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撇了撇嘴,不得了?不得了又不是我们自己的。不过,她好像记得吴迪有一个什么瓶子就是那个柴窑,可他这会儿怎么又说是一件存世的都没有呢?
“唉,我虽然认为那一件是柴窑,可是没有窑址,没有确切证明柴窑存在的证据,甚至连一片瓷片都没有人见过,你认为别人会承认吗?不说别的,想想一件柴窑孤品可能的价值,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会认!不过,根据记载,柴窑的窑址应该是在中州一带,如果这次能够确定,再拿到一些瓷片做比对的话,瑶瑶,咱们可就真正的发达了!”
“发达?你那件霁蓝釉白龙纹梅瓶价值五十个亿,可是你会卖它吗?不卖的话,始终就是个漂亮瓶子罢了,又能发达到哪儿去?”
吴迪诧异的看了孟瑶一眼,居然能这么溜的说出这个名字,看来平时也不是不关心这些东西嘛。
孟瑶两手一摊,
“一件价值五十亿的瓶子,哪怕它的名字再拗口,我也必须记下来啊!”
吴迪笑了笑,拍了拍她柔滑的掌背,说道:
“如果确定家里那件梅瓶是柴窑,呵呵,只怕那件五十亿的梅瓶就要往后排排咯。当然,它具体的价值最终还要根据在窑址中找到的东西而定。如果运气不好,他们发现整个窑口都是完整器,那就值钱不到哪儿去了。可如果整器很少,或者干脆就没有,呵呵,那这个具体的价值可就有的说咯。”
孟瑶翻了个白眼,我虽然是个收藏白痴,好歹也被你熏陶了大半年好不好?在窑口里发现整窑的瓷器,你以为窑口是仓库啊?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有满窑的瓷器。也绝对是半成品。或者是废品,否则的话,那些窑工和督窑的岂官员岂不都成了天字号的大傻瓜?
“哈哈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我们的瑶瑶很厉害啊!没错,绝对不可能有整窑瓷器被埋这种现象出现,但是找到一两件整器,还是有可能的。”
“整器,拿来做样品的吗?”
吴迪摇了摇头,溺爱的捏了捏孟瑶的小脸蛋。
“柴窑是御窑,御窑就是给皇帝烧制瓷器的地方。既然是给皇帝烧制的东西,一些残次品肯定是不能贡上去的,别说是残次品,哪怕是稍稍有一点瑕疵都不行。虽然对于残次品的处理,一般都是就地销毁,但是谁也不好说会不会有大胆的窑工敢私藏个一件、两件的,所以。那个地方如果真的是柴窑的窑址,找到一、两件整器还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我也很希望能够找到一两件整器,可惜啊,从目前他们所说的情况来看,这次多半是空跑一趟了!”
孟瑶歪着头想了一阵,说道:
“阿迪,很可能不是空跑,你想。虽然刚才老爷子说很可能是一个民窑,但是刚开始的时候可是按柴窑上报的啊!这么严肃的事情,连故宫的韩院长都出动了,他们敢没有证据就随便乱报?他们总不会集体短路,仅仅因为窑址在中州就当柴窑往上报吧?所以,不管他们收获如何,几片瓷片还是应该能找到的吧?”
吴迪翻了个白眼,分析的是没错,可是万一这就是钟棋那个混小子为了整治黄伯羽搞得一场闹剧呢?或者,他连韩院长都沟通好了?不对,应该是真的有所发现,否则的话,就算是师父发话,那老头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来陪他玩。
这次发现的窑址距离中州市中心不超过二十公里,具体的位置就在东南三环外三公里左右的一个大工地里。
“这里距离中州的三环只有三公里不到,周边也就这一块没有开发了。工地是今年年初开的工,而且进度很快,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起了十二栋楼,最高的一栋都建到三层了。但是到目前为止,只有那边新挖的基坑里发现了一个窑口。我们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不过除了当初他们发现的这两片疑似柴窑的瓷片,剩下的都是些半成品不说,而且似乎和这两片也没什么牵扯。”
吴迪的仔细的对比了韩老递给他的两片疑似柴窑的瓷片和剩下新发掘出来的瓷片,苦笑摇头。妹的,基本上能确定了,这里确实是发现了一个古窑址,但是这个古窑址根本就不是什么柴窑,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废弃的普通民窑。然后钟棋这小子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第一时间就将其中混入了这两片很可能是汝窑碎瓷的瓷片,然后,然后这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可怜的韩院长!
