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东洋一直深信想要发财,必须抱上足够粗壮的大tuǐ,在天津显赫无比的周家就是抱上了北洋的大tuǐ,才有了现在的风光。不过在范东洋的眼睛里,北洋这条大tuǐ还不够粗,不够安稳,只有列强的大粗tuǐ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在所有的列强之中,范东洋也是不断的筛选,英法美欧美列强都距离遥远,正所谓鞭长莫及,最值得投效的就是rì俄两国,rì俄战争之中rì本人又打赢了,因此投靠rì本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另外还有一点让范东洋下定了决心,他的名字叫东洋,而rì本人也被称为东洋,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范家要再度兴旺起来了!
自从奉军收复了中东路之后,rì本人就感到了压力,越来越强大的奉军已经超出了rì本人的控制,奉军已经开始成体系的建设工厂,发展道路交通,而且在诸多领域同rì本人发生争夺。
就在不久之前rì本人得知奉军准备筹建榨油厂的计划,一下子就触动了rì本人敏感的神经,大豆是东北最重要的农产品,也是利润最丰厚的产业之一,rì本人绝对不愿意看到奉军把大豆产业抢走。
rì本人思前想后,就准备再扶持一个大型的榨油厂,将东三省的大豆资源彻底瓜分了,同时把中国国内的市场也控制起来,这样奉天想要染指榨油业就会困难重重,甚至会知难而退。
范东洋和rì本人之间是一拍即合,很快确定了合作关系,现在已经基本商量妥当了,正在这个时候奉军突然杀到了范家,让范东洋有些惶恐不安,对面的立高之助却是一脸的不在乎。
“范桑,不要害怕,你是帝国的朋友,帝国zhèngfǔ会坚定的保护你的,不要在乎那些军队。”
“多谢立高先生!”范东洋深施一礼,然后就让管家带路,另外又召集了一大帮的护卫,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他来到了府门之外。
一看之下范东洋也是吓了一大跳,只见外面军队数量惊人,而且全都荷枪实弹,借助火把的光亮,还能看到一些机枪和火炮,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且这支部队军容严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范东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的大脑不断的旋转,似乎自己没有得罪过这样一支陌生的军队啊,他只能强装镇定,大声的说道:“对面的军爷,深夜来到我的府上,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么?”
“的确有点事情,我们是来抓捕复辟分子范东洋,你们马上把府门打开,全都束手就擒,不然大军立刻杀进去!”
范东洋一听要抓自己,还说自己是什么复辟分子,他心里头就有些发虚,张勋复辟的时候,范东洋也的确联系过张勋,还送了二十万大洋,表示他对满清的忠诚,难道是这件事情被查出来了?
他急忙说道:“军爷,你们搞错了范某是合法的商人,绝对不会参与什么复辟的行动,你们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诬告。”
“少废话,既然查到了你的头上,就老老实实的配合,难道还要我们动用武力么?”
范东洋一看对方态度强硬,他也把脸sè沉了下来,大声说道:“范某也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会任由别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范东洋还想再说什么,张廷兰在后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对于这样的家伙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给他一点逃避的机会,如果跑到了租界区,恐怕就再也抓不到了。
因此张廷兰一摆手,就有一个排的奉军士兵快速冲了出来,直接扑向了范东洋等人,范东洋也没有想到奉军会直接动手,他也不甘心束手被擒,手下的那些保镖护卫还想要反抗一下。
有几个人还要去举枪,奉军士兵久经沙场,哪会给他们机会啊,就听得几声清脆的枪声,想要反抗的护卫全都被击毙了,范东洋也一下子被吓傻了,几个奉军士兵把他当场就抓了起来。
控制了这个家伙之后,奉军冲进了府中,将所有的人员都控制起来,就在奉军战士赶到了中厅的时候,立高之助也走了出来,他的眉头紧皱,显得十分不快,大声的说道:“你们在干什么,赶快放了范东洋先生,他是我们大rì本帝国的朋友,你们竟敢抓捕他,简直岂有此理!”
范东洋看到了立高之助,就好像见到了亲娘一般,急忙大声的喊道:“立高先生,快帮帮我的忙,这帮人简直就是强盗!”
立高之助快步走到了张廷兰和张学良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你们必须停止对范先生的冒犯,不然我们到外交部告你们去。”
张廷兰冷笑一声:“请便!你不去告我们,我们还要找rì本人呢,范东洋勾结张勋,意图复辟帝制,恢复满清,证据十分确凿,你们rì本人和范东洋有合作,是不是代表着rì本人也参与到了yīn谋复辟之中?”
