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是很听我的话嘛,我还以为,回来的时候,你会已经按捺不住冲出门去了呢。★精~彩`东'方’文'学wWw.JDF99.c○★”
法利昂很是怨念地看了一眼琳:“是啊是啊,我也很高兴我的自制力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如果我不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话。”
他只是一名预言师啊,就战斗能力上而言,虽然也不能说是毫无长处可言,多多少少也会一点防身之术,然而那点水平,在琳的面前,说真的还是很不够看的。
“因为不绑住你,鬼知道你是不是又会想办法一个人去找你的那个‘女儿’。”琳显然对于这个刚刚从大牢里逃出来,归心似箭的男人,不抱什么期待,“不是我说你,就你的这点力量,现在去只是徒劳送死而已。”
琳拿出了从斯卡萨那里拿来的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了法利昂的面前。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的女儿,她现在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之中呢!”
法利昂不断挣扎扭动,眉目之中满满的都是急切:“在我入狱的十多年里,我的家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其实不也是很清楚吗?”
琳走到了法利昂的身后,解开了捆住他手脚的绳子。在手脚得到了解放之后,法利昂倒也没有直接扑上来向琳索要真相……而是一个劲地抚着胸,喘着粗气。
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认为,那些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发生的影像,只是一个噩梦。然而,他是一名预言师,虽然预言师无法为自己的命运插手,但是迫来的无可回避的厄运。纵然他不想要,也难免映射到他的思想之中。
而现在,噩梦。似乎是成真了。
“你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笨蛋来着吧?给,这是我从某个朋友那里拿来的你的档案——看到这边了吗?”
琳指着法利昂的档案。在上面,妻子那一栏,赫然被人为地涂抹掉了。
法利昂没有说话,但是他不断攥紧的拳头,显示着这个男人此刻内心几乎满溢而出的怒火和悲哀。
正如琳所说,这不是一个愚蠢的男人,见到自己妻子的痕迹,哪怕是在已经被打入死牢的自己的档案上。也被彻底地抹除了,他如何还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然后,他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的信息上,上面冰冷地写着两个大字——死亡。
“这tm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的女儿,我不清楚情况,但是你儿子是还活着啦——别太沮丧了,那家伙现在活地好好的,处境也异常的安全。”
的确是很安全……琳很怀疑,估计好不容易才从阴影里走出来,没有选择做一个复仇鬼的希恩。如果还真有人打算对这个拥有着“一点点”皇位继承权的人动手,会不会重新勾起死了妹妹的妹控的怒火……
希恩正面刚的能力都很可观了,更不要说。这个人,其实还是一名刺客啊。
“希恩那小子,从小就很老实的……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老实吗?
琳听见了法利昂对自己的儿子的评价,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了——希恩……或者说希娜,虽然的确不是什么滑头的家伙,但是真的好“老实”搭不上什么关系吧?
果然,妹控的变化程度,是以妹妹的状态为基准的啊……家破人亡,连最疼的妹妹都“意外”身亡了。结果现在看起来希娜的精神和人格还都不错,只能说。这个人本来的性格,真的是非常非常老实啊!
“这个嘛……嗯。有时间你自己去问当事人吧。”
“我……去找希恩?”法利昂闻言,不禁露出了苦笑,“都是因为我才会闹得这个地步……那孩子,肯定非常恨我的吧……”
别这么积极主动地自己背锅啊大哥!
这个锅,说真的得你们爷俩这两位男丁一起背才是!
“都这样了,你连当面看一眼自己孩子的勇气都没有?”琳很不客气地给了法利昂一记膝顶,“太不像话了!既然你愿意主动背锅,好歹把锅扛到底啊!半途而废,只能说明你这家伙只想着逃避——我觉得这样的你,才是真没脸见自己的孩子。”
再飞起一脚,将法利昂踹倒在地,琳也懒得管这个处在颓废状态中的废柴叔了,一脸不爽地拿走了桌上的一部分资料,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先行研究去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文件……她是特意留给法利昂的。如果这个男人还有点觉悟的话,估计很快,就会从颓废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如果没有回复过来那怎么办?琳表示,这是希娜需要头疼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
“你在从监牢中救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了吗?”
