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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你不能同意,”潘怜儿看着王继勋离去的背影说道。她的婚姻搞得太离谱,这两块石头更离谱。
实际潘美在南方此时也后悔,他以为顺店就是正店,正店京城也有,二十多家,象任店、会仙酒楼、仁和店等等,一桌酒宴,好酒好菜,又是量很大的,两百缗钱足矣。但不是全部要掏腰包的,来客贺礼等等,顶多掏一半,甚至能保本。就是掏一半,两万缗钱也足够。还有账未算,两家联亲,陪过来陪过去,有的不能当钱用了,但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它就是钱,那就是布帛,拿去做衣服就是布料,拿去购物就是钱帛。这样一算,明为五万缗钱,外加豪宴,实际顶多五万缗钱,少者只要三万缗钱。但一办,面子有了,里子有了。
主要在南方,消息落后,田氏去潭州时,正店还没有开张,不知道详细情况。今年京城各种消息渐渐就传了过去,居然还有一千三缗的豪宴。其实往后去并不多,不要说豪店矾楼,就是仁和店一顿吃上千儿八百缗的,也不稀奇。现在宋朝经济还没有真正好起来,所以显得很贵很贵。
潘美算小账了,一算完了完了,这得花多少钱哪,而且越贵,贺客都会到齐,全部进去吃喝的,又要摆多少桌?心中没底,让他悲催的皇上诏书下了,他正在往回赶,身后还带着一大群蛮子过来。这就更不能急了,他们是宋九哥哥带过来的人,一来肯定要住那个客栈。潘美一路往回赶,不知道是要赶快一点,还是要赶慢一点。
不但潘怜儿急了,玉苹与潘惟德也急了,宋九钱多,可用得也多,两万缗钱不是小数字,换谁都会急,换王全斌会直接带着手下刀子杀人放火。
宋九不急不慢地说道:“怜儿,我与你母亲交谈,说王全斌不知足,若他贪十万缗钱就满足了,巴蜀不会出事,皇上会嘉奖,会升官,会重用,还会垂名史册。但不知足了,结果钱没有多得,遗害无穷,自己也留下一世的臭名。”
“九郎,国舅名声早就臭掉了,他在乎吗?”玉苹说道。
“玉苹,不瞒你说,我早就想将他踢出契股,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正好送了机会过来。”
“我说妹夫,不好踢啊。”潘惟德道,今天宋九将王继勋都敢踢出去,明天就敢将其他人踢出去,不错,大家都不喜欢王继勋,但这个规矩破坏了,后患无穷,那个契股都会害怕,也不会同意。
“是不好踢,但机会有了。以后你便知道。”宋九说道。
潘怜儿还是紧张地看着宋九,宋九又说:“大郎,大舅哥。”
潘惟德苦笑,宋九又道:“我问你,五天后是什么rì子?”
“月底。”
“月底是确定各个琉璃制品的定价rì子。”
“琉璃作坊利润转到谁头上。”
“我明白了,不过还是不能用这条理由踢人。”
“是啊,但没有这个因,那会有以后的果,至少我用群愤小作惩戒可以吧?”宋九说完没有多做解释。速度快,第三天就是吉rì良辰,实际何谓吉rì良辰,若有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天是好rì子!
宋九送去贺礼。
估计小丈母娘在家里面愁得快提前长白发,一想到田氏四十不到就抱孙子,宋九有时很无语。而且搞不好这件事也会落在自己头上,若是生儿子时间早,以后儿子又早婚,自己四十岁就能做爷爷!
