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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露露语气很冲,张黎生张张嘴闷着头说:“我哪有什么能耐,当时真的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去撒。[飄天&文学]”
“迫于无奈,难道你不去,还有人拿枪逼着你。
行,就算你是迫于无奈,那你给我仔细说说,在米国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让我也涨涨见识可以吗?”
“呃,也没啥,无非就是上学,做点小买卖,再就是做试验、研究,…”
“你一个大二学生,做啥子小买卖,做啥子研究,发啥子论,张黎生…”看到青年吞吞吐吐的样子,陶露露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这时突然从篝火对面跑来一个魁梧高大的黄发白种青年,瞪着大眼,跑到张黎生跟前,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用英结结巴巴的说道:“噢上帝啊,噢我的上帝啊,你是,你是ls的mzhang张先生),不,不,应该叫您dzhang(张博士)了。”
才刚刚拿到博士学位才几天的张黎生身体一僵,打量了那个白种青年几眼,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站起身,挡在陶露露身前,声音低沉的说道:“我认识您吗,先生?”
白人青年醉醺醺的摇晃了几下,激动的说道:“不,不,不,我以前可没有和您认识的荣幸,不过我一直很崇拜您,全球最年轻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
最年轻的在《科学》杂志卷表论的生物学家;
最年轻的主持常春藤名校官方‘科学实验室’的科学家;
最年轻的总统亲授荣誉勋章获得者;
未来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据说您今年就获得提名了,可惜不获奖的话,要五十年后才能验证,不过无论您获不获奖,都是米国最酷,最炫的科学家。
眼睁睁看着那些示威游行的工人冻死,也不做出让步,因为您是个冷酷的天才,啊哈。这太他妈了。
您是我的精神导师,是的,精神导师,我在网上搜集您的一切资料,说起来您真是个低调的名人。哪怕出现在新闻上也是边边角角。
这真是太见鬼了,难道约翰尼德普决定出演“加勒比海贼”会比未来的人类‘启蒙者’,获得自由世界领导者亲授勋章这样的历史性时刻,还要重要…”
听到这里,张黎生已经明白,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白人青年似乎是自己的一个疯狂崇拜者。
自从ls集团急速扩张之后,张黎生靠着越来越广博的人脉一直竭力压制着关于自己的那些颇为引人眼球的新闻。但在讯息传播极度自由、发达的米国,这些消息却绝不可能完全杜绝,比如获得博士学位,在斯坦福大学的网站上。就必然要公布他的姓名和取得学位的论著。
网上的讯息千亿、万亿,如果不是特别关注,这样信息发布和没有也相差无几,但碰到有心人的搜集。一些明面上的资料却很容易被整理出来。
不过在遇到这个白种青年之前,张黎生从没有想到自己在地球上竟然还有簇拥存在。还吊诡的在此时此地突然出现。
他楞了一会,摊开手说:“先生,首先我不是你嘴巴里的‘冷酷天才’,那个示威者在纽约ls工厂外冻死完全是个意外;
其次我并不是斯坦福在‘海虾二号世界’生物实验室的主持人,而是临时主持人;
还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什么‘人类启蒙者’,事实上,我连自己的公司都领导不好,全靠职业经理人支撑,总之我和你想象中完全是两种人,抱歉让你失望了,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好吗,再见。”
“噢,噢,我懂,我懂,‘大人物’总是要保持虚伪的态度,”白人青年眼睛发直的突然脱下白汗衫,露出一身扎实的肌肉,满脸渴望的说道:“我马上离开博士,不过走之前,您能给我在衣服上签个名吗?”
