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扬今早起床,立刻觉得身清气爽,压在他心里的大石,随着他师父的到来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几天晚上,他一睡下,就梦到秦叶的那对大拳头,总往自己身上最柔软的地方上揍,那种痛入心脾的感觉,让他总是大声惨叫着,从床上蹦起,一身冷汗的坐在床上,秦叶在他的小心灵上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同门的到来,不仅给他增添了底气,也让他一直在意的帅脸恢复了正常,张立扬从来没觉得这么豪气冲天过,他相信,只要同门站在他身后,他有胆量再与秦叶来场生死较量,这一次,他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一上手他就打算全力输出,他就不信,一个修行的人还打不过什么都不懂的外功人士。静闲的到来,不仅治好了他脸上的伤,也给他带来了一粒师门密炼的丹药,就是这粒丹药让他的自信心一下子澎胀了不少,昨天晚上的修炼,因为有了丹药,他很快到达了本阶段的巅峰,正当他要向更高阶突破时,却发现无论他如何使力,总有一层奇怪的能量包裹着壁垒,让他无法突破。
辛苦了一晚上的张立扬天亮时红着眼睛找到了静闲,一问才知道,秦叶的无情打击给他造成了心魔,如果他不能战胜秦叶,消除给他造成的心理的阴影,那他此生都将停滞不前了。
一定要打败秦叶,张立扬一路给自己打着气,要不然这心魔,将陪伴他此生,令他以后都寸功难进,萧家大院的大门就在他眼前十米处,张立扬意气风发地走上前去,后面紧跟着他的五位师兄弟,他们是来给他助拳的。
“张大少,今天怎么有空来萧家大院门口闲逛?”守门的龙牙战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张家大少,心里不停地鄙视,别瞧他今天笑得这么开心,那天可是被他们的教官打哭了,抬着回去的。
“呃……那啥……”张立扬一看小兵眼里的轻视,就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你丫一站门的,有资格瞧不起我吗?
“你们教官在不在,今天,我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让他跪在我面前哭……”张立扬目空一切的说道,他有理由这么做,因为他是渤海派的精英弟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只会外功的人踩在脚下,这对他,他的门派,都是一种难言的耻辱,今天,他就是来雪洗耻辱的。
守门的龙牙斜看了他一眼,鼻子一抬,朝天了,什么人嘛?也想来找教官,估计那天还没打够,休息了几天皮又痒了,犯贱的人。
张立扬被守门的小兵气到了,哼了一声,就要往萧家大院里闯。
“站住,今天萧府不见任何人,张大少请回吧。”一声怒喝之后,两只手挡在了张立扬身前。
“我管你萧家见不见客,今天我是来找场子的,让开!”张立扬眼中寒光四射,如果两小兵不识素,他不介意让萧家多两伤员。
小兵胸挺得更高,手伸得更长了,根本没把张立扬的威胁放在眼里。这是他们教官交待的,不准任何萧家以外的人入内,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管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灰溜溜地转回去,何况你一大少。
张立扬眼中凶光乍现,手指轻轻一动,正准备动手,就听从萧府里传进一声叫喊声:“让他进来。”
小兵一听,这才把手臂放下,张立扬冷哼了一声,带头走进了萧家大院的大门。跟在他身后的一个身穿道袍的年青人路过小兵的时候,冷冷地一笑,右手袖子轻轻向后一挥,一股强压直向小兵脸上涌了过来,小兵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仿佛要爆开一样,胸口如大石重压,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根本没办法呼吸了。
“你一个修士,为何苦苦为难一个世俗小兵,难道这样能让你的修为精进?”一个声音在年青人耳边乍响,让他吃了一惊,眼光快速向四周扫视着,发现身旁的师兄弟毫无所觉,一付跟着张立扬向前冲的样子,他脸色变得很难看起来,没想到在这个地下基地,还隐藏着这么一个高人,他脸上的傲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张立扬领着自己的师兄弟,趾高气昂地闯进了萧家的大厅,大厅桌子旁秦叶正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茶杯,正悠闲地品着茶,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立扬。
“秦教官,几天不见,你倒是自在得很喃。”张立扬阴阳怪气地说着,自顾自地找了一个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哪有张大少自在,一天在家里有小妞帮揉脚,哟,这脸怎么就好了?不是用了什么好药吧。”秦叶放下茶杯,眼里在张立扬身上瞄了瞄,不咸不淡的说着。
张立扬脸色一变,秦叶这下可捅了他的痛脚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气说道:“若无秦教官所赐,小弟还真享受不到这份悠闲自在,这不,我今天特意来拜谢秦教官的!”
