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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里,叶琳被打的痕迹已看不见了。叶予章坐在厅堂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得出水来。看着叶琢走进来,他就像看到仇人一般,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叶琢再也不能在亲事上给叶家带来好处,所以前一段时间他所戴上的慈祥的面具,被彻底撕了下来。
而姜氏的目光,比叶予章还要阴鹜。要不是叶琢,叶家何以沦落到这个地步?叶家梅、王姨娘和叶琳又怎么会受到种种责罚?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叶琢,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这怎叫她不恨恼?
尽管叶琢心里丝毫不慌张,但为防节外生枝,她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胆怯地样子,轻轻施了一礼,小声地叫了一声:“祖父、祖母。”就低着头站在那里绞自己的衣角。那样子,要多柔弱就有多柔弱,要多害怕就有多害怕。
“跪下。”叶予章一拍桌子,怒吼一声。
叶琢好像被他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地看着叶予章,愣在那里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算着时间,叶予期也应该就到了。他是叶府的大老太爷,他要进来,那角门的婆子可不敢拦他。只要撑一撑,这下跪的事就可以不做了。她可不想给叶予章和姜氏下跪。
叶予章看叶琢那样子,心火更旺了,也不嫌手痛,又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比刚才更响:“我叫你跪下,听到没有?”
“可……可是祖父,琢儿……琢儿犯了什么事啊?”叶琢抖动着声音,战战兢兢地道。
见叶琢还不跪下,叶予章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正要扬声叫婆子进来伺候叶琢。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丫鬟,禀道:“老太爷、老太太,大老太爷来了。”
叶琢听了,心里一喜,转头望向了门口。果然,那丫鬟话声刚落,叶予期就大踏步走了进来,眼角扫到叶琢站在那里,并没有被打的痕迹,他松了一口气。径直走到上首坐了下来。
虽然叶予章跟叶予期一直不大来往,心里对这个哥哥也没有半分尊敬。但两个毕竟血脉相连,这大面上的礼节还得过得去。见叶予期进来。他跟姜氏只得放下叶琢的事,站起来叫了一声:“大哥。”
见叶予期坐下,丫鬟上了茶,叶予章又问:“大哥今日怎么有空亲来坐坐?”
“我听说,你府上这几日发生了不少的事。虽说你嫌我这大哥穷。不认我这大哥。但无论如何,你终究是我弟弟。你府上有事,我自然不能装着不知道。今儿便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听得叶予期这话,叶琢心里倒有些好笑。她没想到耿直的叶予期,也有狡猾精明的一面。他明明是来求叶予章把孙女过继给大房的。却说得好像他是来帮叶予章大忙一样。
叶予章强笑道:“哪里有什么事?大哥你听谁说的?哪个跑到你面前乱嚼舌根了?”说完,眼睛看向了叶琢。在他看来,叶琢跟叶予期走得近。这事情,指定是叶琢跟叶予章说的。
叶琢感觉到他这目光,身体畏惧地往后缩了缩,不过心里却一片平静。秋月去请叶予期来的事,只要一问角门守门的婆子就知道。这事自然是瞒不过的。但叶予期来了,她也不怕叶予章知道。一会儿过继的事谈妥。她会求叶予期把秋月和秋菊一块买过去的。
叶予期一摆手:“你别看琢丫头。你府上的事,动静闹得不小,我想不知道都难。”说完这话,他也看向了叶琢,“听说,琢儿的亲事被谢家给退了?”
“嗯。”叶予章鼻子里应了一声。一提起这事他心里就极度不爽。
“倒底是为何事?他谢家虽然生意做得大,却也不能说求亲就求亲,说退亲就退亲吧?”叶予期露出极为气愤的样子,然后站了起来,“不行,我叶家可不能这么被人欺负。我上谢家找他说理去。”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
“大哥、大哥。”叶予章忙拉住叶予期。
“阿章你怕他,我可不怕。我叶予期一穷二白,也不需要跟他做生意,怕他怎的?你别拦着我,我找他老太爷说说去。”叶予期把叶予章的手一甩,又要往外走。
“大哥,其实这事,不怪谢家。”叶予章一把拉住他,吞吞吐吐道。
叶予期停下脚步,转头惊讶地看着叶予章:“不怪谢家?”转而脸色一沉,“你又做了什么让人家看不过眼的事了?”
