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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在不断进步的,尤其是沈千山,这本该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他的进步速度更是鞑子们完全不能想象的,就连皇帝,在京城中盘算着大军到达的时间,他已经很高估沈千山了,却还是给了对方二十七天的时间,而事实上,沈千山只用了二十四天,就赶到春城这里,鞑子们又怎么可能比皇帝更了解这位少年名将。
然而面对如此大好形势,沈千山却仍是按兵不动,明明二里地外的战斗,用肉眼就可以影影绰绰的看到,但是没有他的命令,将士们即便摩拳擦掌,也不敢有丝毫妄动,战场上擅自行动,是要军法从事的。
他在山林中稳坐钓鱼台,春城的守卫却已经是支撑的苦不堪言。巡检司巡检安图以眼看着知府朱迅还在城头上督战,不由得火冒三丈,一把将对方给推了下去,嚎叫道:“这时候还用你督战?儿郎们都在拼命呢。妈的谁能想到鞑子今儿转了性子,竟攻起北城来了,数这里的防卫最薄弱,奶奶的他们这一个多月没过来,谁能想到这一出?”
安大人之所以会这么喋喋不休的解释,其实是有些心虚脸红的,原本北城这里也有不少的防御工事,却是因为鞑子没有攻打过,被他把防御工事拆卸了一大半去其他三个城门,谁知今天早上鞑子就像抽风似得,开始猛烈攻击起北城门来,怎能不让他暴跳如雷气急败坏?
“安大人,让儿郎们支持住,再支持片刻,援军应该马上就到。”
朱迅被推下去,却是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冲城头上的安图以大叫,却听安图以黑着脸道:“你刚刚就说这话。援军在哪儿?连个影子都没有,妈的再不出来,老子可真是支撑不住了,你自己看看,这里有多少人没带伤的?”
“安大人,无论如何坚持住,只要你们能将鞑子的一万先锋兵全部吸引过来,我敢保证,援军立刻就会从天而降。”
朱大人没办法解释的太过详细,他昨天晚上忧心战事。到半夜都没睡着,就听到一阵鸟鸣,及至到今天早上。天色刚放亮,山林中便有鸟雀飞出鸣叫,他心里就断定定然是援军到了,这比他预估的竟提前了五天,怎不令老大人喜出望外。及至想到那位天下皆知的少年名将,老大人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儿,准备让对方看看自己等人的守城实力,最好能配合着里外夹击,将这城外一万鞑子兵尽数吃下,这大半个月来。春城可算是被他们欺负惨了。
及至鞑子兵突然攻打北城,老大人心中正大笑着天助我也,谁料却没看到援军出现。他只略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沈千山的用意,小元帅的胃口看来大得很,不想放过一个鞑子兵啊这是。
朱大人能猜中沈千山的心思也不奇怪,和安图以配合着就把春城守住了大半个月。没有点军事才华能办到吗?只是他这么一说,安图以也疑惑了。知道这老头儿在某些方面和和尚差不多,是从来不打逛语的,因忙跳下来道:“你给个准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援军?那阵子咱们推算,你不是说就算小沈元帅带队,援军最起码也要五天后能到吗?”
这种时候瞒下去就没意思了,朱大人悄悄和安大人一说,顿时让安巡检那俩眼珠子就瞪了出来,刚刚肩膀上中了一箭的武夫连疼都不知道了,嗷嗷叫着冲上城头,正要让儿郎们拼命,忽然又觉得不对劲,鞑子这阵仗不太对啊,往常都是拼命打法,这一次怎么好像还留了三分?再细细一想:不好,这是他们准备攻不下就撤退来着。
眼看就要收网了,安巡检哪肯放下这条大鱼?于是连忙命士兵们适当放点水,鞑子头脑简单,你只要稍微装作疲累不堪,让他们感觉再努把力就可以攻下城门,那肯定就一窝蜂冲上来了。
到了现在这个关头,守住城门不易,放水那还不容易吗?士兵们早已是把自己的潜力都用尽了,一听这话,当即就有两个瘫倒在地,顿时,春城城头一片大乱。
要么鞑子总说中原人狡猾呢?其实也不是狡猾,而是鞑子们太缺心眼了,一看见城门守卫松动,果然,剩下的三千鞑子兵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打算支援兄弟们一鼓作气拿下北城门,只要让他们入了城,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有什么用?还不是任他们砍瓜切菜一般的杀?
