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云泥之别!不过,朱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加以时日,你的名声必定会超过区区在下的……”
秦永倒是似乎没有听出来对方话里的意思,所以这时候居然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呃……”
于是在场的众人通通都愣住了,特别是那朱泽,原本得意洋洋的脸上此刻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整个脸都绿了!
没有办法啊,他刚才虽然使用了暗讽之计来取笑秦永,可实在是没有想到秦永会把它当真吧!况且秦永还说了自己以后的名声肯定会超过他的,可是这“名声”还是原来那个“名声”的意思吗?
怕不是秦永这种不学无术的名声吧?那不等于是绕着弯子骂自己了吗?
所以朱泽感觉到非常的郁闷,进而是憋屈,因为虽然是被秦永绕着弯子骂了,可是他却是还不得口的,因为这样一来的话,他就要把原先暗讽秦永的意思给说破了,那无疑,在柳落瑶的面前是落了下乘的。
“姑……姑爷,你……你就不要乱说话啦!”
朱泽被秦永的这一句话“呛”得不轻,可是柳落瑶身边的那两个小丫头却是没听出来什么,于是这时候面红耳赤地拉了拉秦永的衣衫说道。
原来,她们作为柳落瑶的贴身待女,那也是认得这位朱公子的,知道他是整个扬州城的青年文坛领袖之一,平时在各大诗会中是有巨大威望的!
当然了,她们的小姐也不差,好歹也是扬州城内的公认第一才女吧,所以她们往日在柳落瑶的身边也是相当地有自信和骄傲的。可是今天,秦永这个她们名义上的姑爷,开口却是让她们的小姐丢了脸面,所以她们才会觉得脸红。
“好,好,那我不说话就是了!”
秦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他在扬州城内的名声是极臭的,所以在柳落瑶乃至于眼前的这两个小丫头心里面,恐怕那个所谓的朱公子的形象都要比他要好得多了吧?所以出现眼前的这一幕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两个小丫头居然比她们的小姐更“紧张”。
“呵呵,秦公子过奖了,在下只是读过几篇文章而已!些许虚名还是朋友抬举,与秦公子确实无法比较!”
朱泽的反应也够快,虽然被秦永一句话“呛”不轻,可是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色平常地说道。不过,他可不敢再让秦永接话了,否则估计他又得“内伤”了,于是又说道,“对了,秦公子名动扬州,在下与几位朋友仰慕已久。五月初五乃端午之日。秦公子何不与落瑶一同出席我们西贡园诗会?我想秦公子若是能出席的话,在下与诸位朋友必定会倍感荣幸的。”
“嗯?”
听到他这话,柳落瑶等三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因为朱泽的这话里又是另藏玄机的,说什么他和几个朋友对秦永仰慕已久,那可能么?秦永在扬州城内到底是什么样的风评,那不是很清楚的吗?就算没有达到极端糟糕的地步,可也绝对是声名狼藉的,可是现在朱泽竟然是要他出席被翰林学子们称之为诗会的端午节聚会?那不是摆明了要他出丑吗?
可以预见的是,到那个时候,那些翰林学子们是必定会与他为难的,搞不好还会是集体的围攻,而以秦永的水平,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所以说,只要是他出席了,那就注定了是会大为出丑的。
“哦?是吗?那我考虑考虑……”
秦永仿佛是又没有听明白朱泽的意思,于是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说道。
这下子,那两个小丫头纷纷是晕头了。哎,我的好姑爷啊,你还真敢答应人家啊?你自己不要脸,可也别连累我们小姐啊!可惜,当她们把脸转过去向柳落瑶求援的时候,结果却是发现柳落瑶神情复杂地站在哪里,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意思。那感觉仿佛就是,这件事情与她根本就无关似的,于是她们也只好闭嘴了!
“好,好,好!那在下与诸位朋友就在西贡园恭候秦公子的大驾啦!”
闻言,朱泽大喜,于是向着秦永一拱手就要告辞了!