“我没有笔,抱歉。”
“我有博士,旅行时我总带着笔和纸条,有时关键时刻它们可会救人一命。
对了,我叫艾弗逊。”青年兴奋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支粗芯的马克笔嘟嘟喽喽的连着汗衫递给了张黎生。
张黎生无奈的接过笔和汗衫,刷刷点点写了一句话,署上了自己的名字,把汗衫还给了白人青年。
艾弗逊看着汗衫上的字迹,大声念道:“给艾弗逊,但愿酒精不会烧坏你的脑子,让我们下次在疯人院里见面—您诚挚的朋友张黎生。
噢,很幽默,我喜欢,真心感谢您的签名,博士,我将终身留念,谢谢。”,抓着汗衫,摇摇晃晃的转身走掉了。
“我敢保证,那个签名他保存不到天亮。”看着白人青年离去的背影,张黎生耸耸肩,故意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重新坐了下来。
“山虫子,那个人叫你博士?”陶露露语言天赋并不出众,艾弗逊语速极快的一堆话里,她唯一确定的只有一个称呼。
“是,因为入学前地论有些开创性,所有我在‘斯坦福’是直读博士,上个月拿到了学位撒。”
“高中直读博士,还有这样跳级的?”女孩目瞪口呆的问道。
张黎生耸耸肩没有说话。
“那那个人一大堆话都说什么意思?”女孩沉默一会又问道。
“他喝醉了,所有反反复复说些醉话。”
听到张黎生的回答,陶露露楞了一下,突然拉着身旁一个穿着嫩绿色t恤、短裤,短发女孩的手,“陶子,你不是去米国做过交流生。你帮我翻译一下,刚才那个人都说了些什么?”
短发女孩惊讶的不时偷看着张黎生,回答道:“他说你老乡比你还天才,是全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之一;
最年轻的在《科学》杂志发表论的生物学家;
最年轻的常春藤名校‘实验室’主持科学家;
最年轻的荣誉勋章获得者;
未来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人类‘启蒙者’什么的,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这个老乡在米国混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今夜之前,陶露露一直担心张黎生在米国不务正业,继续装神弄鬼。可现在听到他取得了诸多让人不敢相信的成就,女孩却又心烦意乱,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懵。
楞了好一会,直到最先烤上的肥羊都被切成块,用粗长的竹签穿好。一串串送到游人面前时,她才看着张黎生脸问道:“那人说的都是真的?”
“差不多都是真地。”
“那你怎么之前不告诉我?”
“这有啥之好说地,我不是讲过喽,在你面前,怎样也不会觉得了不起撒。”张黎生很随意的说道。
女人是听觉动物,青年这一句话,竟让陶露露的心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她用力皱着眉头做出生气的样子,嘴角却露出了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张黎生,谦虚的过头了就是虚伪了、
没想到你鸹窝村张家门上的‘老汉’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到哪都能闯出名堂。”
张黎生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边的北师大高材生李晟,看到青年浅浅的笑容,对面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的死党鲁潇耳语道:“行了兄弟。来还觉得是丝,现在都快整成洛克菲勒加爱因斯坦转世了。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完犊子了,别想了…”
夜空中明月皎洁,群星璀璨,随着时间的流逝,鸹窝村头的篝火晚会就这样在有人开心、有人伤心,有人醉后引吭高歌,有人醉后泪流满面的情形下走到了尾声。
篝火渐渐熄灭,人群慢慢散去,临回家前陶露露恋恋不舍的坐在地上,望着越来越小的火光,对张黎生说道:“山虫子,明天我们坐车到恒泽市区歇一天,后天就要去内蒙了,你要能一起去该多好。”
“可我现在拿川大地好处拿到手软,一天一百五地车贴,星级酒店住宿标准,两个餐厅地免费自助餐,就希望在暑假讲两场讲座,我要跟着你们去当背包客,实在是,是…”张黎生当然不可能跟着一群大学生去自助游,编出一个借口道。
“我知道,刚才就是随便说说,”女孩黯然的笑了笑,“反正我们还年轻,以后多得是时间,我决定了,大学毕业,也要考到米国去。”,说到这陶露露从地上站起来,精神明显振奋了不少。
“ok,我可以帮你,保证你随时都可以…”
“我可不要你帮,”女孩撇撇嘴,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到张黎生面前,“你以为就你是天才,非常了不起呀,告诉你山虫子,我们北师大很有名的教授陆天道也觉得和我投缘,收了我做关门弟子呢。
开学我就能跳一级读研究生,到时交流出国很简单,老师几个学生可都有留学背景。”
照片上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两边偎依着一个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年轻女孩,一位长相气质却显得极为恬静自在的红裙女子和陶露露的合影,张黎生看了一眼,随口说道:“师范大学历史系不就是教人怎么教书,读这样地研究生不在华国做老师,多浪费时间撒。”
“不懂别乱说,师范大学里边也有非师范类专业,何况读研究生还能转到相关科系,我有自己的打算,才不会浪费时间。”陶露露瞪了青年一眼,却神情又黯然下来的红了眼圈,“我走了山虫子,天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家睡觉吧。
明天不和你说再见了,省了麻烦。”,转身和同伴一起混进人群,顺着山路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