亲自开着车过来,他好久没见到方寒了,聊了一阵儿,他知趣的告辞离开。
打开一瓶白霜酒,两人开始吃饭。
“你该陪着海蓉的,查案你最在行!”张瞳把两个杯子斟了半满,一边低头说话:“她能查得出来?”
方寒笑道:“我的原则是尽量不干扰她的工作,尊重她的能力。”
“哦,这倒也是。”张瞳笑着点头,把酒放回桌上,道:“你要是强行插手海蓉反而不高兴。”
方寒道:“你那朋友呢?”
“晶晶拒绝做手术!”张瞳笑容收敛,叹口气:“她就是死也不做手术,决定只看中医。”
方案皱眉摇摇头:“她不想活命了?”
张瞳道:“她说做手术还不如死。”
“不知人间疾苦。”方寒道。
张瞳苦笑道:“她从小到大一帆风顺,没什么大波折。”
“完美主义者。”方寒道:“那周主任呢,他什么想法?”
“他劝晶晶动手术。”张瞳道:“说不会耽误结婚,要结婚冲冲喜,婚后慢慢治疗。”
方寒眉头挑了挑。
张瞳叹口气:“周主任倒是个有担当的。”
方寒道:“你那朋友父亲与周主任父亲哪个官大?”
“晶晶爸爸。”张瞳道。
方寒点点头。
张瞳正要端杯与方寒碰,忽然顿住,明眸闪了闪就明白方寒的意思,摇头失笑:“你把人想得太坏了吧?”
方寒笑笑:“人性如此,不如怎样,他能这么做也难得,总比那些直接甩手退缩的强。”
“周主任不会那么坏。”张瞳道。
方寒摇头:“不愧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手腕很高。”
“方寒,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成见?”张瞳道。
方寒无奈的笑笑:“就算是吧。”
张瞳白他一眼:“来吧,喝一口!”
两只杯子轻碰,张瞳啜一口酒,舌尖搅动体会着美妙的味觉与触觉,慢慢咽下去,蹙眉道:“不管怎样,只愿晶晶吉人天相!”
她知道方寒不是这种人,向来看人很准,一眼就能看透对方的心底,洞彻对方所有阴暗的想法。
方寒道:“这个真要看各个的命,谁也说不准。”
两人默默喝酒。
半晌后张瞳道:“方寒你不帮忙?”
方寒道:“我没把握,再者他们未必信我,天下间藏龙卧虎,不是只有我一个医生,还有很多中医国手。”
“唉……”张瞳叹口气。
方寒笑道:“你的身体不要紧了?”
“嗯,我一直练着功,又不让自己累着。”张瞳道:“一直感觉挺不错,有你在我也不担心。”
方寒点点头。
他对治疗乳腺癌有信心,再不济可以来个大治疗术,伐毛洗髓,令他身体焕然一新,但关键是值不值得,他的圣力很宝贵,一直在想方设法去挣,不能平白浪费掉。
他们关了几盏灯,客厅的光线很柔和,显得格外宁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再无他人。
方寒觉得张瞳越发娇美动人,风姿绰约,恨不得搂进怀里轻怜蜜爱,却死死克制自己。
他不想让齐海蓉伤心,在别处找女朋友与在她跟前找截然不同,远处可以眼不见为净,可以自己欺负自己安慰自己,要是真跟张瞳有什么,齐海蓉的感觉绝不会美好。
他经过李棠与罗亚男的情况,吸取了教训,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只能死死压抑自己的冲动与爱意。
张瞳眼波明亮如水,转动之际波光闪动,荡人心魂,方寒的心跟着一荡一荡几乎无法自持。
唯有情动才能让他的心动,平常女人再美丽也无法让他有如此心动的感觉,很美好的感觉。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好像没多久,饭已经吃完,方寒把客厅的灯调亮,坐到沙发上:“我今天回去睡。”
“你别回去了,我回去!”张瞳道。
方寒挑眉看着她。
张瞳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该避避嫌,免得海蓉不痛快,送我回去吧,我今天回去睡。”
方寒点点头没客气,看着张瞳幽幽的眼神,他心虚得厉害,愧疚弥漫至心田,只能暗自叹口气。
他开车送张瞳回到学校的教职员工宿舍区,没上楼打扰张校长,直接开车离开学校。
第二天清晨,他还没起床,齐海蓉就回到别墅,直接来到他卧室,坐到他床边说道:“问出来了!”
方寒起身把她搂进怀,她身上散发着淡淡幽香还有清冷气息,是清晨的空气气息很清新。
“谁?”方寒帮她脱了衣服,三两下脱光了。
齐海蓉没拒绝,很配合他行动,光着白玉似的身子缩进方寒怀里,用力抱着他,半球般的酥ru被紧紧挤压在他胸膛,她叹口气:“一个省长的公子!”
方寒道:“哪个省的?”
“江南,姓郑。”齐海蓉道:“怪不得无法无天,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我的追查!”
方寒叹口气,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刑不上大夫,到了一定权力层次,法律对他们就失去了束缚力。
方寒道:“你见过他了?”
“没有。”齐海蓉轻轻摇头,叹息道:“我得好好想一想,要不要见这个面,你帮我出出主意。”
方寒道:“你想怎么办?”
“我当然恨不得把他抓起来,送进监狱!”齐海蓉恨恨道,随即叹口气:“但我知道这不可能。”
方寒笑了笑,下巴在她光洁额头上滑动着:“那可未必。”
“算了。”齐海蓉道:“柔熙已经没事,就没必要鱼死网破的,一个省长啊,还是别得罪的好!”
她知道方寒的能量巨大,有江海在后面撑着,但并不意味着横行无忌,还是要守规矩的,不能乱来,真惹怒一个省长,总有办法治他,功夫再高也没用。
方寒笑笑:“这样吧,约他见个面,我陪你。”
“你要干什么?”齐海蓉忙道:“你可别胡来!”
她一听方寒这语气就知道不对劲儿,透着一股杀气。
方寒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愤青,不会乱来的!”
“那你想怎么办?”齐海蓉问。
方寒道:“见一见,看他到底是什么样。”
“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齐海蓉道:“就装作不知道这回事,轻轻放过去就好。”
“就怕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方寒道:“我想看看他还要干什么。”
“……好吧!”齐海蓉抿着红唇点点头。你正在阅读,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