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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犹豫不决。
似乎史书将卢多逊抹得很黑,这不要紧,张汤王安石等名臣,同样让史册抹得不成样子。并且宋九这时也隐隐知道原因了,倒不是赵普死了很多年影响还在,实际原因真的很简单,宋朝文臣有着极大的话语权,多是赵普窜夺出来的,文人们会怎么想?
加上宋朝文人颠倒黑白的jīng神,可以想像,若是宋九不使宋朝政策做出改变的话,顺着历史原迹行驶,以后雷德骧、赵玭、苏晓、以及自己与卢多逊,这些赵普的政敌,恐怕还会被抹黑。
这个无所谓了。
公道自在人心,无论怎么抹杀,历史终会被揭晓真相。
但与雷德骧他们不同,卢多逊下场很惨,宋九现在想不明白,是赵普弄的,还是卢多逊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种猜疑让他不敢与卢多逊走得太近。
潘怜儿在边上低声说道:“官人,还是去会一会,多一个朋友比敌人好,卢多逊如rì中天,连父亲大人都让他五分,官人再也不能多这样一个敌人。”
宋九想了想也是。
其实若是做得好,这是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见,薛居正楚昭辅等人都老了,卢多逊与宋九皆是宋朝重要的后起之秀,若是两人洽谈甚欢,那么这次会见能铭载史册,甚至能改变宋朝的命运,使宋朝不再过份的重文黜武。但因为两人各怀心,使这次会面效果大失成sè,所谈的。都上不了台面。
宋九去了,但只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潘怜儿奇怪。宋九道:“无他,河北。”
“河北不行啊。不仅有赵承宗,还有其他许多衙内……”潘怜儿担忧地说。
这个衙内颇让人头痛,赵承宗一度与诸衙内yù对河洲动手,实际要的也是技术与利润,也不敢将河洲真正吞下来。赵匡义宣布了河北几条,归纳起来就是八个字,善待仆役,交纳商税。因柴宗训之死,赵匡义产生误判。没敢继续动手,赵普下去,临走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赵匡义还想继续装低调,因此没有落井下石。倒是史珪不分青红皂白的动了手,但主要是针对河洲的。真正动手的还是宋九,可外人也想不出来,这个动手比较隐晦,并没有公开针对河北。除了种种原因。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河北衙内太多,怕将所有衙内逼急了。
宋九也说了衙内。
卢多逊说道:“九郎,正是衙内啊。这些衙内牵扯了许多关系,某人城府太深,手腕高趣。有这个关系在,说不定某天就利用它又会陛下所用。一旦卷土重来,你我休矣。”
他的确很担心。天宝时的赵普打压政敌手段太凶悍了。赵普下台,卢多逊与宋九居功甚伟,一旦他卷土重来,卢宋二人是重点报复对象。
宋九不是太担心,但说一点担心没有,那也不对。但宋九迟疑地说了一句:“皇上啊……”
河北产业弊病很多,赵匡不是不知道,为何赵普下去一年多,还继续屹立着?
卢多逊呷着茶,反问了一句:“九郎,河北所得无非是为了钱,难道某人差钱用吗?”。
两人会面皆小心翼翼,卢多逊上了顶楼,在雅间里与宋九相见,宋九直接从仆役专用的楼梯道上去的,两人皆不约而同将服侍的奴婢与大伯打发走,这才坐下来交谈。因此卢多逊没有客气,直奔主题。
赵普家有多少钱,恐怕永远是一个谜面了。这个钱大部分不是来自河北,赵匡的赏赐与薪酬,也不是钱俶李煜与官员们的贿赂,而是秦陇木材生意,究竟多少,别人不会知道,但只要赵家子孙不败家,会足够赵家挥霍好几代。
卢多逊又说了一句:“九郎,你说陛下会不会喜欢河北?为何至今才讨伐南唐,至少这个时间推迟了一年!”
讨伐南唐,君臣很慎重,必须要有潘美,潘美平了岭南之后,短时间不能离开,第一年第二年必须留下,防止有变,事实即便宋九与王明联手推行了许多仁政,若无潘美尹崇珂的军事能力做后盾,岭南未必能迅速由乱入治。这两年时间不能算,去年潘美能回来了,不过还要等一样东西,那就是风,钱俶虽为东路军主帅,那只是做样子的,真正的主力部队还是曹彬与潘美部下。所以潘美那怕去年chūn天回来,也要到秋后才能动手,故卢多逊说耽搁了一年时间。
为何要耽搁?
