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哥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似乎有着洞穿时间和空间的魔力,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唐小生不由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一样。
在那时候,他身边总有一个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的小女孩月儿;在那时候,调皮又有点野蛮的月儿总是会亲昵地叫他唐哥哥。
时隔八年,再次听到“唐哥哥”这个称呼,不禁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停下脚步,唐小生转过身,朝后望去,只见身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孩依然站在工地的门口,正静静地看着唐小生。
在她看着唐小生时,唐小生也正看着她。
紫裙女孩戴着白色的帽子,细腻的肌肤白皙似雪,仿佛在牛奶泡过一般,在幽幽灯光的映射下,透射出动人的光辉。
月牙般的柳眉下,一双美若星辰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神干净而清澈,当她那如水般柔和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时,唐小生不由微微一怔,仿佛有一股清泉从心间流淌而过一样,一切杂念瞬间便烟消云散,记忆的匣子却在这一刻缓缓打开。
紫裙女孩小嘴微抿着,两片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粉嫩的脸颊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美眸闪了闪,紫裙女孩望着唐小生,用略显娇气的声音问道:“唐哥哥,是你吗?”
唐小生眉头微微一皱,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在反复打量着紫裙女孩后,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是月儿?”
闻言,紫裙女孩眼睛顿时一亮,俏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连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唐小生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兴奋或激动,而是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自从月儿和她父母去美-国迈阿密后,过去八年里,唐小生经常会梦到月儿,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梦过多少次。
每当从梦中醒来时。唐小生都有些遗憾。因为在做梦时,他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梦的自己于是规规矩矩。如果早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他肯定就不会那么规矩了。至少得欺负一下月儿才行。
今晚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了。唐小生第一次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不过。这个梦和过去的梦的区别还是相当大的。
在以前的梦里,月儿多数时间都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而在今晚的这个梦里,月儿却已经变成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了?
收回凌乱的思绪。唐小生重新望向站在对面的紫裙女孩身上,目光在她窈窕的身躯上游走着。为了进一步看清楚紫裙女孩的模样,唐小生直接朝女孩走去。
来到紫裙女孩身前时,一股少女独有的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唐小生心里暗想:这个梦真够真实的,居然还能闻到她的体香?
没有多想,唐小生肆无忌惮地观察着紫裙女孩的身体,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看完后,他又绕到紫裙女孩身后,换个视角再细细打量一番。
在紫裙女孩周身转了一圈后,唐小生重新回到女孩身前,异样的目光望着她娇俏的脸蛋,说道:“你不是月儿。”
紫裙女孩柳眉一弯,立即道:“我真是月儿。”
“不可能。”唐小生还是不敢相信,分析道,“我印象中的月儿不是这你模样的。”
紫裙女孩大眼睛一转:“你印象中的月儿又是什么样的?”
“反正你不是月儿。”唐小生肯定道。
在他脑海里,月儿就是一个的小姑娘,顽皮且野蛮,敢上山采野花,敢下河捞鱼,经常三更半夜穿着一件睡衣跑到唐小生的房间里,然后和他睡在一起,完全是个疯丫头。
而眼前这个紫裙女孩,容貌娇美,身材凹凸有致,长得亭亭玉立,小蛮腰如同柳枝一般的纤细,一双雪白的笔直修长,比例近乎完美,她再穿上这么一条紫色的连衣裙,一股淡雅脱俗的气质油然而生,俨然已经有女神范了。
唐小生实在无法将眼前这紫裙的女神和当年的小丫头联系起来,她们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人是会变的嘛,已经八年了,我们都长大了。”紫裙女孩柳眉微动,说道,“在我记忆里,唐哥哥还是一个小屁孩呢,经常光着屁-股在河里洗澡。可是,唐哥哥现在不也变成一个帅小伙了吗?”
如漆的大眼睛望向唐小生略显黝黑的臂膀,紫裙女孩道,“唐哥哥比小时候壮多了。”
听着女孩的话语,唐小生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女孩说话的语气和月儿的确十分相似。
难道她真是月儿?
