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基亚对林鸿飞的邀请做出了近乎光速的反应,他们立刻回复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即日就派出一支高规格的谈判团队来共和国,和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洽谈合作,并且坚信诺基亚公司在电信行业的丰富经验和技术能够帮助共和国电信技术的发展和进步。
在收到了诺基亚公司回复的同时,林鸿飞这边也看到了战略部收集的关于诺基亚公司的资料,但是看着战略部收集过来的关于诺基亚公司的资料,林鸿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诺基亚现在还是亏损的?”
在林鸿飞的印象中,一直到2009年之前,诺基亚都是世界手机业的巨人,将摩托罗拉、三星、爱立信、西门子等这些老对手死死的压在身下不得翻身,难以想象,在1994年的时候的诺基亚竟然亏损?
不过这也不怪林鸿飞,丫上一辈子是搞汽车和发动机的,不是搞手机和电子技术的,虽然诺基亚的手机用了不少,但不知道诺基亚的过往经历一点都不奇怪。
“准确的说,现在的诺基亚应该被定义为濒临破产的边缘,他们涉及的产业领域太多了,造纸、化工、橡胶、电缆、制药、天然气、石油、军事……同时涉足这么多不相关的领域,不压死他们才怪!”紧随林鸿飞其后赶过来的金宇飞有些幸灾乐祸,“不过现在诺基亚正在剥离和手机业务无关的业务,等到和手机相关的业务剥离之后,情况应该会好一些。”
“知道了……”林鸿飞点点头,心里却开始盘算了起来:既然现在的诺基亚还在濒临破产的边缘,这么说来,这么一笔足以让诺基亚救命的订单。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了?
“这次诺基亚来的负责人是谁?”确定了这一点,林鸿飞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起来。
“还没确定,但据说是一位副总裁。”
“告诉他们,如果我看不到他们他们的总裁约玛.奥利拉,那诺基亚就不用来了,我会将这笔订单交给西门子或者爱立信。”林鸿飞哼了一声,尼玛都快要吃不上饭了,还敢在哥们面前装逼?
对于自己老板的命令,金宇飞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几乎没有一秒钟的迟疑。便立刻道,“我这就将您的意思告诉诺基亚。”
“嗯,”林鸿飞应了声,想了想,对金宇飞道。“这样,不要只是简单的花钱。你们战略部想想办法。让这一亿美元能够尽可能的多发挥些作用,比如引进些技术之类的,这方面你们战略部尽可能往大处里想,不怕你们狮子大开口,咱们漫天要价,他们诺基亚落地还钱就是……不趁着诺基亚现在情况困难搞点好东西过来。以后想要搞点好东西就难了。”
“是,老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有了老板这句“咱们漫天要价”的吩咐。金宇飞的眼睛都亮了,重重的点头,“老板,您放心,这次咱一定把他们诺基亚的骨头里都给榨出油来!”
“去吧,好好的做一份计划。”林鸿飞点点头,对于金宇飞的才能,林鸿飞还是信得过的。
忙着大军进军电信业的林鸿飞林大老板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汽轿车竟然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来。
但是让林鸿飞倍感惊讶的是,这次来找自己的,并不是一汽集团以往和自己打交道的人,而是红旗轿车的研发工程师王伯岺先生。王伯岺是国内汽车领域的老前辈,虽然受限于眼界和见识,能力有限,但人家好歹是为了共和国的汽车工业发展做了极大的贡献的,林鸿飞对王老佩服的很。
“王先生你好,”林鸿飞在王伯岺先生面前没有丝毫的架子,请王伯岺坐下之后,好奇的问道,“王先生,您这是……”说到这,林鸿飞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大是不妥,连忙解释道,“王先生您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以往你们一汽集团和我联系的都是李焕增李副总,这个……”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不等林鸿飞把话说完,王伯岺先生就连连点头,老脸微红,“林总,说起来惭愧,不瞒您说,这次我来,是代表我们红旗轿车研发小组来求林总您帮忙的。”
求?这个字眼从王伯岺先生的口中说出来,将林鸿飞给吓了一大跳,连忙道,“王老您可别这么说,都是为了国家的民族轿车工业的发展,千万别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小子能够帮忙的,您尽管开口,只要小子能够做到,我一定义不容辞。”
“好好……”王老先生连连点头,眼睛有些湿润,“林总,这次我们红旗轿车能否振兴,就看您……”
“打住,老爷子您可千万要打住,”林鸿飞忙不迭的拦住王伯岺的话,这话说的可太诛心了,也就亏得林鸿飞知道王伯岺老先生的人品,否则随便换一个人过来,林鸿飞都要怀疑这丫是不是心怀叵测,准备对自己进行捧杀,“老爷子,这话可千万不能这么说,红旗轿车是共和国汽车工业的一面旗帜,是一汽轿车的骄傲,什么时候轮到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这个共和国汽车工业的小字辈来操心了?您就说吧,您想要小子做些什么?”
“我将我们研发的两款车给带来了,老头子我知道林总你在汽车媒体上有些人脉,你能不能让老百姓们都知道,我们一汽其实也是可以做出好车来的?”有了林鸿飞的这句话,王伯岺老先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搞了一辈子的技术,不过现在,一汽集团的领导们死活看不上红旗,一心的想要和大众汽车合作,前些年自己带着红旗轿车的技术团队搞出来一款车,已经完成了样车的试制工作。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辆好车,但某位领导的一句“我就是不爱这个车!”,就将多名设计师的辛苦和努力毁于一旦,想想红旗轿车的辉煌历史,再看看红旗轿车的落魄,岂止是一个落魄和心酸?
