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云海电视台门口,方天风笑着说:“我就不送你下去了。”
“不,我就要你送我下去!我不怕别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姜菲菲抱着方天风的手臂撒娇道。
“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传出任何绯闻,等你成功当上主持人后,我就不用这么顾忌了。听话,乖。”方天风笑着说。
姜菲菲抱着方天风不松手。
方天风一歪头,吻上姜菲菲粉红色的樱唇。
姜菲菲瞪大眼睛,然后慢慢闭上,任由方天风的舌头在她嘴中肆虐。
足足吻了一分多钟,两个人才分开,方天风说:“你走不走?”
姜菲菲脸一红,急忙拿出小镜子整理一下仪容,然后挥挥手说:“老公再见。”正要出门,犹豫刹那,把头伸过来轻吻方天风的脸,然后下车离开。
一路上,姜菲菲有礼貌地跟同事、警卫等人打招呼,隐隐有了著名女主持人的气质和气度,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学生。
方天风看着姜菲菲的背影,心里生出成就感,他是看着姜菲菲从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走到现在,即将成为云海市电视台最受欢迎的女主持人。
“云海市电视台,只是会是你梦想的开始。”方天风在心里说。
几年前,当那个漂亮的大二学生姜菲菲带着灿烂的笑容说要当主持人的时候,方天风就曾暗暗发过誓,要全力以赴帮她完成梦想。
方天风打电话给宁幽兰。
“小天风,酒呢?”
“咳,这两天很忙。我让庄正给你送去。”
“这还差不多。”宁幽兰懒洋洋说。
“幽兰姐,我想问一下,市委宣传部的孙部长那人怎么样?”
“标准的官僚,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靠着何家的关系才走到这一步。不过你也知道何家的现状,他很可能止步于副厅。可惜了,他还不到五十,完全可以走的更远。”宁幽兰说。
“他帮了我。准确地说,是帮了我女朋友。我有没有必要见他一面?”方天风问。
对面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宁幽兰才说:“我记得他是因为你才把叶台长提上去”
“对。”
“那你不用见他,等他要见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他。”
“我女朋友姜菲菲想当新闻主持人,或许不久之后会去省台,或者能往更高了走,我希望在这方面能有个人帮她。”方天风说。
“这好办。以后我去哪儿任职,就让她跟着我去哪儿。只要我是当地一把手,保证没人欺负她。”宁幽兰半开玩笑说。
方天风笑道:“你这个方法不错,让我考虑考虑。你今天都在吧?庄正中午到,大概晚上能把酒给你送过去。这酒有时限,最好在三天内喝完。”
“嗯,我记住了。”
“你那里稳定了吧?”方天风问。
“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挂了。”
“嗯。一周后我还想去葫芦湖游泳,你记得来。”宁幽兰说。
方天风正想说她自己随时可以去,但突然发觉宁幽兰的呼吸有轻微的变化。
“好,你提前一天说,我会去。”
“好,再见。”
方天风眼前浮现宁幽兰的容颜,笑了笑,望着窗外,低声自言自语:“这次别忘了带泳衣。”
中午矿泉水厂经理庄正来到别墅,带走了营业执照和取水许可。还有方天风给宁幽兰的酒。
午后一点,段明准时找方天风治病,先接受方天风截取病气,喝完一杯鱼缸水后留下20万离开。
在段明离开长安园林的同时,一个身穿休闲服的人正坐在通往云海市的高铁列车上。
这个人看上去年过四十。饱经风霜,实际才三十出头。他浓眉大眼,方脸高鼻,看上去威武而有正气。他的手指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沉稳有力。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周围的乘客,实则按照自己的习惯在审视每一个人。
“皮鞋刷的干净,但下面粘着黑色的煤尘,应该是刚从煤场离开;衣服低廉而且有褶皱,但很整洁,指甲缝十分干净,说明他很少亲自接触煤矿,应该在煤场的行政部门工作。今天不是节假日,他却离开煤场,而且一直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看到别人的孩子目光明显的变化,随后目光暗淡,没有愤怒也没有怀念,看来是因为家人生病或者跟孩子出事所以请假回家。没有危险。”
