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啊,过往的看官顺道收藏一下吧,养肥再杀也可以,新人不易啊)
刘表确实是个名符其实的老滑头。
当年他先是靠张绣屯兵南阳,抵挡北面的曹操。后来刘备来投,他又把刘备安排在新野,继续替他抵挡曹操。
有此二人为他看门守院,十余年间,刘表几乎没有跟曹操有过正面交锋。
张绣乃是西凉军阀的一员,手下更有数万西凉雄兵,其叔父还有汉廷所封车骑将军的头衔。
至于刘备就更不用说,来投奔刘表时,已是名满天下的刘皇叔。
而眼下的袁绍,虽然还挂着袁绍部将的名头,但无论声名、地位还是实力,都是比不得那两个人的。
刘表手握十万雄兵,又焉能乖乖的开门迎客,和只有六千兵马的他联盟呢。
所以,颜良决定先兵后礼,打一仗给刘表点颜色看看,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实力,然后再把他逼到谈判桌上来。
许攸却还没有领会颜良的意图,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打一仗,让刘表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他能放下身段来跟我结盟吗。”颜良解释道。
许攸恍然大悟,目露敬佩之色,赞叹道:“没想到将军想得这么周全,嗯,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
“不但要打,还得打得漂亮,打到刘表心服口服,主动找我来谈判。”颜良语气豪然,刀锋似的眼眸中闪烁着凛烈的杀气。
“仗要打的漂亮……这样的话,那得好好的谋划一条计策才好……“
许攸捋着胡子喃喃自语,不多时,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缝,便掠过一丝诡秘的笑。
三十里外,一支万人的军队正在疾行。
那一面“张”字大旗下,一员浓眉武将正冷峻的极目前方,正是刘表帐下将领文聘。
一骑飞奔而来,尚未近前时,那中年的儒生便大叫道:“文将军,速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扎寨。”
文聘回头一看,来者乃是刘表麾下最信任的谋士,蒯越蒯异度。
“我们要赶在敌人之前,抢占前方的有利地形,怎能在此安营?”文聘质问道。
蒯越勒住了坐骑,大声道:“颜良乃袁本初部将,此番前来未必就是与我们为敌,你忘了主公交待过我们,不得擅自与对方起冲突了吗?”
“可是……“
文聘欲待再言,蒯越却一挥断,不悦道:“主公命我为监军,你只需听令便是,何须多问。”
蒯越的命令式的口气,听得文聘很不舒服,但他却不得不听从。
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靠的就是蒯家和蔡家两大豪族的支持,方才能有今天的基业。
刘表投桃报李,对蒯氏一族也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荆州的军政大权,几乎都付之于蒯越和蔡瑁二人。
文聘不过是荆州末等豪强出身,名虽为这支军队的统帅,但指挥权却实际上掌握在监军蒯越手中。
无奈之下,文聘只得下令就地安营。
几个时辰之后,文聘接到了斥候的回报,言是颜良军在二十外停止了前进,同样安营扎寨。
紧接着,颜良军就派来了使者,声称是奉了袁绍之命,前来与刘景升联合,共同讨伐曹贼。
大帐中,蒯越看着颜良的手书,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颜良此来并无敌意。”
文聘却狐疑道:“那颜良先夺汝南,再败曹仁,不趁胜北攻许都,却反而弃了汝南前来荆州,末将以为他此举甚是可疑,还是不可轻信才是。”
“颜良不过袁公帐下一武将,就算有些能耐击败了曹仁,又能玩什么花招,难道他还敢仗着几千孤军就来攻我荆州不成?”
蒯越冷笑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在为文聘方才的话感到可笑。
文聘的眉头暗皱,心中有苦水,却只能默默的吞下。
日落时分,颜良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颜良正注视着案上的荆州地图谋划蓝图。
那幅地图上,荆州山川险要,每一处都画得清清楚楚,而这幅图正是出自于许攸的杰作。
许攸是南阳人,南阳正属于荆州。
不久之前,当许攸决定登上颜良这艘“贼船”时,他便花了一夜的功夫,为他熟知的故乡画了这幅地图。
凡用兵,讲究的是上知天时,下知地利。
大多数时候,天时这玩意儿不是那么好预测,地利就成为了最重要的客观条件。
颜良看着地图上通往新野的那一条条道路,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暗生了计策。
帐帘掀起,许攸兴奋而入。
“将军,我的计策已奏效,该是看你发威的时候了。”
许攸笑的得意,将一封书信奉给了颜良。
颜良接过那信一看,脸上也露出丝丝的冷笑。
那是蒯越的回信,信中言语十分的客气,表达了蒯越的友好,并称已派人飞马回襄阳报知刘表关于颜良前来联合之事。并且,为了表示友好,稍后还将派人前来送上酒食,以尽地主之谊。
“荆州军没有抢占有利地形,现下还派人来劳军,显然是那蒯越已被将军的那一封信所迷惑,攸以为,将军眼下就可以率轻骑抄小路,直取新野。”
许攸捋着胡须,洋洋得意的说道。
新野东北一带多山,其间有数条小路通往新野,许攸年轻时曾在此游历,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
眼下蒯越和他的一万多荆州军,已尽在此与颜良对峙,新野城必然空虚,加之蒯越已为颜良打着袁绍旗号的所谓联合所惑,多半放松了戒心,这个时候,正是奇袭新野的绝佳时机。
看着许攸那志在必得的样子,颜良却只淡淡道:“先生之计虽妙,但对手也不是草包,先生就不怕被对方识破了吗?”
“蒯异度这厮我还不了解,此人长于大略,短于奇谋,就凭他,能识破我的计谋才怪。”许攸不屑的一哼。
许攸对蒯越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颜良倒也同意。
正史里刘表只身来到荆州,正是凭借着蒯越为其谋划的大略,方才平定荆州。
而演义里,蒯越的表现除了算计刘备,就是劝说刘表归顺曹操,除此之外再无可圈可点的表现。
若说蒯越能识破许攸的计策,颜良还真不太相信。
不过,颜良顾虑的却不是此人。
“先生只记得有个蒯越,却忘了荆州军中,还有个文仲业吗。”颜良道。
“文仲业?”
许攸眼睛那么一眯,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一时片刻想不起这是哪位人物。
回忆了半晌,许攸才恍然道:“你说的是那个叫文聘的武将吧,我好像听说过刘表帐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不就是一个无名的武夫而已,蒯越都识不破我的计谋,何况是他。”
许攸的言语轻蔑之极,完全不将文聘放在眼里。
颜良心中却在冷笑,心说你又怎会知道,文聘是一块埋在沙里的金子,只是暂时未遇明主,无法绽放他的光芒而已。
“先生,永远不要小瞧武夫,你别忘了,我颜良也是一名武夫。”颜良嘴角微微斜扬。
许攸一怔,忙是讪讪笑道:“攸一时失言,还望将军恕罪。攸的意思其实是想说,那文聘一个无名之辈,又怎能跟将军相提并论。”
颜良的胸襟,又岂会就这件小事责怪许攸。
他将目光移向了地图,沉思了起来。
许攸不敢再作声,只小心的打量着颜良的表情,那份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越发的让他感到深不可测。
忽然间,颜良指着地图上角问道:“此处地形,先生可清楚?”
许攸仔细看了一看,“这里通往新野的大道和几条小路的交汇口,地势已经比较开阔。”
虎拳重重的击在了那一角上,颜良剑眉如刃,冷冷道:“就是这里了,本将就在这里给刘表好好的上一课,让他领教领教我颜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