与赵匡义无关,赵匡担心的是赵普势力太大。
攘外必须安内!内部不稳,北方还有一个劲敌,如何能讨伐南唐?
于是一面抹去赵普印记,一面又与契丹搭成暂时xìng的和平,这才正式将视线对向南唐。
这样说的话,赵匡心中恐怕也希望河北散去,但没有人去做,他多少顾念着一些恩情,以及他的xìng格,自然不会说出口。看到宋九有些意动,卢多逊继续说道:“九郎,我与苏晓、楚昭辅派小吏估算了一下,这些年来,河北诸作坊店铺最少逋逃朝廷一百多万缗的赋税。”
宋九道:“卢相公,国家税务制度不完善,若论逋逃,全国各地仅是逋逃的商税一年就不知凡几,况论河北。”
“非也,你不在三司不大清楚国家今年的财政,国家征南唐动用了无数民夫,十多万军队,未得金陵之前,国家财政十分吃紧,但也就是在这时候,拿下金陵,财政缓解,又没那个必要。不要说一百多万缗税务,就是十几万缗税务,对于眼下国库来说,都是一笔可观的数额。”
宋九又怀疑地问:“但我闲赋在家,又有何能力?”
实际宋九已经在出手,但他不会承认我出手了。商场如战场,他负责河洲。难道不想河洲变得更好吗?不管出未出手,可是宋九始终不会公开承认。卢多逊也未多想。继续说道:“不久后,朝廷可能会对河北查处逋逃的税赋,我想你创造一些时机,让这个藏污纳垢的所在彻底消失。”
宋九还是没有答应,只说了一句,让我想一想,然后就回来了。
他们没有矛盾冲突,但正是卢多逊的不屑与忌讳,宋九的担心。使得这次会面意义不大,其实只要放开胸怀,坦诚一点,即便以两人将来,这次合作所说的事有点用宰杀刀杀鸡的意味,那也是一个契机,为将来更深层的合作打下基础。
但没有诚意了,就别那么看重。
)潘怜儿道:“官人,那你有办法吗?”。
卢多逊担心。潘怜儿也担心。
若是赵普重新上位,别要说不做官,就这样呆在家中,那一天皇上动怒。避免不了的,若是宋九一直让赵匡喜欢,为何至今没有起用呢?那么以赵普的手段。稍做推手,宋家也就垮了。
河北也是赵普的羽翼。
但卢多逊说得有理。未得南唐之前,这时朝廷财政吃紧。皇上会默视大家对河北动手,追缴逋亡的逃税,可南唐拿下了,得到金陵的钱帛,国家不差钱了,那时候皇上又会顾念着旧情,可能勒令大家不能对河北下手。这个时间不会很长,父亲平岭南,仅是一支轻军,四五月时间,王全斌平巴蜀,六十六天,李处耕平湖南,同样时间不长。南唐能用多长时间,几乎所有jīng兵猛将过去了,又是那么多军队,顶多一年。宋九想一年拿下河北,却不容易。
“让我想一想,”宋九道。
宋九苦思了一天后连续做了几个决定。
第一个决定是将琉璃作坊彻底交给河洲,这是向河洲衙内做一个让步,以换取下面的种种。然后以河洲名义与全国商贾联营,作坊派出大匠指导技术,出售硼酸,实际就是在全国各地推广加盟店,一年只要交几千缗钱,那么无论什么人,皆可以生产琉璃。
衙内们一起反对。
本来河北就分走了许多利润,再推向全国,那还了得?
