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后的暑假是极其漫长的,可以说是人生中最漫长的假期之一。大部分学生都会在这时候大玩特玩,十二年的学习成果,在这短短的两三个月里彻底荒废。
如今国内的教育制度就是如此,学生们为了什么而学习?无数专家学者肯定会说,是为了丰富自己,拓展自己的思维,全面自己的知识云云。但是到头来,多么崇高的理由,都不如最后公布出来的分数更有效果。在分数面前,除了干爹和钱,其他的都是扯淡。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还在努力的学习着,希望能够在大学生活中继续保持自己优异的成绩。如今的张毅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并非是为了保持什么成绩,而是每天都在不停的寻找古文字书籍。
三皇圣经越是读懂得多,对于这个能力的掌握也就越透彻。许多字符,并非是现在的人没有办法翻译,而是这些字符根本就没有流传下来,看都看不到,还如何翻译呢?
“如果能找一个专门研究历史文字的人帮忙,可能就会容易得多吧……”张毅心中不住想着,而且经过这些天不断读取三皇圣经,也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强。
开始的时候,连续读取两个小时,整个人就会头昏脑胀,有一种要晕过去的冲动,但是现在三个小时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小毅,有时间就出去转转,不用成天看书。”徐芸这几天的尝试喝了张毅给开的药,感觉身体轻松了些许,起码不像每天沉甸甸的样子。
开始的时候张广先并不同意让徐芸喝这个药,后来还是趁着他上班的时候,张毅给买回来了。
徐芸本来是抱着自己身体已经这样了,孩子的孝心的自己也不能拒绝,纯粹是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可是却没想到,这来历不明的药方居然真的能够起到一些效果,即便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毕竟有所改善。如此一来,张广先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看到儿子每天在家里看书,徐芸也是心疼不已。周围过暑假的学生,不管是大学生还是小学生,都在享受假期,只有张毅每天都在看书。
将书本收了起来,张毅伸了个懒腰,总是在家看书,也的确应该出去走走了。
“妈,那我先出去一下了。”张毅打过招呼,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徐芸心中一阵酸楚。如果不是自己的病,又怎么会落魄异地他乡租房生活?就连孩子的学费,都要孩子自己去赚。十八岁的大男孩,应该是阳光快乐的。可自己的孩子却如此的消沉,如此的疲累。为了自己的病,强迫学医。
徐芸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内心的愧疚更甚。挺大的家业,挺好的生活环境,就因为自己突病,不到两年就败光了。可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子,从来没有任何怨言。想到这里,她默默的流下眼泪。
一个长假,已经剩下没几天时间,这可以说是张毅从小到大过最充实的一个假期。
来到的幽州之后,周围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张毅的家境又不好,所以也没什么朋友。现在的人越来越现实了,不光是搞对象的时候要将经济条件作为首要考虑,连交个朋友,都要讲门当户对了。
不过世事无绝对,张毅还是有两个不错的伙伴,一个叫余飞,一个叫苗震雷。三人是从初三认识的,而且还是不打不相识。
余飞的家就在马镇,家里是做买卖的,也算是有些资本。平时,余飞都会在他家超市里看店,收收银什么的。
“好家伙,我以为你把我都给忘了呢。自从放假,你就再也没有露过面,连同学聚会你都给推了。”余飞是个胖子,个头将近一米八,经过假期的细心调养,此时少说也已经有二百五十斤体重。
见到张毅,余飞肥硕的身躯站了起来,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胖乎乎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呵呵,怎么会。只不过最近家里有些事,实在脱不开身。雷子这小子最近怎么样?混的还成么?”张毅笑了笑,苗震雷的外号叫做雷子,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在都市,而是受到一些电影的启发出去混社会去了。
“前天还跟他喝酒去了,丫最近包了一个台球厅,生意还不错。走,我带你去看看。”余飞将收银台上锁,让客人去另一个出口结账,而他则起身走了出来。
两人一同来到车站,乘公交车去往平庄。平庄在马镇北,属于五环内。这种地方,因为交通比较便利,所以各种商业设施十分齐全,成为许多灰色产业繁衍生息的圣地。
苗震雷的学习一直不好,从小好勇斗狠,最终还是选择走上了一条没有灯的夜路。不过现在内地管理这种组织帮会的力度十分严苛,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了。
但是在平庄这一带,苗震雷经过这几年打拼,混得还不错。最近盘了个门面,自己开上了台球厅。
黑道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是一种辅助,若是将这条路当成职业来做的话,蹲监狱那是迟早的事儿。苗震雷混过之后,自然也就明白这一点,所以现在才会选择自己开门面。
这种道路属于灰色路线,不违法,却也不合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获得特殊的权限和机会。比如同样一个好地段的门面,普通老百姓想要盘下来,那实在是难上加难。
苗震雷的门店虽说并不是黄金地段,但也还算不错了,左边是商业街,网吧酒吧一应俱全,对面则是一个中学学校。与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相比,那自然是强出好几倍。
“雷子混的可以啊,不到二十岁,就能在社会上闯出自己的地盘,还真是个人才。”张毅看到眼前那黑红色的招牌,笑着说道。
“嘿嘿,还真别说,这小子就是一个天生的混子。如果他生在回归前的香港,说不定真能当个大哥呢。”余飞一笑,那与女人有一拼的胸部不住颤动。
台球厅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跨子(挂斗摩托车),骑着种车的,现在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爱好,而另外一种就是一群混社会的小青年。停在这里的,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后者了。
“走,我们进去吧,好久没看见雷子了。”张毅边说边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冷气开得很大,刚进屋就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不过在这冰凉的空气中,张毅忽然间闻到了一丝特殊的味道。他确定自己的嗅觉还没有这么灵敏,可是这一次的确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里面没有传来桌球撞击的声音,也没有人聊天说话,一片寂静,静的连空调吹风的声音都能够听到。张毅脸色一沉,加快脚步转过影壁。结果眼前的一幕,顿时让震惊万分。
台球厅内,所有的球案都被砸烂,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六七个人,一动不动,每个人身旁都是一片血渍,甚至沾着血迹的砍刀和棍棒也散落一地。
“操!胖子快叫救护车!”张毅一眼就看到墙角处一个全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青年,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