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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村委会里,各人都其乐融融,出资助学的事儿很快便定了下来,齐枫从车上拿出一大箱子现金,着实把这些老实巴交的山里人感动了。
人家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拿出来,村里可是啥事都没办呢,这钱先到了。还从来没听过有这么捐资助学,扶贫帮困的。
齐枫心道,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再不把这五十万美金用出去,它们变成了灰不要紧,约翰和岳林两个要是一命呜呼了,那可再也救不回来了。
“嗯,这个,董书记,你们村里负责成立一个筹委会,这笔钱呢,直接由你们自己来计划花费,建一所小学,最好再修修上山的几十里山路,先紧着这三百万来,不够我再想办法。我只有一个要求,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挪为他用!我想,请牛镇长派一个监督组负责项目的落实和资金的运用监督,我也会督促的。嗯,如果你们有非项目内的花销,一定要直接和我讲,可以商量解决。”
董书记和岳森两个心道,这位年轻的慈善家可比那些黑心窝子的强太多了!他的要求根本不是事儿,按规则来说都是专款专用,这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牛全兴见老大这第一件大事定下来了,心中也很高兴,便接口说道,“老董、老岳,嗯,齐先生是我同学,他用的是自己的钱,我不敢说代表镇上扶助多少,毕竟我只是个助理,不过,我会在镇府办公会和马镇、林书记面前多多提及咱水泊的实际困难,尽量为这顶海外捐资助学项目加一些配套建设或者款项。”
董、岳两人官不大,可是对牛镇说这话的目的心知肚明,这全然是冲着齐枫来的,因为齐枫已经定下来,准备在这儿坐堂行医,长住......
董书记连忙大声谢道,“哎呀,牛镇您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如何解决穷困山乡的经济建设上,一看您就是个干大事的人!特别是还为我们水泊村请来美国海来的大善人齐先生,捐钱救人,为我们水泊的百姓送福来了!还要为我们这儿引资立项发展,我代表全村的老少乡亲感谢你、感谢齐先生呀!”
说着话,站起来连连半躬身下去,紧握牛全兴的手,道谢不止。
齐枫笑道,“不用谢,如果方便的话,还请书记村长给我安排个地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呵呵,一家人哪里还有谢来谢去的?”
随之,董岳两人按齐枫的要求,写了下白纸黑字的“齐枫捐助水泊村建小学”一纸协议,五十万美金换来的三百万人民币的捐款正式生效,牛全兴担任了公证,三方签字、画押,一式三份收好,明天就可以提钱买材料,选址、找设计施工队来开工了!
这时,那个叫顺儿的孩子跑了进来。
先向客人腼腆的打了招呼,尔后向岳森说道,“三爷爷,饭好了,我妈让我来请客人和你们去吃饭。”
正事已了,接下来便是安排齐枫坐堂行医的事情,可以边吃边谈,岳森糙手一挥,“走,先去吃饭,没啥招待镇领导和客人,咱村里的东西就是纯天然、无污染,顺儿,去给爷拿我自酿的小烧来。”
几人走出村委的土墙大院,放眼过去,正是傍晚夕阳西下之时,湖光山色、绿荫成影,宛如诗境画意一样。
在齐枫的眼里,这片土地上却又多了一层别人看不见的地黄之气。
“村长,咱这水泊土地的出产怎么样?地饷还好吧?”齐枫半懂不懂地情,信口问道。
岳森是种地的老把式,随口即答,“呵呵,没想到齐先生还懂些庄稼哩。咱水泊呀,共有平地可灌溉水地八百亩,上不去水的坡地三千亩,边角旱靠天收的没算过,都是个人谁开了荒就是谁的,所以这三种田的亩产都不一样呀。不过地饷情都不错,只要水跟的上,出产一般不会差。”
齐枫略略的向周围、远一些的地方看去,这山上山下似乎还有不少的地方空着?
遂问道,“村长,我看村里还有不少土地闲着吧?怎么——”
他们一行人走了三百多米,到了村委后边的一行村落街道之中,一拐弯便进了一条胡同。
“唉,齐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来,靠种地的都差不多要饿死了,咱这里又没有大面积的机耕经济性作物可种,所以村里原来有三千多口人,壮劳力一千多,那时农忙的时候才叫个热闹,可是现在你看,这家家都闭门锁户,不是举家出去租房打工,就是已经户迁他处,剩下还在种地的多数都是老人和婆姨,好多坡地都荒了!我这个村长当的有罪呀!!”