贺礼简单,与其他人家并没有多大区别,鹅茶酒饼,几匹彩锻,但这个鹅不是普通的鹅,而是真正的天鹅,早捉了几只,然后jīng心饲养,几只美丽的天鹅受苦了几个月,终于派上用场。不过天鹅早让鞭炮声吓傻了,缩在笼子里憟憟颤抖,变成了呆头鹅。
另外就是六个箱子,一个箱子两人抬,看上去不吃力,也不起眼,但里面全部是真家伙,整整一万两银子。这个婚礼还没有开始,最先吓着的是几个媒婆。其中一个媒婆喃喃道:“没谱了,没边了,胡来了。”
让她郁闷的宋家还是那种闷sāo,比如上次的聘礼,只简化成三百人队伍,实际可以来个千人大队,或者这些银子,完全可以象其他人家一样,一百两一装,来一个一百箱。但人家偏不,只装了六个箱子。然后两个嫂子拼命的蹂躏潘怜儿,看得她们在边上都感到妒忌。管宋九什么官,那怕是平民百姓,这一箱箱银子往潘家摞,婚事也能成功。
但这才开始了一半,成亲那几天用钱也许会更多。
潘宋两家亲事在京城渐渐广为流传,可以说整个京城敢佼仿的不会超过十家,这十家还要包括皇室,但就是赵匡嫁女也未必舍得这么玩。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唐朝太平公主下嫁时,那次婚姻用费有没有这次多。这个联想太丰富了,宋九用钱再多,两者xìng质也是天壤之别,不要说富,贵气也比不上。
宋九第二天带着卢青衣、王信、崔二芦、韩四仁来到钢监。取这四人宋九是有用意的,韩熙载说青衣对算术感兴趣,那是谦虚的说法,青衣在算术上天赋很高,二年级也将会计学差不多学会,真正算术能力他不亚于三年级学生,差的就是物格学。带他来是负责计算的。王信在物格学上天份很高,崔韩二人在机械学上天份很高。
学了几年后,各自天份宋九渐渐了解。实际他也在想,书院开设后,打算开几门副科,基础课程学会了,得培养学子学会偏科!这是他对前世教育最痛恨的地方。什么都要学,人jīng力有限,能门门学好吗?实际从高中起就要培养专科项目。让学生学会将jīng力放在一门学科上,这才能有所作为。
还早,初中的许多知识还没有学完呢。宋九出的那三道数学题,至今仍没有一个学生能完全解答出来。
选这四个学子来,打算将这个试验让他们来与自己共同负责。正好四人全部会骑马,不用骑术多高明,能骑马快跑就行了,然后让他们来看,对自己报告进程,自己可以分心做其他事,只要过几天来看看就可以了。
到了试验场所,先向工匠们做了介绍,接着看铁矾土,说它是粘土,实际是矿石。原来宋九让工匠找粘土烧耐火砖,工匠不懂,以为是粘xìng高的土壤,将泥巴一个个找来,宋九哭笑不得,然后说道,瓷石!一个个明白,然后再去找,找来的还不完是粘土,不过耐火砖一烧,何为粘土何为非粘土,就得出结果。
宋九辨认了一会,问题也不要紧,材料以后慢慢试验,要做的事很多,这次试验用钱多,规模大,时间也长。先一步步来,建更大的水碓,这是用来粉碎铁矾石与煤的,再建更大的水车,这是用来拉动回转炉的。原理并不复杂,将铁矾土与石灰岩粉碎,经过一千多度锻烧,再将烧结物取出来粉碎,就是耐高温强度高的矾土水泥。
实际过程会十分地复杂,就是这个回转炉,不知道会堆多少钱上去。要命的宋九连前世的现代工艺都记得不大清楚,尽管他因业务需要进过水泥厂参观过。连这个工艺都记不清楚,况且化为古代工艺。
水碓与水车问题不大,钢监就有,但接下来几套工艺皆会成为难题,无论均化,预热分解,或者这个该死的回转炉。宋九拿出一叠图纸,按照图纸上打造,打造好了再试验生产。不行再换第二套,若再不行,看看问题出在哪儿,会进一步改进。好在这些钢制品不是全部浪费,能够回炉。但不是第二套,甚至会是第四十套,第六十套,第一百套。
然而只要成功了,再试验出各种矿石成份,以及比例,那么一系列的水泥,包括硅酸盐水泥,普通硅酸盐水泥,矿渣硅酸盐水泥,火山灰质硅酸盐水泥,粉煤灰硅酸盐水泥,复合硅酸盐水泥,都可以造出来,并且这些材料在河南境内皆有分布,未来六百号七百号高标水泥还是梦想,但说不定就能造出五百号水泥。
宋九看了看身后的高炉,说道:“不怕花钱,但我有两个要求,一是质量,二是速度。”
