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尴尬不已的池问寒,费伦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列队!”
费伦的命令声不大,但组员们却不敢怠慢,赶紧站好。
“辛宇和池问寒原本的格斗水平怎样,想必诸位心中有数。”费伦掀眉问道,“眼力的好处大家都看出来了么?”
众组员默不作声。他们显然已经看到了其中的益处。
顿了顿,费伦接着道:“我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必须达到十中七的水准,不合格的卷铺盖走人。”说着,负手而出,到门口时,又回头多加了一句:“继续练!”
等费伦一走,组员们无奈哀叹,却又不得不重复每天的体能和眼力训练。
新界,清水湾,码头。
“太子,听说你最近又复起了,看样子混得还不错嘛!”
“船佬,看你衣着光鲜,混得岂不是更好?”
说到这,齐垣太和船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船佬道:“说吧,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也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说着,太子冲身后挥了挥手,“刀鱼,先出去一下。”
秋盗闻言,乖乖退出了客厅。
船佬见状,也望了自己的人一眼。几名马仔会意,和秋盗一样,乖乖退了出去。
见小弟们都消失了,太子拎起随身带来的小金属箱搁在桌上,冲船佬比了个“打开瞧瞧”的手势。
船佬略一踌躇,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千元港币,旋即爆粗口道:“哇靠,太子,你他什么时候开始弄伪钞生意了?”
太子一愣,回骂道:“我叼你老母,这些全是真钞,总共一千张,不信你可以验验看!”
船佬呆了呆,眼神顿时眯了起来,道:“平白无故送我一百万,你没安好心吧?”
“怎么会没安好心呢?”太子哂笑道,“这只是三分之一。”
船佬被这个开价吓了一跳,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很简单,听说最近有条大鱼找你搭门路走水?”
船佬迟疑道:“你是指……兴南仔?”
太子微微颔首,道:“只要你把这个东到船上,事成之后……”伸手拍了拍金属箱,“我再给你这样两只箱子。”说完,他掏出个一坨餐巾纸搁到了桌上。
船佬打开那坨餐巾纸一看,发现里面包了个电容模样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信号发射器?”
“答对。”太子道,“给个准话吧,能不能办?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蒙我没关系,但要糊弄了某些你得罪不起的人,哼哼……”说到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船佬微微色变,沉吟几秒道:“太子,我船佬在道上做的可是正当生意,这种事恕我无能为力。”
太子闻言一阵哈哈大笑,道:“行吧,就这样……”说着站起身,连钱箱也不拿,径往门口而去。
“诶你的钱……”
“留给你当封口费……”太子顿住脚步,头也不回道,“今天这事儿,别到处散,不然有什么不妙的事发生我可帮不了你!”
船佬脸色大变,忙道:“你等等!”
太子施施然转身,哂道:“还有什么说头?”
试想想,某个大老板连封口费都能出到一百万,这是如何的有财、如何的狠绝霸道。这样的人他船佬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相反,严兴南那个家伙却是日薄西山,对他落井下石又如何?当然,船佬还有点担心就是,怕事后被人灭口。
见船佬脸色阴晴不定,太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放心,大老板从来不会亏待为他做事的人,只要你拿钱办事、守口如瓶,没人会拿你怎样!”
虽然道上人的保证一向没甚效用,但船佬还是一横心一跺脚,道:“这事儿我干了!”
太子闻言笑了起来,走到船佬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恭喜你做了跟我当初一样的选择。”
下午,重案组。
费伦回到这里,刚跟戴岩等人聊了几句关于春景别墅案和柏谷道二十四号案结案的问题,王一鹏就走了进来:“阿伦,港大有学生暴毙身亡,你马上带人去看看。”
费伦蹙眉道:“暴毙?!”
“对,暴毙!现场已经有中区的同事控制住了,不过据那边传回的消息说,疑似他杀!”王一鹏说起这事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死的那个学生又是中区某议员的女儿,所以这案子相当棘手,只能拜托你们重案组了。”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没问题,我们这就赶过去。”
西环,薄扶林,半山区附近。
港大就坐落在这里,占地广袤,恍如一座小型的城镇,足球场、网球场、篮球场……应有尽有,英式风格的教学楼,传统但不老旧,充分显示出了这所大学的文化底蕴。
在嘉道理生物科学大楼西南侧,是港大文娱中心所在,此时外面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的学生,议论纷纷,现场可谓三五成群,比所谓的什么宴会热闹多了。
男同学们各抒己见,都化身为了名侦探柯南,而附近的女同学们个个着装前卫,双腿尽露者至少占了六七成,全都一副娇艳欲滴、寻求呵护的柔弱样儿。
费伦看到现场这么混乱,心里相当不满,问戴岩道:“这些学生聚在这儿干嘛?让同事先把他们驱散了吧!”