“当然没有。”
对于法利昂的疑惑,琳予以了否定的回答:“或许,在你现在看来,我在牢里和你遇见,是富有者预谋的行为,但是那的确是个巧合而已。我承认,我进入到监牢之中的原因,并不是我当时糊弄你的那些,我的确是有着特殊的目的……但那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纯粹只是个意外而已。
法利昂看着琳的眼睛,最后,也没有从对方的双目中,看到任何闪烁的目光。反倒是他一直盯着琳这位外表稚嫩青涩的女孩的脸的行为,惹来了周围一阵窃窃私语。
“啧,这个男人看着倒是挺斯文的,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人渣啊……”
“是啊,还带着小女孩来到这种地方——嘁,下手好快啊魂淡。”
“还别说,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啊,实在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喂,这么小的女孩。真的没问题吗?”
“你懂什么?就是得这样娇小的女孩,抱着哔才有快感嘛……”
“处男装什么身经百战……”
换在十几年前,法利昂也经常会听到类似的私语。作用在自己的身上,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年轻有为,誉满帝都的美少年呢。然而现在,再次听到类似的话语的时候,法利昂的心中,不禁唏嘘不已,连带着,这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多少带有着敌意和误会。也都懒得在意了。
但他不在意,不代表琳也可以和他一样啊。
“我突然很后悔听了你的胡言乱语,来到了这种地方啊。”
琳很是不爽地朝着那几个对自己不怀好意,指指点点的几个不良人士那边,投去了一抹危险的目光。夹杂在眼神之中的威胁意味,经过了琳的力量的放大和加强,登时让那几个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琳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力度……要是“用力过度”,把这几个家伙吓得失禁,那就实在是太破坏周围的气氛了。
“抱歉啊。十多年前的记忆里,也就只有这一家酒馆的氛围比较能和我心……唉,现在看来。也是大不如前了啊。”
“没人在意这个……你就不觉得,带着未成年少女(……)来酒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道德问题吗?”
法利昂在冷静了之后,自然也是仔细地拿起了琳给他得那些资料,一份份看了起来。当他看完了之后,也有相当多的东西压在了心里,想要一吐为快。不过,有鉴于现在的时间可是大半夜,他一个男人。去到人家一名少女的客房里,给人看到实在是容易引起误会。思考了再三,法利昂还是觉得。找家酒馆坐下来慢慢聊,比较好。
——他潜意识里就没有吧琳当成“未成年少女”。
开玩笑,能够像进出自家家门一样,轻松往来于禁狱里外的魔法师,这要是多能归算到“未成年少女”,那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不都得整合到“学龄前儿童”的程度上?
法利昂也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抱歉,你……给我的感觉相当成熟啊,完全不像你的外表的形象呢。”
和萝莉打交道有一点非常轻松——你不用担心,不小心把她的年龄说大了。或许,对于大多数的萝莉而言,这还是求之不得的呢。
“……既然是称赞,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即使是琳,也不会觉得,类似的称赞会嫌太多。
“不过,看你这么直接地就邀请年轻女孩去酒吧,想必在年轻的时候,攒下了相当多的经验来着吧?老实说吧,当年你是不是也是在这种地方,和你的妻子相遇的?”
琳倒是不担心,提及法利昂的妻子,会不会对他的精神造成影响和负担。实际上,在琳说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法利昂的脸色,也只是微微一变,随即,就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的确是这样呢,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我主动的来着……结果被回应了两下拳头呢。”谈起当年的事情,法利昂的脸上,多多少少还是多出了一些幸福的神色,“不过,估计我以后,会对这种地方,越来越陌生的吧?”
——已经再也没有来这种地方,搭讪年轻姑娘的兴趣了吗?
意外的是个很专情的人呢。
“我留给你的那些资料,都看了吗?”
