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天子在晨曦之中站了起来,一身庄重装束的天子站在内宫城楼上,在出生的朝阳重要下,他的脸有些诡异的红色,他的身体周围仿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初生的朝阳争辉!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朕自即位以来,天下未曾一i得安,朕心惶恐,时时自省,.”
声音够大的骞硕在大声宣读着天子的诏旨,这篇长长的诏旨里面着重反省了自己的过失,同时也指出了宦官辜负了天子的信任,朝臣有负天下万民的期盼,天子也为此自我反省自我批评,将用人不当失察失举的过失揽在了自己身上。
接着,诏旨严厉的批评了宦官的妄行,并且抓了几个常侍出来做替罪羊,然后又指斥了朝臣妄动刀兵,致使didu蒙难。
然后下令所有部队各回营地候命,同时也赦免了所有参与兵谏将士的罪责,要求卫尉将士和羽林军迅速的恢复洛阳的治安。
并要求各位大臣在皇宫恢复秩序之后,立刻召开大朝会,商讨进一步规限宦官权责,恢复洛阳城内秩序的事宜。
到了这个时候袁绍才明白过来天子的缓兵之计是怎么回事,当兵谏这种东西完全曝光在天下人眼中时,兵谏本身就显得甚是无理,再加上兵谏对洛阳百姓造成的伤害,顿时将本来理直气壮的何进推进了尴尬的境地。
而天子却随手抓了几只替罪羊出来,再说了些自责的话语。就将自己的责任轻轻的给摘了出去,剩下的这些发动兵谏的大臣们,则变得里外不是人了!
天子等的是围观者啊!袁绍叹息不已,何进也明白了过来,干坏事就要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的干到底,一旦停下来。自己的气势就先垮了!
没等何进再又什么举动,忽然天子让了开来,露出了背后的何皇后和小小的刘辩。
“兄长。事已至此,还是先退去吧,既然陛下已经承诺会清理内宫。兄长就应该尽力协助才是,这也是本宫与辩儿的期待!”
何皇后的声音不大,声音里打着颤,显然这话并非是出自本心,何进明白了,天子这是在拿自己的妹子和外甥为质啊!
何进怒火上涌,心里却反而冷静了下来。
“陛下好气魄!臣等岂敢不尊旨,本初,我们出宫!”
何进狠狠的看了一眼天子,最后一句话将袁绍的身份也给爆了出来。何进现在也回过味了,自己似乎成了天子与朝中重臣斗法的刀子。
“大哥!”何苗有些着急,一旦退出去,会不会遭到天子的报复啊!
“立刻出城,率五校将士拿下洛阳东门据守。严查城内刺客和抢掠的盗匪!”
何苗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兴奋的答应了一声驱马便走!
袁绍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形势确实没有办法了,何进不能持强猛攻,袁绍总不能直接的跳出来与天子对抗吧!如果这样的话。他们袁家成了什么了?
眼见着卫尉和朝臣的私兵们呼啦啦的朝着宫外而去,赶来看热闹的玩家们都傻眼了,这有些虎头蛇尾了吧!
大部分的玩家都不明白这此兵谏里面的门道,而知道的则有些感叹,这些历史名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传说中的昏庸天子,也是一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居然轻松的利用何进的兵谏,干掉了不少朝臣以及他们的爪牙,然后又利用天下人的眼睛,将这些企图混水摸鱼的朝臣和何进逼退,最后甚至利用自己的儿子刘辩和老婆何皇后来威胁何进,狠人啊!
天子从内宫城门楼上下来,心情大好,这次的京城之乱,从实际利益上来说,天子是大赢家,因为死掉的不是宦官的爪牙、就是朝中重臣和他们的爪牙,这些人死光了天子也不会心疼,而只会高兴。同时,天子也成功的将何进逼出了袁隗的阵营,袁隗在京中虽然一手遮天,但是却没有军事力量,天子只要在乘胜追击,也许还能获得更大的权柄,至少在袁隗一伙拿出实际对策之前,是这样的态势。
想起在城头上何皇后的怨恨眼神,以及自己儿子的那种失望和迷茫,天子又一阵不舒服,刚才兴奋的心情顿时消散了不少,随即觉得头有些重,晃了晃居然一头栽倒了下去。
天子是一整夜没有休息,又在天寒地冻的城门楼上吹了半夜的冷风,心情又特别的激动,内热外冷之下,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天子终于在成功在望的时候倒下了!
