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林接完兄长的求救电话后怏怏不乐地陷入了沉思。
鸥妈罗美青看到丈夫的脸色不好,就知道电话里不会是什么好事,出于妻子的责任她还是问了一句:“出啥事了?”
“兴家被拘留了。”柯大林神色有些萎靡,说话的语气也低沉了许多。
鸥妈听言是大惊失色,憋了半响才又说出第二句话来:“咋回事,兴家不是那惹事的人啊。大哥打电话给你是不是想让你回去?”
很早以前俩兄弟也打过,那个时候也是柯大林回去处理的,可是隔了这么多年又出这样一桩事,让柯大林真的是不太想管,可是不管又不行。
柯大林就把电话里大哥说的话一字不拉的说与妻子听,鸥妈听了之后是瞠目结舌,一个劲的说:“这人哪能这样啊,弄得人家兄弟反目,父子失和。”
夫妻俩唉声叹气的说了许久,当柯大林说要下午就要回老家时,鸥妈看着自家男人,心道,都说你聪明,这赶上事了也糊了。
可这话她又不能说,只好假装不经意的说道:“你在县里有人认识?”
“没,”柯大林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你回去能有啥用,这不是以前那情形,村里人听你说几句就能行的,柯惠珍既然敢这样做肯定是有后台的。”鸥妈把事情很简单的就点透了。
“那咋办,总不能看着这不管吧。”柯大林这回可真是慌了手脚了,在华兴这么二十多年了。远离了那勾心斗角的官场,整个人也变单纯了。
“唉,看你这样,这事哪用你出面啊。找老三啊,老三不是和兴家关系不错的嘛,她肯定不会看着兴家坐牢监的。”
要不要小鸥出面?柯大林心中是迟疑不决。小鸥出面,这事情肯定能解决,但会不会给那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是不找小鸥,那想保兴家出来不光是出点钱的事,还要看对方肯不肯撤诉,如果不肯,兴家估计也要坐几年牢。两害相权取其轻,柯大林考虑再三,还是给柯小鸥挂了一个传呼。
而北京那边柯小鸥正在给人治病呢,传呼机扔在家里没看见,这一回来又直奔西跨院了。哪会去看传呼,而司马明柏同学却在卧室里呼呼大睡,直到电话铃响起也没能吵醒他。
传呼没人回,电话没人接,柯大林可是着急了,想了想又挂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四合院那保安值勤处的。
执勤是24小时都有人的,电话是肯定有人接,这不。那保安一听是江西老太爷打来的,那态度恭敬的不得了,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那腰哈的,头点的...
“小姐在的刚回来没一回,今个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我这就去告诉她,让她来接电话。”
“麻烦你了,我先把电话撂下,你一会让她打过来,立刻啊,”柯大林得知道女儿在家的消息心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事也没心情去打听都来了哪些客人。
保安唤了一个人过来替自己值一会班,问清楚小姐在哪里后就直奔西跨院而去。
安排好席远枫等人,柯小鸥正准备回自己的卧室洗个澡换一身衣,碰上这名保安急速的奔来,她心一沉止住了步说道:“天塌下来了啊,这样急。”
本想再小姐这卖个好,加深自己在小姐这里的印象,可是却被数落了,这名保安心中有一丝不快瞬间闪过,不过他仍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小姐,刚才接到江西您家里老太爷来的电话,说有急事让您回电话。”
“江西?家里找我咋不打传呼”“咦,我的呼机呢?真晕,又扔在家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过以后做事切不可慌乱,万事都要稳妥些才行,你刚才跑的这样快,万一不小心撞在哪或是与谁撞上都不好对吧。”柯小鸥是临走也不忘还要教训别人一通。
才进自己的卧室,柯小鸥就看到自家男人四仰八翻的躺在床上,房间里满是酒气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只不过现在不是与其算帐的时候,她抓起床头上粉色电话的听筒拨打出那个不需要记就已深深印在脑海里的号码。
“小鸥”电话刚接通,柯大林抢先抓起了电话,语气虽然急但是让小鸥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语气中没有伤痛,肯定不是家里人出事了。
“爸,你的电话都打到门卫了,有啥事让您这样急啊,不会是小文小雅闯祸了吧?”柯小鸥轻松的语气让柯大林心中的郁闷挥散了几许。
“是你老家的家兴堂哥,他被拘留了。”柯大林急切道。
