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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回乡
柯家原本打算今年还是在自家过年，可架不住小鸥舅舅们的电话，说是无论如何要今年全家回去过年，鸥爸和鸥妈想了想，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哪里凑得齐这么多路费，也就一晃多年没回去过，现今有了两钱，再没道理不去陪老人过年，两人现在就小鸥外公这一个长辈了，也不知还能几个年可以过，想通后，柯家俩口子决定今年全家回去过年。
不知咋回事，前世也好，今世也好，一直没见烜寒暑假回老家过，这一点小鸥可能一直没有意识到，小鸥一直在了解烜的个人，可是对他家里的情况总是避而不谈。前世就是这样，今世还是这样。和烜的关系在上海时突破了大尺度，可是看到烜妈妈和烜爸余老师的时候，小鸥心里是一点没有做人家媳妇的那种感觉。
要回去过年，家里总要有人看守，本来二姐想叫萍姐来守家的，小鸥不同意，说是萍姐的朋友太多，而且乱，最后还是决定让王烜来帮着看家。
要决定回去过年，小鸥就给在上海的小舅舅通过电话，让给买一些需要的东西，而老妈又就又开始采购回乡的礼品，小鸥和她说了N次也不肯停，最后随她去了。
出发前一晚小鸥在空间里和家里都做了很多吃食，有卤鸭脚，鸡翅、五香卤蛋，卤豆干等很多，还摘了好多空间水果出来，火车上要一天一夜，这么多人不多备点肚子饿时可是吃不消的。
临走时，小鸥把自己房间的钥匙给了烜一把，相比起来自己房间书籍多，还有录音机，这能让烜这孤单的假期不会太冷清。小鸥走时和他交待了，可以叫几个死党来玩，但是天台上和玻璃房中的植物要帮自己照看一下，烜收到小鸥房间的钥匙笑的两眼都成一条线了。
把小鸥他们送上了火车，王烜又回到了小鸥家，看着一下子空荡下来的楼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了想，他拢上院门，上楼来到了小鸥的房间里。从上一次进小鸥房间，这已有大半年没来过了，打开房门，里面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烜知道那是小鸥的味道，窗台下的写字桌上摆放着一个自制的台灯，边上还放着自己送给她的笔筒。
高低床紧挨着墙壁摆上，铺着一条蓝白格的床单，还有一条罩着天蓝色被套的大棉被上面摞放着一个绣着几只青竹的大枕头，床头柜上摆放一台不大的卡式收录机，边上还有好几盘外文磁带，这是他们去年在上海买回来的。高低床的尾处摆放着一个上了清漆的大衣柜和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杂志。
房间的墙壁雪白，没有贴任何明星海报，比起那些花痴女，小鸥更多的是成年人的理性。烜在床沿上慢慢的坐下没一会就不知道神游去哪里了，看着他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笑意，只能让人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
鸥妈罗美青，年青时花容月貌，在当地是一枝花，追求的人不少，最后嫁给了还在部队里当兵的柯大林，没随军前还经常回家里帮忙，可是后来随军后十几年当中回家的次数用手指都掰得过来，更别提是全家一起回来，在那个年代这一趟没有千把块钱是回不起的。
这回全家齐出动，到村里最基本上罗美青的兄弟姐妹们全在老宅里候着。这几年小舅赚了点钱，在村里弄了块地基自己盖了幢二层楼的房子，离老宅也不太远。当他知道自己大姐一家要回来过年时，早早的就让二嫂帮着把屋子收拾了出来，每张床上从下面垫的，面上铺的，上面盖的，全是新置办的。二舅妈在二年前接待过小鸥和小雅，知道几人的习惯，床单被套这些全下水漂洗后在大太阳下晒干的，按小鸥的说法是闻着太阳的味睡着了也能笑。
这趟回家的礼全是鸥妈备的，小鸥没插手，因为老妈回来到底要窜多少份人家自己根本不清楚，再加上一家人回来，万事有爹妈做主，自己安心当个小跟班就行了。
这趟回家之旅给柯小鸥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以后绝对不和长辈一起窜门，忒累了，从回到老家的第一顿起，就是每天早饭在家吃点，中饭晚饭全是挨个家的吃，人家来喊你还不能拒绝，不去是不给面子，看不起别人。