“嗯,说真的,的确是被吓了一跳呢。我虽然也能通过那些狱卒的嘴,了解到一些外边的情况,然而,他们毕竟耳目也就那样,所能够了解到的,毕竟是相当有限——在我在狱中的这些年里,原来都已经变了这么多了啊。”
原本他对于新皇帝的上任,还是很有些期待的,纵然是没有赦免自己出去,法利昂,也依旧对这个取代了某个老女人的新皇帝,很有好感的。
然而,在看完了琳给他的资料之后,法利昂,也算是明白,指望着皇族的圈子里出线一两个“好人”,着实是一件再困难不过的奢求了……距离那个至高的王座越近,这其中的人情。也越是稀薄。
固然,他的妻女的“意外”,并非是这位皇帝参与谋划的阴谋。然而,法利昂现在。相信如果他提前几年夺取大权的话,恐怕,自己的妻女的结局,也不会改变多少。
看到了这位皇帝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特别是对那些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族的动作,法利昂算是彻底对这个帝国权力的中心家族失望了。
平心而论,在自己家那愈发丧心病狂的母亲的阴影之下,好不容易等来了春天的那位皇帝。会对自己的血族有如此恶劣的态度,也不在意料之外。从以前,到现在,直到未来,被权力,以及它之后的黑暗与阴影所所逼疯的人,真不止这一个两个。
所以也不差再多一个了。
“我现在,总算是了解了,为什么她当初会那么不愿意待在皇宫之中了。”
看着金碧辉煌,汇集了一个国家最为富贵的财富与权力的宫殿。实际上,这是一个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牢笼而已啊。
“现在也不算晚。”
“是啊,不算晚……好歹。孩子们,还活着……”
法利昂苦恼地灌下了一整杯啤酒,似乎是想要借组酒精来麻醉自己那有些发酸的鼻子。
“可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啊……呐,偏偏我想要复仇,仇恨的对象,也都一起化成了尸骸,估计除去了鞭尸。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啊。希恩,我不敢去见他;希尔维娜。偏偏我又没有办法去见她……”
“我觉得你的儿子听到你的发言,估计会很伤心的——男女差别对待啊。你这个不称职的老爹呦。”
“如果是其他方面的事情,我说不定还真的要担心一点,但是只要扯到了自己的妹妹,希恩那孩子,不管怎样都会让着的——搞不好,如果我更加关心他,希恩还会抱怨我不在乎希尔维娜呢……从以前就是这样……”
妹控原来还真是三岁看老啊。
“我的女儿,她现在,真的如你所说,是被控制在一群使用着邪恶魔法的黑魔法师的手里吗?”
法利昂问出了自己非常不愿意相信的一个问题。
“经过我和那位朋友的推敲,也只能是这样了。”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对我已经死去的女儿做这样的手脚……还有,他们对希尔维娜使用的复活手段,该不会是……亡灵法术吧?”
自己的女儿,能够死而复生这自然是好事,但是一想到,她是被充斥着尸臭的亡灵巫术给“复活”的,法利昂的心里,就是一阵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他宁愿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一个安宁的死亡!
“不是。”
对此,琳回答地非常直截了当。
“如果是使用亡灵法术操纵的话,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的。我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并未发现亡灵所有的尸臭,除去灵魂印记中,确实存在着曾经死亡过的事实,在此之外,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死者的味道。”
那个女孩……希尔维娜,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当时时间比较有限,琳也不知道希尔维娜和希娜的关系,所以只是有些好奇,并没有往深处挖掘。
“我在法师协会有着一个可靠的朋友,她帮助我查找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孩的身份信息,最后整合出来的结果,就是我给你看的那些了。”
“只有这些了吗?”
