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风起来的时候,除了苏诗诗,所有人都已经坐在餐桌边,沈欣穿的整整齐齐,给了他一个媚眼。
吃完早饭,方天风把苏诗诗抱到楼下餐桌让她吃饭,然后亲自开车送姜菲菲和乔婷。
把姜菲菲送到电视台,方天风又开车把乔婷送到芭蕾舞团大楼外。
方天风想起在央视演播厅后台的时候,有几个女人嫉妒乔婷想看她笑话,就跟乔婷手拉手送她进去。
在以前,东江芭蕾舞团的人对方天风观感一般,但现在,一路上数不清的人主动跟方天风或乔婷打招呼。
尤其是那些上过央视的女人们,见到方天风要么叫妹夫要么叫姐夫,大多数人并非贪图或攀附方天风,更像是为乔婷找了一个好男朋友高兴,没有丝毫的嫉妒。
那天在央视后台说乔婷坏话的几个人也笑着打招呼,而且格外热情,又夸乔婷又夸方天风,方天风却故意当着她们的面跟乔婷秀亲密,轻吻她的脸,让乔婷少见地满脸羞红,可并没有抗拒。
方天风心满意足离开,乔婷过的越好,那几个女人越生气,让她们生气却又不能发泄,这就是最好的惩罚。
方天风接着去省医院给何老治疗,再一次回到长安园林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背影很凄凉的老熟人站在门口。
东江的春天逐渐温暖,可在看到这个背影的时候,方天风还以为秋天来临。
艾建堵在门口,方天风的车停在他身后两米,他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喇叭声响起,艾建猛地转身,在看到方天风的一刹那,艾建一句话都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在一秒内流满面庞。
此刻的艾建眼窝发黑,头发凌乱。无比颓废。就好像在垃圾箱里住了一晚。
“方大师,我错了,您饶了我吧。”艾建嚎啕大哭,东江四号之的身份荡然无存,那些荣华富贵,那些意气风发,那些花天酒地,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艾建的眼泪持续不断往下流,他的悲伤比芥末更能催泪。
方天风带着淡淡的微笑,再一次按动车喇叭。
艾建愣了一下。继续哀求:“我是得罪您了,可我父亲没得罪您啊。您向来不喜欢牵连别人,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您怎么对付我都忍了,您千万别针对我父亲啊,我父亲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地位。”
方天风推开车门走下来。
“你父亲努力才有今天,我的水厂是白捡的?你可以随便抢随便夺?”方天风问。
艾建停止哭泣,辩解说:“可我没抢到啊,就算我有错。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弥补,我愿意赔偿您,但请您不要伤及无辜。”
方天风笑了,说:“无辜?如果你爸下台,你家里照样宾朋满座,你的公司依然顺风顺水,你的人生仍然一片光明,那你爸才是真正的无辜!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证明,没了你爸。你其他所有的资本都是零!”
艾建哑口无言。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斩草除根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方天风还不至于不懂!”
艾建苦着脸说:“求求您高抬贵手,现在您跺一跺脚,半个东江都会地震,京城那边都会有震感,何必跟我一个小小的艾家过不去?您连向家元家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我们?”
“这不是怕,而是我对待敌人的准则,然后让那些潜在的敌人知道这个准则。我如果放了你,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抢夺我的东西然后在失败后求饶?举个很简单的例,虽然我痛恨美国操控恐布活动,甚至于连本拉蹬都是美国扶植起来的,更甚至于他们把力量用在打击恐布活动等于减少对我国的遏制,但他们的行动会让民众更加有凝聚力,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从事恐布活动的血淋淋代价,而不是制定脑残政策给恐布分一个信号:尽情地作恶吧,我们会从轻处罚你们。”
艾建再一次沉默。
“你想抢夺我的产业,我就要废掉你所有抢夺我产业的力量!你想杀我,那我就提前杀了你,让你从根本上失去杀我的力量!而不是等你动手杀了我的家人,我再杀你!明白吗,艾大少爷?”方天风俯视艾建。
艾建吓了一跳,急忙说:“方大师您别误会,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杀您!是,我当时是希望向家元家能把您置于死地,但我一点都没想过杀您或者您的家人啊。我真不敢啊!”
“所以你现在可以跪在我面前。”方天风说。
艾建长叹一声,说:“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您不会原谅我,我现在只想问您最后一句,我到底付出什么,才能让您不迁怒我父亲?”