鸥妈和鸥爸穿的都是在上海买回来的毛料做的衣服，孩子们也都是全身新，柯家的五个孩子来到外家，属二舅妈是最涨脸也是最累的，可她依旧整天乐呵呵的。小鸥私下底又给了二舅妈两瓶营养丸，可把二舅妈给宝贝的，自从她两年前服用了小鸥给的营养丸后，这几年几乎没有生过病，而且整天在日头下晒，皮肤当时晒红了，休息几天就又恢复了原样，而且夫妻生活质量也提高了很多。
柯大林家回来属谁最高兴呢？当然是他的老泰山，小鸥的外公喽，看着一大家人都和和睦睦的，他比谁都更高兴。
回到村里，大姐和二姐就自己放羊了，她们离开村子时，一个九岁一个六岁，村里都有一些自己的伙伴，而小雅在二年前回来时也结交了小伙伴，就只有小鸥躲在家里看电视，如果人一多她就躲回房间里看着自己带来的书。不是小鸥架子大不理人，是实在和村里人没啥好交流的，要她陪着自己老妈在那一站大半个钟头的聊家常，她宁可回去家里帮着舅妈做饭炒菜。
鸥爸和鸥妈回了一趟柯家村，老房子的事小鸥早就和他们说过了，去年小鸥的大堂哥也把房子腾了出来，现在是二堂哥和堂嫂在替小鸥家打理。鸥爸回去是想商量给爷爷奶奶新年祭祀的事。说好了正月初二早上全家人会回去，让小鸥的大伯他们帮着做点准备。
柯家几个孩子中，现在是老大柯小燕最为突出，主要原因是到了适嫁的年纪，再加上这几年柯小燕被自己的三妹调理的是粉嫩粉嫩的，正所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没回家几天的就有人心思着想说媒呢。有人把话头递给了小鸥的二舅妈，却给一口堵回去了“人家那是商品粮，将来学校一毕业就是国营厂的正式职工，嫁到你家来种田？”当小鸥听到这事的时候真感到好笑，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啥人都敢肖想自家大姐。
年二八时大姨、小姨在厂子里都放了假后也都聚在二舅家来帮忙，二舅家的猪在小鸥他们来之前一天就杀掉了，现在就是只有鸡鸭这些要处理，姑子妯娌几个分好工，杀鸡的杀鸡，煮水的煮水，炸肉丸的、包蛋饺的，一边做着活，一边唠着嗑，厨房里是别提多热闹了。这里也只有小鸥的大舅妈没有过来。不过大家也不念想，如果大舅妈过来那一脸的苦瓜相，还容易把大家的好心情给败坏了。
罗家的人在院墙里出出进进的，屋子里传出的笑声时不时的使高埂上路过的人引脖想一探究竟。
前院里孩子们一手拿着只细香，一手拿着小鞭炮在空地上嬉闹燃放着，最有钱的小文严然就象一个大哥大的一样后面跟满了小鬼头（小鸥了小文50元钱，而且帮他都换成了散钱，方便在村子里使用）小文把三角钱一包的买来的100响小炮拆散来分发给那些小鬼头们，拿到手的都欢快的跑开各自去点放。
年三十的一大早，小鸥的几个姨父带着孩子们来了，大舅和大舅妈这回没有矫情也带着孩子们早早的到来，大舅妈看着自己的大小姑子和妯娌在忙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做着，去厨房伸手找了自己能做的活。说实话，前世小鸥这个大舅妈人心也不坏，就是比较抠门，爱贪点小便宜，比那个不着调的小舅妈要强的多了。
今年的春节是罗家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所有的儿女辈、孙辈全聚齐了，满满二大桌二十四人一个不缺，老太公罗庆富柱着拐棍屋里屋外的忙和着（他忙啥啊，怕小的们放炮炸着了，他没事就在那盯着呢）。
妇女同志们在厨房忙着，掌勺的是二舅妈，男人们在外面抽着烟喝着茶聊着天南地北，小燕、小莉这些大姑娘、半大小子的凑成了一付牌桌正在吊着红心。柯小鸥没事做就在边上看着热闹，她看着表哥席远枫手上的牌，突然想到了好象表哥今天要参加高考了。
“枫表哥，你今年是不是高三了”
枫表哥嗯了一声。
“那你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了是吧，有没有想过考哪里”
“还没想过呢”
“你考上海的学校啊，上海多好啊，复旦、交大、同济大学，华东理工大、上海外国语大学，都是名校啊，可选择的余地也很大，再说小舅不是在上海，你假期里也有个地方去待是吧”
枫表哥听到小鸥这样的说法，稍稍的顿住了一下，出牌的速度就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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