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大旗,猎猎飞舞,塌顿一眼认出,那向着自己杀来的敌将,必是楚国大将文丑。
当年文丑尚在袁绍麾下时,就已纵横河北,声名远播。
如今,再次杀回河北,那赫赫的战功,早已令天下之人,哪怕是塞外的胡虏,也闻风丧胆。
塌顿眼见文丑杀来,焉敢与战,也顾不得什么保护家园的誓言,拨马就逃。
文丑岂容这酋首走脱,纵马舞枪,一路狂追。
“快,给本单于拦下那敌将!”惊恐的塌顿,一面催马狂奔,一声尖叫。
左右那些乌桓亲骑不识文丑之名,听得命令,皆拨马回身,前来阻挡文丑。
此等土鸡瓦狗之辈,又岂入文丑的法眼,但见他大枪招式如闪,正大雄浑,无可阻挡。
枪锋过处,乌桓人的尸体尽被留在身后,血腥的杀戮,直令乌桓人胆战心惊,不敢抵挡。
不过,正是这些乌桓人,拼了xìng命的拖延,总算是迟滞了文丑的追击,使得塌顿能瞅得空隙,越逃越远。
塌顿回头一瞥,眼见杀神般的文丑越来越远,心中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就在塌顿转回身时,还来不及喘口气时,斜刺里,又有一队楚骑如电而至。
当先那将,同样一杆大枪,亦是所向无敌,如狂风一般,shè向塌顿。
杀来楚将,正是东莱太史慈。
原来。太史慈以铁浮屠重甲骑开路,撕裂了乌桓阵形后,便从北向南折返而来。重新加入了战场。
立功心切的太史慈,从一开始就在寻找着塌顿地的王旗,今眼见他望北遁来,便率铁浮屠斜刺里辗来。
铁浮屠无人能挡,一路平推而来,毫无阻挡的杀至了塌顿跟前。
那塌顿大吃一惊,刚刚回身时。太史慈已纵马杀近,塌顿来不及思索,急是本能的挥起狼牙棒相挡。
只是。太史慈这一击来势太快,大枪的力道势如开山,只听“铛”的一声,塌顿手中的狼牙棒。竟是脱手飞将而出。
一招之际。损折了兵器,塌顿惊骇之余,更是气血翻滚,几难坐稳。
这时,太史慈如风一般从他身边抹过,错马而过时,猿臂探出,呼的便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
太史慈。只用了一招,便生擒塌顿。
此时。文丑方才杀败阻挡乱军,追至了近前,见得塌顿已为太史慈所擒,欣喜之余,不禁又流露出憾sè。
“骠骑将军,对不住了,这擒拿酋首的大功,我太史慈抢先一步拿去了。”太史慈一手拎着塌顿,一手摇枪,向文丑“告罪”。
文丑也不计较,只哈哈大笑,何等的豪迈。
塌顿被擒,汗鲁王乌延被杀,乌桓人群龙无首,全线的奔溃。
白狼山顶之上,驻马远望的颜良,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己军奋勇大胜的整个过程。
见得乌桓单于大旗倒下,颜良更是兴奋难抑,热血沸腾。
不多时,一骑斥候飞奔上山,激动的叫道:“启禀陛下,子龙将军阵斩乌延,太史将军生擒敌酋塌顿,全军大获全胜,乌桓人已是全线崩溃。”
“好啊,这一仗打得漂亮。”颜良兴奋之极,马鞭向北一指:“传令全军杀奔柳城去,给朕把柳城屠了,城外的胡虏,统统都抓起来。”
柳城之中居住者,多为乌桓贵族,这些人颜良自不会留情,当然要把他们统统杀光,以报复他们对汉地的抢掠。
至于那些城外的那些普通乌桓男女,颜良活捉他们,当然也不是出于仁慈,而是要把他们罚为奴隶,令他们充当修筑驰道的劳动力。
斥候飞奔下山,将颜良的旨意,传达给了诸将。
众将们正杀得眼红,得此圣意,更是抖擞jīng神,催动着骑兵们向北狂辗而去。
不多时间,楚军兵分三路,已是杀到了柳城。
城外营帐中的乌桓男女老弱,个个已是惊恐失措,乱成一团四处逃命,却为楚军四处驱赶围困。
文丑则率一军,穿过营帐区,直取柳城。
此刻乌桓主力尽丧,柳城已是无人可守,文丑不费吹灰之力,便是纵骑杀入了城中。
“陛下有旨意,屠尽柳城,大楚的将士们,给本将随便杀,杀得越多,功劳越大,哈哈——”
文丑放声狂笑,手中大枪连舞,将几名穿着华贵,正抱头而逃的乌桓贵族,刺倒于枪下。
楚军铁骑如cháo水般涌入柳城,开始了对乌桓人的雪洗。
自古以来,总是胡人牧马南下,不时的对汉朝的城池血洗屠杀。
而汉朝呢,即使如汉武帝,主动的出击抗击匈奴,所求者也只是匈奴的臣服,对于那些归降的胡人,汉朝皇帝总喜欢恩威并加。
现在,改朝换代了,大楚取代了汉朝,对胡人的国策,也随之改变。
颜良要把“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政策,彻彻底底的贯彻,胡人敢抢掠我华夏,我华夏就要屠尽胡人,绝不为狗屁的什么仁义所束缚。