“时间倒流。”方天风说。
艾建慢慢站起来,因为跪得太久,他无法站稳,只能扶着车。
“方大师,我明白了。我对您的事有所了解,我现在就让人向您的福利院捐一笔钱,也不求您能给我一条好路,只求您不让我走死路,我就满足了。”
艾建没有拍裤上的尘土,慢慢走向自己的车。
方天风说:“要学会衡量自己,更要学会衡量别人。”说完上车回家。
艾建在原地呆了片刻,自言自语:“我其实没衡量错你,只不过你成长太快,我看到的刻度永远只是你的过去。”
方天风开门进屋,就看到聂小妖身穿一身女式西装长裤快步过来,伸手帮她脱外衣。
方天风无奈地说:“你不用这样。”
“请您尊重一个想为老板做事的秘书。”聂小妖的态度远比在京城更直接。
方天风说:“那你再帮我做一件事,以后在家里别穿裤。”
“你……”聂小妖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地看着方天风。
方天风淡然说:“穿裙。你怎么脸红了?”
聂小妖深吸一口气,说:“方总,我是您的秘书兼助理,请您不要跟我开这种近乎性骚扰的玩笑!”
“唉,挺漂亮的美女,怎么满脑不健康思想。”方天风也不理聂小妖,自顾自向里面走去。
聂小妖咬牙切齿看着方天风的背影,轻哼一声。跟着过去。说:“方总,请问我什么时候负责化妆品公司的收购事项?”
“那些资料你都看完了吗?跟乔明安沟通了吗?”方天风转身问。
聂小妖心想你挺有老板的样,伸手轻轻推了一下眼镜,说:“资料全部看完,并且已经总结了两家公司的优劣,早在昨天就已经发给乔总,乔总表示感谢。”
方天风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先给我看看?”
聂小妖一本正经说:“您最重要的工作是处理好别墅里的女人,身为总裁助理,我则侧重帮您解决工作上的小事,不让您分心。”
方天风笑了。他仔细打量聂小妖。
聂小妖平静以对,没有丝毫羞涩、胆怯或退缩。目光无比坚定。
方天风立刻有一种熟悉感,点头说:“好!看来京城没有杀死那个聂秘书,好。对了,你的车在去京城前卖掉了?”
“嗯。”
“走吧,先给你买辆车,如果没有现车,你先用我的车。”方天风向外走。
“公司应该有车吧?”聂小妖跟着走。
“公司的车你未必喜欢。车钱一半我出。另一半从你工资里扣。”方天风说。
“好。”聂小妖说。
方天风说:“买了车你就直接找乔明安,等你们两个确定收购哪一家,再跟我见一面,我最后决定。”方天风说。
“是,方总。”聂小妖说着拿起门边的包,换上鞋跟方天风一起离开。
一路上,方天风的电话不断,大都是东江的朋友打来,有的请他吃饭。有的询问艾建的事,还有的问他京城的事。
孙达才打来电话,他原本是云海市的宣传部长,排名很靠后,但因为云水市官场震动,大量官员被双规,他以黑马之势成为云水市的市长,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官场没有瞎,众人很快意识到这次孙达才是靠方天风,对方天风更加重视。以前他们只把方天风当以为奇人异士,可方天风能把孙达才运作到市长的位,这份能量证明方天风不仅仅是奇人异士,也是一位能决定厅级干部任职的强力人物。
孙达才想请方天风吃顿饭感谢,让方天风挑时间地点,方天风知道他刚上任事情多,就说不麻烦他,等他在云水市站稳脚跟再说。
但挂了电话,方天风却意识到,孙达才可能还有别的意思,他在云水市无依无靠,刚上任很难建立自己的班底,如果方天风现在高调去云水市跟孙达才吃饭,会让他在云水市的工作更顺利。
“不过他既然没有开口直说,那就说明他还能应付得来。”方天风心想。
吴浩副局长也打来电话,准备找方天风见一面,聊一聊有关弑神之枪的事。
接着,宁幽兰打来电话。
“彭老真的在方圆村?”宁幽兰上来就问。
“对。”方天风说。
“哦。你在京城的事都解决了?”宁幽兰问。
“解决了,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这不用问,全东江只有陈书记和杨省长陪同,我就算知道也不能去。”
方天风突然想起孙达才的事,发散思维,心想:幽兰姐肯定想让我带她去见彭老,但却不直接说出来,跟这些人打交道真麻烦啊。
“幽兰姐你哪天想去游泳?咱们一起去,顺便把你介绍给彭老。”方天风说。
宁幽兰笑着说:“算你有良心。今天的话太急,再过几天就有些怠慢了,明天吧。”
“那就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