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的所作所为其实相当的危险,不过高干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他基于自己的经验,这么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高干,自己这种行军队形以及数量,即时遇上两三万敌军骑兵也没问题,而曹cāo的骑兵如今在哪里都是一清二楚的,所以高干才敢这么放心大胆的浩浩荡荡的在大道上行进。
不过,高干所算的曹军的几支骑兵分别是夏侯渊、夏侯惇、许褚、曹洪和曹仁,可是他唯独将曹纯的虎豹骑给忽视了,在高干的心里,曹纯的虎豹骑是曹cāo的宝贝疙瘩,肯定是放在身边的。
这个想当然的结果就是当虎豹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足足愣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曹纯的虎豹骑就集结在大道上,保持着密集的队形,向着高干的前锋冲了过来,这可是真正的钢铁洪流,高干的先锋就是些轻步兵,就算他们有顽强的意志和悍不畏死的jing神,又如何能用自己脆弱的与着了重甲的战马抗衡!..
“轰轰”
战马奔驰的蹄声惊心动魄,震颤的地面传递着如潮的恐惧,压抑的空气猛地刮起了一股狂风,钢铁散发的腥咸气味顿时充斥了每一个人的鼻腔,冷!那风刺骨的冷,冷得将士们不由自主的颤抖。
“布阵!布啊”
凄惨的嚎叫声眨眼就淹没在滚滚洪流之中,狂暴的钢铁洪流无可阻挡的沿着宽阔的直道一泻而下,将高干的部队一支接一支的冲垮。腿脚快的人都向着道路两侧的荒地冲去,由此逃过被洪流碾做泥血的命运,但是紧跟在重骑兵后面。还有上万的轻骑兵,在道路的两侧横扫而过。
高干傻傻的看着自己的部队,他现在根本是毫无办法!
“卫队,卫队!向一侧突围,突围!”
“杀!杀!”
这时,跟在高干部队后面的沮授也发起了攻击,摆出一个巨大的雁行阵。准备一口将高干的部队彻底吞下。
原本就是被裹挟而来的民兵和辅兵顿时崩溃了,这些人扔掉手中的东西,哭喊着四处奔逃或者跪伏在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乱跑的溃军彻底将高干最后的阵型冲乱。灭绝了高干唯一逃命的机会,这一担搁周围的曹军骑兵就已经堵住了高干的去路,曹纯更是亲自带着一支重骑,一下将高干的卫队冲散。随后而至的轻骑兵立刻将高干给淹没了。
战斗在一开始就结束了。可怜高干十多万部队,能够战斗的部队被分散在四周裹挟这中间那些毫无战力的部队,前锋部队被曹纯一举击溃之后,主战部队无法集结,就这么被溃军反过来裹挟,然后被沮授了曹纯轻松无比的击溃俘获。
高干这一败,败得那叫一个惨,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完败了。
十多万部队战死不到两万,其他将近十一万被俘虏。其中有四五万士兵,是来自河北的。
高干的惨败让颜良企图在汶阳、梁甫一线构筑防线的打算彻底破产,而颜良自己也已经陷入了非常不妙的境地
这次奉命渡江来见方志文的是满宠,满宠的名头在玩家中也是很响亮的,方志文对他也有些好奇。
满宠身材不高,略微有些胖,脸圆圆的,却总是很严肃,与他那个身形不大搭调。
满宠对方志文也是很好奇,当然对方志文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还有对英气逼人的太史昭蓉也一样的好奇。
双方寒暄了几句,说了些没有营养的话之后,方志文将话题转入正题。
“伯宁此来所为何事?”
“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根据上次的协定进行交涉的。”
“协定,哦,是关于人口换物资的协定?”
“正是,我军在梁甫大败袁绍军,因此手里有了不少的俘虏,这些俘虏都是河北人,留下也不堪用,反而容易造成麻烦,因此,想要用这些俘虏来交换,不知是否可行。”
满宠倒是很爽快,直来直去的简单明了,当然这不是满宠笨,恰恰相反,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也没有条件跟方志文讲价钱兜圈子,所以还不如直来直去简单省事!
方志文笑了笑:“这个完全可以,具体cāo作也已经有了协定,只需贵军将俘虏交到我军的手上,就能从广陵淮浦城接收物资,此事一封书信就可以,伯宁何须亲自跑一趟?莫非是对之前商定的细节不满么?”