城中的那些乌桓贵族,这时候都已惊皮了胆子,他们万没有想到,眼前这支楚军,竟与他们以往交手过的汉人诸侯军,完全的不同。
这支楚军比他们这些胡人还要凶猛,竟然是要把他们屠尽,要将他们族灭一般。
铁蹄过处,血流成河。
柳城中,近五千的乌桓贵族,被楚军屠之一空。
城外,楚军四面驱赶,将试图逃走的乌桓人围追堵截,近有三万桓人,在逃跑的过程是被斩杀。约有十二万的乌桓人,被楚军活捉。
黄昏时分,颜良从白狼山下来。踏着长长的血路,进入了柳城。
此刻,柳城中已是一片修罗地狱,大街上到处是乌桓贵族的尸体,颜良策马而过,毫无同情,直抵塌顿的王庭皮帐。
占据柳城后。颜良又下令,准许他的远征将士们,对城外的乌桓人劫掠两rì。以犒劳他们辛苦。
此旨一下,三军振奋。
当天晚上,楚军冲入乌桓人的营落中,尽情的抢夺他们的美妇。夺取他们的牛羊财货。
乌桓的贵族们从汉地抢了不少财富和姑娘。这些普通的乌桓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一个不是沾满了鲜血。
颜良就是要让他们尝尝被洗劫的痛苦与恐怖,让他们尝尝自家姑娘,被抢夺jiān辱的痛苦,让这些胡虏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最最沉重的代价。
两天的洗劫,乌桓人的财富被搜刮一空。凡有点姿sè的女人,都被楚军将士充为了姬妾。
是rì午后。颜良与诸将痛饮,庆祝远征柳城之功。
酒意浓烈时,颜良下令,将塌顿带入帐中。
不多时,鼻青脸肿的塌顿,就被押解前来,跪伏在了颜良面前。
却见那塌顿上身已被扒光,混身都是鞭痕,脸上也青一块肿一块,显然是被愤恨的楚卒们,不少棒揍。
“大楚皇帝恕罪,塌顿愿率乌桓人归降大楚皇帝,世世代代为大楚臣民,请大陛下饶恕我们的罪责。”
方一跪下,塌顿就向颜良伏首,巴巴的请降,毫一丁点枭雄之姿。
这也难怪,历史上,这些塞外的胡族们,都是欺软怕硬的货sè,根本没什么节cāo可言。
当中原华夏强大之时,他们就俯首称臣,各种迎逢拍马,甚至不惜亲自给华夏的皇帝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一旦华夏衰落,这些胡虏们马上不计前恩,马上翻脸不认人,大肆入侵华夏,烧杀抢劫,无恶不作。
这塌顿以为,颜良也会如先前的那些汉朝皇帝,一旦他们摇起尾巴投降,宣示效忠时,颜良就会心满意足,以天朝上国帝王的名义,很大度仁慈的饶了他们的罪责,纳了他们的归降。
华夏么,礼仪之邦,海内百川,胸怀宽广,饶了咱们这些胡虏的罪,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这才显得华夏有风度嘛。
当年汉朝的皇帝们,不都是这么做的么。
颜良冷笑了一声,冷冷道:“传朕旨意,将乌桓一族,老弱病残统统的宰杀,其余人,全部给朕发配去修筑滨海驰道。”
从幽州往辽东,总不是次次都走卢龙道,滨海道还是主要的通道。
颜良就是要利用这些乌桓俘虏,把那些泥泞的土道,修筑成一条石铺的驰道,如此一来,才能将辽东和幽州,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旦有事,则可方便调兵遣将。
塌顿一听颜良此言,不禁大惊失sè,方知颜良这是要将他们乌桓的族灭。
滨海荒无人烟之地,乌桓人前去修路,必是九死一生,这条路只怕是要用乌桓人的尸骨铺陈才是。
“陛下,我乌桓人已愿归降大楚,陛下为何还要这般对我们?”塌顿惊恐不解的叫道。
“胡虏就是胡虏,总是觉得别人欠了你们似的。”颜良冷哼一声,讽刺道:“你们敢跟朕做对,敢抢掠幽州,灭族,就是你们的下场,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塌顿整个人瘫在了那里,吓到几乎虚脱了一般,那震怖的表情,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这时才猛然发现,眼前这大楚的开国皇帝,与前朝历代的皇dìdū不同。
这个大楚皇帝,对胡人没有半点仁慈,不屑于世人的议论,不希罕四方来朝的虚假满足。
眼前这可怕的人,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杀光帝国周边,所有对他有威胁的胡人。
“来人啊,把这狗酋首给朕拖下去,千刀万剐,以泄朕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