“请理解一下啦,毕竟,法师协会也不是万能的。而那些宫廷法师的小动作,很明显也是瞒着很多人的,能够找到这些信息,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经过了仔细的排查之后,琳和斯卡萨,最终确定了,此前琳遇到的那个女孩,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宫廷法师的“养女”,现用的名字,是“加坦妮丝”。
更进一步的信息,她们也暂时无法得到。看起来,这个女孩的信息,是得到了严格的控制的,甚至可以说,这个女孩的存在,都很可能是保密的。而琳之所以会遇到那个女孩,有相当高的概率,是因为那个孩子是偷跑出来的。
藏身于那种“娱乐会所”。多半,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被“家里人”追查到吧?毕竟,客栈的话。很容易就能通过各种手段查到信息,而这些“高档会所”不一样。由于客人身份的缘故,这里对于那些“私人信息”的保护力度,是很严的。
眼下,虽然那些宫廷法师正如日中天一昂炙手可热,然而,很多“高档会所”的幕后老板,身份也不简单的。哪怕是那些宫廷法师,也不会随意打破规矩。予以翻脸的。
“现在,好歹也是已经确认了大致的方向了,你也不至于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知足一点吧。”
“好吧,人的确是不能太贪心。”法利昂很是无奈地说道,“可是,那些宫廷法师,为什么要对我的女儿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实际的利益在吗?”
“利益……自然是有的。他们并不知道,你的儿子,尚且活在人世。而且即使是知道了,以希恩现在的状况,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这一群黑魔法师所控制住。既然这样。那他们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呗——这么所的话,你明白了吗?”
“他们……是看中了希尔维娜的……皇室血脉?”
身为预言师的法利昂,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一层。血脉这种东西,一直都是贯穿了很多故事的核心线索,也是连接起不同时代的一个重要的组成。依靠着血脉的力量,一些东西,可以跨越时间的流逝,一直传递下去……
而现在控制着自己的女儿的人,是一群黑魔法师。法利昂并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些人是想要拿希尔维娜的身份来做文章。真的是要居奇货的话。起码,也得找一个男孩子才比较合适吧?
黑魔法师们会干出什么好事来吗?
法利昂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血祭”这样得场面。
“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是为了所谓的血脉的话。他们大可以找其他的人,甚至于,如今对他们言听计从的皇帝大人,也是可以的嘛……实在是没有必要,特意去复活一名已经死去的女孩。”
“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们在这里瞎猜是没有意义的,究竟是怎样的事实,还是亲自去调查实际一些。正好,我这边找到了一份有趣的‘工作’,可以让你进入到那个宫廷法师的府邸之中。”
法利昂的背后,忽然升起了一丝凉意。
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为什么……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了呢?
“就是这个了。我之前在街上看到的,顺手就撕下来了。”
琳拿出来给法利昂看的,是一份寻聘启事。
“很难的的哦,身为堂堂宫廷法师,竟然会需要在大街上张贴招收家政人员的启事。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时很多人都不敢去尝试呢——不过,对于你的话,我想没有什么恶所谓的吧?即使真的有什么阴谋,你也会硬着头皮闯进去的,是不是?”
“那是自然。”
法利昂了然地点了点头。
为了他的这个谜团颇多的女儿,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说不得要去闯一下了!抱着这样的心情,法利昂仔细地阅读起了这份启事……
——高薪聘请精通家政的女仆两名。
“诶?”
为什么……要把招聘女仆的启事,给自己看?
“慢着慢着!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不是招收管家的启事啊?”
“我当然是识字的,知道这是招收女仆的啊。”琳丢给了法利昂一副“少见多怪”的眼神,“你看,他招收两名女仆,我们一人一个,正好把名额全占了,我也好方便接应你,省得你出事嘛。”
有个人照应着,的确是很安心啦,特别还是一名强力的魔法师掠阵……
“我是男人啊!”
“放心吧,以我的眼光,大叔你的面相可是一点都不显老,稍作打扮,换上女装,再注意下声线的话,妥妥的是个大美人哦!”
法利昂不由地生出了逃跑的念头——这个女孩,好像是认真的啊!
“你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地做出了承诺吗?难道现在就要逃走吗,大叔?”
“……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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