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
马云禄看着手中那封家,清艳的容颜沉默如水,明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黯然,抑或,几分伤感,或者说,还有那么丁点的惊喜。
被囚禁在异乡这么久,日日期盼着能够见到家,而今,终于看到了那亲切的迹,马云禄却感觉不到一点欣慰。
看了许久,马云禄将那帛狠狠攥在了手心里,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眸之中,流露着阴怒之之色。
面前恭敬而站的马家信使,身子一哆嗦,赶紧将头低下,不敢正视小姐的目光。
“这是谁的主意?”马云禄冷冷质问道。
信使忙道:“回小姐,这是大公子的意思,主人也答应了的。”
“大哥……”
马云禄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马超那冷傲的面孔。
曾几何时,这个武艺冠绝天下,神武英略的兄长,一直是马云禄深深祟拜的对象,而今那种祟拜的心情却已荡然无存。
内心深处,几分怨恨悄然滋生。
“果然是我的大哥,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马云禄冷笑了一声。
信使听出了马云禄有怨意,便小心翼翼道:“大公子说了,他这么做也是为小姐你着想,毕竟小姐沦落至颜良之手这么久,在世人看来,小姐多半已是……”
信使不敢直言,干咳了几声以暗示言下之意,“所以大公子说。小姐既已如此,嫁与那颜良反而更好,一来声名上无损,二来也可为咱们马家暗中监视那颜良。”
马云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清艳的脸上已为怒色填满,愤慨之余,更是迸射着鄙夷。
一瞬间。她的眼眸中杀气流转。
信使吓了一跳,急是后退一步,颤声道:“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小姐息怒。”
马云禄怒视了那信使许久,拳头握得骨节作响,却并没有动手。
忽然间。她脸上的怒色尽消,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更是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信使见得小姐一会怒,一会笑的,瞬息变化的情绪,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还道小姐这是不是疯了。
“好一个锦马超,西凉的英雄,当真是不择手段。相形之下,我倒忽然觉得,颜良才配称真正的英雄。”
马云禄忽然嘲笑起自己的大哥,而且竟是将颜良称之为英雄。
“小姐,那个……”信使一脸惊诧。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笑容骤止,马云禄冷冷道:“你回去告诉爹爹和大哥,他们不要我更好,我便嫁给那颜良便是,就叫他们继续为马家的大业不择手段去吧。”
听得小姐应允了婚事,信使长松了一口气。却又为马云禄这般怨恨的态度深深焦虑,不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还不快滚!”马云禄厌恶的怒斥一声。
那信使浑身一颤,岂敢再久留,忙是拱手拜退。
看着信使逃离,马云禄无力的坐了下来,再看那手中的帛,贝齿紧咬着泛白的薄唇,幽怨之意愈盛。
信使逃离了别院,方一出门,正撞上颜良。
“马老将军的意思,你可转告了马小姐吗?”颜良高踞马上问道。
信使急是定下神来,拱手笑道:“回将军,小的已把主人的信带到,小姐已经答应,这桩婚事随时都可以操办。”
颜良点了点头,摆手道:“你且回馆舍休息吧,本将去看看马小姐。”
说罢,颜良翻身下马,径直步入了内中。
入得房门时,一眼便瞧见马云禄坐在那里,神情间弥散着失落。
看到她这般形容,颜良隐约已猜到,马腾把她许给自己,目的多半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脚步声,马云禄从失神中回来,以为是那信使去而复返,头也不抬便骂道:“我不是叫你滚么,还回来做什么。”
“好大的火气啊。”颜良微微笑道。
马云禄身子一振,猛然抬头,见到是颜良时,脸畔几许红晕悄生,便觉有些尴尬。
“是……是颜将军啊,我还以为是……我不是说你。”马云禄言语不清,不知该怎么解释。
颜良也不以为怪,只随意的坐下,淡淡道:“令尊的意思,想必马小姐方才已经知道,不过我看马小姐这态度,似乎是不太情愿,本将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马小姐如果想回西凉,大可自便,本将绝不会阻拦。”
听得颜良竟愿放她走,马云禄不由吃了一惊,惊讶之余,却不知为何,心中还掠过一丝失落。
“可是,爹爹他设下了那联合的条件,倘若将军就这么放我回去,难道将军就不怕爹爹他不答应联合吗?”
