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是怎么认识凌风的?”李瑶好奇的看着这位拉雅帝国最高决策人,皇帝平日里很忙,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话,他是不会亲自来公主府,而现在他不但来了,而且还是悄悄的来了,来也就算了,他一张口谈的居然是凌风的事情,这让李瑶满脑子的问号。
“父皇不认识凌风,只是他爹是父皇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说,他也是我的故人。”皇帝陛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耐心的解释道。“哦,原来如此,那么父皇特地来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李瑶歪着脑袋,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心里一阵嘀咕。
“也没什么,就是想托遥儿你照顾一下他。”皇帝陛下捋了捋下巴处的胡子,轻描淡写的说道。“照顾他?什么意思?”李瑶皱起了眉头,十分不解,“在父皇面前还装傻啊?你跟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皇帝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道,李瑶心里“咯噔”一下,登时就脸红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怪罪他了,既然你让召把他跟你分在一起,那么父皇就托你照顾他了,想当年,他的父亲可是救过我的命的。”皇帝想起了往事,唏嘘着说道。
“既然是恩人的儿子,父亲你大可封他个爵位,那样还有谁会欺负他。”李瑶扁了扁嘴,皇帝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答应过他的父亲,不会出面帮助他,给他任何的特权,所以,就要麻烦你喽。”说着,皇帝陛下宠溺的摸了摸李瑶的头。
“让我帮忙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李瑶扬起了眉毛,坐直身子说道。“什么条件?”皇帝陛下很有兴趣的问道,“把门口那个葛青给我调走,我要我的女子侍卫。”李瑶嘟着嘴,好像皇帝不答应立时就要翻脸一样,想到之前葛青见到自己的惊讶表情,皇帝陛下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这个依你。”
“那好,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把,我绝对会好好照顾他的。”李瑶抿着嘴唇,得意洋洋的笑了,皇帝哈哈一笑,拍了拍女儿的脸蛋,起身离开了。
拉雅皇宫,巍峨的宫殿遮盖不住弥漫在这里的庄严气息,帝国皇帝李宗光身着黑色的龙袍,一个人漫步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不远处一溜的侍卫跟皇宫下人们紧紧的跟着,刚刚下了一场小雨,灰蒙蒙的天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散发着石头特有的油光,李宗光慢慢的走着,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二十年前。
李宗光一面想着一面走,竟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皇宫深处一座低矮的小院,院子跟周围的皇家建筑格格不入,就像是衣着光鲜的富人中加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般,灰色的院墙湿滑暗淡,棕色的木门“吱呀”一推,好像要掉下来一般,跟着皇帝陛下而来的护卫们纷纷散了开来,很有默契的将整个院落包围了起来,李宗光走了进去,木门缓缓合上,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雨滴开始淅淅沥沥的落下。
低矮的院子中只有一座木制的小楼,李宗光登上了楼梯,直接来到了二层,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简简单单的摆着不多的东西,桌子跟床都是二十年前的旧货,一架小小的风车横插在门梁上,桌子上散落着几本书籍,到处都充斥着回忆的味道。
李宗光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正对面的墙壁,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画的是最平常不过的山水,但是看着它,李宗光的眼神,就越发的深远了。“参见陛下。”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李宗光应了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黑灰色衣裙的女官走了进来,女官脸上蒙着一面狰狞的面具,乍看之下十分骇然,李宗光面不改色,似乎习以为常,扭头看了她一眼道:“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陛下恕罪。”女官单膝跪在地上,低下了头颅,“这些礼节就免了吧,直接说正事。”李宗光摆了摆手,女官当即呈上了一个卷轴,接过卷轴看了几眼,皇帝陛下的神色微微一变,“这点小事也拿来给我看?”
