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静双眼不由一亮,望向叶之秋的眼神变得欣慰起来。乌涛沉吟了一阵,叹息道:“老大,这个……你没理解我说的,我家老爷子对你的信任和尊敬你是知道的,虽然小弟不成器,但只要你一句话,我拼上这条命都在所不惜,又岂会在乎钱财那种身外之物,再说这些小钱,对我们乌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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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涛,谢谢你!”叶之秋对乌涛的信任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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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正儿八经的,兄弟之间说什么感谢,太见外了!只是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以老大你的本事要是想出名,根本不要靠这种方法,而这样的义诊更加谈不上什么利益可言,那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是可怜他们还是想当个圣人?全世界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种病,凭你一个人,就算再加上慕容医生,怎么能救得完?为什么总是把宝贵地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面呢?世上不缺你们这一、两个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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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秋没有立刻回答,望了一眼身旁的慕容浅静,后者朝他嫣然一笑,两人在刹那间有一种灵犀相通的奇妙感觉.“我从小学医,最先只是为了感谢师父的救命之恩,渐渐的,却真的对医学产生了兴趣,后来姥姥因病故世,更坚定了我学医救人地理想。直至碰上八斗,我才真正确定了灵医双修的人生之路。”叶之秋淡淡地说道:“你说得没错,天下这么大,病人是多得救不完的,但是如果每个医生都对需要救治地救治人袖手旁观,或者为了利益见死不救,那么这个世上受病痛折磨的人明会越来越多。相反,如果我们尽自己能力去做,每治好一个病人,这世上不就少一分痛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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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不过我反正是你的忠实小弟,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医术我也是个大外行,到时候老大千万别嫌我添乱就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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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沉吟了一会儿,眼中放出热切的光芒,说道:“叶老大,我对你是再没什么说的了,从今以后,明要你管我饭,无论是水里火里,我都和你一起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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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也很自私,虽然不为名利,却是纯为自己的狭义的理想而坚持下去的,可不是什么真正悲天悯人,舍己为人的大圣人。而且八斗也说过,我的特点适合灵医双修,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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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别说了,不管是行医还是打架我们就跟你混了,哈哈!”乌涛和汤勺相顾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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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秋没有再说什么客气话,明是激动地朝两人坚定地点了点头.此时,慕容浅静也微笑着开口了:“之秋。记得我在初见你时曾问过你一句“展仁心妙手针药救苍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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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我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叶之秋看着她温柔迷人笑颜,回忆起认识慕容浅静以来的点点滴滴,心中忽然有种莫名地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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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忽然插口道:“我在很久以前听师傅提这句话,好像说的是几百年前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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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原本是两句,我只说了一半,全句是‘展仁心妙手针药救苍生,脱名缦利锁诗酒傲红尘’,形容的是本门的一位前辈。”慕容浅静肃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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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怔了一怔,大叫道:“我想起来了!这是不是有‘青衣医仙’之称的高月明?他曾同时考取当时北宋的文武状元却又不满朝廷腐败而弃之如履。后得高人点化,修真有成。在真定一战中以单骑之力惊退金国五万铁骑.他还有一样绝活举世无只,就是医术高绝。他于中年开始行医天下。活人无数,并自立青衣门,当时的名医庞安时、钱乙都是出自他的门下。但由于高前辈淡泊名利,嘱咐弟子不得泄露师承来历.是以世俗之人只知他弟子的神医之名,却不晓有青衣门.历代以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地青衣门在修真者中却能一直保留着相当的威望,慕容医生原来是青衣门下。怪不得你地诊所就叫青衣诊所,真是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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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秋才知道慕容浅静的来历,心中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诗,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潇洒不羁,妙手仁心地高大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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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青衣门,慕容浅静神色有些黯然。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父亲慕容闲云本是青衣门第十七代门主,因救治我病重的母亲而招惹了麻烦。