唐小生暗暗寻思着,这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没有多想,唐小生忽然走近紫裙女孩,当来到她身前约半米的位置时,唐小生右手一抬,直接朝紫裙女孩秀气挺拔的琼鼻捏去。
女孩的皮肤白皙似雪,柔嫩细滑,当唐小生用手捏着紫裙女孩的玉鼻时,触感非常好,感觉就像在捏棉花糖一样,唐小生忍不住多捏了两下。
这时,紫裙女孩纤纤小手忽然一动,二话不说,直接朝唐小生的脸的方向抓来,似乎也想捏唐小生的鼻子。
见状,唐小生眼疾手快,脚下一动,立即朝后退出三大步,及时躲过。
“你果然是月儿!”
看到紫裙女孩伸手要捏他鼻子的一幕,唐小生才意识到她真是月儿。
在小时候,月儿的小琼鼻跟铃铛似的,可爱至极,唐小生和月儿在一起时,总是忍不住捏一捏月儿的小鼻子。
当然。小时候的月儿可是相当野蛮的,她可不会轻易被唐小生占便宜。每当唐小生捏她鼻子时,她必然会反击,一定也要捏唐小生的鼻子才会罢休。
于是,经常可以看到月儿追着唐小生满屋子跑的情景。
正是因为如此,此时的唐小生才终于确定了紫裙女孩的身份,因为紫裙女孩伸手捏人鼻子的动作和月儿一模一样。
还没等唐小生多做思考,这时,紫裙女孩已经再次扑了上来,精致的小手朝唐小生的鼻子方向抓来。
唐小生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膝盖一屈。蹲下身子,哧溜一下,马上朝工地的方向跑出几步。
紫裙女孩哪肯罢休,马上追了过去。一边追着。一边喊道:“唐哥哥。你别跑!你的鼻子必须也让我捏一次!”
“没门!”
两人一前一后,一起跑进了建筑工地里,玩起了追逐战。
到见到紫裙女孩追着唐小生的一幕时。工地里不少正准备下班的工人不由停下脚步围观,脸上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啊?那不是小唐吗,怎么被一个女的追着跑啊?小唐不会是对这女的干了什么事吧?”
“不至于吧?小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应该不会来乱吧?”
“要是干了什么事,那女孩为什么追着他跑啊?”
“也对啊,这紫裙女孩的装扮看上去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跟小唐应该不认识。”眼珠一转,“难道小唐抢劫了?”
“抢劫?不会吧,小唐不至于走这一步吧?走,赶紧看看去。”
几名建筑工地的工人聊了几句后,都觉得情况有点蹊跷,正准备上去一探究竟。他们都是唐小生的工友,也知道唐小生孤儿,觉得唐小生不容易,平常对唐小生都挺好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也不想看到唐小生走上歧途。如果唐小生真的抢劫的紫裙女孩的东西,那么有必要劝劝他不要干傻事……
正当几名工人正准备追上唐小生时,紫裙女孩已经抢先一步追上唐小生了。
唐小生今天下午刚搬了三砖的砖头和两车的水泥,全身疲惫,实在没有力气陪她玩小鸡抓老鹰的游戏,当跑到工地的一台搅拌机旁时,他便停了下来。
他刚站稳,紫裙女孩已经追了上来,小手迎面抓来。
唐小生哪能束手就擒,看准方位,一把抓住紫裙女孩抓来的两只小手。
紫裙女孩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后,忽然停了下来。
此时的她和唐小生正面相对,两人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双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四目相对,双方互相凝视着彼此的脸颊。
片刻后,紫裙女孩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不由把小脸别下一边,轻咬着粉嫩的薄唇,娇气的脸颊上泛起一小抹绯红。
虽然她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唐哥哥,但是她已经和唐小生有整整八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她对眼前这个皮肤有点黝黑的、结实结实的小伙子多少还有点陌生,至少有些拘谨。
唐小生也意识到场面有点尴尬,但是他的脸皮比较厚,倒也还撑得住。
“唐哥哥,你还不放开我的手?”这时,紫裙女孩樱桃小嘴张了张,小声说道。
“不行,我一旦放手了,你肯定还想捏我鼻子。”唐小生解释道。
紫裙女孩玉唇抿了抿,脸蛋出露出乖巧的样子,撅着小嘴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捏你鼻子了。”
“休想我会上当。”唐小生拆穿道,“你的话要是能算数,母猪都能上树。”
紫裙女孩如小鹿般纯洁的眼睛盯着唐小生,娇滴滴地说道:“唐哥哥,我这一次说的是真的,我保证不捏你的鼻子,如果我说说谎的话,我就是小猪。”
“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你又不是没当过小猪。”唐小生毫不妥协。
“唐哥哥……”
“别扮无辜啊,这招已经不好使了。”
“唐哥哥……”
“美人计也没用。”
“唐哥哥,你把手捏疼了……”
“苦肉计?有长进啊!”