“元帅,最后三千人入队,如此说,一万鞑子兵应该是全数上阵了。”
一直在暗中观察两军形式的斥候立刻飞跑回来报告,于是盘坐在地的沈千山霍然起身,沉声对身旁副将道:“传我帅令,做好出击准备,只杀不俘。五十万对一万,若是还让一个鞑子跑掉,提头来见。”
“是。”
副将答应了一声,层层军令传下,这里沈千山身旁亲兵令旗一挥,如同蚂蚁般挤挤挨挨隐藏在山林中,胸口已经被热血和仇恨燃烧的发疼得士兵们便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事情至此再无悬念,如同沈千山所说,一万鞑子兵,在五十万如狼似虎的大庆士兵冲杀下,无一活命。
“鞑子向来勇猛鲁莽,这一次竟然能够想着提前撤退,不得不说元帅对他们的震慑力实在是无与伦比。”
大开城门迎接沈千山入城后,朱迅和安图以亲自陪伴他来到春城府衙,在他们身后,是一片喜极而泣的欢声笑语,那是春城百姓们在绝境逢生之后,尽情的宣泄着喜悦兴奋地情绪。
“江元帅呢?为何春城守卫竟然落到你们手里?边疆的十万大军为何不见?”
沈千山却没有什么喜悦的情绪,江元帅身为三军兵马大元帅,自己星夜驰援,他断没有不见的道理,虽然自己的身份只是副帅。
果然,他这一说话,朱迅和安图以都低下了头,好半晌,朱迅才叹气道:“这次金月宁夏两国来势汹汹,江元帅……率边疆守军拼死抵挡,在强月城坚持半月后,只有一万残军护送几万青壮百姓来到春城,江元帅在到达春城第二天后,出城作战时身中毒箭,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十万大军,只余一万残军?
沈千山猛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的停住了脚步,按照律法,江元帅如此大败,已经足够斩首之罪。只是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元帅能犯下断送了九万将士性命的大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沈千山平静了情绪,才沉声发问。
“是疫病。”
朱迅激愤的身子都颤抖了,悲痛道:“鞑子来攻时,十几座城池忽然爆发了疫病,守军撤入那些城池中,尽皆染病而亡,然而鞑子却是所向披靡,江元帅意识到那疫病大概是鞑子所下,无奈之下,只得将所有染上疫病的将士百姓留在那些城池中奋死抵抗,他则带领一部分尚未染病的青壮百姓以及残军退守春城,幸亏江元帅提醒,下官严防死守,抓住了两个鞑子奸细,他们本也要往春城的水源里投毒,幸亏未曾得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好卑鄙。”
沈千山听得目眦尽裂,江元帅带着残军百姓来到春城,历经大半月,这里无一人染病,可以知道,他挑选的全部都是健康的人,如此一来,只怕稍微有点可能染疫的百姓和兵士,都被抛弃在那些被攻破的城池中,着实是九死一生了。
这个事实如同毒蛇般啃噬着沈千山的心脏,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江元帅如此做,正是壮士断腕,换做是他,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
“先去看看江元帅吧。”
叹了口气,沈千山率先走进府衙中。
“奶奶,爷过来了。”
刚刚将东西安置下,宁纤碧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水,便听见芦花在外面禀报,接着沈千山一掀门帘,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怎么了?”见他面色凝重悲痛,宁纤碧也不好冷脸相对,只好站起身问了一句,一边对海棠道:“给爷倒杯茶。”
“阿碧,一座城中,百姓兵丁染了时疫,然而鞑子兵喝水吃饭,却是没有任何症状,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沈千山顾不上喝水,这件事如同毒蛇一般,让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别说夺回那十几座城池,就是保住大庆不灭亡都难了,因为怎么看,这怎么都像是“天要亡我”的征兆。
事实上,疫病的事在战报上也曾经稍微提过,然而像这样足以引起全民恐慌的消息,即便是朱迅和安图以,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详细说明,在他们看来,大庆人染病而鞑子没事儿,这简直有点反常近妖了,那是病,不是毒啊,吃颗解药就没事儿的。
“咦?竟有这样事情?”宁纤碧也吃了一惊,心想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鞑子兵竟然已经发明了针对疫病的有效疫苗?有没有这么搞笑啊?除非是对方也穿越过来一个药理学博士才可能实现吧?那可是鞑子兵,他们虽然凶悍异常,然而无论是在文明程度还是生产力科技水平,他们落后大庆都不止一星半点。
呼,这一章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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