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没有催促他们,舒服的靠坐,他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方案,若是其他人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集中人力,共同建造少数几个水窖,这样可能浪费人力和物力,却能很快的拿出成果,至少比一个都建造不出来要强吧?
好一会儿,塔洛和粉月都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正要向高峰摇头,唐策却一直在看着滚犊子,滚犊子被人欺负习惯了,只要是个人都欺负过他,唐策曾经也是其中之一,坐在这里,唐策感谢高峰对他的看重,但更加讨厌在心中一钱不值的滚犊子,他认为,打发滚犊子一块面饼就够了,没有必要让他参加这顿丰厚的宴席。┠┨
“滚犊子说不定有办法……。”
唐策在众人都安静的时候骤然出声,指着脸色惨白的滚犊子对高峰说道,不等高峰看过来,他立刻补充道:
“滚犊子一天到晚都会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定就想到办法,只是这家伙是闷葫芦,不问他,是不会说的……。┠┨”
唐策洋洋得意的看着滚犊子,塔洛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没有说话,倒是女人的代表,粉月饶有兴趣的看着男人这边的变化。
高峰的视线从开始后怕的唐策转移到了滚犊子身上,让滚犊子吞咽口水都艰难无比,他在高峰的视线下,将全身缩的更紧,开始颤抖起来。
“犊子,你有办法就说出来,大人请你吃这顿饭食,可不能白吃……。┠┨”
滚犊子是个让人恨铁不成钢的角色,塔洛平时并不注重,虽然不欺负,也绝对看不起,相比滚犊子,他更加看重唐策,只是jǐng告的瞪了唐策一眼,开始向滚犊子施压,让滚犊子自己承认,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滚犊子在塔洛说话之后,心情反而放松了,他是个聪慧的人,在高峰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就先一步思考,之前只是害怕高峰的身份,并没有其他意思,现在塔洛说话了,他就在犹豫中沉闷地点头。
“真有办法?”
高峰惊奇的坐直身体,看着滚犊子大声询问,滚犊子藏在桌子下的双手不由地抓住自己的脚脖子,一低头撞在茶几上,就像给高峰鞠躬。┠┨
虽然滚犊子没有说话,但塔洛了解他,知道他确实有办法,不由地兴奋的喊道:
“有办法就说出来,别藏着掖着,大人面前要好好表现……。”
滚犊子听到塔洛的鼓励之后,小心的抬起头,对上高峰星辰闪耀的黑色眸子,又被吓得缩了回去,让高峰有种想要抽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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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着你,你就好好表现撒,缩着脑袋做给谁看?这是千多人忙活的大事儿,可不要……。┠┨”
唐策看到滚犊子得到重视,心中不由地吃味儿了,虽然是他挑起来的,可不是想看滚犊子在高峰面前出风斗。
当他说出这番半是劝告,半是挑拨的话,高峰眼中的jǐng告让唐策住了嘴,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个傻子,高峰不高兴还是看得出来的。
滚犊子对唐策的冷嘲热讽没有太大的反应,比起以前别人拳脚相加的欺负,唐策的话可以算的上毛毛雨,但也让他更加麻木,即使想要表现,也因为自己以前的不善言侧,而更加的难以逾越。┠┨
此刻的他就是这个状态,想要开口说话,但心跳让他不得不深呼吸,可越是这样,他的心跳越快,到了后面,他逐渐丧失了说话的勇气,低着头看着地毯,只想找条缝让自己钻进去,谁也发现不了。
“当……。”一只装着沙枣酒的酒盏重重地放在滚镀子面前,突然发出的轻响,犹如震雷响彻滚犊子心头,让他整个人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双臂抱头扑到在地毯上,这是他的保护机制被启动了。
高峰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手中的酒盏还没有松开,古怪的看着地上哆嗦,比老鼠还要胆小的滚犊子,让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但高峰却没有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一脚踹在滚犊子的屁股上,虽然他很想这么干。
高峰将酒盏放下,顺势坐在茶几对面,就看着滚犊子不言不语,其他人都被高峰的动作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去应和高峰,干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什么都不做。
滚犊子臆想中的痛揍没有如期而至,反而让他感觉到奇怪,小心地看着身边的地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当他看到高峰坐在不远处的双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安全温暖的房间里,而不是那群欺负他惯了的男人中间。
“滚犊子胆子小,别人欺负他也不敢说话,这几天他挨打的次数也不少,就因为他成了小管事,我也惩罚过那些人,可惩罚完了,他们还是会去找滚犊子撒气……。”
塔洛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对高峰解释,他对滚犊子同样恨铁不成钢,期望高峰不要怪罪这个可怜的家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以没有强壮的身躯和力量,但人必须要有抗争之心,若是因为外物的影响而妥协的话,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不同,唯有坚定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不会露出弱者逆来顺受的嘴脸,才不会让人有欺负他的兴趣,就算兔子也会蹬腿踹老鹰,即使狮子也害怕羚羊临时前的反击,只要内心强大,滚犊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怯懦。
“我知道,让他自己和我说……。”
高峰冲塔洛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猥琐伸头的滚犊子,在高峰的眼神中,滚犊子这次没有再被吓倒,坐起身低着头,尽可能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那些打过你的人,你又没有想过怎么报复他们么?”
高峰的身体微微前倾,俯视怯懦不安的滚犊子,一字一顿的向他询问。
“这事儿我知道,都是些……。”
唐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连忙对高峰说道,但在高峰如刀的眼神中,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只是在心中安慰自己,只不过欺负了滚犊子,并没有动他。
滚犊子听明白这句话,但他没有说话,让高峰看的差点急死,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东西。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