“才不是苦肉计呢。”紫裙女孩月牙般的秀眉微蹙。说道,“你把我的手捏得好疼,你自己看一看,都有手印了呢。”
唐小生目光一飘,落到紫裙女孩的手上,只见她的手臂一片雪白,几乎不带一丝的血色,当唐小生握着她的手臂时,白嫩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了五道细细的印痕。
看到这里,唐小生心里也没底。问道:“真把你捏疼了?不应该啊。我根本没怎么用力?”
“你身体那么结实,不用力也很疼的。”紫裙女孩娇气的脸蛋微沉,细细的眉宇间掠过一丝痛苦之色,如水的双眸隐隐闪着白光。她似乎真的被捏疼了。
望着紫裙女孩异样的神情。唐小生心里有点虚。他毕竟是个搬砖工,手臂的力气比普通人要大一点,而眼前这个紫裙女孩显然是个天之娇女。从皮肤的保养上看,便知道肯定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她的手被唐小生这么一握,说不定还真会感到疼痛。
想到这里,唐小生多少有点动摇了,虽然他已经认定眼前这个紫裙女孩正是当年的小丫头月儿,但是他总握着人家女孩的手,这似乎也不太……合适。
于是,唐小生轻轻松开紫裙女孩的小手,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谁说没事啊,很疼呢。”紫裙女孩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着手臂上的印痕说道,“你看,都淤青了。”
“哪有那么夸张?”
“不信的话,你自己看一看。”紫裙女孩两只小手伸到唐小生眼前,说道,“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还说不是淤青?”
唐小生微微凝了凝神,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她的小手。
这时,紫裙女孩趁虚而入,小手忽然朝上一抬,如玉般的手指立即捏住唐小生的鼻子,俏脸上痛苦的神情瞬间烟消云散,露出欣喜之色:“终于捏到唐哥哥的鼻子了,嘻嘻。”
闻言,唐小生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再次攥住紫裙女孩的小手,直起腰,说道:“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居然敢偷袭!”
紫裙女孩撇撇嘴:“什么嘛,是你先捏我鼻子的,我捏你鼻子是应该的。”
“休得狡辩!撒谎就是撒谎!”唐小生道。
“唐哥哥欺负人!”
“就欺负你,怎么样?”唐小生右手一伸,直接朝紫裙女孩的脸蛋上伸去,准确无误地又在她秀气的琼鼻上又捏了两下,捏完后,清咳一声,装出严肃的样子,教育道,“以后要是胆敢再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紫裙女孩一点都不害怕,嘻嘻一笑,对着唐小生吐了吐舌头,刚刚的紧张的情绪也渐渐消失了。在被唐小生捏了两次鼻子后,紫裙女孩对唐小生的陌生感便消失了一大半。在小时候,唐小生就是这么捏她鼻子的。
正当唐小生和紫裙女孩手握着手,靠在一起打情骂俏时,工地里的七八个工人纷纷围了过来,将两人团团包围。
“小唐,出什么事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工友走上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唐小生和紫裙女孩,见两人手抓着手,似乎是扭打在一起的,赶紧问,“小唐,什么情况啊?我们刚刚看着你被追着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围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唐小生微微怔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老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老王完全不信,虽然他不知道紫裙女孩是什么身份,但是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而唐小生只是工地的一名搬砖工,他和这富家千金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哪有可能闹着玩?
