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垩本军队讲行对抗,对马占山来说,是精神和体力的双重考验,从心里头来讲,马占山对日垩本也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在所有中垩国人的眼中,不管是西洋人,还是东洋人,只要沾一个洋字,都仿佛是一座大山一般,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几天以来,马占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和吴凯杰两个人不断的鼓劲儿,然后分头巡逻,不敢有任何的疏漏。
一连坚持了两三天的时间,他们的精力都到了极限,士兵更是如此,马占山也束手无策,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只怕就顶不住了。
正在这个关头,杨宇霆率领着士兵赶到了,风尘仆仆的奉军士兵带着大量的机枪火炮出现在了庄河的城外。就好像一针兴垩奋剂一样,打在了马占山的身上,身体之中瞬间迸发出了一股劲头。
他和吴凯杰亲自去迎接杨宇霆,杨宇霆也是十分担忧,但是看到庄河还安然无恙的在掌握之中,他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马占山和吴凯杰的肩头。
“你们干得好,给奉军涨了脸啊!”
“参谋长过奖了,我们不过是尽到了本份,一枪没放,谈不上功劳。”
“马营长,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要是开了枪就麻烦了,现在的效果最好!”
杨宇霆勉励了马占山两句之后,他急忙指挥着大军接管了庄河的防御,整整一个营十二门大炮都对准了大岛的部队,后面还有大量的机枪,光是这份火力配置,就十分惊人了,而且这些奉军接连打胜仗,一个个的心气都很高,对日垩本人也没有那种发自心头的恐惧,因此他们出现之后,大岛的压力顿时就大了起来。
杨宇霆来到之后,处理办法就多种多样了,他并没有单纯的对抗,而是让人约请大岛,他们要亲自谈一谈,大岛也想探探奉军的虚实,双方很快就见面了。
“大岛中佐,首先我要向你通报一下奉军平叛的情况,我军首先消灭了宗社党,随后攻破东港和庄河,剿灭革垩命党大部,现在我军正在攻击凤城,相信很快就会有攻破凤城的消息。告诉你这些,就是表明我们奉军拥有足够的能力,完全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不需要日垩本方面千涉,如果你们真想关怀一下侨民,不妨把东西交给我们,又奉军送过去,您放心,奉军上下绝不会贪污一个子!“
听着杨宇霆在炫耀战功,大岛的脸色铁青,厉声说道:“身为大日垩本的勇士,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把物资送到侨民手中,谁要是阻挡我们,就是日垩本帝国的敌人,对于敌人我们绝对不会手软的。”
“大岛先生,我们当然不会做日垩本的敌人,凡事都好商量,要是你执意要送去物资,我看不妨你们把枪支先交给我们保管,然后奉军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遇到袭击,我们会把武器还给你们的。”
杨宇霆说的和真的一样,大岛听在耳朵里,简直都要气疯了,他恨不得把杨宇霆的笑脸打成一个花瓜。日本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奉军,把武器交给你们,那种被俘有什么区别。
大岛越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一个小小的庄河就把他阻挡住了,时间在—分一秒的流逝,凤城的方文东随时可能被剿灭,他索性不和杨宇霆磨叽了,而是去请示一下中村觉,希望能得到了中村的准许。
别看他的兵力处于劣势地位,但是大岛依旧无所畏惧,能够击败俄国的日垩本皇军,还会怕区区奉军么,哪怕只有一百人,他也一样能拿下庄河。
身在旅顺的中村觉得到了大岛的请战报告,他也十分焦急,日垩本人对奉天的局势也失去了控制,几手好棋全部失效了,看来只有赤膊上阵才行了,中村觉思前想后,觉得必须继续奉军更大的压力,同时也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当然他所谓的战斗不是打下庄河这么简单,要打就必须是大打,直接打到凤城,给予方文东强有力的支援,因此他当即下令,调动了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工兵大队,快速向庄河进发,援助大岛。
日垩本士兵快速调动,奉天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似乎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了,这时候一辆马车出了奉天的大南边门,直奔冯德麟的军营驻地而去。
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奉天教育界的名人,又担任过议员,很受奉天上下的尊崇,这次受张作霖的委托,去劝说冯德麟退兵,然后奉军好集中精力对付日垩本人。一路上吴景镰的心中不断的推演各种场景,要如何劝说冯德麟退兵。
到了冯德麟的军营之后,吴景镰一报名,冯德麟也急忙出迎,对吴景镰十分客气,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冯的儿子冯庸是吴景镰的学生,就好像家长见到班主任一般,任凭你身份多高,都要客客气气,不敢有什么怠慢。
老冯把吴景镰请到了军营之后,吴景镰直接单刀直入的说道:“帮办大人,我是受张作霖的委托,前来找你,你要是不喜欢听,大可以把我赶出去。”
吴景镰这么一说,冯德麟反倒不知道怎么拒绝了,顿时就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吴先生,您是读书人,我们草莽武夫之间的争锋就不要掺合了,对您也不好。”
“帮办大人,您知道在下的祖上么?”