颜良冷笑了一声,“联合之事,对你们马家有利而无一害,令尊若执意不肯,我颜良其实也无所谓,到时候损失最大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马腾虽然是“献女儿”,但到底有几分以此为要胁的意思,颜良又岂是那种受威胁的人。
今日之来,颜良就是要让他们马家的人知道,即使不联合也无所谓,我颜良哪怕不娶你如花似玉的女儿,也绝不会受你威胁。
听着颜良这番从容自若的话,马云禄心下忽然暗生几分羞愧。
她不是羞愧自己,而是替自己的父兄羞愧,还道一出“美人计”就能要胁住颜良,却不料人家根本就是那种为你所诱之人。
如此手段,不过是徒增笑柄而已。
马云禄轻轻一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此回西凉么?
父兄的这般做法,已令她为这心寒。回去又有何意义。
留下来做颜良的妾室,难道从此夹在丈夫与马家之间,受那种两面为难的煎熬不成?
马云禄陷入了两难抉择之中,一时沉默不语,如水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神色。
颜良洞察人心,自然看得出来,马云禄必有心事。
他却也不点破。只等着马云禄自己说出来。
两人就这般沉默相对,房中的气氛,一时沉寂如水。
许久之后。马云禄抬起了头,正视着颜良的目光,眼神中的犹犹豫豫已变成了决毅。
颜良知道。她已然有了决定。
“云禄曾发过誓,非英雄不嫁,颜将军乃当世英雄,如蒙颜将军不弃,云禄愿留下来服侍将军。”
马云禄果然有几分胡人性格,既是决定,言语便直白坦然,没有半分的扭捏。
能得这般容颜绝色,武艺不凡,还有着真性情的女子为妾。颜良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下的确有几分得意。
颜良便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马云禄跟前,看待她的眼神已与从前大不相同。
纵使马云禄性情开放,但颜良那肆意的眼神。却依然把她瞧得心中慌慌,眼见他越逼越近,她那丰腴的胸脯,不觉已是因呼吸的急促,起伏越发的明显。
转眼间,颜良已在咫尺之前。他突然一伸手将马云禄的蛮腰揽住,狠狠将她拉近,让她的傲然隆起的胸峰,紧紧的压向自己坚实的胸膛。
两人的身躯贴得如此之近,那雄性的呼吸吹抚着脸庞,那坚实的肌肉,紧紧的挤压着自己的胸脯,马云禄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心脏的跳动。
这种种暧昧亲近之举,不禁使马云禄脸畔的霞色愈加浓重,恍惚间,她竟有几分将要窒息的错觉。
颜良俯下身来,嘴巴凑近她的耳朵,气息抚动着她的鬓发,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待你。”
那一句“我会好好待你”,只把马云禄听得心头怦然一动,感动之下,更是羞意滋生。
悸动之下,马云禄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得不强行将自己激荡的心情压下。
她轻轻的将颜良推开几分,低声道:“将军的情谊,云禄感激不尽,只是将军是否愿娶云禄,还是看过这封信在说吧。”
颜良好奇心起,松开了马云禄,她便将藏在怀中的那封其父密信拿了出来。
颜良将那信接过扫了一遍,先前盘踞在心中的猜测,就此得到了证实。
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惊奇,将那信看过,便合上又还给了马云禄。
马云禄见他并无惊讶,不禁奇道:“难道你就一点都吃惊,一点都不愤怒吗?”
“有什么好吃惊的,令尊的用意,我其实早就猜到。”颜良只淡淡一语。
马云禄吃了一惊,异样的眼光凝视着颜良,却再一次为颜良的料事如实所震惊。
惊异半晌,马云禄忍不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还要答应娶我?”
颜良豪然一笑,“颜某纵横天下,多少强敌都不怕,又岂会惧此雕虫小技。”
言语之中,涌动着豪情与自信,那傲然的气,不觉令马云禄愈加惊叹。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要将这信给我看。”颜良反问道。
马云禄的脸蛋上,顿时又泛起几许霞色。
沉吟了片刻,她咬着朱唇,轻声道:“云禄只是想让将军知道,我既已决意侍奉将军,便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原来如此,我果然没看错,眼前这美人确实与他的父兄不同。
听得马云禄的真情吐露,颜良心中愈加感动,遂是再一次将她揽入怀中,俯下身来,深深的向她唇上吻去。
马云禄心跳越来越快,初始时还羞涩的避让几分,转眼间却已陷入迷离,双臂也紧拥着颜良,轻启朱唇,任由他品味着自己的香舌。
美人在怀,娇媚无限,颜良胸中的欲念如火而生。
她的虎掌一伸,“哗”的一声便将她衣裳从背上直撕到了腰际。
旋即,他便将她推倒于地,那巍巍虎躯重重的压了上去。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