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氏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她只关心自己的任务,兄珏能不能出来?
“你说呢?”艾若看向贾瑚,这是大房的事,作为大房的一家之主,他得先开口。
“侄儿还没想到她想做什么?”贾瑚迟疑了一下,他真的不明白那个女人想干嘛。所以他不敢答应,放孝子出来,代表着什么含意。
“你想太多了,那孩子该断奶了,只要断奶,只让你媳妇进去抱就是了。”艾若冷冷的笑道。
贾瑚明白,一岁不到的孩子能做什么?只要不让人跟着出来就是了。
“是!”贾瑚笑了。
艾若点点头,“累一天了,回去吧!”
“二婶好好歇着。”贾瑚忙拉起了妻子,一块跟他们告别。
艾若对他们笑着颔首,等他们离开了,贾瑗忙扶着艾若的身子,贾政接手,让贾瑗去抽她背后的枕头,父女俩合作让艾若躺下。
“我让他们煎了药,你喝了会再睡几天,我会闭门谢客,让可以不累心的过几天。”贾瑗叫人端药进来,这一天,艾若真的累极了。艾若也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默默的喝了药,闭眼沉沉的睡去。
贾政真是心疼坏了,却也没法,看着女儿,“会有事吗?”
“没事,睡几天会强一点。”贾瑗笑了笑,让人抱起兄璮,跟贾政告退,这一天,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不是轻松的一天,不过好在洗三之后,他们还有二十七天,可以休养。
兄璮可不知道什么,她早就睡得沉沉的了。贾瑗让人把她放在摇篮里,自己盯着她看。她其实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小妹妹。倒是发现一个有趣的现像,这忻娘只要别把她惹火,平常倒是挺好养活,她张嘴就给吃,她打呵欠,就马上哄她睡,她就不闹腾。
所以这丫头就是来享福的?只要给她想要的,她就特别乖,但是。如果一个不如意,她就能闹腾得让人认识她吗?贾瑗盯着摇篮里的小妹妹,看着她漂亮的小脸。贾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王妃终于要生了,前两个月是王妃到贾家让还躺着的艾若检查,开方子。而后两个月,艾若被人抬着去给王妃看诊。说错了,不是王妃。而是皇后娘娘。
在贾璮满月之前,刘睿终于登基了,而瑞王妃也成了新一代的国母。结果皇后没事出宫去看艾若,连他们家小女儿满月,皇后娘娘还挺着肚子出席了,这面子真的给得很大的。立朝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大家马上一块想起来了。贾家这孩子出生的第二天,那时还是瑞亲王的帝后两人一块去看了贾夫人。所以帝后与贾政夫妇关系非比寻常啊!
艾若知道了,心情万分郁闷了,他们哪是关系好啊?人家只是到他们家来做产检的好不?就没见过这么怕死的,也不怕把他们家放到火上烤。非要听她说一声,孩子很好。她很好,于是就放心了。
等艾若好一点了,皇后要人抬着艾若进宫,艾若很无语,但是想想,抬着进宫比皇后娘娘挺着肚子上贾府强多了,不过经过这两次,贾家的下人心理素质那是杠杠的,他们连皇后娘娘都伺候过了,他们还怕谁?
然后,现在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最重要,也是最信任的朋友就是贾侍读的夫人。而皇后娘娘要生产了,还要见重病之后的贾夫人,这是什么交情啊?满朝文武对贾政也就只能剩下羡慕嫉妒恨了,但这个真的学不来,谁知道夫人路线能这么成功呢?连国子监那些人也不敢再对贾政说酸话了,真没法子,人家上头有人。
艾若坐自己家的车到宫门口,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梁启就扑了过来,梁启让人抬过软轿,自己亲自背着艾若下车,轻轻的放到了软轿上。
艾若进宫好几次了,身体还不好,于是刘睿亲自下的令,让她能在宫中坐轿。不过宫里的轿跟电视里那种包得严严的不同,因为会藏刺客,宫中的轿就是一张垫得厚厚的软椅罢了,有点像滑杆,但其实除了那华丽的垫子,下面比滑杆还简陋,抬轿子的都是太监,人家的力气有限好不,所以不能做得太重的。
艾若坐过几次了,每次都是这几位抬她,而这回,明显的,他们有点紧张的,步子都快点,梁启还在边上急急的喊着,‘快点快点。’
到了皇后中宫,皇后边上的贴身嬷嬷正急急的宫门口转着,见到艾若的轿子过来,真的是扑了过来。
“贾夫人可来了,娘娘还在问您呢。”
“开了几指?”艾若靠在软轿上,冷静的问道,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亲自帮皇后动手接生之后,马上开始培训自己手下那些产婆了,她后来生产过两次,这几个人都是专业的,但想想,自己本就是专业的,而王氏生得多,她会调整呼吸和节奏,产婆们能帮她的不多,但是皇后不会,所以她开始训练他们,现在留在皇后身边的就是她家的。他们很专业,用的术语也都是她教的。她也不怕这些嬷嬷们会听不懂。
“产婆说,开了两指了。”嬷嬷忙说道。
“还早,没事,去弄点东西给娘娘吃。”艾若可不敢说这么早叫自己干什么?这是国母大人,她还真不敢怎么着。
被抬进了正殿,刘睿一身龙袍的站在那儿,边上还有一票太医,包括自己的师父李太医也在。这还是她在刘睿登基之后第一次见到他,艾若示意人来扶她起来,她总不能让人说她恃宠生娇不是。
“行了行了,这会讲这个做什么?”看看艾若撑着直起身子,坐在软轿里,刘睿皱皱眉,“还是站不起来?”