“略有耳闻,似乎是吴三桂。”
吴景镰划点头,然后说道:“现在多少人说起先祖来,只怕都会给一个汉奸的评价,先是背叛大明,然后又背叛满清,反复无常,可是有多少人知道先祖的难处啊。先祖最初也是守卫边山海关的大将,后来不得已和满清合作,可是为了给大明皇帝报仇,对行闯贼结果阴差阳错一步错步步错,才落了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冯某是个粗人,不懂太多,要是这么说起来,吴三桂也是挺冤枉的!”
吴景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冯帮办,我说起先祖,不是给他鸣冤,而是想要告诉你,不管你现在有多少理由你做得多么正确,只要和日垩本人合作,成为了日本人的帮凶,就难免汉奸的千古骂名,至于该如何抉择,全看冯帮办的打算了。”
吴景镰说完这话之后,一语不发冯德麟也把脑袋垂了下去吴景谦的话他听得很明白。吴俊升这一次闹事,打着讨要军饷,提高帮办衙门待遇的借口,和日垩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老冯的举动就是在策应日垩本人帮着日垩本人牵制奉军。
别管他怎么辩解都没用,就好像吴三桂一样,投降了满清,充当了满清的走狗,那就是汉奸无疑,再多的辩解也没用。那些曲线救国之类的论调,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屁话而已,千古之下,汉奸永远都是汉奸,别想洗刷身上的耻辱。
现在冯德麟你要是还找张作霖的麻烦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汉奸,冯德麟想到这里,脑门上面也浸出了一层细腻的汗水,他出身草莽,一直混到了今天已经年过半百,要是这时候被冠上了汉奸的骂名一生的英明全都忖诸东风流水。
老冯的头深深的低了下来,一旁的吴景镰一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冯德麟果然没有铁了心给日垩本人办事,只要这样,就有回旋的余地。
“冯帮办,你和张雨亭之间有多少矛盾,你们可以在任何的时候解决,就算是拉着队伍开战,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可是要是这个时候,还坚持下去,一旦疆土有失,千古骂名就落到了您的身上啊。”
说到这里,吴景镰也不多说一个字,直接起身告辞,老冯还想要挽留,再向吴景镰请教几个问题,不过吴景镰一刻都不停留,直接扬长而去。
吴景镰走了之后,冯德麟心中阵阵波澜掀起,久久不能平静,思前想后,他把汲金纯和阚朝玺都叫了过来,下令撤军,返回广宁。
冯德麟终于撤军了,张作霖得到了报告之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没费一兵一卒,就把老冯打发走了,奉军终于能撤出一条腿了,再应忖日垩本人,也更加从容了。
奉天上下全都动员起来,做着战争的准备,老张连续向日垩本方面提出强烈抗议,要求日垩本军队立刻从庄河撤回去,不要该双方带来不愉快。
冯德麟撤军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中村觉的耳朵里,他刚刚下达了调兵北上的命令,结果冯德麟就给他拆台,眼看着设计的杀招几乎都失去了效果,中村觉也对自己的谋划产生了一丝怀疑,还究竟该不该继续打下去啊。
要是奉军把所有麻烦都解决了,那时候日垩本就不是浑水摸鱼,而是要和整个奉军,乃至整个中垩国做对了,虽然现在中垩国还处在内战之中,袁世凯和蔡锷的护国军打得不可开交,可是一旦日垩本入侵,他们会不会冰释前嫌,共同对付外敌啊!
真到了那一步,日垩本的行动就是救了袁世凯,这可不是中时希望的,因此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就在他还拿不到主意的时候,又一个要命的消息传了过来,凤城已经被打破了,方文东被乱枪打死,中村彻底呆立在了地上。
所谓峰回路转就是如此,奉军终于摆脱了不利的局面,迅速把主动权抢回手中。日垩本虽然算计厉害,但是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他拉拢的这些势力都是饭桶,根本就不堪一击。
张廷兰和薛金堂对凤城发动猛攻之后,叛军节节败退,不过方文东手上还有兵力优势,张廷兰远路而来,手上只有一千多人马,加上薛金堂也不过三千人马,根本比不上方文东势力雄厚,因此方文东尽力拖延,只要把奉军拖得疲惫了,他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现实再一次耍弄了方文东,就在奉军猛攻的时候,叛军内部也出现了分化,有几个军官不想陪着方文东一起灭亡,因此他们偷偷的把马龙潭放了出来。
这位老头子被方文东囚禁了十几天现在重见天日……”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马龙潭多年带兵,还有不少人愿意听他的,结果登高一呼,叛军的军心彻底瓦解了。
方文东还想要逃跑,结果被奉军给堵住了,一顿乱枪达成了筛子,他的兄弟方文华成了俘虏,其他方文东的亲信也抓的抓,杀的杀,叛军转眼之间就星落云散,什么都不剩了。
张廷兰随机发表了通电,宣布奉军彻底消灭了叛军!得到了这个情报的中村觉简直气得发疯,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老家伙对着电报咬牙切齿,突然之间中村觉的嘴角抽动,半边身子发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本文字由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