满宠摇头:“绝无此事,我主言出必践”
“呵呵这个笑话不好笑!”方志文毫不客气的打脸,他也很想看看,这个被曹cāo称赞胸有锦绣的满宠到底如何。
太史昭蓉听到方志文这么一说,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方志文身后的黃叙和蒋琬使劲的忍住才没有笑场。
“呃下官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这四万多俘虏的去向,我主亦知大人仁慈,不过这些俘虏都是军士,大人若是将之直接送还袁绍,说不得这些人又会被送上战场,我主希望大人能以仁德为念,让这些人卸甲归田,安居幽州为宜。”
方志文抿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满宠不出声,满宠在方志文的注视下心里也有些紧张,方志文的脸上总是挂着闲散的笑意,与比较yin沉曹cāo比起来似乎缺乏威严,但是跟方志文相处了一会之后,满宠觉得,自己更不喜欢看到方志文那莫名的笑意,被方志文这么看着,有一种被看穿、被鄙视、被轻忽和不屑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知不觉的就充满了挫败感。
“伯宁,你做过生意么?”
“啊?什么?生意,不曾。在下是士子出身,不善经营。”
“呵呵,在商人之间有个说法,叫做买断,我买的东西,从交易完成之后的那一刻,就跟你没有关系了。因此如何处置那是我的事情,你无权置喙,就算是权倾天下的曹丞相也一样。如果曹cāo担心我将这些俘虏卖回给袁绍,大可以不将这些俘虏交易给我,可以交易给异人啊,他们也一样出得起价。”
满宠心里暗暗苦笑。方志文的说法他难道不知道么。问题是这俘虏只能卖给方志文,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要拉住方志文,是防止方志文趁机在背后捣鬼的代价而已,现在西线上曹cāo已经相当的被动,有些捉襟见肘的意思,如果东南边再出乱子,曹cāo甚至会直接崩溃也说不定。因此,不惜代价的稳住方志文。是至关重要的决策。
“大人说笑了,既然当初说好了要与大人交换,我主自然不会食言而肥,这只是一种希望,若是大人不允也不会改变之前的协定。”
方志文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曹cāo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我自会考虑。”
满宠赶紧高兴的给方志文上高帽:“大人仁德,是这些俘虏之福。”
“呵呵,此事就如此吧。伯宁如今在庐江任职郡丞吧?”
“大人,下官正是在庐江供职。”
“以伯宁之才,这个郡丞显得有些低了,与曹仁换个职位还差不多,曹cāo这人毛病多,最大的毛病就是疑心病重,看看他身边,近卫军是曹彰、曹昂率领、重要的jing锐部队分别是夏侯兄弟、曹真、曹纯,唯一的外人似乎是许褚,连曹洪、曹仁这等人也能赋予大任,啧啧这样下去不行啊,这不是任人唯亲么!”
“大人有些言过其实了,曹丞相胸怀宽广,任人唯贤而已,大人不见曹丞相的招贤令么,而且在提拔人才方面,曹丞相一向是唯才是举的。”
“哦,那个啊,连品行都不论的招贤令,简直就是个笑话,任人唯贤和唯才是举本身也是矛盾的,曹cāo是在耍嘴皮字啊,说到底,是贤或者不贤,才或者不才,还不是他说了算,如王允、陶谦这种干臣,如今不是只能在家捉书虫么,还说什么任人唯贤,不怕天下人耻笑么?伯宁也不用替曹cāo涂脂抹粉了,曹cāo是个什么人,贩夫走卒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伯宁是真不知呢还是故意不知?”
满宠一脸的尴尬,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将曹cāo骂的一无是处,身为曹cāo的属臣满宠有义务为曹cāo洗脱骂名,可是方志文说得都是事实,这些事实并不一定都证明了曹cāo无耻,可方志文在故意朝这方面暗示,满宠想要反驳,却也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更可恨的是,方志文根本就不给满宠机会,他几乎毫不停顿的继续道:“这事不提也罢,没意思,我也知道伯宁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曹cāo对伯宁有拔擢之恩、赏识之义,这我也能理解,好了,不说此事。”
“这”
“伯宁没有来过秣陵吧?”
“未曾来过。”
“也没有去过连云岛?”
“未曾。”
“那正好,以伯宁一个外人看来,秣陵如何?当然,不是指浮于表面的那些东西,伯宁可愿意如实相告啊?”
“下官必无隐瞒。”
满宠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方志文笑眯眯的找来朱治。
“君理,你将满宠与我讨论曹cāo品xing的话传播出去,最好传到江北曹仁那里去,不用更改,原样叙述就是了。”
朱治咧嘴笑了:“属下遵命!”
黃叙悄悄的问蒋琬:“主公传播这个干什么啊?”
“呵呵,离间计啊!”
“离间,这样就能离间,满宠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怀就坏在他什么都没有说,曹cāo的疑心病可是很重的,主公刚才不是说了么!”
“可是,那不是满宠不想说,而是没机会说嘛!”
“可是谁知道他是没机会说呢?谁信他是没机会说呢?”
“呃主公可真够狡猾的!”
“呵呵,我听到了哦!”
“呃,一顿会仙楼!”
“成交!要算上休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