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生得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却也颇有几分姿色,作为男人,如果颜良说不喜欢这样的美人的话,他自己都会骂自己虚伪。
而且颜良确实也需要和曹操结亲,利用这桩政治联姻,从某种程度上对抗袁绍的威胁。
但这并不意味着,颜良就能够去容忍一个自诩高贵,整天朝自己翻白眼的女人来做自己妾。
想要做我颜良的女人,就必须要先学会顺从,这是底线,否则纵使你有沉鱼落雁之色也是枉然。
颜良就是要压下去曹节那所谓高贵的自尊,让她在自己面前俯首。
此时的曹节,心情复杂之极。
颜良的不屑挽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而颜良的容许离开,又让她惊喜不已。
这么多天来,她所盼望的不正是逃出颜良的“魔爪”吗。
可是,那一瞬间的惊喜后,曹节却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我就这么走,爹爹的联姻之策就成了泡影,那我这做女儿的又岂非不孝,就算回去长安,又有什么脸去见爹爹……”
“……再者,人人都知道颜良是个残暴的禽兽,我落在他手里这么久,别人又会怎么想呢……”
渐渐的,曹节心里的天秤开始倾斜,明明她巴不得立刻离开这时,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以各种的理由,劝说自己留下来。
看着沉默不语。脸色变化不定的曹节,颜良嘴角却微微一撇。
颜良洞察人心,曹节的这点小心思,颜良其实早有所料,若不然,他又怎会如此坦然的敞开大门让她走。
“曹小姐,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那位毛谒者马上就要上路回长安,你再不走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颜良看穿了曹节心思,反而越加的不屑留她。
曹节贝壳齿轻咬着红唇。明眸中闪烁着犹豫不定,思绪如潮,辗转反覆半晌。终是轻轻的叹了一声气。
那一声轻叹之后,她所有的傲慢都烟销云散,那一张俏脸上,生平头一次流露出几分卑微。
“婚姻之事,父母做主,既是父亲已定下了这亲事,如若将军不嫌弃,妾身甘愿服伺将军一生一世。”
曹节低低说着,脸畔已是绯色如潮而生。
这一番话,意味着她宣布“投降”。终于抛去所谓的高贵,选择向颜良低头。
不管她真心也好,无奈也罢,眼前这番识趣的态度,却让颜良感到舒服了很多。
颜良表情也缓和了几分。“既然曹小姐愿意,那本将就没什么说的了,不过本将还要提醒曹小姐,本将已有妻室,你即使嫁过来的话,也只能做妾。”
正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黄月英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嫁给了自己,知书达礼,把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让颜良无后顾之忧。
不仅如此,黄月英还用她的智慧,为颜良献上了损益连弩,助自己成就了宛城之战的威名。
如此智慧与美貌都堪称当世无双的妻子,颜良如何能忍心降她为妾,只为腾出位置来给所谓的丞相之女。
曹节本是羞涩的神色,却陡然间一变。
她本是想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不得已嫁与颜良,那也得是正妻,却没想到颜良竟然让她这堂堂丞相之女,去做妾室。
曹节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打击。
颜良见她又面露不悦,便道:“看样子曹小姐是有的不满,即是如此,那曹小姐就自便吧。”
说着,颜良就作势往外走。
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事已至此,曹节别无选择。
眼看颜良要走,曹节心中一急,赶忙上前一步将颜良袖子扯住,红着脸道:“将军误会了,妾身并无不愿,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只要能服伺将军,妾身都愿意。”
一急之下,曹节下意识的就说了这一番卑微之词,话出之后,就连曹节都惊奇于自己的“不知羞耻”。
话说到这里,曹节这头小野马,已是完全臣服在了颜良身下。
颜良并非冷血无情之人,身后的佳人已抛下颜面,楚楚可怜的向自己低头,他又岂会再无半分温存。
于是颜良猛的转身,猿臂一伸,冷不防的把曹节拉入了怀中。
尚不及反应时,曹节就惊羞的发现,自己身子已紧紧的贴在了颜良的胸膛前。