他这是急着要回去报信啊!别的不说,单单是柳落瑶会出席他们西贡诗会的事情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再加上还有秦永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出席,不用说,当晚的诗会是肯定会精彩无比的,而他朱泽的名声也肯定会跟着再上一个台阶吧?
原来,虽说这朱泽在扬州城内确实是青年文坛的领袖之一,可是这文坛的领袖可不仅仅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还包括了诸如通判之子韩服在内的等等好几个人的,倒是扬州城内出名的才女是仅仅只有柳落瑶一个。
而在每个月的节日当中,诗会与诗会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像以朱泽为代表的他们那几个学子们就常常会选择在西贡园举办诗会,所以外界也称西贡诗会,而除了西贡诗会以外,还包括了秋山诗会、何园诗会等等!而在一场诗会中,若是有一个重量级的才子参加,或者是有一篇公认的名作面世的话,那无疑是会使得整个诗会的名气大为提高的,而组织者本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的。
“走吧,我们回去!”
看到朱泽已经坐着马车走远了,秦永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
几个人回到马车上,柳落瑶并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她身边的丫环琴儿就忍不住了,问道:“姑……姑爷,你……你真的打算去参加西贡诗会吗?”她还记得她们小姐刚才要求把秦永唤作是“姑爷”的事情,所以现在虽然不是人前,可也只能是把秦永称作是“姑爷”。
“西贡诗会?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秦永依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色,一边随意地说道。
“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你刚才不是答应朱公子吗?”棋儿也不解,于是抢在琴儿之前追问道。
“你们都听错了,我说的是,考虑考虑……”
“呃……”
于是琴儿和棋儿就一起无语了。
回到秦府,秦永和柳落瑶仍分别住在不同的院落里。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秦永并不想逼她,而且他也感觉到了,柳落瑶之前在柳府的时候,对自己的态度上面已经是有那么一丝的“松动”的了,后来虽然不知道因为何故又恢复了原状,不过起码可以说明,自己的这个娇妻并不是不可“驯服”的,所以秦永自然就不着急了。
“琴儿、棋儿,其实你们用不着到我这里来的!嗯,还是回去照顾你们小姐吧……”
秦永他们回到秦府之后的第二天,柳落瑶就把琴儿和棋儿派到了秦永的院子里。至于原因,按照柳落瑶的说法就是,她们本就是随嫁的丫环,“服待”姑爷,本就应该!只是秦永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服待”一说可绝对没有陪床的意思。于是就可以看到,琴儿和棋儿这两个小丫头一到傍晚时分,她们马上就躲回到自己原先的院子里去了,那感觉就是把他当成了十足的色狼,深怕他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
看到这样的一幕,秦永就感觉到很无奈了!其实她们这算不算是自作多情呢?虽说自己对于柳落瑶确实是有些想法,可是就她们的两个小丫头,如今也只能算是个还没有长成的青苹果而已,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的,又有什么好“垂涎”的?
“哼,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只是我们小姐一定要我们留在这里,我们有什么办法?”琴儿小声地嘀咕道。
其实柳落瑶的身边并不止她们俩个小丫头,还有另外两个名叫“诗儿、画儿”的,四个小丫头合在一起就是“琴棋书画”四婢,而且这四婢在扬州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因为其每个人长得都颇有姿色,再加上常年陪伴在柳落瑶身边,所以扬州城内的大部分青年学子们都认得她们四个。
“也罢!那你们帮我找一些纸来吧……顺便加点木炭!”
“木炭?”
秦永要纸,琴儿、棋儿两个小丫头还能够理解,毕竟再怎么不学无术的人,有的时候他也是需要用到笔墨纸砚的,可是他只要来了纸之后却是不要笔砚,而是要木炭,这可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木炭唯一的作用不就是冬天的时候用来取暖的吗?可是现在可是四月天,甚至接近端午节的时候。他要这木炭到底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