“只是身子没力气,陛下,恕臣妾无礼。”艾若只能对刘睿笑了笑,把头低下。总要有个姿态不是。
“行了,快进去吧,她看到你会安心些。”刘睿摆手,小太监们撤去了软轿上的长杆,四人抬着小竹椅,进了内殿。那一票太医除了李太医,全低下头,他们当初都参与过抢救艾若的行动,现在看到,她见到圣人都可以不行礼。一个个全傻了。万没敢嫉妒,因为皇后娘娘看不到她,就不敢安心的生。自己们连产房都进不去。同人不同命啊。
“你没说这么疼?”皇后看到艾若才呻吟起来,跟看到亲妈一样,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拜托!生产是世上最痛的事。没看我为生了一个孩子,四个月下不了地?”艾若斥了她一下,但让人把她抬到产床边上。伸手拉起了皇后的手腕,静静的听了一下,“挺好的,孩子很健康,你的脉相非常好!”
“我要做什么?”皇后已经满头大汗了,看来真的很疼了。
“有吃的吗?给娘娘吃。”宫里最不缺的东西都是吃的。这会儿马上就有人送上皇后爱吃的鲜虾饺。艾若眼馋,伸手抢了一个吃,皇后呸了她一下。不过没那么紧张了,自己勉强吃了两个,虽然没有滋味,不过吃了东西,又看到艾若跟没事人一样。马上心就安了。
吃完了,艾若笑着擦了擦手。虾饺味道不错,回家带几笼,给贾政,贾瑗当消夜。
“贾夫人,参汤备好了。”梁启小声的说道。
“去,没事吃什么参汤,苦哈哈的,回头把这个送几笼到我家,我女儿爱吃。”她顺便吩咐梁启。
“小的这就吩咐人送去,保证贾姑娘吃时还是热的。”梁启马上保证。
“喂!”皇后真无语了,自己生孩子呢,这位还想着给女儿弄消夜。
“安了,吃虾饺比吃参汤好,就是让你有力气,现在吃了东西,肚子是不是热热的,马上就有力气了?没事没事,我在这儿呢,羊奶呢?加点蜜糖给娘娘!”艾若挥手,一脸不以为然。
现在贵妇动不动就灌参汤,她们那会,就算由她亲自接生的vip客户,也没这待遇,主要是他们都觉得那真没用,抢救时,也用不上参汤啊,若是顺产,真心的,羊奶配虾饺,效果更好。
有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是定海神针的作用,只要她在产房里,对那些产妇来说,就是莫大的安慰。妇产科主任,她就在这儿,所以不用担心,什么情况她都能应付,她每次都让人吃东西,吃了东西,其实就是底气,胃里有东西,人心理会安定一点,什么参汤作用其实真没想像中的大。
皇后瞪了她一眼,还是把甜甜的羊奶喝了,羊奶略烫,但刚好进口,她回头看看,梁启很机灵的也给了艾若一碗,她又挟了一个饺子,配着羊奶吃,皇后真的服了她了,但是真的喝了羊奶,她真的觉得舒服好多,没那么痛了。
“好了,现在听我的命令,调匀了呼吸,慢慢的用力就是了,我保证你能平安的生下皇子。”艾若再号了一下脉,知道皇后情绪稳定多了,看了产婆一眼,他们对她点点头,显然刚刚不知不觉之中,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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