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琴放下手机,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青龙,想到正是因为那个“悬狸精”,他才变成这个模样,又咬牙骂道:“还想要钱?你烂死才好!”
骂完,她收拾心情,走到客厅冷着脸坐下,对周尚炎道:“老周,今天青龙又是怎么了?”
周尚炎沉思不语,对于这种一性起就迅速变得气虚的情况,他现在也是摸不着头脑。
刘元琴看周尚炎不说话,反而又不着急了。与周天一相比,这种沉稳的表现更让她放心,同时这一段时间的治疗也说明了他的医术确实很高明。皱眉想了想,她又开口道:“老周,是不是治疗方法,或者用药有问题?”
周尚炎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火山酒的效果,你又不是没试过――药是最对青龙现在症状的,这一点是没问题的!”
刘元琴咽了口口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将茶杯托在胸前,看着桌上的盆景道:“天一什么时候回来?”
周尚炎微笑道:“可能还要几天吧!”
刘元琴抿嘴一笑,但想到陈青龙的病,又皱了下眉头,问道:“青龙的病真是让人头疼啊!”
或许陈青龙不在眼前的缘故,话虽这样说,心中对这件事的烦恼好像降低了许多。
周尚炎咳嗽一声,陈青龙的藏系到他老子对火医派在东岳发展的支持,也关系到他的名声,于是他正色道:“你把青龙得病的经过及治疗的过程,详细地给我说一遍吧!”
刘元琴眼神看着茶水中舒展的茶叶,面无表情地道:“这件事应该从去年的九月说起……青龙在得这个病前,因为交友不慎,他的一个狐朋狗友把一个女孩烧伤了,他看到了那个过程,可能吓着了……据他说,回来后就感到身体有些不适,过了几天,就发现自己那里好像不行了,但直到过去一个多月后,他才把情况告诉我们……我们先是找的省里的内科及生殖健康专家治疗,没有效果,又专门去找了国内很有名气的几个心理医生……”
周尚炎倾耳听着,等刘元琴叙述完,他又仔细思考了一遍,过了七八分钟后才缓慢开口道:“青龙的病看起来并不复杂,前面的治疗也没多大问题,至少没有带来负面影响。按道理说,使用了我们火医派祖传的秘方,尤其是用上了火山酒,青龙应该早就恢复了才对,而绝不应该出现一起性就晕过去的症状!看来,我们得专门在这上面找找原因了!”
周尚炎的作派和说的话都令刘元琴信服,她忙点头道:“那,老周,你看应该是什么原因?”
周尚炎淡淡一笑,道:“这个要问你了!”
刘元琴将茶杯放下,嗔道:“你看你,我又不懂医术,哪里知道原因啊!”
看刘元琴给他续水,周尚炎忙用手碰了下茶杯,然后声音沉稳地道:“你先告诉我,青龙出现晕厥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吧!”
刘元琴想了想,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青龙身体一直很好,就算得了这个病,也能吃能睡的,从没有突然间就晕过去的情况――他第一次晕过去,是在天一为他治疗后……”
周尚炎摸胡须的手一停,马上又说道:“好!在天一之前呢,还有没有别人?要最近的那一个。一般说来,前一个医生和现在的医生,都有可能出现问题!”
刘元琴皱眉道:“天一之前?那就是在国外治疗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没别的了,再就是你们了?”
周尚炎表情不变,心里却吸了一口凉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他又不死心地问道:“你再想想,在天一之前还有找过其他的医生吗?”
刘元琴有些不情愿地道:“在你们之前找过一个叫赵阳的乡大夫……”
周尚炎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刘元琴,问道:“赵阳是什么人?”
刘元琴撇了一下嘴,道:“就会几个偏方的大夫!我们也是脖乱投医,才去找的他!”
周尚炎摇了摇头,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他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
刘元琴面上怒气一闪,咬牙道:“赵阳,是他?!”
周尚炎点点头,道:“最好能请他来问问。”
如果原因出现在赵阳身上,那当然好,这说明治不好病不是他们的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呵呵,一个可能只看过两三本药书,会几个偏方的医生,还能说得过他们一个传承数百年的门派?
说起来,有些时候能够歪打正着,比如说陈青龙现在一起性就晕过去的症状,正是赵阳的手脚。但歪的不可能总打着,比如,他要真与赵阳比“说”,而赵阳又同意和他比的话,到时候就不知道事情会落到谁头上了!
刘元琴冷笑道:“请?他把青龙害成这样,我还请他来?直接找几个人抓回来!”
周尚炎忙道:“这样容易落下把柄,不好!最少也有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刘元琴眯了眯眼,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一个鬼哭狼嚎地声音就传了过来:“姑啊,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差点让你打死,哎呀呀,快不行了,浑身没力气,你一定要帮我……”
刘元琴冷冷地训斥道:“叫什么叫?”见对方被训得不敢出声,她才又说道:“你前几天不是在齐沅境内被打了吗?我跟你说,等一会儿我让方队去找你,你就说是一个叫赵阳的人打了你,并且把你的车抢走了……”
打完这个电话,她又给丛岳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他就带着几张复誉来到了别墅。当看到一张赵阳开车从齐沅下高速路的监控照片时,她顿时眼睛一亮,冷笑道:“天助我也!”
