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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到了五月底。
因为每一届的天罡地煞神兵榜,都是六月份开榜的缘故,天机门附近一带的山原别院,寓所,精舍,玉阁,尽皆都被游客占满,各方客栈,也尽是从远方而来的客人们,每位修士谈玄论道之余,消遣的话题,也适时地变成了与这神兵榜的发布有关。
最近新出了哪些天才人物,何人能够上得此榜,风骚十年,哪件神兵利器,最值得追求,它们各自又价值几何……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但却经久而不衰,每届神兵榜发布之年,总是会兴起一段时间,乃至于都成为了神兵榜的一部分。
能够被众人挂念在嘴边的,自然也都是些光芒万丈的风云人物,名动天下的声望,由此而来。
在这种时候,上一届中大放异彩的李晚,冷月,木文若,江如真等人,仍被不少修士拿出来,与如今的几位热门人物作比较。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次的神兵榜热门人选,还是有那么几位新涌现的天才的,其中一人,便是一位叫做余弴的中州大师。
“余大师这次一定能够上榜!”
在天机门附近一间别院,众修士聚集的大堂中,几人高谈阔论,纵论时事,便免不了争执,有人兴起之时,忍不住登台高呼,用无比肯定的语气下了论断。
“何以见得?”众人不禁好奇。
那人道:“你们难道不知,余大师早在七十六年前,便已经获得大师名位,多年勉精炼器,精诚至真,全副心神与家业投注其中,终于在数年之前,成功炼得绝品宝器‘道锋’?”
有人闻言便道:“这件事情。我也听人说过,余大师数十年如一日,苦炼一器,终于成就绝品,的确可歌可泣。”
“是啊,身为大师,如此用心,炼成绝品也不足为奇。”
“多少高明修士,终其一生,也就是为了追求一绝品而已。此可谓之求仁得仁也!”
“余大师能赶在这次开榜之前炼制出来,也的确有了争榜的可能。”
这位余大师,多少还是有些名气的,尤其是其锲而不舍,数十年如一日,只为炼制一件绝品,不做其他的疯狂劲头,也使不少人心生敬佩,当下表示了激赏之意。
可也有人不屑道:“那又如何。天罡地煞神兵榜,可不是辛苦炼器便一定能上,若说付出的代价大,我还可以说。是他自己水平不如人,花了数十年时间,全副身家,方才炼出这么一件。远远不如那些挥洒自如的名师!”
“呵呵,道友所言极是,说起那些挥洒自如的名师。上一次的李大师,才是真潇洒。”有人笑道,“据说他回到天南之后,兴道场,授学艺,炼器卖钱,应酬接待,后竟又跑去为灵峰奔走,兴家起业去了,听说,最近还费了数年时间,耗在炼制神火秘药和火器法宝上面。”
“此事我等也略有耳闻。”
众人不由纷纷说了起来。
其实,就是李晚亲来此地,与这些人当面,这些人也未必能把他认出来,但提起地煞榜名师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一说大家就都知道,甚至还对他已经被发掘出来的经历了如指掌。
自然,有心人也能了解到,他自上一届天罡地煞神兵榜以来,大致都干了些什么。
这些事情当中,有不少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在众人眼中,李晚这些人并没有怎么做正经事情——中间几年炼制“斩月”、“断水”、“地堂印”、“赤练”等珍品宝器除外。
不过众人对李晚所为,大致也还都理解,毕竟炼制绝品宝器,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为了积蓄宝材,储备精力,暂缓参与神兵榜竞争,亦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而且,兴家起业,本也就是众多修士功成名就之后的愿望,并没有人苛责李晚什么。
但此后,李晚搞的什么神火秘药和火器法宝,对众多修士而言,却有些失败了。
寻常人眼中,这些至多也就是炼制霹雳子一类的消耗器物,根本不算是炼器师的正途。
对这等器物,是可以称之为“奇技淫巧”的。
对李晚“不务正业”,光顾着玩“奇技淫巧”,众多修士,还是颇感遗憾的,在他们想来,李晚那般的名师,就应该多多炼制能为广大修士所用的法宝才对,虽然,李晚炼制的绝大部分法宝都是珍品名器,绝非寻常之人享用得起,但也终究能多几分谈资,让他们评判其优劣高下,指点江山。
火器?太陌生了。
众人谈着谈着,便由李晚的作为,转到争论起在炼器一途,究竟是天才重要,还是努力重要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鄙人以为,炼器一道,终究还是天分重要,君不见,多少名师高手,都是少年成名,然后一直雄居榜首,甚至还有多次上榜,超越自己的,如果这世间,光是努力就能改变命运的话,那为何修炼有成的修士,只有那么点人,而庸碌无为的大众占了多数?”
