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刘琮办事很顺。
在难民那里收降了邓豹,使他老老实实的管理难民了,所以难民的事情,刘琮放了心。
回家以后又拜见了爹娘,晚上又把自己媳妇蔡风飞伺候好了。
到这时候,该走的步子都走了。刘琮仰躺在床上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到衙门去,要和益州蚕业司官员商谈联营养蚕的事了。”
早饭后,刘琮來到衙门,刘备就带人出來迎接着,刘琮问傅巽:“益州蚕业司官员还在吗?”
“在啊。主公,他沒有过來告辞。”
“那就派人请过來办事吧。”
傅巽打发人走了,又安排下人烧水煮茶等着招待益州使者。
刘琮猛然想起锦帆贼甘宁,问刘备:“叔叔,甘宁可有消息?”
刘备翻着眼思索一下道:“沒有,沒有。”又反问:“他有什么消息?你见说过?”
“沒见过。之前小侄曾留一封书信给他,想收留他们为衙门出力。”
“哦。”刘备低头想了一下,说:“我说琮儿,这些山狼水贼不可重用,其心性浮华不定,难以管理。以我之见,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为好。恐怕他们过來以后,搅乱了荆州水兵军心,如期那样反为不美。”
“叔父说的是。但是,我们不用,久后比被东吴孙权接收。这是把财宝推出门外扔给别人啊。我想,还是接收他们为好。既然他们知道轻重,懂得善恶之分,那就可以管理教化。”
正这样说着,门外报告益州使者到了。
刘琮就吩咐带到会客室接待。
刘琮进來时,益州蚕业司官员崔金已经坐在客厅里等候着。
只见这崔金好一副面相,仪表堂堂的,穿戴也是华丽,全身上下都是蜀锦包裹,在窗户明光映照下,就似一捆蜀锦竖在会客室里。
于是,崔金起身向刘琮施礼,两人坐下说话。
傅巽坐在刘琮一侧,崔金两个助手也坐在另一边。
崔金道:“益州蚕业司官员崔锦,奉主公刘刺史之命,过來致意荆州衙门治中。去年益州风顺雨调,百业兴旺,尤其是蜀锦一行,更是兴旺。前几年所产蜀锦略有积压,想不到去年所产蜀锦,一直供不应求。不只是荆州徐州扬州事先过來订货,就是西域胡人也是争相购买。”
刘琮听了心中就羡慕起來,但是心有疑虑,问道:“西域胡人怎么过來?益州北边汉中一地被张鲁把守,胡人如何通过?”
崔金道:“张鲁也喜欢金钱,只靠着骗取道徒的五斗米难以为继,所以他就从黑道进口蜀锦,卖给西域胡人。
还有,从去年开始,吐蕃人也知道了來成都的路途,就赶着牦牛來益州进货,回去出售,获利不少呢。有时候來了几十匹牦牛,一时收购不上蜀锦,就在成都住下來,往往连续住上一两个月。
还有,长安那里的商户,也从汉中商铺里进口蜀锦往西域发货总起來说,益州这几年形势大好。
我家主公决定扩大生产蜀锦,因此派下官过來协商合作事宜。”
刘琮听了心就激动起來,自思道:“还有这样好的买卖,益州怎么就把蜀锦的牌子打响了?
这样好的买卖,一年下來应该给益州带來多大的利润?
娘的,这样的好买卖,荆州怎么就沒有一样呢?”
刘琮想到这里,就问:“那你们主公想着和荆州怎样合作?”
崔金道:“几年前,益州荆州合作很好。那时候下官经常过來办理合作事宜,所以对这里情况比较熟悉。
那时候,这襄江两岸数百里遍植桑条,两岸之民许多靠着养蚕谋生,日子过得不错呢。”
刘琮听到这里就问傅巽:“真有此事?”
“有,有。主公,真有此事。您不见襄江两岸桑条已经长成了桑树,这桑条就是那几年种植的。只是因为这几年不再养蚕,所以桑条就长成了桑树。”
刘琮就想起了自己在襄江岸上骑马时候,被桑条挂下來头巾的事情,还想起了那难民摘食桑丫的情景,便问:“后來就为什么不养蚕了呢?”
傅巽回答说,后來连续多年混战,特别是曹操和张绣连年战争,两下纵兵四出掠夺,就把这襄江两岸的养蚕事业给破坏了。许多养蚕人家被洗劫一空,祸害的家破人亡,这些养蚕人家在这里沒法谋生,就抛家离业到别处谋生去了,扔下了这数百里的桑田,至今也沒有恢复起來。
刘琮眼前一亮,好似又看到了一片光明,就问:“这些年了为何还不开展起來?”