“拜谢?怎么不见礼物呢?”秦叶一付怀疑地语气说道,让张立扬心里也涌起一股怒气,你丫的,装傻也不是这么装的。
“秦教官,那日小弟学艺不精,折戈在秦教官手上,今天重振旗鼓,特来讨教。”张立扬不愿同秦叶多说,再说下去,指不定自己要气成什么样,这小子,天生就让人看着生气。
“没兴趣!”秦叶冷冷地回了一句,又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你……”张立扬站起身来,手指着秦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师弟……”一个穿道袍的人站了起来,拉住了正要冲上去的张立扬,使了个眼色,张立扬这才放下了手指,猛地坐了下去,他也知道此刻动怒,实不是良机,还有可能成为对方攻击的契机。
穿道袍的人替代了张立扬站在秦叶对面,嘴角的阴笑把他整个道骨仙风的模样给破坏了:“秦教官莫不是见我们人多势众,不敢了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倒不介意你夹着尾巴,滚出京城基地去。别在这碍我的眼睛。”“我说,你又是哪个葱?怎么跑这里来撒野了。”秦叶放下了茶杯,好笑地盯着这个穿道袍留长发,自以为多英俊潇洒的人,难道以为穿上古装就能变成古代人,如果直是那样,他秦叶也愿意去试一下。
“我不是哪棵葱,我是渤海派静闲道长门下的大弟子立清。不知道座上又是哪一派的高足?”穿道袍的立清看来是个沉稳的人,秦叶这么说,也不见他发怒,反而文绉绉地跟秦叶掉文。
“我?我是家里蹲派的。”秦叶实在不想跟这些装古的人交谈,说话都咬文嚼字的,累不累得慌。
“佳里顿?”立清疑惑地想了半天,都没想起,在华国大地上,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别口名字的门派了,他摇了摇头,想不出就不想了,管他什么佳里顿不佳里顿地,惹了渤海派,那就得接受惩罚。
“既是同源,那请秦教官司不另赐教。”
张立扬不等立清说完,他就冲了上来,拳脚凝重,夹风带雨地朝坐着的秦叶打去,他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这秦叶整个在忽悠立清嘛,什么佳里顿,分明就一宅男,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张立扬这次学乖了,一冲上来,就功行百脉,把平生所学,都汇聚一拳,朝着秦叶的那张帅脸打去,拳头未到,已有一股强大的气压向着秦叶冲了过来,桌上的茶杯里的剩茶水面倏然向秦叶同行的方向运动了起来,如大风吹过的湖面,一层层地向后泛起水纹。
“张大少,那日我就说过,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秦叶的脸色一冷,身体快得让人看不清形状,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黑影已经冲到了张立扬面前,左手围着张立扬聚满力道的拳头,一圈,手掌外翻,向外一引,张立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旁边冲了出去。
“不好……”立清一看张立扬身体失调,双脚一顿,就要冲上,其他几个师兄弟也发觉张立扬的异状,纷纷从座上跃起,向着动手的秦叶集中过来。
张立扬只感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把他的拳头硬生生地引向了一旁,不由心中大骇,赶紧调整步法,希望能扭转局面,没等他回过头来,从身后的另外一只手臂上又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回扯力,一冲一回扯,把他全身的气血弄得一团糟,几乎想要脱体而出。
他只来得及把手臂猛抽回来护住头脸,秦叶的打击已经降临到他的头上,完全没有任何的招式,仅仅就象街头混混打架那般,拳头已经在张立扬身上开了花。
“又来了……”张立扬心里知道这次他又杯具了,他几乎跟不上秦叶的打击,双手怎么挡都挡不住秦叶的快拳,那一拳拳就象黑夜中划过的闪电,无论他怎么挡,总是一道道击打在他的身上,肋下被拳头打得猛地一收缩,让张立扬的身体向外一斜,紧接着胸口传来阵阵的闷痛,就象无数大锤狠狠地在他的胸口上敲打。
张立扬绝望地看着满天的拳头,心里突然涌上后悔的感觉,自己吃饱了没事干了,伤好了又送上门来给秦叶继续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