说完一名工匠赏了五十匹绢,想马儿好,就得给马儿草。然后坐下来,让大家看图纸看说明,不懂的一一讲解。留下几个学生,又看了看高炉,它的工艺准确来说,还不如蒸汽机复杂,不过这是在宋朝,多长时间多少钱才能研究成功,现在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二天交接会开始。
几乎所有在京城的契股衙内一起来了,琉璃产业规模大,收益高,个个都垂涎三尺。
宋九先拿出一本账册让大家传阅,实际他们也看不懂,而且这本账也经宋九的学子,以及他们请的管事共同算过,连宋九都没有插手算账。
它便是以后琉璃制品的定位价。
琉璃作坊账册是用标准的复式记账法记的,清楚易算,先计算成本,从地的成本,到材料成本,工人薪酬,研发成本,后者同样必须要算,它也是本钱之一。以及余下的材料,余下的产品。再算其单件的纯成本,也就是其材料成本。其单件成本在总成本中占多少比例,这样一算,就算出来真正的单件成本。
还有加上商税,对这个有些衙内不同意,不过宋九将总收入与总成本大约公布了一下,一个个不说话。京城岂止他们一百来个衙内,最少有四五千人,能排得上号的也有一千多号人,而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绝对不能排在这一千多人当中。他们发财了,其他人会眼红。宋九解释过多次,勿用再解释。
也就是以后会按照这个成本交付给河洲店铺销售。
可能以后技术会进一步提高,特别是前期成本比较高,一是产量小,产量小成本就会高,二是技术还没有跟上去,三是研发成本比较高,四是中间一段时间匆匆提高产量造成的不必要浪费。但有一点,以后国家渐渐承平,物价必然会上涨,包括材料与工人薪酬。实际宋九还会赚一点,但不会太多,若是原来纯收入达到其毛营业额的五成,现在他的收入连一成都不到。等于是将利润全部交了出来。
大家看了看,做样子的,没有异议。有的人还在继续开着玩笑,不过宋九没有开玩笑,而是看着王继勋说道:“王大郎,那两块石头在哪儿?”
“在这里,”王继勋道,他心里在想,这小子赚了这么多,早知如此,我索xìng开口要四万缗钱。
宋九说道:“它就是钻石,你们看。”
拿出玻璃刀,又道:“正是用它切割琉璃的,其他物事皆不行。它虽坚硬,也有磨损,原先南唐学士韩熙载送了我两块,做了几把琉璃刀,但用不了多久。这是我让你们替我寻找它的原因。侥幸王大郎得到两块,它的成本是多少,多是番人从域外带过来的,当成廉价宝石售给我朝百姓。这两块石头成本不过超过一百缗钱。然而不管它有多或多贵,离开它不行。所以王大郎出价两万缗钱,我今天同意了。”
“国舅,你疯掉啦!”符昭寿第一个大声责问。
“无所谓,你们不同意,我也不在乎,大不了扔到汴水里。”王继勋得意洋洋道。
他无耻,大家一起无辄,怎么办呢,谁让这个钻石落在他手中,只好认他宰割。宋九道:“王大郎,放心,这两万缗钱会立即给你。各位,两万缗钱有两个办法解决,一是将它继续往琉璃成本上落,二是从河洲利润中抽出。”
“为何?”一起嚷嚷起来。
“再给大家看几个账薄,若看不懂,请教你们的管事。”宋九又拿出几本账册。一本是五月份到十月份这六个月顺店客栈游乐场的利润,宋九的分红,宋九交掉税务后真正的所得。一本是琉璃五月到十一月份琉璃作坊,衣作坊所有盈利,以及酒作坊的实际盈利,从账面上看是略亏,实际赚了很多,不过化成了储蓄酒。还有一本账,那就是几家产业所用掉的大批琉璃,若是以市场价与宋九给的成本价之间的差额。将后者补上去,三个作坊收益比河洲产业股份所得还要略高一点,差别不大。
有的人反应快,脸sè变得沉重。
宋九徐徐说道:“我不提河洲是我一手筹办起来的,你们只负责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权当大家相处得不错,我应当替你们做工的,或者说离开你们成本,河洲办不起来。然而我能不能办起来酒作坊,能不能办起来琉璃作坊?那样我会有多轻松,这么辛苦,少得了收益,反惹得你们不开心,我犯得着吗?”
