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汤焱对自己的病已经有了足够深的理解,所以才会在申浦两次说自己有病,并且说在这个雪茄就能开始行针。大文学没想到汤焱纯粹就是开了个玩笑,然后竟然也像是其他医生那样要看自己的病历和各种片子,这让庚新在深深的无语的同时,也开始担心汤焱并不能治好自己的病。
说句不好听的,庚新现在其实是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只是汤焱说的太有把握,所以让庚新多了一些信心。他可不是普通人,在来江城之前,可以说已经看遍了京城的名医,心怀忐忑的他看到汤焱云淡风轻的模样,信心也便有所加强。
而当汤焱也竟然和所有医生的要求一样之后,庚新的心沉了下去,他开始担心,汤焱在看过他的情况之后,也会得出跟那些名医相同的结论,那就是他肺部已经脑部的阴影必须等到其成为实质之后才能进行治疗。
阴影成为实质,根据其他的那些医生所说,治好或者无法治疗,是五五开的几率。
在汗然的同时,庚新的心情也是一点一点的降到了谷底……
汤焱对此似乎并未察觉,又或者早已察觉只是懒得多说,他更习惯用结果来证实自己的话。而纪梵兮就不一样,她始终是个女孩子,她察觉到了庚新此刻心情的沉重。
“四哥,汤焱有时候看起来似乎很鲁莽,其实却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他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通常不会说。既然他说有把握治好你的病,我想应该就不会有问题。看你的病历和那些你拍过的片子,只是为了让这种把握更大一些,只是为了可以更加对症下药,省的你承受那些不必要的痛苦。”
这话多少让庚新的心里舒服了一点儿,但是他也明白这只是纪梵兮的好心之语。大文学
勉强笑了笑,点点头,庚新道:“谢谢你。这些我都明白。”
汤焱这时候也看了看庚新,摇摇头:“没出息!”
庚新一愣,道:“什么?你说什么?”
“说你没出息!”汤焱懒洋洋的说道,“不就是个病么,我都说了能帮你治好,你担心个毛线。/一个大老爷们儿,你要不要挤出几滴猫尿给我看看啊?再说了,你今年四十了?像是你这种叼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享受了人家八百辈子都未必享受的到的优渥生活的人,四十岁死了也不亏?你出去问问,要是给别人你这样的生活,有多少人愿意享受一年以后就死?”
纪梵兮一听就瞪起了一双美目:“汤焱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汤焱撇撇嘴,一点儿不让步:“本来么,说的就是实话,听得懂听不懂就是各人的事儿了!”
庚新似乎被汤焱的话打击了,但是却也有些触动,想了想。庚新道:“你说的虽然听起来惨了点儿,不过也有道理。好,我就信你这一回!”
“毛病!就凭你来了江城。你也就只能信我。京城那帮庸医治不好你?”
汤焱依旧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庚新也没办法跟他多说了。
“看你这丧气样儿我都难受,得得,这酒喝的也挺没劲的,咱们要不回酒店,我现在就给你行针。”
“那些片子和病历你不看了?”不管如何,听到这个消息,庚新还是挺高兴的。
汤焱翻了个白眼:“看啊,几分钟也就看完了。大文学看清楚怎么个意思,下针可以更准确点儿而已。你以为我要看多久?要不要看完之后把江城的名医都请来会诊一下?”
听到汤焱这么一说,庚新的心境又轻松了不少,之前京城那些名医看他的片子和病历,那都至少要看个三两天的。而且真的就像是汤焱所说的那样,要会诊,然后才能讨论出一个结果。如果汤焱真的只是看个几分钟就好了,那可能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行针的时候更有针对性。
既然这样。事就不宜迟,庚新当然是立刻起身就要走。
开着车回到锦江饭店,汤焱对纪梵兮说:“你要没事儿就在我房间里呆会儿,我也就是半小时的事儿。”
纪梵兮也想知道知道汤焱行完针之后的效果,便接过汤焱的房卡,去了汤焱的房间。
“那些片子以及病历都在桌上,你看。”进了庚新的房间之后,他指着茶几上那一沓子文件般的东西对汤焱说。
可是汤焱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那些片子和病历上,而是四下观赏着他的这间房间,边看边说:“好家伙,你住的这间可是比我那间高档多了,四哥,你也太不地道了?这么好的房间你就一个人独享?给我安排的居然差那么多,真是不够意思啊!”
