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某人出去走了一趟亲戚,到家已经很晚了,前一段时间的存稿已经告罄了(┬_┬),所以木有系统自发,抱歉!
得知先任藏剑峰首座秦雅搬来了太阿峰,以彻底不理事的态度现于人前,反对、沮丧之声可谓是一面倒的趋势,就在这一面倒的趋势之中,除却葭葭与顾朗心底是高兴之外,倒是有一股新兴力量以顽强之态对此事作出了坚定的支持,不是旁人,正是太阿峰云开书院的一十四名学生。
少年不知视高,一力要求秦雅来云开书院任教,当然这等要求在昆仑高层之中不过被当成儿戏一般就此揭过。
云开书院的学生自是胆识非常,不知晓害怕为何物,得知昆仑高层并不认同他一是私人的请求,便干脆达拉拉的找到了太阿峰秦雅的住处,想要将他“请”出来。然而待一十四位少年兴致勃勃的感到之时却见那不出一日便传遍整座太阿峰的主楼小屋——原藏剑峰首座,现任太阿峰普通出窍修士秦雅的住处上空淡淡升起了一座淡黄色的防护法罩,防护法罩之上光晕闪烁,有好事者偷偷数了数那光晕的数量,发现竟有个七个之多,却无一相同。
“七灵九转防护法阵?”出身于阵法师家族陆家的陆星罗不愧是被陆家寄予厚望的天才小辈,不过微微一愣,便立即回过神来:“竟是七灵九转防护法阵?”
“什么九转法阵?”随行的少年修士听得一头雾水,自是不明白生于阵法师家族的陆星罗见到此阵之时的激动与感慨。
“七灵九转防护法阵,一种几近于消失在世间的阵法,当真是想不到星罗有生之年还能得以一见。”陆星罗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双目璀璨如星子:身旁的一十三位修士之中无一位是阵法师,自然是不会明白身为阵法师,原本以为不再重现天日的阵法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的激动与兴奋的。
人人常道:剑修是这个世界上最有信仰的修士,为剑而生,为剑而死,真正的剑修自入道以来,不论艰难险阻,不论人心百态,手中三尺青锋却是永远都不能随意丢掉的东西。舍去修仙六艺,舍去世间百道,一入剑道而百道尽去,将全身心的注意力究极在一柄三尺长剑之上,寒风饮露,吹倒一地霜华,最终真正了悟,爱剑成痴,此心不换这才是剑修。
剑在人在,剑忘人亡。是以纵璀璨如李戊辰这样的天才少年,纵使过得八十一关,成为斩神刀的新主,当年意气奋发,想来但凡参加过那次交接大会的,无一人会忘却,但有朝一日,直至巅峰被打落人间,斩神刀被夺,无人能切身感受到李戊辰之心,常人所见不过是华发早生,坚毅如常,但即使当时不表,而后,总有一日会有所发作,或许悄无声息不见了踪影,或许如李戊辰一般以一种几近决绝的态势跃下云水长堤,人死灯灭。
却也正是对于一柄看似毫无生命的三尺青锋那几近痴迷的喜爱,才终究造成了剑修公认的所有修士最强的地位。
三尺青锋尽在一手,如有灵性,剑招起落飞舞间划出的是一个剑修的生平,或精彩或黯淡,但此等选择,没有一个真正的剑修会后悔。
所以剑修信仰的强大与可怕更是天下修士之间公认的。
有了剑修如此强大的信仰在前,其余修士在之面前似乎皆然黯淡。
陆星罗目中明灭如夜晚风烛,摇曳出一股截然不同的信仰,剑修信仰的强大,众所以见,那其他人呢?这信仰便只有自己所能预见。
阵法师亦有阵法师的信仰,研究阵法,通明五方八卦,通明十二星宫,将数支阵旗,将阵珠点点,将阵盘一块之上,以手布下,光凭排列的不同,造成或如幻术一般面前景象的不同,或如机关术一般,堆叠而出一套隐形的山脉杀人于无形。
于阵法师而言,万千世界,尽在双指间。同样的数支阵旗,有人只将它当成一种玩意儿,待到兴趣过后,扔到不知名的角落,有人却千奇百怪,借力无形,布出手中的一番虚拟世界。
剑修以为一剑可平天下,阵法师亦认为双手可以布出自己随心所欲的世界,那世界或静静等待,恰似张大了一张口的恶魔,等待着人深入其间;或有容乃大,包纳万千,将其间的修士皆护在掌间,这便是阵法师的信仰。
借力无形,以力打力。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那位云开书院唯一的女传道真人的一席话语,虽然让她阵法师的身份不再为人所认可,却同样的将这一袭可称覆灭之言的话语传入了天下阵法师的耳中。
老一辈阵法师或许坚持己见,不愿承认;但是少年阵法师自有自己的想法。借力打力,何止不是奇思妙想?不止认为深有其理,更暗地里偷偷实践过的少年阵法师不知凡几。
