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送夜魁和杆子带着一千精锐士兵,一千东部勇士离开,高峰长长叹了一口气,脑中闪过昨夜的场景。
连续俘获两个部落,让每个暴风士兵都感到由衷的自豪,又有缴获自哈奇部落的真米与大量牧畜,展开了一场盛宴,吃了几个月的营养丸。从士兵到高峰,嘴里都淡出个鸟来,同甘共苦暂且不说,难得有机会享受一次,人人尽欢,高峰一个人就吃掉了一头名为咕噜猪的荒野家畜。
当他吃饱喝足准备睡觉之时,却有一个意外之客进入他的房间。
看到没有穿衣服的樱宝,却是让高峰惊讶了一番,当时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势不可挡,竟然让刚认识不到三天的小美女自荐枕席,正想着用何种义正言辞的慷慨之语打消樱宝的冲动,樱宝的对他的提议却让他纠结了。
“我的部落,我的家人,全都被荒人杀死了,你帮我报仇,我就是你的……。”
樱宝是这么跟高峰说的,说完用力挺起她的胸部,在灯光下,一双白嫩的小兔鲜活生动,让人馋涎yù滴,细腻的肌肤流转着健康的光泽,动人的曲线有着别致的魅力,恰是高峰喜欢的身材,虽然脸颊青涩,胜在青chūn动人,高峰不是正人君子,却也没有细看,只因为,他当时很愤怒。
“你的部落,你的家人都死了,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部落,你的家人,被别人吃掉?”
这句话是高峰反问樱宝的话,随后高峰将毒肠人的事情告诉樱宝,樱宝显然也是知道毒肠人的,只是不知道毒肠人吃人,当时就被吓傻了,然后光着身子被高峰赶出了帐篷,成为精锐勇士嘴里的笑谈。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高峰心中却极不好受,荒人杀人盈野,毒肠人养殖吃人,部落为粮杀人,地下更是私yù杀人,生下孩子就当垃圾丢弃,不知道多少婴儿被活生生的饿死,就像云说的,为什么不把他射在下水道里冲走,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就被父母抛弃?
就算主流世界现在也是打的一团糟,放眼望去,整个世界竟然没有一片净土,曾经想过走遍山川大河,游历未曾见过的风景,不想局限在荒野。
造化弄人,不想出去的豁牙走了出去,想走出去的高峰留了下来,为了一份责任坚守。
责任可轻可重,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对有的人来说,轻于鸿毛,对有的人来说重于泰山,就看自己怎么理解。
高峰从不认为自己是人类的希望,他也不是我为人人的圣人,责任对他来说,就是保证身边人的衣食住和安全。
除了责任,另外一个限制他在荒野的理由就是安全,出过一次荒野的高峰见过倾城之战,见过憾军伽罗,曾一度险死还生,知道在外面的世界,他这条过江龙了不起算条泥鳅,毫无安全可言,
不管是憾军伽罗还是裂山伽罗,对高峰来说就像仰望的大山,地下人的涅槃军团,岩浆里的怪兽,还有面临地下军队清剿时的软弱无力,种种都让他对外面的世界保持着极大的戒心,
高峰是高傲的,不管是前世在战场上,还是今生在荒野中,他都有一颗不屈的心灵,他不允许自己被别人践踏,所以他冒险杀死神无忌,面对月昙益的追杀,在最绝望的时候也不曾放弃,而不是跪在地上苦苦乞求。
永不乞怜是他的底线,是他自信的源泉,所以他甘愿留在荒野蛰伏,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种种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习惯性的看着阴沉的天空,隐晦的天空要等到三个月后才会散发灼热的高温,虽然不见太阳,光线却依然明亮,郁郁葱葱的大地在chūn季展开最妖娆的风采。
微微寒风拂面,让人精神抖擞,站在山丘的最高处,看着下方扎营的队伍,想到即将面临的战事,高峰突然从心里涌出一股豪情,来得莫名奇妙,但心中的激情让高峰微微战栗,他需要一个个目标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荒人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夜晚总是安静的,安静的是高峰的大营,除了一对对带着地下夜视仪的巡逻队不间断的在营地边缘行走巡逻之外,正个营地除了或大或小的呼噜声,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夜晚也是喧嚣的,喧嚣的是无人的旷野,白天躲在洞穴或者山岩缝隙的各种动物在夜晚上演一出出生死临别,各种古怪的叫声夹着扑食的怒吼和临死的惨叫,在荒野四处响起,不时有一只只眼睛宛如绿宝石的小兽从巡逻人员的夜视仪中仓皇而过,更远处,一只只隐藏在暗处的猛兽贪婪地盯着巨大的营地,又在低沉而无奈的咆哮中退走。
深夜的荒野寒风袭人,吹拂在高峰身上,宛如猥琐的小偷,总想溜进衣领中间带走一丝体温,高峰闭着眼睛盘坐在丘陵之上,以古怪的呼吸方式享受夜晚的空气。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荒野的空气都是新鲜的,只是相比白天带着一丝火气的浮躁,夜晚更加安宁,多了一份别致的静雅,让人不自觉的心灵沉寂,空明如水。
一分钟一次循环,高峰半梦半醒的呼吸着,这种古怪的呼吸方式就像他与生俱来的本领,每一次呼吸,身边的山峰都会有一瞬间的停顿,一种无形的气场也在高峰身边震动。
每一次震动,都让高峰吸入肺里的空气更加纯净,一次循环之后,呼出的废气都被挤出高峰身边无形的气场,任由山风吹散。
一次次的呼吸,高峰的心灵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冥,所有一切都离他而去,感觉不到山风的寒冷,感觉不到夜晚的喧嚣,也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除了恍如本能的呼吸,他整个人就像消失一般,与山丘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是高峰求之而不可得的,从伽罗众进阶为显锋,又从初级显锋提升为中介伽罗,每一次出现这种空冥,他都会接近心中那层若有若无的膜,这层膜总是在他接触之后忘掉,却又会留下一点影子,所以每一次高峰从机械性的锻炼醒过来之后,总会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