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辆吉普车,风驰电掣,穿破风雪杀至。
每一辆吉普车都有五名荷枪实弹的俄军,铁木金还站在中间探出车子天窗,手持狙击枪对着事发中心,显然梅总理胸前的一枪是他射来的,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纠结,只有冷漠至极的杀气。
他手中的长枪在车顶缓缓移动,像是经验老道的猎人一样,有着耐心,随后锁定像是大笨熊但速度惊人的赵恒,铁木金眼里划过一丝杀机,说不出的狰狞也流露嘴角,低喝一句:“往哪跑!”
就在这时,被他牢牢锁定的赵恒猛然向前摔倒,直接从铁木金的瞄准镜中消失,但铁木金的手指已经惯性扣动扳机,扑!一颗子弹破空而出,穿过赵恒原先奔跑的位置,把一棵树木打成两截。
树木咔嚓断成两截后,赵恒又从地上翻滚而起,速度极快的跑着蛇形路线,不仅让铁木金的子弹落空,也让其余追兵的密集子弹失去作用,偶尔有几颗子弹擦过他背部,却只让护甲咔嚓碎裂。
铁木金眼神一冷:“混蛋!”
余霖铃他们尽管愤怒铁木金开枪射杀梅总理,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跑路的赵恒干掉,而且撇开感情来讲,铁木金未必是错,毕竟没人愿意看着赵恒逃离莫斯科。
特别是他们刚才下意识趴在地上躲避炸药的举动,在为自己懦弱感到羞耻之余也对玩耍自己的赵恒杀意弥漫,所以在铁木金他们停下车对赵恒追击时,余霖铃也喝叫其余军警从两侧包围过去。
战地数千亩的墓园,瞬间鸡飞狗跳。
从车里钻出来的铁木金留下六个亲信送总理去医院,显然希望奇迹发生后者能死而复活,随后他看瞥过阿布和余霖铃一眼,提着长枪就向远处的赵恒追杀过去,似乎他今天一定要把赵恒干掉。
余霖铃看着他奔行如箭的背影微微皱眉,她感觉这个身影和杀意有点眼熟,只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当下只能散去念头,挥手让余家人给余天池草草覆盖泥土,接着就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她想要知道普大林总统的情况,究竟是生是死,她也要把此处情况告知各个议员,唯有这样才能避免俄国动荡,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出于大局为重的考虑,她硬生生止住亲自追杀赵恒的念头。
只是当她五个电话打完,转身却发现近百名余家人不见踪影,在她脸色微变一变时,阿布斯基笑着走了上来:“余小姐,你的家人都回去了,我担心他们遭受危险,担心枪弹无眼要他们命。”
“何况留在这也帮不上忙。”
余霖铃握着电话的手瞬间一紧,阿布斯基却无视她流露出来的杀机,也无视前方不断传来的密集枪声:“不过我没让手下送他们回余家院子,余家大院现在一片狼藉,安保力量也欠缺火候。”
“最重要的是,余小姐太忙没空照顾!”
阿布斯基摸出一支雪茄,放入嘴里点燃笑道:“我让手下送他们去一处秘密庄园,放心,九十三口,一个不少,阿布一定全力保护他们安全!待余小姐忙完手头的事,让喀秋莎知会我一声!”
“我亲自送他们回去!”
听到这一番话,余霖铃娇喝一声,拔枪顶向阿布斯基的脑袋:“混蛋!混蛋!阿布斯基,你是在威胁我?为什么大敌当前,你不跟我团结对外,还要下绊子拖后腿呢?难道你真跟赵恒勾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阿布斯基挥手制止手下举枪,坦然面对阴森森的枪口:“如果不是你和余家精锐阻拦,我早把赵恒乱枪打死了,最恶劣的情况就是梅总理牺牲,如今梅总理依然挂掉,赵恒却兔子一样逃窜。”
在其余俄国权贵小心翼翼靠近时,阿布点着余霖铃鼻子冷笑一声:“你说,不是你余霖铃从中作梗,哪会是现在这局面?赵恒逃窜跟你脱不了关系,说我跟赵恒勾结,不如说你跟赵恒勾搭。”
“说你跟赵恒没有私情,就是傻子也不会相信!”
阿布淡淡开口:“你们真没有勾搭的话,赵恒会两次放过你?他连你爷爷都杀了,还会在意没有交情的你?再说了,你刚才挺身而出,表面上看是保护梅总理,实则是不想赵恒死,对不对?”
余霖铃喝叫一声:“你血口喷人!”
阿布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意味深长的补充:“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得很,历史迟早会作出公平的评判,不过我现在没有实质的证据,我也就不指责你了,毕竟我是一个有素质的人。”
阿布斯基吐出一口浓烟:“好了,我也不跟你浪费口舌,现在是多事之秋,很多要事要处理,我要去医院,看看总统和总理他们究竟是生是死,如果无法抢救回来,老夫只能出来主持大局!”
阿布斯基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态势,在余霖铃连连咳嗽快要吐血时,他又一指枪声激烈的前方,声音威严抛出一句:“赵恒这个公敌,就交给你和铁木金了,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国家的厚望!”
他还扭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铁木金:“铁木金,呵呵!”
说完之后,他就大手一挥带人离去,握着枪械的余霖铃脸色连连变化,咬牙切齿想要扣动扳机却最终忍住,余家九十口全落在对方手里,这一枪开出,只怕要不少家人陪葬,搞不好余家覆灭。
总统和总理先后重创,阿布斯基已成俄方领袖。
“砰砰砰!”
在阿布斯基带着人离去时,赵恒正拉近自己跟围墙的距离,半空中不断响起枪声,树木和墓碑也跟着断裂,子弹像毒蛇一样死死咬住赵恒,虽然没有把后者射杀,但让赵恒无法停下来喘口气。
“铁木金!”
一边快速向前奔跑一边扯掉腿上护甲的赵恒,对铁木金恨不得千刀万剐,一见到铁木金就知道坏事了,这小子不出现在总统遇袭的地方,专程跑来国家墓园解决事端,摆明就是要自己这条命。
赵恒心里跟明镜似的,铁木金不去关怀最大靠山的生死,亲自带领手下来墓园对付自己,毫无疑问是要杀人灭口,唯有杀掉自己,铁木金才能从心里驱除阴影,也才能掐灭他有过的叛国罪行。
赵恒望着越来越清晰的围墙,以及背后越来越清脆的枪声,嘴里念叨着几个字眼:“铁木金,等我今日脱难了,本少复印十万份宣传单,撒遍莫斯科揭露你的事,到时看你会不会被人鞭尸!”
“砰砰!”
在念头转动中,铁木金已经咬上来,他显然要亲自战胜赵恒,以此来发泄山林一战的耻辱,因此尽管他左臂没有什么力量,奔行中还扯出一股子疼痛,但他依然提枪身先士卒对赵恒扣动扳机。
何况赵恒也受伤严重,从地下血迹可以看出。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铁木金很快就锁定变形金刚一样的赵恒,在这个距离,他已经无须再用瞄准器,铁木金凭着自己的射击手感,抬手就是一枪,一颗子弹呼啸而出,对着赵恒的后背撞过去。
赵恒一个前滚翻跃地,躲入一个墓碑后面,砰!当铁木金一枪轰碎墓碑时,一直空手的赵恒闪出一支手枪,对着铁木金也毫不犹豫扣动,在子弹还没有碰到铁木金的时候,后者已经闪避出去。
“铁木金,你果然是一个杂种!”
赵恒又轰出一枪:“放你一马,掉头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