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都是新鲜出炉的。
刚才双胞胎姐妹花和范县长亲热的情形,一点不漏,全都拍下来了。照片不是很清晰,这种一次性成相的照片,谈不上什么质量,却也已经足够了。至少范县长和姐妹花的面部,看得一清二楚。
范鸿宇挺有耐心,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着。
启正也不催促,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喝着,仔细观察范鸿宇的脸色。略略有点出乎廖启正意料的是,范鸿宇并未气急败坏,也不曾恼羞成怒,神色相当平静。原残留的
一丝酒气和颓丧之意,也在不知不觉间隐敛不见,印入廖启正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隐然透出一股凌厉气势。
廖启正心里轻轻“咯噔”一下,似乎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悄悄冒了出来。不过这种不祥的预感,也只是一闪即逝,廖启正随即恢复了镇定。
也许是自己谨慎得过头了。
现在几乎所有的主动权,全都操控在自己手中,还怕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翻得了天?
装吧!
廖启正跟内地这些官员打交道,可不是一天两天。不要说范鸿宇这样年纪轻轻的县长,就算是市长,省长乃至职务更高的大官,廖启正都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勾当过大事。
这个政府官员,别的不说,装蒜的事当真了得。明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表面上也一定要装出风淡云轻的样子。
廖启正能理解。
能被老李家相中,打算培养成东床娇客,这个范鸿宇,也不能是完全的草包。不然,李石远的眼光也忒差了。凭什么成为京师豪门世家子弟的“精神领袖”?
廖启正倒是很有兴趣,想看看这位范县长是如何进行最后挣扎的。
不断研究和琢磨别人的心思,是廖启正能达到今天这样成就的最主要原因,至少是之一。
困兽犹斗是个什么心态呢?
一定挺有意思的。
片有一二十张,范鸿宇一张张看完,轻轻放到茶几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着廖启正,缓缓说道:“廖总。照片拍得不错,功夫也下得很深。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
明白,如同你所言,我不是李春雨,不是大衙内。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你花费这么大的心血来对付我,意义何在?”
廖启正身子微微往后靠,双手抱在胸前,右手食中二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左臂,饶有兴趣地望着范鸿宇,微笑说道:“范县长,你清醒得很快嘛。看来小齐她们给你灌的凉茶很有效,可以有效中和红酒里的激情药物成分。”
范鸿宇轻轻一笑,淡然说道:“我的酒量是不大,不过酒里有没有加料。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实话说廖总,我确实有点高看你了,我还以为你会用某种比较高端的手法来对付我,没想到是这么老掉牙的美人计。还玩个半拉子,真不够意思。”
说着。摇了摇头,意甚不屑。
廖启正双眉一扬,不过立即又平复下来,嘴角再次浮起一丝值得玩味的笑意。
差点就上当了。
这小子装蒜的事不小,都到了这份上,还想靠着耍嘴皮子和故弄玄虚来反败为胜,未免太过小觑廖启正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什么牛人没见过,范鸿宇这点道行,还浅了点。
样吧,范县长,如果你真的很惦记小齐她俩姐妹,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只要你好好与我合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小齐她俩姐妹,我就送给你也没关系。不过我这
里要先提醒你一句,这俩可也不是省油的灯,要养活她们不容易,每年少说也要花个几十上百万在她们身上。我养了她们两年,花了一百七十多万,很昂贵了。我怕
云湖县太小,就算范县长举全县之力,也养不起她们。”
廖启正戏谑地说道,带着明显的调侃之意。
“合作?怎么合作法,廖总不妨说出来听听。至于养不养得起,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这个世界上,有钱人也不止廖总一个。”
“好,这话说得大气。既然范县长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李秋雨。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这些照片就永远都不会外流出去。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县长,说不定我仍然会去云湖县投点资,给你做点政绩出来。”
廖启正好整以暇地说道。
范鸿宇皱了皱眉头,说道:“就这样?”
启正笑道:“这样的条件已经很合理了,范县长。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么年轻,是怎样当上县长的。要是没有老李家背后给你关照,就算你事再大,只怕也很困难
吧?你不妨仔细想想,假如我把这些照片交给你女朋友,会是什么后果。要是李石远看到这些照片,又会是什么后果?你的云湖县长,还能当得下去吗?”
范鸿宇有点不解,问道:“廖总,我算是听明白你的话了。问题是,我离开李秋雨,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有哪位公子哥,想要和我竞争?”
“聪明!”
