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七点,巴黎落下了一场雨。
飘飞的雨水不大,但淅淅沥沥没有间断,下了两个半小时依然没有停下迹象,让整个巴黎多了一抹清冷,也让巴黎警局流淌着一抹寒意,驱散着想要通宵工作的警员,警局很快变得安静起来。
这让把守门口岗亭的安吉警员生出一股无聊,本以为今天在巴黎医院拿下七名恐怖分子,整个警局会跟着自己通宵,谁知比对完指纹和资料没有结果后,警员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收拾东西回家。
显然警方准备把巴黎事件移交给反恐部队处理,所以做完表面工作就不再深入调查,这让安吉警员止不住摇头,觉得同事一个个都成了老油条,不过随后又变得释然,案子永远都是忙不完的。
或许,警校毕业的他过几年也会相似心态。
就在时间指向十一点的时候,三部蓝白相间的警车披着雨水,悄无声息驶到警局门口,安吉警员一边打开大门,一边诧异问道:“不是都回家了吗?又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这么晚还回来?”
“回来查一查尸体,看看有没有线索!”
在前面两部警车缓缓驶入里面后,后面车窗也悄然落下,一个戴着警帽看不清面孔的男子,靠在座椅上淡淡开口,语气冰冷,字正腔圆,安吉警员下意识瞟了对方一眼,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安。
“有问题吗?”
戴警帽男子似乎感觉到安吉在打量他,于是下巴微抬露出半张脸,声音还忽然变得狠戾起来,他的形象顷刻映入安吉警员脑海,留着齐整板寸,剑眉飞扬,方脸、厚唇、大耳,算得上美男子。
特别是他冷眼瞥着自己的时候,安吉警员莫名感觉到心悸,好强大的气场,道行深呐,安吉警员心里嘀咕,虽然才来巴黎警局没几天,但昔日也遭遇形形色色的社会人士,自有几分识人本领。
“没问题!”
安吉警员本来想要他们出示证件深入检查,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讪笑着启动大门放他们进去,车窗随之缓缓关闭,中年男子重新靠回座椅上,整个人气势就如飘飞雨水一样冰冷。
待安吉警员重新关闭大门,钻回岗亭扭头张望时,一行八人已经从停放裙楼前面的警车下来,穿过昏暗的走廊走向入口,八人身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龙行虎步,风衣飘飞,俨然大枭本色。
在安吉嘀咕印象中没有这批警员的时候,中年男子他们已经出现在解剖室,留两人守门,其余六人先后进入房间,解剖室很安静,视野中,七具尸体盖着布罩躺在铁床,被灯光倾泻呈现阴森。
“七位兄弟姐妹,丧狗来看你们了!”
中年男子掀开他们身上的布罩,看着他们身上枪口以及解剖伤口,还有脚趾上系的记号牌子,脸上就涌现一抹凌厉杀气:“你们就安心上路吧,家里一切有哥撑着,天塌下来哥照样能顶住。”
他验明正身就让人把尸体裹住:“老家那边陆续会有兄弟过来,哥十一岁就出来江湖打拼,大风大浪见了太多,炸过以色列的军列,轰过驻阿富汗的美军,还在伊拉克袭击过维护部队基地。”
中年男子挺直身躯:“人人都说米国反恐部队牛叉,去年哥一个人挑了十个,法国黑小子吹嘘的牛气哄哄,十二个小时前,哥炸掉他们三四十人,所以你们放心,你们横死的公道一定讨回。”
中年男子嗓音浑厚吐字清晰,展现不可一世的霸气,不了解内情的人听他一番话,十有得以为这家伙从精神病院出来,然而这个名叫丧狗的土耳其汉子从不妄言,他是恐怖分子的总教官。
稍微上档次的恐怖分子组织,都会派出精英去土耳其给他培训,他有足够骄傲的资本,此时,丧狗一拉头顶的警帽,挥手让手下把七具尸体背出去,随后又把毙掉的数名警员剥光放在解剖床。
“老大,有消息了!”