被人暗算而重伤不治,母亲也随后故世。几位师叔伯由于门主之位和本门医典的归属而意见相左,最后大吵了一场,纷纷负气远遁,唯一留下照顾我的只有大师伯清净散人,开了那青衣诊所,一方面是为了救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糊口。而自从前几年大师伯逝世之后,整个青衣诊所现在只剩我一人而已,昔日名声显赫,人才济济的青衣门可以说已经名存实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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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慕容浅静低下头,轻轻擦拭去眼角的泪珠。叶之秋也是第一次听说慕容浅静的身世,想到她一个孤苦地单身女子,父母只亡,独自一人在外行医,是何等地艰难!看着她流泪的模样,叶之秋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想把她拥在怀里呵护一生的冲动,但苏冷月的身影马上出现在眼前,让他心中一悚,暗暗对自己敲了声警钟,把心头的绮念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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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浅静已经抬起头来,那泪光未尽的模样更加令人爱怜,说道:“青衣门虽然现今仅余我一人,但也会遵照祖师爷‘济世救人’地宗旨,勤修医术,救死扶伤,力求将本门的医术发扬光大。我见这里的医疗条件极其落后,村民生活也相当艰苦,很多人都患有各种隐症,却无钱看病,正想来一次义诊,苦于经费和药材不足,想不到之秋也有这种想法,现在难得大家齐心,我相信一定能为这些饱受病痛折磨地患者们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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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医生,这么说你就是青衣门的现任门主了?”唐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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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门主的信物和药典在我手里,但是恐怕那些出走的师叔伯们不会认可吧,其实我不在乎什么药典和门主之位,只要那些门中长辈愿意回来,我随时可以把门主的位置让出来,我不想曾经鼎盛一时的青衣门自我这一代开始没落,那样我死后怎么去面对祖师和历代门主?只怕连父亲都不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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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门户之争,权位之斗,历代都屡见不鲜,浅静姐,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叶之秋望着慕容浅静,开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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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浅静闻言心、中一阵温暖,伤心的情绪被冲淡了下来,这时,唐绍开口了:“这样吧,慕容医生,反正我们也是无门无派,叶老大又精通医术,干脆老大带我们一起入了你的青衣门,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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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老大医术高超。入青衣门没什么问题,我们两个对医术一窍不通,当个打手还凑合,要去帮人治病只怕会出人命!汤勺你跟着掺和什么啊!”乌涛嘿嘿一笑,说道:“等将来老大和慕容医生开枝散叶,多生……不,多收几个弟子,青衣门的人不就渐渐多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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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浅静听到“开枝散叶”四个字,玉颉一阵发烧,眼睛偷偷望叶之秋望去。正好与叶之秋目光一对,赶紧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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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个沉思的样子,不敢抬头.叶之秋克制住心头地波澜。说道:“还是按唐绍的意思,我们三个一起入青衣门,我主要负责协助浅静姐治病,你们负责其他的工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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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涛刚要说话,被唐绍抢先应道:“好!我们肯定会和老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以后就靠门主多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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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乌涛也不好反对了,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一起,我也没意见,慕容门主,你觉得怎么样?愿不愿意多收我们两个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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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把咨询的目光投向那位还在低头“沉思”的青衣门主。慕容浅静再也不好再低头不语,赶紧说道:“那当然欢迎之至,本门对弟子的医术根底并无太多要求。主要是对心性考究严格,以三位的人品,自然是毫无障碍.只不过入门必须有一套郑重的礼仪,还要参拜祖师爷画像,现在事出从权,以后再补吧,希望大家不要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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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以后我们就叫你门主了,不过你可别大欺压我们,不然我们会起义造反地。不过老大例外,随便你怎么整他,我和唐绍都管不了……嘿嘿……”乌涛露出个坏笑,语意中隐隐透出“那是你们两口子的家务事,我们可不掺和”地意思,一旁的唐绍马上含意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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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浅静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乌涛地意思,脸上又浮出一片红晕,看起来分外迷人。叶之秋见场面尴尬,连忙打圆场:“这样吧,浅静姐,乌涛就负责门中的一些后勤补给工作,唐绍则负责安全保障工作,如果他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学习医术,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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