“你胡说,这是对大rì本帝国的污蔑,我不会放过你的!”立高之助还要叫嚷,有几个奉军士兵已经把刺刀对准了他。
立高之助一看对方态度强硬,而且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他自己一个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气昂昂的离开。张廷兰这次主要的目标就是范东洋,也不想和rì本人发生冲突,因此就放走了立高之助。
这时候奉军已经将整个府邸都控制起来,足足有两百人全都被集中在了院子的空地之上,范东洋也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张廷兰的对面。
张廷兰看了看他,冷笑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查抄了满清八旗王公的张廷兰,在查抄他们的过程中,我发现范家和八旗往来不断,而且你还给张勋送了钱,是不是也想做一个复辟的功臣?”
“长官,您误会了,范家的确和八旗王公有所来往,不过您也知道我们曾经是皇商,互相之间肯定免不了联络,也给张勋送过钱,但是当时我的确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复辟帝制,还请您千万明察。”
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奉军士兵已经搜到了范东洋家的密室,从里面找出了一些往来的密信,很快都送到了张廷兰的面前。
张廷兰接过来,一封接着一封的看了看,眼神之中不时闪过狠辣之sè,这里面有范东洋和八旗子弟来往的信件,还有几封是他们rì本人往来的信件,在其中的几封之中,范东洋十分谄媚的向rì本人表示了忠诚。
而且他还说愿意利用自己的产业,为rì本人探听各种情报,特别是了解奉军的种种动向,还有专门关于控制大豆的设想,不用别的东西,光是看到这些,张廷兰就已经动了杀心了。
“汉卿,你也看看,rì本人真看得起咱们,光是派遣rì本间谍还不够,还收买一些败类,范东洋你可真有祖上的遗风,你们八大皇商指着出卖大明,兴旺发达了,现在又准备把民国也卖给rì本人么?”
面对张廷兰的质问,范东洋脸上变颜变sè,急忙说道:“军爷,我和rì本人都是正常的合作,只是有些条件rì本人强加给我的,我不得不敷衍搪塞,我是真没有别的心思,范家就是普通商人而已,乱世之中,求生不易。我愿意献上大洋两百万,只求您能给我一条生路,我们范家感jī不尽!”
范东洋也和北洋军打过很多交到,知道这帮人都贪财无比,在他看来,奉军也是如此,只要拿出足够的银子,就能闯过难关。
不过碰到了张廷兰,他现在打错了算盘,张廷兰摆了摆手:“范东洋,你不用再说了,新仇旧恨,咱们都一起算,你们范家算是混到了头!”
范东洋一看张廷兰态度如此强硬,从他的脑后也涌起一股凉意,他顿时扑通跪倒在了地上:“小人错打了算盘,还请您放过我一马,范家的资产全都是您的,而且我们在关内经营多年,有庞大的人脉关系,这些也都是您的,您就当是养一条狗,我愿意当您的鹰犬啊!”
“谁也不会养一条反复无常的恶犬,还是收起你那一套!”
张廷兰摆了摆手,让士兵把范东洋拖着带了下去,这时候在范府之中陆陆续续搜出了更多的东西,范家多少年的大家族,积累的东西的确是太惊人了,其中有生意上的往来,还权贵之间的勾结,也有最近几十年他们怎们和洋人合作的,应有尽有,数之不尽。
有了这些玩意,只要随便找出一些,就足以把范家置于死地了。另外在搜查的时候,还发现了范家珍藏已久的窝本,也就是他们经营盐场的凭证,有了这玩意,范家控制的盐场就正式落入了张廷兰的手上。
“汉卿,这玩意我估计都是一个重要文物,留着以后放进博物馆!”张廷兰掂量着已经发黄的窝本,lù出了喜悦的笑容。
奉军查抄了范家,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快速传遍了京津一带,迅速引起了地震,范家是老派盐商的代表,他们被抓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的盐商全都兔死狐悲,这些人都跳了出来,四处寻找关系,同时大肆的痛骂奉军野蛮成xìng,要求立即放人。
就在这帮人口诛笔伐的时候,张廷兰突然宣布奉军正式接管一半的长芦盐场,同时采取新的盐政,废除旧的盐引制度,改成zìyóu买卖,天下任何人,只要交纳五十万元的保证金,就可以到奉军经营的盐场购进食盐,然后随意运输销售。
天下老百姓早就被盐政折磨得死去活来了,现在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沸腾起来了,谁都知道旧盐政弊端丛生,但是北洋zhèngfǔ一直没有魄力改革,老百姓就只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吃着肮脏不堪的高价盐。
终于听到了改革的消息,也由不得这些老百姓不欣喜,而有些实力的商人也都兴奋起来,盐历来都是暴利行业,虽然zìyóu买卖了,利润肯定不会有原来高,但是这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因此大量的商人都跑到了天津,范家如何他们已经跟不不在意了。
五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大家兜里头揣着大把的资金,焦急的等待着。就在这个时候,张廷兰已经接管了全部的盐田,同时宣布正式开始zìyóu售卖,早已迫不及待的商人都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