说着话,一颗苍凉枯黄的泪水流了下来!
齐枫看着低矮的村里住房,青砖黑瓦、土砖土墙,院子里有的荒的都是草,还有的破败不堪好像多年没有人气一样,再加上村长所言,心下黯然无语。
牛全兴长叹道,“慢慢来吧,现在国家推开了绿色经济和生态经济的建设发展方向,像水泊这山清水美的地方一定会有所发展的。”
这时,一众人等也走进了岳林的家中,一张灰黑的饭桌上摆着一个大盆儿,盆里是一只炖的正香的鸡,旁边还有一个炒山蘑,一个炒鸡蛋,另一个竹织的菜品蓝里有几种黄瓜、生菜、苦苣等青菜,几只碗筷已经摆好。
分别落坐后,酒也拿了过来,岳家兄弟一起敬酒深表救命之恩,齐枫也不推辞,一一的喝过,又回敬了村里的领导和岳家人,吃过两块鸡肉之后,不由赞道,“岳伯伯,这鸡肉可真香,是我这么多年来吃过的最香的肉了!”
“哈哈,那当然,我们这儿的鸡呀,不但不吃饲料,连粮食也少喂,那山上山下的草籽儿、虫子就够他们吃的了!”岳林格外高兴,连连用水敬了救命恩人几杯之后,见齐枫夸赞鸡肉好吃,心里乐的什么似的!
山里人的纯朴笑容就像生在他的脸上一样,知足常乐,虽贫却怡情自得。
牛全兴也没有喝酒,他一会儿要回去,明天有个会要开,不能因酒误事,董、岳两人也没有勉强,所以几乎所有的酒都招呼到了齐枫这儿。
“好酒量,哈哈,齐医生!”岳林再次满上之后赞道。
“呵呵,这酒可真好,好像还加了辅料了吧?”齐枫品出来这酒中似乎有一种醉香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岳森笑了,“齐先生好酒品,这酒里我加了一种山上产的红花料,所以才有了这等香味,一点儿不比茅台的酒香差。”
“茅台?!”
“茅台?!”
牛全兴、齐枫一起惊道,随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不要提国酒了,哈哈。”
董书记了解的多些,遂解释道,“那酒好像出了问题,现在外面的东西不出问题的几乎没有了,可是我们山里的东西出产又少,又没人要。穷呀。”
齐枫听到耳里,记在心上,微笑道,“牛镇说了,国家正在扶助生态建设,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一定会改变现在这种落后状况。来,我敬咱书记和村长一杯。”
“哎呀,我们敬你才是......”
三推六二五,喝了一个多小时,董、岳两人略有些醉意,齐枫也佯装不胜酒力,吃了岳家媳妇烙的葱油饼,当真是酒足饭饱,惬意的很。
牛全兴再三要齐枫和自己回镇,被拒绝后,自己开车回去了,年轻些的董书记便带着齐枫重新回到村委会的东厢房,这儿是专门为上边来人时准备的客房,还有专人在此烧坑、打扫卫生。里外两间,干净利落。
“齐先生,你暂时先住这儿,等我找人把我侄子的那间院子收拾出来,你就先住那儿,呵呵,你可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呀,我们多少年没有赤脚医生,小学也在几年前因硬件条件不足而撤并了,这下好了,娃们不用下山去念书喽!”
“书记,您就不要齐先生、齐先生的叫我了,从今儿以后,我就是咱水泊村的一员,你看,你就叫我小齐吧,再这么叫,这不折煞我的寿元么?书记,你看我以后称您为董叔,你叫我小齐,什么恩不恩的,都是为国为民为村服务,咱以后不提这个,哈哈!”齐枫看这房间还不错,条件也不错,心里很满意。
“好,好。那你休息吧,这还有电视,信号却没几个台,呵呵,先将就着,明天我找人来给看看。”董海涛也是个实在人,也乐得和这个善良的小伙子拉近关系。
“不用、不用,我很少看电视节目的,董叔你去忙吧,这天还未黑,我一会儿去湖边看看,别把我当外人,呵呵。”
“嗯、嗯,我这就去召集村委的人,研究着在哪儿、怎么把小学给盖起来,得结实耐用,还得省钱!”说着话,他匆匆向外走。
“董叔,不用合计着如何省钱,质量第一呀!呵呵。”齐枫挥手告别了董书记,向湖边儿走去。
却在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电话?谁的......
村子里另一端的大院子里,脸色不愉的村长岳森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