那坚实的胸膛,紧紧的挤压向自己的胸脯,只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颜良的目光,则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脸上游移。
这一瞬间,曹节心中竟是怦然而动,仿佛有一头小鹿顶撞着胸口,急不可奈的要冲将出来。
心中,那莫名的羞意,跟着泛滥而生。
“将军……”
羞怯之下,曹节禁不住低低的哼吟了一声。
那一声“将军”,娇柔无限,就如同一双小手在颜良的心头轻轻的挠了那么一下,直令他心头怦然一动。
心情荡漾之下,颜良俯下身去,在她的唇上狠狠便是一吻。
曹节没想到颜良如此“放肆”,尚未成婚便敢侵凌自己,惊羞之下,本能的就挣扎起来。
颜良却铁臂紧紧抱着她,根本不容她反抗,只粗鲁的品味着她的香唇,舌头更是撬开她的两边唇瓣,直入香口中肆意的搅动。
曹节羞得是满脸胀红,只是,却不知为何,给颜良这般强吻片刻后,她整个便酥软无力,再无力气挣扎,只凭由他肆意。
甚至,不知不觉中。她神智迷离,一双手儿竟是下意识的抚上颜良背,试图迎合起他的亲吻。
当曹节情难自抑时,颜良却突然间放开了她。
不知所以的曹节,睁开眼时,颜良却正笑眯眯的欣赏着她春光泛滥的表情。
这时曹节才猛然清醒过来,一想到自己方才竟然放弃了抵抗。不知“羞耻”的迎合颜良的侵凌,整个柔弱的身儿,便如被烈火包裹一般。极是难为情,恨不得找个地缝进去。
颜良这是软硬兼施,故意要撕下去她的伪装。让她显露出本来的性情。
事实证明,曹节果然是个外刚内热,一个闷骚型的美人。
“成婚之日,本将再来好好抚慰你,今日还有正事要做,你就先休息吧。”
说着,颜良已大笑着转身扬长而去。
曹节痴痴怔怔的看着颜良那英武的身影离去,直到许久之后,方才从滚滚的羞意中抽身出来。
“曹节啊曹节,你嫁于他是出于无奈。却怎能如此不知羞耻的迎合他……”
曹节心中抱怨着自己。
那颤抖的手儿,却不自觉抚在了唇边,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又回想起了方才自己被侵凌的画面。
那心底的一池春水,早已被吹皱……扬长而去的颜良。说起来也没什么正事,他是要急着去见妻子。
男人三妻四妾,在这个时代是天经地义之事,以黄月英的知书达礼,她自然是不会有异议的。
但颜良为了尊重妻子,事先自要跟她先讲一事。
方出了偏院。正打算前往正房时,周仓却匆匆而来,言是那位田丰先生要见他。
“田丰,这个倔强的老头,终于吭声了,走,去看看他。”
颜良临时改了主意,遂离将军府,策马直奔城西的一间大宅而去。
那是新野城中,除了颜良的将军府外,最豪华的一间大宅。
当初颜良看重田丰的智谋才华,拿袁谭把他从袁绍的大牢中换了出来,田丰一到新野,颜良连一面都没见,就把他送进入了这间大宅中软禁。
这一方面是颜良忙于应对四面强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颜良深深了解田丰的性格。
此人号称刚而犯上,绝对是当世一等一的刚烈脾气,以他这种性格,如果颜良当面劝降的话,田丰定是会断然拒绝,搞不好激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并非没有可能。
所以颜良干脆就不理他,直接把他软禁起来,用时间来一点点消磨他刚烈的脾气。
事隔月余,田丰终于最先沉不住气了,这正是颜良所要效果。
策马来到大宅,颜良信步进入了大堂,一眼望去,一个形容瘦削,眉头紧锁,一脸深纹的老者,正绷着一张脸干坐在那里。
那老者就是田丰,一个整天苦大愁深,板着脸的河北名士。
“元皓先生,听着你要见本将,不知所为何事,是下人们哪里照顾的不周吗,缺吃还是缺穿了,尽管开口。”
颜良大步而入,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主座上。
田丰生冷的目光射向颜良,仿佛看着杀父仇人一般。
颜良却表情闲然,完全没把他的含有敌意的目光当做一回事。
死盯了颜良半晌,田丰忽然冷冷道:“颜子义,你可知罪?”
“靠,这个田丰果然是有性格,我绑了不少大才,敢反过来向我问罪的还是头一个,看来这块石头还是没被磨平啊。”
颜良心中暗忖时,嘴上好好奇道:“本将何罪之有?”
“你受袁公知遇之恩,不思回报,却公然背叛袁公,此等不忠不义,人神共愤的大罪,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后悔吗!”
田丰一字一句,字字如刀,那般气势,俨然在过堂审讯一般。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本将还以为元皓先生有什么新鲜的说教之词,没想到又是这种陈词滥调。田元皓,本将倒想反问一句,你可知罪?”
田丰自以为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满腹大道理想要教训颜良,却没想到给颜良反问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