“三司一起行动,假如人落到了他们的手中,只怕会遭不测。”女官低声说道。“小孩子打打闹闹也就算了,扯上帝国部门,这个黎木森,真不会办事!”皇帝陛下冷哼了一声,却是并没有表态,女官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来皇帝的下文,不禁开口道:“三司直属内务部,如果陛下不干涉的话,恐怕会出乱子。”
“这种小事,还要我出面么?”李宗光有些微恼,女官急忙低下了头,连声说:“奴婢该死。”“算了,你偷偷知会一下遥儿,她自然会办妥,也许,还用不到。”李宗光嘴角微微一扬,竟是笑了。
“下雨了?”凌风趴在窗口一看,清冷的湿风吹到脸上,顿时一阵清爽,马三世闻讯也是爬了过来,仰面尝了几滴雨水,砸着嘴道:“这一整个夏天,终于下雨了。”“马兄,我看我们得回去了,这雨要是下大了可不好整。”凌风略带歉意的说道,马三世并未强留,而是点了点头,于是乎凌风招呼着大家起身,一行人嘈杂了一会,却是连楼都没下去,就看到一队衣甲鲜明的官兵将马三世的小酒楼给包围住了。
帝都中各司执掌的执法部队都是身着黑色丝质长袍的,唯一区别就是各自的盔甲样式不一,而现在围住马三世酒楼的全是身着银灰色铠甲的士兵,戴的帽子也是类似于斗笠的圆檐铁盖帽,这是帝都中赫赫有名的街道蝗虫,帝都护卫司的执法部队。
围住小楼的大概有几百号人,领头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一声令下十多个护卫司士兵就如狼似虎的冲进了马三世的酒楼,楼上众人愣了几秒钟之后,就全部跟着马三世跑了下来。
马三世铁青着脸,在大厅里将冲进来的护卫司士兵给拦住了,“你们要干什么?”面对如狼似虎的帝都执法部队,马三世丝毫不惧,十几个士兵脸色肃穆,并没有理睬他,“你们哪个是凌风?”之前那名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士兵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我就是。”凌雪扯了一下凌风的袖子,但凌风还是站了出来,中年人细细的看了他几秒钟,然后又掏出一副画像看了看,这才一锤定音道:“拿下!”话音刚落,十多名士兵一拥而上,马三世长臂一挥,挡在凌风面前厉声问道:“拿人也要讲清楚,他犯了什么罪?”
“他犯了什么罪,需要爷讲么?”中年人蛮横的看了马三世一眼,再次催促手下拿人,十余名士兵气势汹汹的抽出了腰刀,看样子要武力逮捕,突然马三世将手伸进怀里一摸,摸出一面金牌道:“特赦金牌在此,哪个敢放肆!”
金牌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那名中年人,神色瞬间大变,十余个气势汹汹的士兵也是悄悄退了一步,马三世手中的金牌乃是拉雅帝国开国皇帝赐给功臣的特赦金牌,代代相传,金牌在手,除非谋逆跟谋反之罪,其他的任何罪名都是罚不加身,而且享有帝国最高规格的特权,这牌子的分量远远超过了在场官兵的性命。
中年人眉毛紧皱,抓人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个小子还有这样的靠山,正在踌躇,突然身后挤过来了一人,那人凌风倒是不陌生,正是福临门的那个掌柜,水晶镜片在光芒折射下闪过了几道寒光,掌柜的贴着中年人的耳朵说了几句,那中年人却是一声大喝,“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冒充特赦金牌,来呢,一并给拿了,等验明金牌真伪之后再做处理。”说着中年人挥了一下手,更多的士兵挤了进来,小酒楼里顿时人满为患。
“你好大的胆子·!”马三世气的脸都红了,他连特赦金牌都拿了出来,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明晃晃的要来个欺上瞒下,马三世是帝都人士,对于护卫司一点好感都没有,他深知不管什么原因,凌风只要进了护卫司大牢,一定不会好过,而且这明摆着有人要整凌风,只怕凌风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所以他不惜暴露了身为公爵之后的秘密。
“胆子是大是小以后再说,拿下!”中年人眼一横,沧浪浪的一阵响,刀枪林立,小狐狸跟杀太狼一左一右的站了过来,突然,两人同时抓住了凌风的胳膊,然后就听得“砰”的一声响,马三世的小酒楼被撞开了一个大洞,而凌风被小狐狸跟杀太狼带着,风一样的窜了出去,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中年人跟那福临门的二掌柜目瞪口呆的看着撞开的大洞,两人也没想到,突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号角声“呜呜”的响了起来,外面一片骚乱,等到中年人跟二掌柜跑出去整合队伍的时候,那围着凌风他们逃跑方向的士兵们已经倒了一地,有几个胸前的盔甲甚至凹陷了下去,可想而知那力道有多强,“拒捕!胆子也太大了,全城搜捕,抓到就地正法!”中年人气的肥脸乱颤,一声令下,紧跟着出来的马三世跟凌雪他们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