戴岩点点头,忙去找现场负责人,不一会回来道:“SIR,现在驱散学生恐怕办不到。”
“为什么?”
戴岩解释道:“我刚才打听了,这不马上七一了嘛,今天庆回归晚会彩排,结果大型歌舞表演的时候,其中一个领舞的女生突然倒毙了。”
费伦闻言,眉头大皱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学生都是现场目击者喽?”
“我想是这样的。”
李立东道:“SIR,那会不会凶手也在他们之中?”
费伦摆手道:“我们连尸体都没看过,别乱判断!”
戴岩又加了一句:“已经有同事粗略查过了,这儿的学生有不少家里都是有背景的。”
背景,一指财二指势,换言之学生中有不少X二代,可惜费伦对此不以为意,淡淡道:“这跟我们的调查毫无关系,总之该查就查,该抓就抓!”随后更吩咐脸较嫩的施毅然和莫婉宁换装混入学生堆中收听那些闲言碎语。
随后,费伦一路不经意地扫描着周围,和戴岩李立东一块步入了彩排会场。
彩排台显然是临时搭建的,一左一右的角落上摆放着巨大的音响。台上正中还有架子鼓、电吉他、麦克风之类的玩意,而领舞的那个女生眼下就歪躺在地上那堆乐器前面六七米处,看样子当时的节目,乐队只是伴奏而已。
此时与女生一块跳舞的男女生群被安排在台下的一片座位里,并没有散去,毕竟出了人命,换谁都跑不了!有几名同事正在询问这帮学生当时的情况,边问还边做着记录。
整个舞台周围早已被先到的同事拉起了警戒线:费伦带着戴李二人上了台子,亲眼见到了倒闭女生的遗容。
那是一种死不瞑目兼且诧异的表情,费伦一看到这个表情,立刻断定这女生绝对是被人谋杀的,因为她的表情费伦曾在轮回空间中见过太多次了,很多被战友阴死的家伙死前的表情和这女生如出一辙。
不过,费伦不得不承认这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乍看上去不像死亡,反倒更像睡美人。
费伦在发现女生身上并没有表面伤痕后就没有再细看尸体,因为看也没用,他总不能在现场动手剖尸吧?
所以,让戴李二人负责照相,费伦自己则以尸体倒毙处为圆心,慢慢如漩涡般绕圈扩大,细致观察着台上的蛛丝马迹。同时,他的目光还不经意地扫过那些正在接受问询的男女生,留意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等费伦将台上的情况都检视了一遍后,负责问询学生的同事中分出一个警长来到费伦三人身边,敬礼道:“SIR,我是中区警署警长鲁海涛。”
“戴岩,李立东!”费伦把身边同事介绍了一下,“叫我费伦就可以了。”
“费SIR,久仰大名!”鲁海涛又敬了一礼,随手介绍起了情况:“死者叫伊白丽,中文系学生,今年二十岁,学习成绩优异,还是校内的交际名人,死于一小时前,初步判断是嗑药引起心跳骤停,进而暴毙。”
有这种推断费伦并不感到奇怪,根据他刚才在台上打转时听来的闲言碎语可知女生在倒地后胸腹部呼吸起伏的征兆倏然消失,此为心脏骤停的一大特点,但具体是不是嗑药导致的,费伦就不敢苟同了。
毕竟心脏骤停又称猝死,这种病症的起因相当多样相当复杂,不能单以嗑药来判断。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有时候人手拿着东西会出现那么一瞬间神经不协调的症状进而导致手臂虚力,就好像电脑突然当机那样,类似的事情在人体内部也会发生,只是几率极小,加上人体的自我修复机制还算强大,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未必会产生严重后果。
可如果有某些特殊情况发生,比如心肌连续出现不规则律动导致“共振”,那么修复机制一下未必能缓和掉这种状况,进而心脏骤停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