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掉了。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若兰她有了?
顾秋的表情,当时的确很精彩。白若兰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不满的情绪,漫延在心头。
有了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有人说,女人的幸福,第一次体现在婚姻。一场浪漫而有体面的婚礼,是每个女人的追求。
第二次体现,那就是结婚之后的惊喜,有了生命的延续。白若兰看到顾秋这表情,马上就不悦了。
刚才那一刻,顾秋的确惊讶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令他震惊。
不过,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对。一个月之前,自己和白若兰在新加坡的办公室里,大战良久。
而且连续几次,按生理学上的说法,任何一次都有可能怀上。再说,顾秋也非常自信,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
当年和陈燕,不也就是在堵车的路上,两个人一时激情四射,怀上了小若惜吗?
白若兰的一句话,惊醒了顾秋。
看到她那不悦的脸,顾秋马上道,“没有,我太兴奋了,很惊讶。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白若兰道,“说什么?怀上就怀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秋扑过去,抱着白若兰,“来,让爸爸亲一个。”
“去!”白若兰举起粉拳,打了顾秋几下。
顾秋听说她又怀上了,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只不过,他心里隐隐又有些担忧。
抱着白若兰,两个人在沙发上闹了起来。
白若兰笑得喘不过气来,顾秋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他就要掀开白若兰的衣服,看她的肚子。
白若兰拍了他一下,“才一个多月,哪里看得出来。”
顾秋不干,要听一听究竟怎么样了?他就掀开白若兰的衣服,小腹平坦得十分顺溜,摸上去滑滑的,带着一股女人身上的香味。
他把耳朵贴在白若兰的小肚子上,感受那份温暖。白若兰拧起眉头,“别闹了,别闹了,哪听得出来。”
顾秋抱着她的腰,性感的小蛮腰,让人留恋无限。如果是夏天,白若兰穿着短装走在沙滩上,露出这小蛮腰,肯定要迷死好多人了。
顾秋听了会,冲着白若兰笑,“我要做爸爸了!你猜,男的还是女的?”
白若兰很认真的道,“男的,我要生个男孩。”
“男的女的都行,干嘛非得生个男孩?”
白若兰说,“反正我就要生个男孩。”
顾秋看到她很认真,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为了白氏的家业?可不对啊,白若兰的思想,不至于这么迂腐。
但她的神色告诉自己,她没有说谎。
这时,白若兰道,“你起来,我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白若兰郑重道:“假如我生了孩子,你准备怎么安排我们母子。”
顾秋看到她脸定凝重,完全不象是开玩笑一样。于是也认真的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们,不会让你们受到半点委屈。”
白若兰说,“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进顾家的门。”
房间里,瞬时一片寂静。
这个要求太难了,要进顾家的门,这意味着要承认她的身份,要得到顾家的认可。
换了别人,或许好说。又或者,顾秋要不是体制内的人,也有可能。但偏偏,他现在的身份,绝对不能公开此事。
顾秋摇头,“这个要求太难了。这样做,会伤害从彤的。”
白若兰盯着他,“那你是不准备跟从彤坦白了?”
顾秋猛然发现,白若兰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不是那个柔弱的女子吗?怎么今天突然变了?变得很陌生。
当她把自己献给顾秋的时候,早就应该明白,自己是有妇之夫,现在提这个条件,似乎有些过份。
顾秋道,“对不起,我真不能跟她说。若兰,这个要求太难了,能不能改改?”
白若兰坚定地摇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从彤坦白,让我进门。要么,我们分手。”
她看着顾秋,“当然,如果你选择前者,我会毫不犹豫答应你的要求,立刻跟南阳一汽合作,投资百亿建汽车制造厂。如果你选择后者,我会毫不犹豫离开,从此不再相见。”
顾秋心里一冷,“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为了我和孩子的将来,我必须这样。”白若兰的神色很坚定,没有半点妥协。
顾秋很为难,他觉得这事来得太突然了,所以他坐在那里,努力让自己冷静。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永远是真理。
你贪图一时的快乐,占有了人家的身体,现在人家提出这样的条件,过份吗?
似乎一点都不过份,而且可以说,完全合情合理。
但是顾秋纠结,真的,如果让他选择,他该如何决定?
NND,这又是一个,母亲和妻子同时掉进水里的问题。
顾秋点了支烟,坐在那里抽了起来。
白若兰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给你十二小时的时间。”
说完,白若兰拿起烟,走出了酒店的房间。
留下顾秋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
自己能丢掉从彤吗?
不能,绝对不能。
丢掉从彤,不只是受到良心上的责,还有可能背上骂名。再有,自己的仕途,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察。
当然,象白若兰这样的女子,就算是顾秋没有混体制,他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钱,不再是问题。
白若兰要这个名份,能给么?
顾秋心里有了答案,只不过,他恨不下心来,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想努力再试一试,尽量不要走向极端。
于是他坐在那里想,或许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或许是自己这一路,走得太顺利了。
有些忘乎所以,没有顾及人家的感受。
从这个问题,还应该考虑到夏芳菲,程暮雪她们的感受。
看来,男人一味的追求,自己脐下三寸风流快活是不行的。要有责任感。
这种责任感,将是一种使命,一种压力。
如果夏芳菲和程暮雪都有这种想法,自己就危险了。
顾秋担心的,不再是白若兰一个人的问题。
他想到了更多,夏芳菲,还有程暮雪。
看来,自己该好好的冷静一下,如何面对这些问题,尽量避免,不要让她们成为自己的危机。
这个时候,顾秋突然好怀念,与陈燕之间的关系,好单纯。那种从苦难中磨砺出来的爱情,才能真正永恒。
想到陈燕,就让顾秋想到了很多往事。
世界上,什么都单纯一些比较好。
但是体制内,从来没有单纯的人,更没有单纯的事。
面对白若兰提出的条件,他感觉到了白若兰这种性格的果断,坚强,她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子。
她的行事风格,跟普通人不一样。
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能一枝独秀,成为一个令人不敢轻视的女强人。
顾秋坐在那里,手里的烟,一支接着一支。
烟没有了,顾秋站起来,拿了衣服,准备出去一趟。
夏芳菲打了电话之后,顾秋没有过来。
后来她接了一个电话,要去济世医院一趟。
下楼的时候,碰到白若兰回来了,夏芳菲问她吃了饭没有,白若兰说吃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看到她匆匆走进电梯的身影,夏芳菲也没有太在意。
从省城到济世医院,将近有一个小时,夏芳菲正要叫司机,想了想,还是给顾秋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陪自己去一趟。
女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首先肯定会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
又是爆发啊,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