正大口嚼着米饭的赵阳忽然一停,刚要说什么的孙振香一愣,问道:“阳阳,怎么了?饭里有沙子?”
赵阳摇了摇头,也有些奇怪因为婚期马上就要来临很愉悦的心情,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一顿,但他也不在意,伸手夹了一块新鲜的笋片和一块火腿塞进嘴里,向孙振香摇了摇头。
孙振香哦了一声,又想起刚才想要说的话,道:“梅梅都在县里待了快十天了,你把她接回来吧?”
晨曦看赵阳吃笋片吃得香甜,就转头看向他,拉了拉他的衣角。赵阳一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也给她夹了一块,她就向赵阳甜甜一笑,重新坐正身子,很高兴地嚼吃起来。
孙振香拿纸巾给晨曦擦了擦嘴角,又道:“这么多天没见,怪想她的!”
赵阳咽下嘴里的饭,道:“急啥,现在不见,过两天娶到家里来才叫新媳妇啊!”
孙振香盛了一勺饭递向赵阳,嗔道:“结婚娶到家里当然就是新媳妇,和现在见不见有什么关系?”
赵阳一笑,道:“按咱们的传统,结婚前本来就该在她家吧?再说,就两天时间,接回来还要送回去,不够麻烦的!”
孙振香看晨曦也举起自己的碗,先笑眯眯地给她添上了一小点儿,夸奖了她一句,让她要把碗里的饭吃完,然后转向赵阳,脸色一拉,道:“有车,有什么麻烦的?我不管,明天你得把梅梅给我接回来!”
这几天没有让晨梅回来,一是要结婚了,留在娘家也算符合习俗,另外则是那几天她自己把自己折磨的够呛,这两天正给她调养着呢!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于是赵阳笑道:“好,都听您的!”
孙振香就满意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赵阳就开车载着晨曦去了县里,和晨梅及老丈人一说,这未来的婆婆想见儿媳妇,说明她心疼喜欢自己的女儿,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了!
汽车里,晨梅和女儿亲在一起,却时不时地向窗外看一眼。当过去玉龙镇,上了s形的山路,她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赵阳的肩膀,问道:“哎,赵阳,咱家里有什么变化吗?”
赵阳注意看前面的路况,头也不抬地道:“能有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
晨梅抓着晨曦的小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过了山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的龙窝村,还有那成片的果园,以及在果园后面的院落,几天的离别,竟然带给她深深的思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赵阳伸手拍了拍晨梅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轻松地将车开下山路,又在进村前转向小路,再开了不到两分钟,汽车就停到了大门外面。
下车,赵阳绅士地为晨梅开了车门,又拿起帽子给晨曦戴上,然后一起进了大门。
听到动静,孙振香从厨房里探出头,喜悦地道:“梅梅,回来了!快先回屋里,外面热,菜马上做好了!”
一切和以前一样的亲切自然!晨梅叫了一声“妈!”,绕过迎过来的汹和公主,抬腿进了厨房。
赵阳笑了笑,也要往里走去,不过汹却挡在他面前,呜呜地叫着,推它,还四爪蹬地地死命地挡在身前。
向汹身上看了一眼,没什么毛病啊!于是,他就又用腿往前推了推,汹还是不动,只是呜呜地叫着,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他就抓了抓它的毛,道:“热死我了,快让开!”
汹对着赵阳汪汪叫了两声,又转头对着屋顶叫了好几声。
赵阳抬头一看,屋顶上徐正站在边上,一身闪亮的羽毛,额下的穗子迎风摆动,好不威风!
它俩打架了?
赵阳伸手去推汹,道:“你俩打架我可不管!”
结果汹被推得向外滑,还是挡在他面前。
赵阳好笑地问孙振香:“妈,汹这是怎么了?”
孙振香从厨房里探出头,忍俊不禁地道:“它被徐欺负了!”说着又对厨房里的晨梅笑道:“徐今天把汹给欺负了!”
赵阳用手指指了指汹,道:“这么大个,打不过人家,还有脸站我面前?”
孙振香端了一筐碎菜叶倒到天井里给鸡吃,闻言笑道:“不是。刚才我不是去村里买肉了吗?汹和公主跟着我去了,谁知道等它们一走,徐把汹藏的骨头给翻了出来,把上面的肉给吃干净了!”
听她一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赵丙星手里拿着两只大个的鲜桃走了进来,问道:“你们笑什么?”
汹呜呜了几声,又对着房顶上的徐汪汪叫了一通。
赵阳用力推它,道:“让开,让开!”
汹死死地挡在身前,赵阳跨过去,它接着再挡在前面,弄得他都迈不开腿。最后无奈,只好让孙振香切了半只熟猪蹄给它,才算脱了身。
ps:写《不留隐患》那章时,有书友说真正不留隐患,要在另一个层面,此话深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