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刘琮正在深山密林猎户家中,抱美人,吃熊肉,畅汗淋漓的享受着无尽欢乐。
那边鹊尾坡下,夏侯渊正骑在青鬃马上发怒。
他发怒时有情可原的,刚才派了二十多斥候骑兵,上去侦察,谁知道又中了刘琮的诡计,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周仓连人带马接收了,连一根马毛也没有退回来。
再说,一万五千人马,分两地驻扎着,咹,拿出这一万,在这里拼命的攻击关口,本来计划着一举攻克,却想不到攻了八天,竟然没有越过鹊尾坡一步。
要知道,鹊尾坡上只有周仓刑道荣带领的两千荆州兵啊。
两千荆州兵,就说有关口做依靠,在夏侯渊看来,这简直是小菜一碟,几口就可以吃下去。
曹兵这样猛烈的攻势,就是心理上来看,周仓和手下的两千荆州兵,早就心理崩溃了。但是,竟然阻挡了自己一万精兵八天时间的进攻。
尽管夏侯渊用尽了千方百计,但是,这鹊尾坡关口依然在周仓手里,这不能不令夏侯渊愤怒。
不止是愤怒,还有羞辱!
进攻到第六天时候,眼看的荆州兵已经支持不住了,却不知道刘琮带着三十名骑兵,威武扬威的下得关来,把自己好一顿戏耍,戏耍够了,还大摇大摆的全身而退,一根毫毛都没有伤着他,却是被他荡阵杀死杀伤了上百个弟兄。
就这种窝囊仗,夏侯渊从来没有遇到过,他能不愤怒吗?能不羞辱吗?能不愤恨吗?
叫谁是夏侯渊,也得有这种心理表现,除非是傻子!
所以夏侯渊就铁了心,重新组织了兵马,咬牙彻齿的骂道:“我就是要攻下这鹊尾坡关口来!弄好了,将刘琮这小子一起活捉了,这才能出了我这一口窝囊气!”
作为汉末名将,夏侯渊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此时他领教了刘琮的流氓手段,认识了刘琮的痞子作风,夏侯渊想:“刘琮不过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之弟,凭着胡闹手法,不按常规出牌,连续得手。
在蘑菇岭收拾了我一万人马,又在这里坚守了六七天。
此时的刘琮,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我攻下这鹊尾坡,进兵到新野城下时候,他就没了章程。
看我怎样收拾他!”
这鹊尾坡局部的战争,夏侯渊是这样想的。就整个战局来说,夏侯渊也不是没有谋划过。
他想:“刘琮带着四万荆州兵渡过汉水,又把刘备关羽张飞这些真正对手调回襄阳,这里就没有我的对手了。
四万荆州兵,两万围困樊城曹仁,分出五千守邓县,五千守新野,两千在这里守鹊尾坡,能调动的阻击我的兵力,不过就是几千人马。
我这里有一万五千精兵,尽管死伤了一千多人,但是,整个战斗力基本没有损伤。
就是进军到新野时候,刘琮那里也不过是七八千荆州兵。我却怕个鸟!
只要一鼓作气攻克新野,包围樊城的荆州兵必定惊慌,那时候,我兵锋直指樊城,曹仁满宠从里边杀出来,我在外边荡阵冲杀,荆州兵自然瓦解,樊城之围立时可解!”
从这里看,夏侯渊谋划的不可谓不精密。
但是有一点疏漏,就是他轻视了刘琮。
轻视,是因为错误认识。
夏侯渊他始终觉得刘琮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过就是我一时疏忽,让那小子的了两次便宜。
从此后我步步进兵,攻克鹊尾坡以后,稳扎稳打,晓行夜宿,严密防守,刘琮能治我奈何?”
夏侯渊到底不愧是汉末名将,连输两阵,竟然还是信心满满。
好样的夏侯渊,这不是,此时他已经组织新的进攻队伍:“攻克鹊尾坡,进军新野,胜败在此一举!”
其实,说是在此一举,就是两举三举,无数次进攻鹊尾坡,夏侯渊还是要进行下去。
他没有后路可退,除非自认失败,从这里带兵撤回豫州。
但是,这不是夏侯渊的作风。
凭着一员汉末名将,带着一万五千精兵,连一个小小的鹊尾坡都打不下来,这叫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从此曹操大哥还会喜欢他吗?还会再重用他吗?