“哪是我做了什么?”叶予章被说急了,转过头来恶狠狠地指着叶琢道,“却是这死丫头做的好事。”
叶予期将脸一沉:“琢儿能做什么坏事?这一阵她经常到我那儿去,我看她知书达理,性情温柔,是个好姑娘。定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惹着了谢家吧?”
“大哥,你不知道,她……”叶予章指着叶琢,“她自己跑到广能寺去,被能仁大师说她命不好。你说说,这样的人,人家敢要吗?”此时他也不怕说这事了。有谢家的人宣传,再加上龚氏这一闹,估计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而且他虽然跟叶予期不对付,但对于叶予期的为人,他还是很放心的。他这哥哥,绝不会是到处乱嚼舌根的人。
“命不好?”叶予期怔了一怔。
“还不止这些呢,你那侄儿媳妇,现在正闹腾着,说琢儿克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了,要躲回娘家去。大哥你也知道,我盼孙子都盼了十几年了,再如何也不能让他有个好歹。所以,我准备把琢儿送到庵堂里去。”
叶予期毕竟是叶家最年长的男丁,他脾气又正直,所以要把叶琢赶出家门的事,叶予章总是要跟他说一声。而且这一次可不是他的错,将叶琢赶出叶家,他说得理直气壮。
“送到庵堂啊?”叶予期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这样吧。我呢,也不准备过继别人了,免得被人嫌弃。如果琢儿愿意,就让我过继给我当孙女吧。到时让她招婿上门,我后半辈子也有靠了。”
“这……”叶予章一愣,继而面露欢喜之色,拱手道,“如果大哥能过继琢儿,那我们再愿意不过。”
叶予期得了那几百两银子的赔偿,他可觊觎很久了。现在叶琢就是个瘟神,送到庵堂去,还要每月给她送花销,而且容易被人说嫌话;如果再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来,还得连累叶府的名声。可大房肯让她过继,那就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到时候,到底是她克了赵氏,还是赵氏克她,那就不关二房的事了。要是她能干一些,能把大房的人都克死,只留她一个,那么大房那些家产,可不就是二房的了吗?
叶琢能让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她不光能把握得住王姨娘、叶琳、龚氏的性格,对叶予章的脾性更是了解得极为透彻。她知道,只要她命不好的传言流传出去,那么只要叶予期提出过继,叶予章是一定会非常乐意答应的。不过那终究是猜测,是预计。此时见他一口答应下来,她这心才算是真的落了地。不过戏还是要演的,连叶予期这么耿直的老人都来为她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了,她怎么又能不卖力?
所以一听到叶予章的话,她便上前拉住叶予章的袖子,哭着摇头道:“祖父,我是您的亲孙女啊,您怎么忍心把我赶出去?祖父,就让孙女儿留在您身边伺候您一辈子吧。”
叶予章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连忙把袖子抽回来,喝道:“能去大房孝敬伯祖父,是你的福气。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去庵堂落发修行吧!”
叶琢像是被吓着了似的,缩了回去。
“还不赶紧跪下拜见你的祖父?”叶予章急于想要把叶予期与叶琢的名份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可此时看叶琢那呆呆的样子,更为嫌弃。
“孙女儿拜见祖父。”叶琢这一回不再犹豫,很听话地跪到地上,给叶予期行了一个大礼。
“好,好!乖孙女,快快起来。来,跟祖父回去吧。”叶予期哈哈大笑,一把将叶琢扶了起来。
叶予章看了看叶琢身上的打扮,见并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便没有阻拦。
“祖父。”叶琢见叶予期就要往外走,赶紧拉了他一下。
“怎么了?”叶予期转过头来。
“祖父,秋月跟秋菊跟了我这么多年,而且她们的活契还有一年半了,您能不能……能不能把她们给买过去?孙女儿以后一定多多做绣活,把她们的身契银子赚回来的。”叶琢期盼地看着他。
叶予期犹豫了一下,便点点头:“行吧。”他转过身来,看着叶予章,“阿章你看如何?”
只要能把叶琢顺利地赶出家门,再多的要求叶予章也同意。更何况,卖了这两个丫头,自己也没损失一文钱,他自然极为乐意。至于姜氏,那就更不要说了。因她跟郑氏的关系不好,所以连带着对秋月和秋菊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印象也极差。如果叶琢就这么去了大房,两个丫头又拿的是二等和三等丫鬟的份例。如何安排这两人,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现在一块出府,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当即姜氏叫人拿了卖身契来,叶予期照着原价付了钱,姜氏又派了人去看着两个丫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叶琢便带着她们俩,跟着叶予期从大门出了二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