天子一倒,宫里的宦官们顿时都慌了,别看宦官们现在风光,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风光的源头在天子身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天子才会重用他们,因为从根子上,这些人就是依附在皇权身上的寄生虫,与外面的那些大臣不同,那些大臣根本不在乎谁做皇帝,只在乎他们自己的利益。
张让赵忠立刻严密的封锁了消息,然后手忙脚乱的找来医者为天子诊治,不过得到的消息却不大好,天子恐怕会命不久矣!
得到消息的内宦们几乎崩溃了!
连方志文都有一个免死的建筑,天子怎么会没有呢?
自然是有的,但是,天子的免死或者说延寿其实是一个更大难度的任务,那是一个全大汉都会公开的任务,这个任务所有的人都可以接,当然,可以接拯救任务,也可以接反向的破坏任务,换而言之。天子的生死其实是把握在全天下人的手里的。
天子得民心,可能就能顺利的延寿,不得民心,则必死无疑!从现在天子的声望看,天子恐怕是没有指望能延寿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安排好天子死后的事情!
天子幽幽的醒来,询问了自己病情之后。他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有了预感。
“张让。”
“奴才在!”
“赵忠!”
“老奴在!”
“你们两个陪朕多年了,想不到朕倒是要先你们而去!”
“陛下不可妄言,陛下身子安康。会长命百岁的!”
“呵呵,我自己身子自己知道,只是那先祖殿里的任务怕是不能完成的。若是如此,你们两个将来如何自处呢?”
“老奴等跟随陛下一起走!”
赵忠倒是真的很忠,几乎毫不犹豫的要求殉葬,张让稍微犹豫了一下,也用力的点头,同时不由得泪流满面。
“还是你们贴心啊!只是朕却不能答应,你们若是都跟着我走了,这大汉的江山可怎么办?朕的儿子又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继续做他们的傀儡么!?”
天子的脸上一脸潮红,显得有些激动,如果自己的儿子继续重复自己所过这种无望的i子。刘宏真的不敢想象!
“陛下!呜呜”
“朕走后,你们要全力辅助朕的儿子,要将权力从拿下朝臣的手中夺回来,这才不负朕的信任!”
“是,呜呜。陛下.”
“可是陛下,若是太子登基,何进大将军恐容不得我等啊!”张让这个时候倒是很清醒,想到了何进对宦官的恨意,不由得担心不已。
“这个朕自有打算。”
天子脸色转白,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渐渐的又昏睡了过去,张让与赵忠使了个眼色,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可如何示好,若是太子登基,吾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赵忠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去将这事告知董太后,就说陛下身子不大好,若是有个意外,何皇后恐不容二皇子与太后!”
“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做什么,那是奴大欺主,但是主子之间怎么样,咱们做奴婢的只能看着。”
“明白了,还能顺便帮个小忙对吧!嘿嘿”
“快去吧!此事紧急,不可耽搁!”
“朝外.”
“那些事交给骞硕,只要守住了内宫,不给他们可趁之机,难道他们真的敢冒天下大不韪不成!”
“咱懂了!咱家这就去!”
另一边,咬牙切齿的何皇后正在看何进的书信,今天何皇后和太子,居然被天子当作人质来威胁自己的兄长,这简直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前打自己的脸,何皇后跟刘宏的那点夫妻之情早从那一刻开始就完全不存在,剩下的只有恨意。
何进在信中嘱咐何皇后,要小心谨慎,但是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何进和何苗一朝兵权在手,天子也不敢对他们母子二人如何。
倒是要小心那些阉宦,会不会铤而走险,作出孤注一掷的举动,幸好,何皇后身边的侍卫都是自己人,宫女中也都是何进安排进来的能打之人,暂时保住他们母子二人的安危还是可以的。
另外,就是何进要何皇后随时关注宫中的动静,特别是董太后那边的动静,如果有可能就将那个小子辣手除去,这么一来,何家的地位就会产生变化,天子更不敢轻易动何皇后和刘辩了。
何皇后将手中的书信递到烛火上点燃,扔进了案台边上的铜盘里,然后敲响了铜磐,一个jing明的侍女无声的走了进来,何皇后附耳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通,那侍女淡淡的点头,然后快速的消失在门外。
何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恨恨的咬了咬牙,转身朝内室走去。
“何进和何苗的部队占据了东门,以及东门不远处的卫城,袁绍的私兵在南门附近盘踞,骞硕的羽林军在北门,西门这边则是玩家的天下,洛阳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真是奇怪啊!”
“一点都不奇怪!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各方的军事力量一定还会加强,直到分出一个胜负来。”
“那我们守着西门不是很危险。”
“守个屁,拿着这个西门有鸟用!只不过我们想要留一个退路罢了,难道真的能跟jing锐的官军抗衡么?”
“没错,所以,必须要站队了!问题是,该站那一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