庚新哭的心思都有了,都什么时候了,汤焱居然还有心思计较这个。
“我的汤大爷,你行行好,赶紧看病历行不行?这间房您要是想住,我回头给您包下来,让你住上个一年半载!”庚新算是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谢斌之前就说过,汤焱绝对是个汤大爷!
汤焱摆摆手,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我住那么久干嘛?又不是没地方住,重点不在这儿,重点在于你厚此薄彼,你自己住的这么好,给我住的差那么多,这不是待客之道么!”
庚新终于哭了:“我这套是总统套间,整个酒店就这一套,我就算是想给你开个同样的房间也没办法了。而且,我这套房可是一分钱不花的,你那套反倒是我花了钞票的,真要谈到钱,你那套反倒价值比较高……”
听到这话,汤焱的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些,挥了挥手故作大方的说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那些片子和病历呢?拿来我看看。”
“就在茶几上!”
汤焱过去拿了起来,随手抽出一张之后,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看庚新,见他傻了唧的站在一旁,便道:“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该脱衣服脱衣服,脱光了就趴床上去。”
“你真的很快就能看完?”庚新着实有些不确定。
汤焱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脱不脱?”那架势,就好像是要逼良为娼的老鸨子。
庚新这才往卧室走去,进去之后开始逐一的脱着衣服。
汤焱翻看着庚新的病历,大概了解了医院对庚新病情的判断,才开始逐一的翻看那些片子。最后挑出两张,一张是肺部,另一张是脑部,都是对于那些阴影拍的最清楚的片子,仔细的看了看。
其实汤焱并不会看这些东西,但是那明显的阴影总是能看得出来的,而病历汤焱总算能看懂,知道医院确诊的结果是什么。
看完之后,汤焱简单的判断了一下,既然只是阴影而并非实质性的东西,那么这些阴影就应该是中医理论之中的关于气的说法。中医讲究气血,讲究阴阳二气的均衡。而这些阴影,显然就是阴阳二气不均导致的结果。
庚新的材料准备的很齐,不光有这次全面体检的结果,还有庚新从小到大所有的住院记录,汤焱看到庚新年轻的时候有过探险的经历。
这些病历上当然不会说他探险的事情,只是因为有一次他在西南爬梅里雪山的时候出了意外,被送回到京城的医院之后,因为治病的缘故才在病历上有所提及。
在那份病历上,庚新的病症是胸骨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并且颅骨有轻微受损。而患病经过则简单的提及了庚新那次在梅里雪山的经历,他是在六千米左右的雪峰上遇到了雪崩,并且产生了雪盲症,被埋在深达十余米的雪洞里长达三天之久。幸亏背囊里带有足够的食物,加上那个雪洞是天然形成,外部雪崩的雪并没有完全灌进来,要不然他就算有九条命也挂了。
他这种身份的人在雪峰上失踪了当然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病历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汤焱也能脑补出当时当地zhèngfǔ乃至当地驻军有多么的紧张,肯定是疯了一样的满山寻找他,才能在三天这么短的时间把他救出来。
光是看完这些病历,汤焱心里其实已经大致有数了,这种事,从西医的角度来不好理解,但是从中医的角度,尤其是汤焱的针灸术可是学自医圣张仲景的后代,古代的中医比起现代的中医,在阴阳二气的解读上,显然是要强的太多。现代的科技和西医的入侵,让古代中医里的很多理论,已经变得极其单薄了。
走进了卧房,汤焱看到庚新竟然脱得连内裤都不剩的趴在床上,顿时像是看一个白痴一样的说道:“拜托,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好歹给自己留一条内裤?尼玛,你当小爷我是偷窥狂还是其实你是暴露狂啊?脱得这么精赤条条的有病么?”
庚新听汤焱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他刚才其实也琢磨了半天,想到汤焱说的是脱光,他觉得要是不按照汤焱的话去办,这小子进来肯定又要唧唧歪歪的。这才脱得精赤条条,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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