廖启正便竖起了大拇指。
“范县长,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不是哪位公子哥想要和你竞争,想要和你竞争的人,是我!”
说着,廖启正竖起的大拇指斜斜指向自己的鼻子。
“是你?”
这一回,范鸿宇是真的吃惊了,望着廖启正,像是看着一个疯子在说胡话。
“廖总,你有没有搞错?”
“绝对没有。范县长,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性格。我这人是好说话,但绝对不会随便开玩笑。尤其是这样的大事。实话跟你说,第一次在网球馆看到秋雨,我就被镇住了。范县长,这真是国宝级的大美女,想要采撷这朵极品牡丹花,实话说,范县长,你还真不够格。你太嫩了!”
廖启正正色说道,极其严肃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范鸿宇怔怔地望了他一会,这才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廖总,事情恐怕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我肯退出,也不见得你一定能成功。”
“当然。我从来就没有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这个事,还需要范县长配合。”
“你的意思,让我配合你去追秋雨?”
“对!”
“廖总,你不觉得,你开的条件太低了些吗?”
范鸿宇皱起眉头,说道。
“范县长,不低了。当然,我也能理解范县长此刻的心情,是有点小小的郁闷。这样吧,为了合作愉快,在原有的基础上,我再给你加点好处。”
说着,廖启正便站起身来,去到包厢的角落里,提了一只黑色的皮箱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
满满一箱子百元大钞,少说也有几十万。
难怪刚才廖启正提着好像挺费劲的样子。
“范县长,这里是五十万现金。加上这些照片,加上你头上那顶七品乌纱帽,再加上小齐她们两姐妹,我想应该足够交换了。范县长是聪明人,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廖启正来想过给支票,但一张薄薄的纸条,怎么也比不上满满一箱子百元大钞来得震撼。料必这个姓范的土包子,一辈子也不曾见过这么多现金吧!
现阶段,青山省那种贫穷落后省份的一个小县长,是个什么档次,廖启正清楚得很。
五十万,已经很多很多了!
多到可以买好几条人命。
范鸿宇的目光只是在满满一箱子钞票上扫了一下,随即移开,半点都不曾留恋。不要说这区区一点钱,就算廖启正将他全部的家当都压在桌面上,也不足以让范县长多瞧一眼。
范县长到底多么有钱,恐怕廖启正一辈子都不敢奢望能拥有那么多财富。
归根结底,廖启正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看来,廖总所有的底牌都已经翻出来了。”
范鸿宇望着廖启正,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猫抓耗子的笑容。
这个游戏,玩到现在,也该收网了。
这还是因为,廖启正勉强算是个有意思的对手,范县长才有耐心陪着他玩一把。换一个人,比如丁凯那样的草包,范二哥还真不耐烦陪他演戏演到这时候。
就好像下棋要有好棋友,赌博要有好搭子,玩游戏也要有好对手,玩起来才比较过瘾。猪一样的对手,玩起来真没意思。
“范先生,你什么意思?”
廖启正终于不笑了。
那股不祥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他的心头。
似乎,这个乳臭未干的范鸿宇,不大像是装的。
范鸿宇缓缓起身,拿起沙发上的羊毛衫和休闲外套,一件件穿上,细心整理好衣着,又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掉脸上的唇印。
廖启正身子后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不容易才忍住呼唤阿郎进来的念头。
就眼下这个局势,廖启正实在想不出,范鸿宇到底还有什么后手可以翻盘。
范鸿宇慢慢整理好着装,重新坐下,拿起身边黑色的公事包,掏出几份资料,轻轻推到廖启正面前,微笑说道:“廖先生,你先看看这些资料吧。”
廖启正的眼神扫了过去,下一刻,瞳孔蓦地收缩,仿佛被火烫了一般。
第798章更加深刻,更加美丽!
范鸿宇拿出来的这几份资料,十分寻常,而且廖启正十分熟悉,不久之前,他还看到过的,就是范鸿宇和李秋雨的基资料。
原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个人资料而已嘛。关键是,这些个人资料的格式,和他见过的那些资料格式是一模一样的。
鸿宇笑了笑,说道:“怎么样,廖先生,见过这些资料吧?可能你的手下太神通广大,所以廖先生压根就没有怀疑过,这些资料是从哪而来的。其实都是我亲手整理
好的资料。廖先生,你在青麟小区178号别墅的阳台上看这些资料之前,正在看尼采的《善恶的彼岸》,英版的,对吧?”