“啊,这是咋回事,爸,你也甭急,慢慢说,只要不是杀人贩毒坏别人家的幸福,都不是啥难事。”小鸥平心静气的劝道。
柯大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小鸥听过皱了皱眉头,又是那个女人,前世就知道这是一个极品,没想到这一世还是这付德行,看来这几年对她放松了点嘛,也是时候给她一点教训了。
“爸,这事您别管了,我会处理的,你给大伯去个电话,让他宽宽心,说家兴哥很快会回家的。”
与父亲通完话后柯小鸥手中的听筒并没有放下,按了几个叉簧之后她又按下了几个数字,这件事小鸥不想通过老爷子来解决,可是想来想去自己除了司马明柏的关系还真找不出啥另外的门路,难不成还要靠他。
一直以来小鸥都没有过太大的打算,司马明柏把她身边的事处理妥妥当当,没有一丝需要她来操心的,这咋一遇到事,还真难找出一个可以帮忙却与司马无关的人。
她低声的呢喃着,最后还是决定下来找自己婆婆帮忙,只不过这次过后她需要发展自己的团队了,不能一遇到事就找婆家的人。
“哪位?”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很平和的女声,正是咱们小鸥同学的婆婆徐霞女士。
“妈,是我...”没有任何犹豫,柯小鸥叫出了声,对面的徐霞却感到了意外,印象中小儿媳妇从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今个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了,她看了看窗外,只是上海的天是阴沉着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有事?”不知道该如何与媳妇说话,徐霞问出了自认为没水平的话。
“嗯,老家的堂哥出了点事伤了人给抓进县局了,可我们这边有客人,都走不出,想让您帮着把人给整出来。”面对自己这个有时带着儿童玩性的婆母,柯小鸥用最简单的办法,直来直了。
“哦,那你把名字给我,我让人去办。对了,受伤的是什么人?伤得情况如何”徐霞问过之后又自己嘀咕上了:“伤了就伤了吧,大不了赔点钱。”
“唉,”柯小鸥长叹一口气,装作无可耐何的样子说道:“妈,我也实话实说顾不上丢人了,打人的和受伤的都是我大伯家的儿子,关健是我大堂哥那个媳妇不是个好的,整个事是她整出来的,而且她有个兄弟听说是今年大学刚毕业分在绍兴地税了,那家牛的很,说实话,这钱我不想赔,我和那女的也有过过节。”
“你还和那家有过节?”徐霞这下有点好奇了,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中也有了点八卦的味道。
“那大堂哥以前是我爸带出来的,被那女的勾搭上的,原本那女的是和我妈同辈的,为了这事,我大伯将我大堂哥赶了出去,一分家产也没分,这不,现在那女的兄弟当了国家干部,她也借光转成了棉纺厂的正式工了,这不,就回乡下吆五喝六去了,这才整出了事...以前我爸在外当兵,家后就我妈和两个姐,那女的娘家就在我家对门,可没少欺侮我妈。”
柯小鸥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连祖宅里被那家拿去当猪圈养猪的事也说了,直听得徐霞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农村里的事啊,七里拐弯的连带着,一时半会想弄清也是不成的,想到最后徐霞问道:“你就说你想咋办吧,我让人去办,不就是一个小小地税干部吗,撸下来不就是了。”
“妈,我是这样想啊,先把我二堂哥弄出来,然后给那女的一点教训,她不是最得意她那兄弟当官吗,想个办法让他当不成这官,再有就是那女人在棉纺厂的工作也要给她松动一下,至于我那大堂哥,那就是一个窝囊废,没一点自个的主见,让他离开小车班就是了,他那一手修车技术也饿不死他。”
“你这样做到时候你大伯会不会怪你啊。”徐霞替自家的儿媳有点担心。
“没事的,大伯想怪我也找不到我,我只想打一下那女人的嚣张气焰,省得她整天盘算着别人。”
就在柯小鸥与自己婆母通话过没多久,诸暨县公安局的局长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没过一会,长得肥头大耳状的局长连滚带爬的从楼上跑下来,跑到了临时关押人的屋子。
“局长,”值班的警察看到局长大驾光临,那身板站得象根钉。
“这里是不是关着一个叫柯家兴的,快把他放出来。”
“是有这样一个人,毛队送进来的,这是要提审吗?”看守马腿般的哈着腰问道。
“审你妈个腿,快给我把人请出来,MLGB,毛晓威这是要害死老子啊。”肥局张口大骂,一脚踢了向看守,这时的他有种天塌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