“这个好说,”闻听到只是这么一点事,林鸿飞的心情顿时放轻松起来: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呢,不过就是帮着说几句好话而已,简单!不过犹豫了一下。不忍心看到红旗轿车是这么一副落魄模样的林鸿飞终于还是开了口,“王老,我给您说句实话,帮您说几句好话没关系,这都是小事儿。但你们一汽集团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过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如何定义红旗轿车的?对于红旗汽车,你们究竟有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恕我直言。如果你们还将红旗轿车定义为高级官车、顶级行政用车或者礼宾车这个层次上。没有一个明确的发展规划,想要振兴红旗轿车……”
说罢,林鸿飞摇摇头,虽然他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红旗轿车继续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他对红旗轿车的将来不是很乐观。
红旗轿车的定义?红旗轿车的完整发展规划?听到林鸿飞的这番话。王伯岺老先生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仅是他,整个一汽、整个红旗轿车的设计团队,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问题,在大家看来。红旗轿车不就是给d和国家高级领导人使用的高级轿车么?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林鸿飞问出的这两个问题,老爷子心中却有种振聋发聩之感:没错,我们整天喊着振兴红旗轿车,可我们对于红旗轿车的定义真的只能局限于d和国家领导人的高级行政用车吗?至于红旗轿车发展规划……红旗轿车又有什么发展规划了?完全是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在搞。
看着王伯岺老先生的这个样子,林鸿飞心里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心里头有些悲哀:但就操守而言,这些人每一个拉出来都是杠杠滴,可受限于时代和眼光的限制,再加上一些体制的因素,研制轿车更多的是一个政治任务,一项需要做好长期规划和短期发展目标的伟大工程,却要以政治任务的名义来完成,其结果已经可想而知。
“去看看您带来的车子吧,”林鸿飞不想再刺激王老头了,真的万一被自己给气出个好歹来,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不管怎么说,咱们先走完了这一步再说。”
“对对对,先去看看车。”王老爷子连忙点头。
为了请林鸿飞“指点”,王老爷子这次特意带来了两辆车,两辆车都是老爷子的得意之作:一辆红旗ca770d—3e,一辆红旗ca7650。
当看到当头的那辆红旗ca770d—3e的时候,林鸿飞差点摔了一个跟头:我知道从最开始的时候红旗轿车就是仿制的美系轿车,第一代的红旗ca72就是综合了凯迪拉克fleetwood和林肯continental的“优点”,加上一些“自主创新”而形成的产物,但骨子里还是凯迪拉克和林肯。
不过好歹第一代的红旗ca72在外形上看着不那么凯迪拉克和林肯,但这辆ca770d—3e就有些过分了,从外形上看,这货就是一简化版的凯迪拉克fleetwood和林肯towncar的混合体,尤其那标志性的前脸,除了车标不一样之外,简直和林肯towncar没有什么两样!
至于旁边的那辆ca7650倒是有了老红旗ca770的风采,但林大老板却是越看,心中就越是恼火:老王头,你的这个ca7650根本就是我之前帮你们一汽轿车设计的那款吧?我尊敬你是一回事,可你拿着我设计的东西、原丝不动、一点都没改的在我面前卖弄不说,还说这是你设计的,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地道了吧?……这个时候的林大老板当然不会记得,自己也是“盗版”了99年阅兵式上的那款红旗检阅车。
王老爷子也不傻,看到林鸿飞望着那辆红旗ca7650时那几欲喷火的眼神,老脸顿时一红:偷吃不是问题,可偷吃的时候还将偷的东西拿到被偷的苦主面前来炫耀,这就有些过分了……不是一般的过分。
算了!看到王老爷子那羞愧的眼神,林鸿飞纵然一肚子的怨气,可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对于这么一起可敬的老人,自己还能说什么?
但是……帮忙?此刻自己不打人不骂人已经让林鸿飞觉得自己很有涵养了,还帮忙?!而且,怎么帮?红旗轿车已经成了一个符号和象征,它的发展是自己说了能算的吗?
既然不能帮,林鸿飞索性就对王伯岺老先生说了实话,“老爷子,我说句实话,您的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刚才您对我说,您想要将红旗轿车打造成共和国的mercedesbenz,对于您的这个宏愿,小子我很佩服,但我们公司也是生产高级轿车的,有红旗轿车有很大的重叠板块,这个忙您让我怎么帮?不说一山不容两虎的话,就说我想要帮忙,可我出的主意,你们一汽的领导敢听吗?”
林鸿飞的这番话真的可谓是掏心掏肺了,听到林鸿飞这么说,王伯岺顿时哑然,:是啊,自己光想着请林鸿飞来帮忙振兴红旗轿车了,但却忘记了人家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也有自己的豪华轿车,放着自己的汽车品牌不管,去操心别人家的轿车,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想明白了这一点,下一刻,老爷子就如同一瞬间度过了几十年的时光一般,一下子苍老了最少二十岁。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望着这两辆车,老爷子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音调只凄凉,让人不由得闻之落泪。
自己心中寄托了一辈子的梦想,现如今就要破灭,换成谁也受不了。
“……”林鸿飞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这让他怎么说?
割肉饲鹰?林大老板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觉悟可以高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