“没有啊,九郎,大家一起感谢你呢,”韩庆雄立即说道。
有几人真眼红,眼红是避免不了的,不过眼红与眼红之间还有着很大的区别。但面对这几本账册,个个哑口无言。
他们不懂,若没有他们的渠道,宋九上哪儿挖来这么多人,若无河洲做,琉璃能卖得这么快,还有他们的渠道,他们的关系网,这是一个良xìng循环作用。若无河洲,宋九就是将两个作坊办起来,所赚也少得可怜。若无河洲,他也没有今天的官位,说不定那天遭人眼红陷害,惹了官司,产业还让人吞去。
然而这是一个才初步出现原始意识的年代,也许能想明白一点,但想得不清楚。至少账薄摆在这里,让大家看的。
“还是两条路,一是我只经营两个作坊,用股契换酒作坊绰绰有余,河洲全部交给你们。”
“不行啊,九郎,别赌气。”韩崇业等人一起上来安慰。他们也不傻,别看河洲经营正常,若离开宋九遥控指挥,说倒就倒下。况且游乐场时常的维修,谁懂?
“第二路就是这两万缗钱,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吃喝不计,但这非是小数字,我不会认的,今天我认了,明天会有更多的人产生种种想法,得寸进尺,早迟因为矛盾激化,河洲四分五裂。”
宋九喝茶,诸衙内皆一起恨恨地看着王继勋,若他不是赵匡的大舅子,能上去将他活活揍死。但没有办法,只好想,想来想去,还是同意从河洲抽出两万缗钱购买。眼下虽痛,但要看长远,让宋九掏,宋九掏了,往琉璃成本上一摊,说不定一年内宋九就将两万缗收回来,以后年年赚钱。宋九说道:“王大郎,我们签契约吧。”
王继勋无所谓,没有这回事,诸衙内还与他交往吗?笑逐颜开地签了契约,宋九派管事到河洲取钱。然后又说道:“有两件事在交接之前,我要说一声。第一件事家大业大了。”
大家伙儿会心一笑。
“家大业大就会遭人眼红,为了防止意外,我必须说一件事,若那个契股,包括外面的平民契股在内,若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一率踢出契股,给其本金。大家也要签一个契约。以前不计,从今天开始。”
王继勋脸sèyīn沉,这就差一点指名道姓骂他了,但两人正式撕破脸皮,他不要脸,宋九岂会给他脸。
潘惟德终于会意,但又不解,难道王继勋以后还敢切割奴婢玩?
谁想犯十恶不赦的大罪?而且让王继勋狠宰了一把,个个皆不大高兴,一个个慎重地签名。王继勋不签,宋九突然大声说道:“王大郎,十恶不赦的罪历朝历代痛恨之,此乃大义也。河洲共同经营,大家必须齐心。若你不签,我马上踢!”
“你敢!”
“我为何不敢!我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刘中丞不你是不称职的言臣,我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你犯下不道大罪,当处死,踢你契股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