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标准的西装套裙,洒着柔和的香水,很好闻,怀里的包是路易威登的,包的底部有轻微的掉漆和明显的磨痕,说明她没能力换新包,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追求小资生活的小白领,实际收入不高,包应该是山寨的。她一直抱着包,板着脸,虽然看不出有多警惕,但时不时用手摸一摸包,证明她的包里装着贵重物品或者钱。”
“她偶尔拿出苹果手机看,看一会儿就不耐烦地收起,反复好几次,但在翻看手机的时候,脸色偶尔会缓和,应该是看到某个人的名字或照片,不过,她看完后除了留恋,还有极为清晰的厌恶,之后是淡淡的冷笑,最后就是装作满不在乎。她的额头有刮伤,嘴角破裂,尤其是高跟鞋有明显的擦痕,刚才走路的时候姿势不对,看来曾有过轻微的搏斗。”
“无名指有戒指留下的痕迹,却没有戒指,她之前是见了丈夫或者未婚夫,然后分手。这么镇定,没有太伤心,显然见面之前早有准备。对手机里的人还有留恋,而不是从头到尾的憎恶,说明动手的不太可能是她丈夫或未婚夫,而是情敌或者小三。没问题。”
他审视附近一个又一个人,当发觉周围的人都没问题,露出轻松的笑容。
洪源身为南山市刑警支队一大队的副大队长,已经养成独特的习惯,并以此为荣。
洪源看着窗外,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这一次的722煤矿爆炸案极为诡异,诡异到从县局到市局甚至请了省厅的人下来都无可奈何的程度。
爆炸现场的证据极少,但经过DNA鉴定确认了死者的身份,而经过调查,其中一个死者正是购买定时炸弹的人。
现场留下的痕迹也非常奇怪,所有人明明是被网状物拖进矿坑的,可一路上没有留下任何纤维物质,这违背任何常识。
根据那几个智障的口供,救他们的是一个身形至少两米的大汉,而且留下的脚印也能推断出的确有这个人,但这个人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
市局对所有信息进行排查,可得到的结果是一团乱码,物证、人证、动机,等等各方面都毫无头绪。
“要不是死者窦皓的父亲一口咬定跟一个叫方天风的有关,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经过调查后,发现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可问题在于,他有足够的作案动机!保护女朋友的煤场、报复窦皓。虽然元州地产不怎么配合,但纪总的家人却证明他和方天风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三个人都跟方天风有仇怨,而且在准备害人前被杀,这个人,我不得不查!”
下午三点刚过十分,洪源拎着包走出车站,然后拿出手机。
“老宋,我到了,你在哪?我在车站外的报亭这里。”洪源笑着说。
“你别动,我去接你。”宋世杰说。
洪源收起手机,四处张望,最后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洪源笑着快步走过去然后和老同学宋世杰进行拥抱,非常用力,把对方的后背拍的啪啪作响。
两人分开,扶着对方的手臂,眼中没有兴奋,而是异常厚重的感慨。
“老洪,你瘦了。”宋世杰感慨道。
“世杰你倒是胖了。啧啧,当上所长了!三年前见面喝完酒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埋怨,现在呢?宋所长!好!我当年就觉得你不会比我们差!你这人就是太实诚,一旦开了窍,必然平步青云!”洪源充满欣喜。
“你离开云海市,可是走对了,什么时候把副字去掉,当大队长?”宋世杰笑道。
“别提了,为了这个案子,我跟我们支队长闹僵了。”
“你呀,你就是小事不糊涂,大事糊涂的典型。当年在咱们同学里,你的业务能力是数一数二的,平时也是个人精,可一旦碰到办案的事,你就六亲不认,不然的话,你现在起码也是分局局长。对了,当年带你们实习的秦副队长,现在已经是长云区分局的局长。”
“听说了,我来的时候通知了几个一起去实习的老同学,他们说今晚保证把秦头请过去,别说他是分局局长,就算是市局局长,也不能躲!你呢?当年你一沾酒就醉,最讨厌应酬,今天你可别扫兴!”
“我现在是秦局手下的兵,他都去,我敢不去吗?走,上车,今晚住我家。”宋世杰搂着洪源的肩膀,一把拎起他的包向外走。
“行!反正今晚你们肯定会灌我,到时候还得靠你。”洪源笑着说。
宋世杰一边走一边说:“你可是刑警支队一大队的副大队长,不是大案要案不会出动,这次案件,不需要保密吧?”
“不需要。黑汕县722矿场爆炸案你知道吧?”洪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