老王觉得唐小生没说实话,于是转口问紫裙女孩:“小姑娘,出什么事了?你干嘛追着小唐跑啊?他是不是欠你什么东西了?如果小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别跟小唐一般见识。”
另名一名三十多岁的工友也觉得唐小生可能干了什么对不起紫裙女孩的事,于是也帮唐小生说情:“小姑娘,小唐平常挺老实的,不是坏人。他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会帮你教训他的,希望你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千万别报警什么的。”
见两名工友越说越离谱,唐小生赶紧澄清道:“老王,老宝,你们误会了,我和她真是闹着玩,没什么事……”
“臭小子,做错了事就要承认。男子汉就要敢做敢当!”老王沉着脸。以长辈的身份教育起唐小生,“你小子要是没做对不起小姑娘的事,人家小姑娘能追着你满工地跑吗?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要敢于承担责任。敢于认错。”望向紫裙女孩。“小姑娘。小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你做主。”
“对。我们帮理不帮亲。”叫老宝的工友同样是正义凛然,说道,“虽然我们是小唐的朋友,但是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唐小生赶紧澄清:“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
“你闭嘴!”老宝沉声喝道,“你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她能这么张着手跟你拼命?”
唐小生无语,感觉似乎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意思。
听到这里,站在唐小生身旁的紫裙女孩顿时有点乐了,小嘴抿了抿,笑着朝众人说道:“各位叔叔,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唐哥哥刚刚真是闹着玩的。”
“唐哥哥?”
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几名工友眉头发紧,脸上尽是困惑之色,心里都有一个疑惑:小唐是这名富家千金的哥哥?这怎么可能?
老宝回了回神,小心翼翼地问:“小姑娘,小唐是你哥哥?”
紫裙女孩眼珠转了两圈,答道:“他是我男朋友。”
“……”众人大跌眼镜,脑子里一片空白。
男朋友?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紫裙女孩转口对唐小生娇声道:“唐哥哥,我们先回家吧?”
唐小生回了回神,他原本想说什么,但是仔细一想,觉得恐怕自己很难说清楚。人贵有自知之明,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和紫裙女孩手挽着手,然后在众工友极度疑惑和无比羡慕的注视下,两人一起走出了工地。
离开工地后,唐小生和紫裙女孩肩并肩在街上走着,虽然两人才刚刚见面几分钟,但是却已经像相识多年的情侣一般。
一开始,两人都保持沉默。时隔八年,他们心里其实都有许多的话想说,只是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于唐小生来说,他一直怀疑这应该是一场梦,因为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月儿会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只是,理智却又告诉他,今晚的一切并不是梦,月儿真的回来了。
能够重新和月儿相聚,唐小生心里自然很开心,可是,他心里却有一个疑惑:月儿不是在美国迈阿密上大学吗,怎么突然回国了?她为什么会找来工地的?
这些疑问在唐小生打着转,正当准备开口询问时,这时,紫裙女孩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妈咪。”紫裙女孩接起手机,娇声问道。
“雯雯,你在哪呢?”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她应该就是月儿的妈妈。
“我在逛街呢,有事吗?”
“别逛太晚了,早点回家,知道吗?”
“嗯。”
通话只持续了约一分钟便结束了。
当紫裙女孩放下手机时,唐小生奇怪地问道:“月儿,你改名字了?”
“嗯?”紫裙女孩不解,“什么?”
唐小生道:“刚刚你妈妈在电话里叫你‘雯雯’,这是你的新名字?”
紫裙女孩点点头:“是啊,我到了美国后,我才知道自己有一个中文名,叫‘杨紫雯’,我妈咪一般叫我‘雯雯’。”
“杨紫雯?”
唐小生愣了愣。
月儿本来并不叫月儿,而叫杨紫雯。在她两岁时,不小心被不法分子拐卖走了,最终成了孤儿,并和唐小生一起在孤儿院生活了近十年的时间。
由于是孤儿,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大家见她细细的眉毛像月牙一般,十分好看,于是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月儿”。
从此,大家都称呼她为月儿,月儿也成了她的第一个名字。
直到她十二岁那年,她找到亲生父母后,她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是叫“杨紫雯”。
虽然月儿和杨紫雯都她的名字,是同同一个人,但是对于此时唐小生来说,他却感觉她们是两个人。
月儿是他小时候的玩伴,是一个陪伴他六年的小女孩;而杨紫雯,则是一个他刚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此时正穿着紫色长裙陪他逛街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