这其中就包括他——陆星罗。是以对她的能力,从开始之时,自己便从未质疑过,眼下乍见七灵九转大阵自是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她。
思及此,罔却周围同辈修士的纷纷议论之声,陆星罗抬头四顾,这一看,却正瞧到了高高的馥郁竹的枝头,垂下了素色衣袍的衣角。
乌发斜垂,遮了脸,唯有那埋藏在竹叶之间的发髻在告诉世人此人是个男子。
陆星罗仰头喊道:“真人是何人?怎会在此地小觑?”毫不客气的用神识打量了一番这男子,却发现神识至他身上,恰似灵实入海,深不可测,无法探其究竟。
“恰巧而已。”那人动了动,似乎转了脸,说是似乎是因为那张脸仍被乌发遮蔽,只有一头青丝之中那双眼睛,似乎带着笑意,却锋芒暗藏,“卫某多年不回昆仑,却只觉世间之事恰如沧海桑田,山川倾覆。竟不知我昆仑破军星亦会主动避世,亦不知何时我太阿峰之上竟多了一群小娃娃。”
但见一群少年面上或警惕、或淡然、或无谓、或好奇,表情自各各不同,半晌之后,有人轻笑了起来:“真人,您姓卫?”本是最最普通的问句,却因为说话之人惯有的语气而变得轻佻了起来。
轻佻如斯的,一十四位修士之中除了阮思明不作他想。
“臭小子,这般招蜂引蝶的,不如教教本座,你是如何好好的活到现在的?”阮思明只觉眼前一晃,便多了一人,一行人方才还小声议论的声音登时一顿,而后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眨也不眨的看向来人。
“好快的速度。”韩吉因是风灵根,对速度的执着自然不比常人,却见他不过瞬间便已至跟前,不禁好奇的开口问道,“真人,您是什么灵根?用的是什么身法?”
“灵根?身法?”那人头发虽乱不脏,一张脸掩在乌发之后也浑不在意面前视野被挡,“傻小子,某姓卫,名东。此番游历归来,却见游历一番却如隔世,变化天翻地覆,早已超出了卫某的想象之外。藏剑君子入了太阿,专心闭关冲击藏神,当年藏剑峰上的丫头小子也不见了踪影,只觉可惜。”
“丫头?小子?”韩吉眨眼,“您找谁啊?”
“一个姓连的丫头。”卫东拍了拍脑袋,轻笑了起来,“且不说旁人,先说她好了。”
“姓连?这个姓可不少。“有人眨眼,说道。
“最有名的那个呢?”
“可不是什么丫头,是我等的连真人,她都七十四岁了,要是凡人,都是做奶奶的人了。”接话的依旧是那话语轻佻的小子,轻声取笑,“这般算来,您当是游历归来的卫老前辈了吧!”
“好小子!够嚣张的。”那人伸手将面前挡着的乌发掠到脑后。嘴角含笑,望之可亲,通身自有一股清雅的气度,与想象之中乱糟糟的懒汉完全不一样。
见他生了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有人忍不住又问:“卫真人,方才那突然出现在我等之前的到底是什么身法?可否告知?竟是比《踏雪羽飞鸿》的步法还要厉害。”
在场一十四位修士有一大半是修习过《踏雪羽飞鸿》的,自是从未见过《踏雪羽飞鸿》的步法能够有这般快的速度,不禁好奇的望了过来。
“不是什么身法。是神通,神通瞬移。说到《踏雪羽飞鸿》,卫某便从未见过有谁将踏雪羽飞鸿使得比那姓连的丫头更好更妙的了。”卫东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镶满笑意,便连带着耐性更是好了不少。
“若论这《踏雪羽飞鸿》的步法,她若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卫东摇头轻晃,神州之地的游历,有奇遇亦有危险,好在此番游历他算是回来了,不仅如此,更是带回了藏神初期巅峰的修为实力。
然而若是之前,门派中人于他而言皆不过过眼云烟,不觉时光流逝如飞舞,现今为一大群从未见过的少年修士所环绕,他却突然生出了一种感慨,恍然明白了凡尘一首思乡之诗中描述的感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吹。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没有少小,没有离家,亦无乡音与发白的鬓发。只有未曾见过的少年修士环绕一团,问及他的来处,并不一样的场景,却让他生出了相同的感慨。
游历在外不知凡几,却是头一回感觉到了昆仑变化的日新月异。卫东抬头望去,那一轮红日正是当空,刺眼的很,他双目眯起:“昆仑,我卫东回来了。”
却不知这一次的回归,昆仑当空又将发生何等的盛世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