“道友此言差矣,若是人不能胜天的话,我等修士,还逆什么天,改什么命?虽然,我们是难以像中古神人一般,轻易达到过千之寿,乃至于步入道境,但却终究还是能够内壮神力,修习神通,在凡人眼中,也是能够腾云驾雾,能耐非常的神仙人物……这不是成就又是什么?”
“况且,炼制绝品虽难,但众大师,只要天时地利人和皆得,完美发挥,都有可能做到,凭此竞争上榜,也足以与那些冶子高人们一争高下了。”
“这位道友所言有理,即便是普通大师,也有希望入选的,这也是天罡地煞神兵榜公布的本义,重成就而不重身份。”
另一边,除了议论余弴,也有顺带怀念冷月,木文若,江如真等人,乃至于商云的人。
有些独具慧眼的修士,更加看好商云,预言道:“这一次,商云恐怕要大放异彩,震惊世人了!”
“哦?道友何出此言?”
“商云此人,既有天赋,又有毅力,乃至于雄心,机缘,根脚……诸多胜机齐备,肯定能够炼制出足以上榜的杰作,而且名次要在排在中层以上。”
“虽然还是没有李晚上次那么耀眼,但这一届,余者沉寂,唯其雄起,便足以称雄一时了!”
“听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可能!”
在一些人的了解中,冷月等人虽然天资不凡,但上次消耗掉了一些积蓄,这次是没有余力,也没有必要急着争锋的。
炼制绝品,各大门阀并不是做不到,而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每届神兵榜都炼制绝品,其他的珍品宝器,上品宝器,还要不要炼器了?
而且,付出庞大的代价,只为一件绝品,风险实在太大。
若是成了,固然皆大欢喜,但若失败,又该如何?
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各大门阀都不会轻易动手,一动手,就要确保成功,这几乎已成惯例。
在这般的传扬之下,众人也渐渐认定,李晚和冷月等人,的确都无心参与这次的争榜,终究还是余弴和商云这般的人较有可能。
除了他们之外,余者皆是冶子,宗师,上百年时间也难得变动一下,那更没有什么好谈论的了,所以舆情还是对那些并未获得冶子名位的大师较为关注,在这样的气氛下,越来越多有可能大出风头的人选,被各方修士提了出来,又有如莫大师、项大师、王大师等几位,都是年不过百岁,但却小有名气的,堪为热门。
不过,这些都是嘴上放炮的争议,各方修士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竟致有人开始大打出手起来,好不热闹。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尽都是些中州人物,连一个其他地域势力的都没有。
一些来自中州的修士,如罗达等人,不免便有些遗憾:“看来,这次天下名师的角逐,李道友要缺席,没有我们天南的份了。”
有同行的天南同道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炼制绝品,并非易事,又岂是能够强求的?”
罗达叹道:“话虽如此,听着各方道友议论,独独把我们天南人物摒弃在外,实在是遗憾!”
众人闻言无语。
他们身为天南修士,假若有同在天南的强力人物崛起,为众所称誉,的确能够感觉到许多与有荣焉,甚至在一些交换宝材和炼器功法的小圈子里,能够被高看一眼,失去了这种荣耀与裨益,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有人轻轻一叹,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只恨自己无能,不能炼制绝品,角逐此榜!”
“正是……”旁人也尽皆附和,“不知我们天南器道,何时才能真正崛起?”
在这般的复杂心情之下,众人还是如期来到天书山下,准备第一时间获知榜单公布的消息,他们要把握最新的器道动向,知道各位大师参研的方向,有可能需要用到的宝材,技艺等物。
各方灵峰峰主,世家高手,甚至散修掮客,寻幽客等人士,也尽都涌来。
天下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