还叫他在曹兵曹将里边怎样混?
失败事小,脸面事大。
所以说夏侯渊没有退路了,他铁了心要攻下这鹊尾坡,铁了心要进攻新野,铁了心要解除樊城之危!
宁可失败,不能不攻!
再说,夏侯渊一直信心满满,他就是轻视刘琮:“娘的啦,一个乳臭味干的毛,有多少本事?还敢过来和我过招?”
就在这样的心理驱动下,夏侯渊又开始了攻击鹊尾坡的战斗。
鹊尾坡下夏侯渊正在那里发动进攻,鹊尾坡顶上周仓刑道荣也正在组织阻击。
刘琮临走的时候,就吩咐过周仓:“尽力阻击,看看不行,就按照第二步方案进行。”
这第二步方案,是周仓刑道荣在刘琮过来之前就设计好的。
刘琮来后,周仓又向他汇报过,并且得到了刘琮的批准。
看看曹兵这一阵攻势又被反击下去,周仓就迈步奔到战马旁边,回身命令:“刑道荣继续监督曹兵,掩护其他队伍撤退。”
周仓喊罢,上马手横大砍刀观察着战场形势,指挥着士兵有秩序的撤退着。
转脸吩咐刑道荣:“看着我军过了前边的山嘴,你就带队那里撤退。
我在那里边插旌旗,曹兵占领了鹊尾坡后,一时不明敌情不敢贸然追击。”
刑道荣答应后,周仓才缓缓带着主力往新野城撤退而去。
这边预备队四百人正和曹兵厮杀着,刑道荣见周仓人马已经转过了前边的山嘴,便一声令下,带领队伍也往新野方向撤退而来。
正在石坡路上往上边攻击的曹兵,见荆州兵一时没有了抵抗,搞不清荆州兵的意图,纷纷停下攻击行动,回过头来看着后边的指挥将领。
这几员将领也是一时没有弄清,就向山下喊话:“主将,荆州兵忽然跑了,不知道为什么!”
夏侯渊到底是久经战阵之将,一听荆州兵跑了,心中略一估计就明白了:“妈的,荆州兵不足千人,他们根本抵挡不住我军的进攻,不跑等什么?等死啊?
你们这些王八蛋张罗什么,还不赶紧攻上去!”
就在这时候,石坡顶上带兵的曹兵将领,一下子也是明白过来,挥舞着家伙喊道:“还等什么?荆州兵跑了!冲啊!”
这样一招呼,成群的曹兵也就明白过来了,马上来了劲头,个个擎着家伙,嗷嗷的叫着,争先恐后登上了鹊尾坡顶,站在坡顶的堡垒上狂呼乱叫起来,借以庆祝胜利。
夏侯渊在坡下见了,板着脸吩咐副将:“马上带领督察队上去,将这些狂呼乱叫的家伙乱棒砸下来!
命令他们马上拆毁堡垒,清除路障,为我军主力行军开辟道路。”
副将带领督察队上去了,一顿棍棒乱砸下来,这些得意忘形曹兵,就个个鼻青脸肿的,低头弯腰开始拆毁路障。
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鹊尾坡大路就开通了。
于是,夏侯渊骑着青鬃马,手横着闪着寒光的砍刀,带着卫队缓缓的登上了鹊尾坡顶。
这家伙现在取得了一场战斗胜利,自有几分满意心情藏在心里。
登上坡顶举目四下看时,大有一种天矮地小的自豪感。
但是这自豪感刚刚生成,还没有来得及抒发,夏侯渊就看到了荆州兵逃跑方向的山嘴,最主要的是看见山嘴四周隐隐约约露出来的旗角。
夏侯渊就冷笑起来:“妈的。和我来这一套。你周仓以为我夏侯渊是没有见过狐狸的兔子?看见你插着两杆破旗在哪里就害怕你有伏兵。
恩,你周仓全部人马还剩下了不到一千,还被我杀死上百个,你有本事还不用逃跑了呢,也不用设伏了,就在鹊尾坡顶上据守不就得了。”0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