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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雪花盘旋着落下,赵恒手指弹飞。
全场微微沉寂中,赵恒站在冷漠青年的面前,很直接的开口:“你是南韩人,还是南韩混得开的人,现在朴泰斗想要我性命,而你又出现京城,我无法断定你的意图,我要讨还你欠我的命。”
在赵恒领着百狗剩和小笑他们出现后,一群瞪大眼睛的尼姑就发现紧张代替杀机,富五车和福康安他们的残酷拼杀已经消失无踪,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刚才的傲气,一副任由赵恒处置的态势。
似乎谁都清楚在赵恒面前反抗无用也都清楚反抗会付出更惨重代价,特别是赵恒望着冷漠青年漫不经心抛出几句话,讨还欠的命,摆明就是要冷漠青年还命,再简单直接一点,就是要他去死!
与此同时,赵恒手指还轻轻一弹,冷漠青年的头巾瞬间被一团白雪打掉,露出他那跟雪花有得一拼的白发,赵恒淡淡一笑:“头发还是那样白那样高傲,就是不知你是否跟当初一样有气节。”
“答应随时还我性命,还真有信誉两字就还。”
福康安和富五车闻言都牵动着嘴角,谁都能感觉到赵恒言语的无情残酷,更能感觉白头青年心里的纠结,死,那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千里迢迢来华国瞬间变得没意义,不死又要打自己的脸。
白头青年脸色随着时间流淌变幻两三次,最后望着赵恒淡淡开口:“恒少,我知道你跟南韩不解的恩怨,不过我这次来华国真不是对付你,我只是收钱来替人解决琐事,绝不会去伤害你的。”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摘下口罩的福康安笑道:“他们十之八九是我敌人,至少他们主子是我的对头,你替华家卖命等同于跟我作对,就算你真不是跟我作对,我现在要你命要不起?”
一如既往的蛮横!
在一群尼姑轻轻皱眉赵恒居高临下拿捏他人生死的时候,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的白头青年忽然凄然一笑,随后挺直自己的身子喊道:“恒少,我还命,不过我希望能送我一程,免得浪费苦修!”
赵恒不置可否的手指一挥:“小笑,送他一程!”在赵恒决定白头青年的生死时,福康安却没有出声唆使些什么,更没有让白头青年血拼到底,他清楚最后勇气在赵恒强大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随着赵恒指令发出,年轻人已经握着刀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都走的很认真,当他站在白头青年面前时,后者正放声大笑,脸上每一条法令纹都笑得扭曲起来,就像是一条条毒蛇。
千明庆盯着小笑喝道:“你为何还不出手?”
小笑淡淡回道:“我已出手!”
白头青年看着缓缓拔刀的小笑笑容消失,脸上的毒蛇就像忽然同时被人捏住了七寸变得沉重,年轻人的刀果然已开始在动,他动得很慢,动作中带着种奇异的韵律,就仿佛雪花在寒风中飘落。
他完全看不出一点可以致命的威力,背水一战的白头青年冷笑,尖刀猛然击出,他的出手又快又准,多年来的无数次生死恶战,已使得他完全杜绝繁复花哨的招式,他每一招击出都绝对有效。
“嗖!”
白光绞碎雪花罩向了年轻人,可是白头青年忽然发现,他一向有效的杀人招式忽然就被卷入了那种奇妙的韵律里,就好像锋利的贝壳被卷入海浪,潮退的时候,他所有的攻击都已消失了威力。
然后他就嗅到了一抹血气,还能感觉到一股温热,他的眼前也忽然变得一片殷红,除了这片殷红之外,别的东西都已看不见,就像是忽然有一道红布在他眼前垂下,他的反应和动作变得迟钝。
他忽然觉得胸膛有一抹剧痛,满嘴莫名发干苦涩,而且整个人很是疲倦,疲倦得几乎要呕吐,下一秒,白头青年真的吐了出来,只是吐出了一大股鲜血,红布终于散去,他看到小笑已经回位。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自己身下雪地全是鲜血,自己的胸膛正不受控制跌落血液,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中了刀,而且脸上似乎也溅射到鲜血,正晃悠悠的滑落,他叹息一声,仰天倒地。
全场一片死寂,连雪花跌落速度都慢两分。
在远处一群尼姑死死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出声时,富五车和福康安他们正低头苦笑,相比白头青年来说他们这些旁观者看清了年轻人出刀,尽管出鞘时很是缓慢,但出完鞘就变成一条吐信毒蛇。
白头青年看到了出鞘看到了毒蛇,却没有捕捉到毒蛇猛然吐出的信子,所以最终被年轻人一刀洞穿了身躯,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躲不过那霸道一刀,因为它实在太快太让人震撼了。
赵恒把目光落在福康安脸上:“他死了,你呢?”
福康安依然没有半点反抗念头,从怀中摸出一份文件道:“富五车造谣污蔑华家声誉,更是对华夫人进行恶意指控,我受总理指派来邀请富五车回去调查,恒少不相信的话可以看这总理令。”
百狗剩上前一步拿过来给赵恒审视。
赵恒扫过一眼知道总理令是真的,嘴角止不住勾起一抹戏谑:“看来总理还真是思虑周全,可进可退,连总理令都敢乱签,华家本就是被告,还派你们来抓富五车审问,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福康安没有在意赵恒的讥嘲,老脸始终保持着一抹平静,随后讪笑一声道:“我只是一个奴才,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哪管它可笑不可笑?”接着他还一指白头青年:“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赵恒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上前一步看着福康安赞道:“我开始有点喜欢你这奴才了,不仅识趣做缩头乌龟,还懂得厚脸无敌的秘笈,这千明庆的尸体都还没死透,你就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真不认识!”
福康安讪笑一下,接着他又微微欠身开口:“恒少,如果你质疑我们的合法性,你随时可以跟总理办公室核对,也可以跟华总理亲自通电话,当然,恒少也可以把我们全杀,如果不怕脏手。”
福康安还把身子佝偻到四十五度,卑微,赵恒眼里意思越发耐人寻味,他看看三名几近失去战斗力的华家人,又看看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福康安,手指轻轻一挥:“爬下山,我留你们性命!”
此时,赵氏成员把白头青年迅速抬走。
“谢恒少!”
在富五车和一群尼姑的震惊目光中,福康安真的像狗一样趴了下来,双手双脚着地向外面爬去,动作怪诞却做得很是认真,脸上还带着一抹卑微笑容,其余三人迟疑一人,相视一眼也都爬走。
赵恒看着风雪中不断挪动还跌落鲜血的福康安,眼里划过一抹凌厉杀机,但很快又恢复了如水平静,声音轻缓而出:“记住!要爬下山,谁敢在途中站起来或者蹲起来休息,小心脑袋开花。”
福康安笑容如花:“明白!”
在福康安他们像狗一样爬走时候,赵恒就缓缓走到擦掉脸上血迹的富五车,看着这个隐忍十多年的银衣捕快一笑:“不愧是当年的警察王牌,十多年养尊处优依然没磨掉性子,摆赵氏一道。”
富五车嘴唇微咬:“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
在打开大门缓缓走出的一群尼姑目光茫然中,赵恒亲自给富五车点上一支香烟,随后把他身子缓缓转过来背对自己,右手一伸,百狗剩递上白头青年的尖刀,赵恒拍拍富五车背部的雪花笑道:
“你摆赵氏一道,我捅你一刀,应该不过分吧?”
话音落下,赵恒就一刀捅入富五车背部。
噗哧一声,鲜血飙射,雪地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