宋九耐心做了解释,一家联营的作坊获利不多,不过多家作坊利润同样可观,并且硼酸粉也可以赚一笔钱帛。这并不是主要的,因为挂钟一旦技术成熟,就要投入生产,这又是一项暴利,全部由河洲来垄断经营,那会遭雷劈的。不仅是琉璃,若是以后另外一个项目研究成功,连烧酒也会在全国推广联营方式经营。
河洲始终保持着两项垄断暴利生意在手,收入不是减少,而是升高。
衙内们这才缄默不语。
主要他们没有发言权,这些项目皆是宋九投入钱帛,与学子一起联手研究,宋九如何处理,实际真与他们无关系。只要宋九不损害河洲利益,他们就没有反对权。
但仅是一会儿,衙内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因为他们终于想出来了,这是要对付河北了。
宋九第二项决定未说出来,因为不需要说,那就是河南的大瓦子,瓦子对京城百姓影响不大,但能吸引外地游客,河南人气也渐渐旺起来,本来也打算收费的,现在却改成了让艺人三年免费入住,用意同样简单,进一步分解河北的游人,没有了游客,那怕就是相国寺,也是一无是处。
这仅是一个小小的变动,瓦子还有两个月才能竣工,即便现在入驻,收费仍不是很高。因此没必要通知这些衙内。
接下来是第三项决定,那就是再次的投入与扩股。
投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继续建房子卖房子,但因为这次位置与风景不及原先,房屋卖得便宜,只是一千缗钱,五百缗钱与两百缗钱三种。后一种许多河洲仆役都能买得起了。
宋九不大想动的,现在不是卖房屋的好时间,一旦南唐收复回来,汴水作用会变得更重要,那时才是卖房子的好时间。但没办法,要配合卢多逊,只好先行一步。不是为了人气,而是为了用工!
此次,是正式招收,或者诱惑河北仆役过来。
这部分投入不需要本金,朝廷在用兵南唐,势如破竹,消息传出去后,房子又卖得便宜,会象后世那样,房子未做,就先卖光了。但这部分所赚的钱帛仍不得动用,那是投入以后的教育。
第二部分就是扩股。
于顺店斜对面河南处建造一个高大的灯塔,让它成为京城的水上门户,主要还是用它做景点,并供游客上去游玩。另外一个用意那就是未来宋九将会提议朝廷在海边诸港建设灯塔。
因为中国的内陆xìng质,这玩意儿一直没有,但宋九乘海船去了交趾,才知道从大海上观看陆地,寻找港口有多难,特别是夜晚。灯塔技术难度并不高,一是高大,二要有足够的火光传到几十里之外,不过用费多少,如何管理,宋九不大清楚,这个灯塔将会获得最原始的数据。有了数据与实物,才能说话。
还有挂钟作坊,但这两项建设用费并不高,因此还有第三项,那就是河洲上那块久置的短街,奢侈店铺与金铺。奢侈店铺并不多,两条短街只有八十家,但建设费用不低,而且入租门槛比较高,非奢侈品与名牌产品就是交了钱,也不准入租。
它早迟也要建设的,可现在同样早了,一是契股,按照宋九的意思以后建设渐渐少了,他的契股会渐渐增加,那么他个人契股、衙内的契股,以及普通百姓的契股,正好各占三成。现在衙内契股比例仍高,宋九打算以后渐渐将这次扩股分摊到普通百姓身上。那么东水门外会造成无数的中产阶级,有他们在,就能一直保证着河洲的繁荣。
原先衙内也反对过,宋九仅问了一句,你们满足否?
立即将反对声音压制,衙内投入已经高效回报,最早的一批衙内分红不算,仅是契股若在私下流通,市值就升值了三十倍!还有呢,在宋九带动下,部分人投资海上,以及岭南,也有一些不菲的收获。宋九分摊契股不是针对全国百姓,而是东水门内外,还是为了河洲的未来,因此无话可说。
但现在不成了。
再就是时间不当,现在建设时间早了些,若是南唐收下来,反shè炉研究成功,那才是建设的好时间。首先就是金铺建设后,会空置。无他故,没有充足的铜钱,金铺提议不可能通过。
宋九将它提前弄了出来,还是为了用工,另外的用意就是将这个契股一起放给河北衙内。河北要倒垮了,可衙内诸多,不能让他们受损失,至少弥补一些损失。赵普倒台,再加上河北游客稀少,收益在渐渐降低,许多衙内找到宋九想加入河洲,可那时河洲衙内们都得不到契股增加的机会,哪里轮到他们。
宋九用它来分化河北衙内。
河北那摊子规模也不小,但投入不是太高,并且也非是衙内产业,还有当地百姓与其他商贾的产业,宋九这一放,最少能达到他们三分之一的产业资本。而且决定权在宋九手中,同意何人入股,不同意何人入股,由宋九来决定。原先的中立派就挑了出来。
三条决策一出,就给了卢多逊动手的时机,接下来就是卢多逊的事了。
但宋九还是很不喜,这样一来,他也等于走出前台。
宋九说出第三条决定,诸衙内一个个鸦雀无声,还不明白吗?
然而赵普下去了,可他余威还在,这是直接火拼赵普父子啊。难道宋九得到什么消息,朝廷开始对赵普清算了?可他们消息同样灵通,一个个相视,眼中皆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