傅巽回答说:“主公不知道,这采桑养蚕的事情要办起來不是那样简单的,要有技术,蚕种,工具,人员,场地,更主要的还要是有销售渠道。
蚕农们一年辛辛苦苦的养下來三茬蚕茧,要是沒有人收购,就一分钱不值,全家就得喝西北风过日子。
不止是喝西北风,养蚕还需要投资,养出來的蚕茧沒有人收购,投出的资本就收不回來,蚕农就得破产,所以,养蚕这事情不是轻易就搞起來的。
这几年有人见了襄江两岸数百里的桑树,起过这样的念头,想着重新把荆州的养蚕事业搞起來,主要是因为沒有销售渠道,也沒有蚕农和工具,所以一直沒有搞起來。”
刘琮听了嘟哝道:“由此可见,做什么事情也是不容易的。但是,却不能不干。恩,好了,这不是崔师傅來了,销售渠道有了,干吧。”
崔金一听,很是欢喜,说:“前几年我们益州蚕业司和这里合作很愉快,真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赢。后來就中断了联系,很是遗憾。
今天下官过來商谈合作事宜,想不到刘治中办事情这样痛快。
既然同意了,那我们再进一步探讨一下合作的事情,把事情商议好了,我们就签定额合同,从此后照着合同办事行了。”
刘琮说:“行!现在签订合同也行。不是以前合作过吗?照着旧合同重操一遍不就行了吗?然后再把名字签上。”
傅巽低头想了一下,抬头对刘琮说:“主公,我前边说过,养蚕的事情不是说办就能办起來的。荆州现在这里只有数百里的桑田,除去这一点一无所有。
蚕农资金工具技术这些条件缺一不行。
一旦签订合同,到时候我们不能履行合同条款,那是要承担责任的。此事不能草率从事,还的从细处着想。”
刘琮听了心里骂道:“你们他娘的这些几把文人就是心眼太细,咹,凡事唯唯诺诺,却前咋后的。不知道抓住大方向。
既然这事情有利润可图,先答应下來,给对方一个欢喜,后边的事情就可以商议着解决。世界上的事情哪有各种条件都具备了才办成的,还不得人为地去创造条件吗?”
刘琮骂道这里,就不搭理傅巽,面对崔金说话:“崔师傅,这养蚕的事情基本定下來吧。合同现在就签也行,等等再签也行。你说吧,你想着怎样办?”
崔金一听,自己觉得这样签合同有些仓促,恐怕签了合同对方沒法履行,那样还不如不签。
他就想着了解一下对方具备了哪些条件。
这桑田吗?崔金这些日子到襄江两岸考察过沿襄江两岸上下的桑田一眼望不到边,虽然都已经长成树木,树木太高不利于采桑,但是,问題不大。
今年春天把枝杈一修剪,发出來的新芽就可以喂蚕。
不过第一茬蚕不能养得太多,恐怕桑叶供应不上。
等第二茬蚕上架的时候,新桑也就多了,所以从第二茬蚕开始,这里养蚕的数量不会少于以前。
但是,对方正像傅巽说的那样,除去桑田外,养蚕的技术人员工具场地蚕种一无所有。
不行,这合同还不能签,还要往深处考虑。
想到这里,崔金就问:“刘治中,合同早签晚签问題不大。关键是我了解到了您的合作诚意,有了这种诚意,事情就好办了。我们还是把细节考虑一下为好,您说是吧?”
刘琮点头同意,说道:“也好。这合作养蚕的事情一定要搞下來。你还有什么疑问请讲。”
“贵方桑田是有了。但是,养蚕人员和场地能解决了吗?”
“这你不用担心。人员我早就安排好了。上百里的桑田,我安排了十几万左右的人來管理。这些人一边管理桑田一边喂蚕足够了吧?”
崔金一听很是吃惊,心想:“这刘琮到底是办事材料,什么时候把养蚕人安排好了?”
崔金想到这里,就疑惑地望着刘琮。
傅巽也感到惊讶:“我这主公不是在忽悠对方吧?这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
刘琮见了他二人表情,就微微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來。刘琮道:“我这次到襄江北边去视察,遇到了十几万流民,当地官员见了流民都头痛,我却以为是天赐的财富。世界上的事情只要有人才能办成,沒有人如何办事。
于是,我就深入到流民之间,了解他们的意图,蘀他们安排好了当头人,便把他们劝到到襄江两岸來了。
本來是准备让他们参加垦荒屯田,诸位知道,我们荆州下眼下正在发动屯田工作,只是缺少人手,我见了这些流民能不高兴吗?
正好,他们已经來到襄江岸上住了下來,这样,我决定就不让他们屯田了,就让他们做养蚕的主力。崔师傅你看如何?”
傅巽听了满脸狐疑望着刘琮自思道:“是我写信告诉他襄江两岸來了流民,当地官员沒法管理,请他回來指示。怎么这些流民倒成了他请來的客人?”
崔金倒是高兴,连声说:“好好。养蚕沒有多少技巧,只要能摘桑叶喂蚕就行。正好流民里边有不少未成年的孩子,这里桑树又高大,成年人上树不方便,就让这些孩子爬树摘桑,让他们的父母在家里喂蚕。哎哎,真是个好办法。真是个好办法。好了,桑树有了,劳动力有了,场地问題如何解决?刘治中您可有打算?”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