“不可能……”
廖启正蓦然一声大叫,猛地跳了起来。
“阿郎,阿郎……”
范鸿宇也不阻止,就这么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他。
然而廖启正很快就失望了,以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召唤,阿郎就会非常及时地出现,帮他解决掉所有的麻烦。但现在,任凭他叫破了喉咙,阿郎还是没有任何声息。
“郎飞雄,男,四十二岁,绰号‘飞狼’,南派形意拳第十七代传人,武艺高强,通缉要犯,该匪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犯杀人,故意伤害致死等多项重罪。尤擅徒手搏斗……”
范鸿宇又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轻声念道。
“廖先生,我敢打赌,恐怕连你都不清楚,郎飞雄以前到底干过些什么。这个人,杀人不眨眼,你却把他留在身边,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会拧断你的脖子么?”
廖启正的脸色,渐渐变成青灰色。
此刻阿郎就在包厢外边不远处,也听到了廖启正的召唤,却没办法移动分毫。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三个人,成品字形堵住了他的每一条出路。
郎飞雄在这三个人身上,感觉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作为一名武术高手,郎飞雄凭直觉就能知道,这三位和他是同类。
左前方那位。身材粗壮,面容黝黑,看上去十分木讷。面相普通到极点,几乎没有任何可供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特色。郎飞雄的目光,自他面上一扫而过,随即就停留在黝黑汉子的手掌之上,双眼顿时一眯。像是被什么事物一下刺激到了中枢神经。
黝黑汉子的手掌,和常人有着明显的区别,食指,中指,无名指几乎平齐,长短一样。手掌也比普通人的手掌显得更加粗大。
“铁砂掌……”
郎飞雄低声喃喃了一句。
这是真正的铁砂掌。绝不是江湖骗子哄人的那一套。能把两只手都练成这个样子,至少得三十年苦功。这样的一双手,那是真正的杀人利器。纵算是郎飞雄这样的一等好手。也绝不愿意被这双手击中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一旦被击中,那就意味着该部分功能的永久性丧失。
铁砂掌的惊人杀伤力和练习过程的艰难痛苦,同样出名。
近年来,几乎已经失传。
没有什么人能忍受那样非人的煎熬,而且一忍就是数十年。仅仅只是为了将双手练成杀人的利器。因为,这是一个热武器时代。不是冷兵器时代。与其苦练这种非人煎熬的铁砂掌,还不如练习枪械来得便捷。铁砂掌威力再强,也只有近身搏击才能发挥作用。
有枪,谁还去练这种变态的近身搏击术?
郎飞雄再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碰上一位将铁砂掌练到登峰造极境界的超级高手。
右前方的那位,身材柔弱,脸色略显苍白,三十几岁年纪,斜斜靠在墙壁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略略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双腿十分修长。如果女人长了这么一双修长的腿,一定会非常惹眼。
不过他望向郎飞雄的眼神,却充满着炽热的光芒,似乎一头饥饿的野狼,在大草原上流浪了好多天,终于看到了猎物的踪影,立时露出了嗜血的性。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丝毫也不比铁砂掌高手弱。
郎飞雄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个专练下盘和腿法的高手。
而正正堵在包厢之前的,却是一名看上去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衣着打扮都很普通,身材很棒,望着郎飞雄,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慢慢活动着双臂,隐隐传出爆豆似的闷响之声。
这是关节发出的声音。
郎飞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一串鞭?你是岭南上官家族的传人?”
“好眼力!”
上官深雪微微一笑,说道。
“没想到上官家的横练功夫,会传给女人。”
“那是因为你对上官家不够了解。一串鞭并非传男不传女,男女都能练习。”
郎飞雄苦笑一声,说道:“三位一齐出马,还真是看得起我郎飞雄啊。”
“南派形意来就是顶尖的内家武功,飞狼又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我们慎重一点也是应该的。最关键的是,我们必须要确保屋里那个人的安全。”
上官深雪不徐不疾地说道,不带丝毫暴戾之气。如果不是郎飞雄这样的高手,也绝对看不出来,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将岭南上官家的横练功夫“一串鞭”练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
美女?横练功夫?
郎飞雄的脑袋,还真有点晕乎乎的。
“屋里那个人很重要?”
“很重要!”