只是,钟棋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者说是有这么无聊吗?他一边皱眉沉思,一边动用了天书。蓦地,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了无数倍,这两片瓷片竟真的是柴窑瓷器碎片!
柴窑碎片!天啊,这竟然真的是柴窑的碎片!这竟然是真的从未在外界露过面的柴窑瓷器的碎片!
“小五,地方文物局就是根据这两片瓷片上报的,我们都仔细的看过了,这种瓷片以前从没见过,但是也很可能是汝窑的一个变种,毕竟汝窑的窑址也就在这一带。而后续的发掘我们一件这样的瓷片都没找到,缺乏证据的支撑,这里实在是不好认定啊。”
吴迪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这不是汝窑,就是柴窑+老,你还记不记得我家里那件梅瓶?你看这里,天青色滋润细媚有细纹,所带一点底足为粗黄土色,应该正是资料中描述的柴窑的特征啊!”
韩院长摇了摇头,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注意到了,但是仅凭这两点,没有比对,谁也不能认定这就真的是柴窑!来,小五,你看,这是我们根据发现的窑口做出的窑厂还原图,我们按照当时窑厂一般的布局,猜测这个位置,这个位置,都有可能是窑工的生活区,目前这两个地方都已经被挖开了,不过什么都发现。然后,这边,这边,应该还有其他的窑口存在,我们也正在发掘,可是,情况很不乐观。”
一直站在旁边的京城大学的考古专家何广域教授拿起一片瓷片说道:
“从这些瓷片上看,应该还是半成品的时候就被毁掉了,所以我们推测这里很可能是一个实验窑口。如果真的是实验窑口的话,那明显也是一个失败的实验,所以,在这附近,很可能就只有这一个窑口。”
“可是,那怎么解释这两片瓷片?”
一旦确定手中拿着的瓷片是真的柴窑,吴迪已经将钟棋从这次事件中排除出去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到这么珍贵的东西,而且,即便真的是他的,他也不可能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何广域摇了摇头,
“据老杜说,这两件瓷片一件是工地的民工拿出去卖的时候被他发现的,另一件是他们先期挖掘时发现的。现在真的很难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才决定按照这个猜测的布置图再发掘一下。其实,希望都不大,因为你也看到了,这周围已经建满了楼房,地基最少也都挖到了十五米以下,可是我们调查走访的结果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所以我不认为我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好消息,目前还在做的这些,只不过是尽尽人力罢了。”
吴迪的眉头越锁越紧,没错,是不可能有什么发现,因为他的透视眼已经看遍了方圆两公里以内的地下,确实是没有再发现任何有关的线索,难道,这真的就是一个民间实验窑口?可是,那两片瓷片又是从哪儿来的?如果不是这个窑口的出品,那也应该是拿来做样品的!所以,这个窑口还是和柴窑有关!
“现在有关柴窑的具体方位还存在着不小的争议,有人说是在中州南边,有人说也可能是在汴梁。唉,一共才六年不到,时间太短,资料不足啊。走吧,我带你到发现的窑口去看看,你小子眼睛毒,能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韩院长领吴迪去的地方是工地的东北角,那里有一大片的空地,是项目规划的二期,只是刚刚开始挖基坑,就发现了窑址。
走了大概五,六百米,吴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基坑,深度超过了十米。在基坑的一角,又向下挖了大概五米左右,深坑的中间,是一个馒头状的小土包,几名工作人员正在那里仔细的勘查。深坑的左边,一台挖土机正在作业,看方向,应该就是刚刚何教授所说的,正在挖掘其他可能存在的窑口。
吴迪摇了摇头,这一片他已经看过了,不可能挖到什么东西,看来这一次他们注定是要失望而归了。虽然找到了两片碎瓷,可是很显然,因为没有比对,它们最终多半也不会被认定为柴窑。
“不下去看看?”
韩院长看到吴迪打量完了周边的环境,问道。
“不了,那个小土包也不知道被你们多少人挖过了,我下去还能干什么?算了,您老先去忙你的吧,我到处转转去。”
一个孤零零的窑口,深埋地下?吴迪总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忽然,他狠狠的拍了脑门一巴掌,打牌打傻了,只知道用透视眼去看,天书,天书可是能吸取方圆五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古玩、宝贝的灵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