就在他们把七具尸体放入楼下警车时,一个光头男子在钻入中间车子后,马上扭头望着神情平静的丧狗,把一部手机递给后者:“收买的探子提供了停车场监控截图,这三人杀了彪哥他们。”
丧狗把手机拿过来扫视一眼,清晰可见赵恒、卡米尔、叶长歌的面孔,他的目光微微眯起,手指一点:“好,记住了、、待完成这次来法国的任务,咱们就顺便把这三人干掉,给兄弟报仇。”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微微震动起来,丧狗让人把车子开出去,临近出门的时候探出一支消音枪,扑的一声,打在安吉警员的心脏位置,待车窗重新关闭,他才把震动的电话打开接听:“喂!”
“你违反了规则!”
丧狗耳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我说过,没有我指令,你们不能胡乱出去,一旦暴露行踪就会导致计划失败,何况是刚刚重创反恐部队的情况下,官方更是草木皆兵,任何差错都会大祸。”
丧狗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后声线平缓解释:“放心,我做事向来小心,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十分钟内必会回到藏身处,你自己也说了,反恐部队遭受到重创,卡罗斯根本不敢再叫板我们。”
“总之,早点回去!”
带着威严的声音冷哼一声:“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钱,请你们来配合我做这个局,看中的就是你们执行力和悍不畏死,还有你丧狗的专业,当我质疑其中任何一个时,咱们的合作也就结束了。”
下一秒,他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似乎听到对方颐指气使的言语,光头男子扭头望着丧狗开口:“老大,这家伙也太自以为是吧?妈的!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分分钟赏他一颗子弹,我想,待干完这一单拿到了尾款、、”
“咱们请他尝一尝毒气弹。”
丧狗脸上恢复了平静,把手机揣回了口袋,看着同伴淡淡回道:“不要有这个念头,对方实力不是咱们能够抗衡的,虽然咱们悍不畏死,但不代表我们不会死,没必要招惹这样的庞然大物。”
“咱们连官方政府都不怕、、”
光头男子不置可否:“难道还要怕他?”
丧狗眼里闪烁一抹光芒,靠在座椅上淡淡回道:“我们不怕官方政府,是因为官方很多时候要顾虑规则顾虑民众,还要顾虑自己的乌纱帽,所以对付我们就显得畏手畏脚,而这家伙不同、、”
丧狗手指摩擦着车窗边缘,语气带着一抹无奈:“他做事向来不择手段,他要对付我们不难,最重要的是,我们能有今天,跟人家的扶持脱不了关系。”说到这里,他还条件反射摸一抹左臂。
警服下面,左臂上面,纹着一棵大树。
与此同时,赵恒正望着站在阳台沉默的熊王,眼里闪烁着一抹质问光芒:“教父,我让人送来的死老鼠检测过了?在上面有没有发现毒气的痕迹?现在对布莱尔他们的横死是不是已有答案?”
“检测过了!”
熊王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只是拿起一瓶伏特加灌入嘴里,随后叹息一声:“老鼠是被毒气摧毁神经致死,显然三百多名兄弟也是相似下场,这是他们没有取得胜利还全军覆没的要因。”
“布莱尔和他们死得憋屈,可是没有意义了。”
赵恒显然知道熊王的意思,踏前一步低声问道:“教父,你真要跟孔王爷和谈?你就不顾昔日的恩恩怨怨?不顾尸骨未寒的布莱尔和数百兄弟?你已经知道他们横死真相,你此刻该揭露啊。”
赵恒侧身看着熊王补充:“揭露孔王爷没有底线的释放毒气,或许一时半会找不到铁证钉死他,但也可以让周氏声誉遭受巨大打击,再取得法国政府的支持,这一战,黑手党赢面依然很大。”
“恒少,黑手党要休养生息!”
熊王并不为赵恒言语所打动,只是一脸无奈的叹道:“你该知道,我跟娜塔莎内讧死了不少精英,虽然我宣告不追究娜塔莎旧党,但他们却始终像是一座火山,随时都有爆发淹没我的可能。”
他又灌入两口烈酒,语气带着无比纠结:“如今又横死了布莱尔和三百多名兄弟,娜塔莎旧党更是蠢蠢欲动,我必须早日返回德国坐镇,你说,我拿什么去对抗周氏?何况对方还有毒气弹。”
熊王呼出一口长气:“我真是无力再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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