上官深雪毫不犹豫地答道。
“所以,你绝对不能进去。只要你不进去,他就很安全。”
郎飞雄和范鸿宇见过两次,虽然没有交手,也能看得出来,范鸿宇身手不弱。当然,和他这样的高手,完全不在一个等量级上。如同上官深雪所言。只要他郎飞雄不进去,范鸿宇那点擒拿格斗的底子,对付廖启正却绰绰有余。
“其实,你们可以一枪把我撂倒。”
稍顷,郎飞雄淡淡说道。
上官深雪微笑说道:“飞狼,你误会了,我们其实并不喜欢用枪。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有一条宗旨,能够不用枪,就尽量不用。用枪完成任务。有时候会留下后遗症。”
“你们想活捉我?”
郎飞雄的声音变得很冷,眼神也变得很冷。
“能够活捉当然最好,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死的也可以。重要的是,像飞狼这样的对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国外那些所谓的技击好手,很多都只是虚有其名。”
上官深雪依旧好整以暇,说的话却硬邦邦的。没有半点柔软。
就眼下的情形来看,以三敌一,哪怕郎飞雄真有飞天遁地之能,也绝对逃不脱这张天罗地网。
郎飞雄闭上嘴巴,身子微微躬了起来……
与屋外的风雷激荡不同,包厢里很“宁静”。
廖启正过了最初的慌乱期。再次慢慢坐了下来,面向范鸿宇,神色镇定。淡淡说道:“这么说,你全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不敢说,但我对廖先生的了解,绝对比廖先生对我的了解要深入得多。廖先生,这里有一份资料。是关于你自己的,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范鸿宇从黑色公事包里再拿出一份资料,摆到廖启正面前。
廖启正没有去看那份资料,他相信,范鸿宇今天过来,功课做得一定很足。连郎飞雄那样的底细都查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说他这个“主角”了。廖启正的底细和来龙去脉,比郎飞雄好查得多。他弄到那么多钱,没有一些摆在台面上的东西,那是绝对不行的。
不管他和什么样的纨绔大哥做了朋友,总也得有个公司什么的名义,才能搞到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廖启正算是一个公众人物。
“范县长,我有点不明白,你怎么会怀疑我的?”
廖启正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起了一颗,缓缓说道。他以前抽烟,后来戒了,现在抽的是范鸿宇的烟。
范鸿宇淡淡说道:“因为你装过头了。廖启正,风度这个东西,不是装出来的,心正则眸正。你心术不正,就算装得再有风度,装得再像一个绅士,我也能看得出来。”
“就这么简单?”
廖启正不信。
然不是这么简单,但你也没必要知道得太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最烦的就是有人在我背后下刀子。我真不明白,你的底气从何而来。居然不但想要打李春雨的主
意,还敢打秋雨的主意。你是被你骗来的那几个亿冲昏头了吧?你以为你有了那点钱,就真有了上台竞争的资格?差得远呢!”
范鸿宇望着他,淡然说道,无论语气还是神态,俱皆极其不屑。
廖启正还真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让范鸿宇看上眼。包括廖启正自认最大的钱,骗来的好几个亿家产,在范鸿宇眼里,也不过是贫民水准。
“要不是我觉得你多多少少还有点价值,你真不值得我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对付。”
“你想利用我?”
廖启正双眼一眯,反问道,眼里腾起一股希望。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就有谈判的钱。
“没错,我是想利用一下你的剩余价值。”
“我要是不配合呢?”
范鸿宇就笑。
“廖先生,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怎么处置,由谁来处置,什么时候处置,你没有任何话语权。”
范鸿宇竖起一根手指,在鼻尖前轻轻晃动了两下。
廖启正的脸色变得苍白无血。
便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廖启正眼里,顿时又放出光芒。
只要郎飞雄没死,就有希望。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廖启正,别抱幻想了。郎飞雄再厉害,也绝不是总参二部特勤部队的对手。三对一,他不可能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廖启正“哼”了一声,脸色变得益发难看,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总参二部,他听说过这个部门。只是没想到,出手对付他的,居然不是公安,而是军情部门。
激烈的打斗声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很快便戛然而止,复归平静。包厢的门随即被推开,上官深雪走了进来,看上去,依旧气定神闲。
如同范鸿宇所言,郎飞雄再厉害,三对一,要解决他也并不需要特别费事。
“范县长,事情都办妥了吧?”
上官深雪一双妙目,在廖启正脸上扫了一下。
“差不多了。廖先生,走吧。”
廖启正慢慢站起身来。
“廖先生,我知道你喜欢读尼采,也知道你最喜欢他的那句名言。但我觉得,你其实只读懂了前半句,你以为,只要你足够邪恶,就能足够强大。但是你错了,那句名言的精髓,在后半句。”
“更加深刻,同时也更加美丽?”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