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罗带领部队沿着山坡向东面疾驰,实际上他要重点打击的是东侧这支负责包抄的两千乌桓骑兵,至于西侧和正面的一万骑兵,有主公来收拾呢!赵龙还以为他的小把戏能让方志文鸡飞蛋打,谁知道方志文正好将计就计,想要吃掉蹋顿的一支精锐骑兵。
本来方志文打算偷袭丰宁营地的,但是发现了赵龙的企图之后,迅速赶到濡水以东布置陷阱,就是为了全歼这支蹋顿的嫡系部队。
一队在坡上,一队在坡下,两队骑兵并行向前,这一上一下就造成了射程的差距,加上折罗的将领加成,突骑兵的射程优势更加明显,基本上开始时候是明显的一边倒的屠杀,当两队的距离略微靠近了之后,折罗这边才开始出现零星的伤亡,但是交换比仍然是巨大的。
甘夫对包抄部队的‘咬庄命令,完全葬送了这只两千人的部队,事实上也说不清楚是谁咬住了谁,反正最后折罗占据着部队人数的优势,与对方武将交换了第三次武将技之后,终于挂掉了对方的带队武将,然后指挥部队彻底歼灭了这支偏师,大概的点算了一下,自己这边折损不到三百。
山坡的正面,正当甘夫花费了不少代价突破了陷阱地带,准备开始追击折罗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在山坡上又出现了一支同样的黑骑兵,数量似乎更多了,足足有五千以上,甘夫的心沉了下去。
没等他反应,山坡上的黑色洪流再度爆发,甘夫嘴里发苦,他知道这次麻烦了,他的部队没有速度。而对方距离自己不到两里,又是居高临下。
方志文一马当先,刚一进入射程,自己最拿手的必杀绝技流火便挟着一道红芒飞了出去,极速的特性让那红光显得特别的纤细。仿佛在视觉中产生的幻觉,而在目标甘夫的眼中。那一点红光却正在急速的放大。
甘夫几乎是依靠着身体的本能。急速的从马背上滚了下去,不过,那红芒本就是奔着他的坐骑头部而去,然后剧烈的爆炸,不但将他的战马炸的无影无踪,连周围的亲卫和身后的大旗都不见了踪影。
“敌将已死!冲啊1
“轰击1
“箭雨1
“斩将1
“换枪!锥形阵起,冲阵1
乌桓人的战马刚刚起步,根本没有什么阵势,加上听到对面的敌军高喊敌将以死。不由得向主将的大旗看去,却发现战场上根本找不到帅旗了!这下子就更惊慌了,本来士气就已经大降,帅旗不见了更加打击乌桓人的士气,加上铺天盖地飞来的箭矢和技能。轰然爆炸的恐怖情景,乌桓战士的心在动遥
方志文充当锥形阵的尖端,用一个轰击技能开道。手里的噬魂铁矛发出尖锐的啸叫声,仿佛真的能噬魂夺魄一般,真正的是当着披靡。
黑色的三角阵型,将乌桓人稀疏的骑兵阵轻松的撕扯开来,方志文直冲到被自己射落马下的甘夫身前,失去了战马的甘夫只来的及抽出弯刀,就被方志文的铁矛一记刺击轰飞,滚落在不远处,没等他站起来,无数的铁蹄已经滚滚而过。
或许甘夫可以称为最悲催的四阶武将,居然是被马踩死的!
在无坚不摧的骑兵锥形阵面前,即使强如吕布这样的牛人,也不敢说自己能以一当千,何况一个没有听过名字的四阶将领,而且倒在方志文的幽州突骑兵马蹄下的绝不止甘夫一个人,以后,也许还有更多。
方志文的锥形阵破阵而出,随后如同张开的双翼,两边一分,骑兵手上重新换出弓箭,开始绕着已经散乱的乌桓部队飞射,折罗此时也从东侧绕回了山坡上方,沿着半坡开始射杀射程内的每一个乌桓骑兵。
不久,慕容方也解决了西侧的包抄部队,四支黑色的游龙在广阔的战场上游弋觅食,在二十里之外,借助着金鹰的视线,赵龙长长的叹了口气。
“又被算计了1
谢颖彤微微的笑了笑:“你又没有损失,乌桓人吃了亏,就更恨方志文,这是好事。”
赵龙苦着脸道:“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啊!这个方志文实在是太狡猾了,居然算到了我要算计他。”
“嘻嘻,当然不是了,是他们在草原上的情报系统在起作用,毕竟他已经在草原上经营了两年,根基怎么都比我们深厚,而且他还占着原住民的优势,这点不服不行。”
赵龙抿了抿嘴,有些羡慕的说道:“倒也是,说老实话,刚才的场面真是精彩,一个的坡地,居然被他利用成那样!这点不服也不行啊1
“用兵之要在因地制宜,用兵之重在细节1边上的战术参谋淡淡的说道。
方志文在战场外围确实布置了小股部队,这是一种惯例或者习惯,一方面是防备被敌人突袭,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全歼对手准备的大网,但是这回,在外围的部队接到的命令却是不得阻截从战场里逃出的散兵,但是将领一定要予以击杀。
这场伏击战双方出动的部队人数将近两万五千,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一边安排损失小的部队打扫战场,一边开始重新整编部队,不久之后李射虎的部队也到了,奴隶跟俘虏的乌桓骑兵都交给李射虎,这些乌桓骑兵送进突骑兵训练营,还能训练成突骑兵,所以不能轻易的退伍。
而李射虎带来的部队则立刻补充进参战的方志文、慕容方和折罗的部队中,迅速的整理了战利品和部队,李射虎带着战利品和奴隶折返林西,而方志文则带着大部队向北走了一程,顺便清扫了李射虎的痕迹之后,再次转道向西,朝着丰宁营地方向前进。
甘夫的大部队在濡水北部遭到伏击的消息是被逃出的散兵带回来的,蹋顿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不用蹋顿安排,前方的将领迅速的派出了支援部队,但是到达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时间已经过了午夜,环境已经刷新了。
根据最后的情报,甘夫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而这批伏击甘夫的汉军部队,已经向东北方向离开,目标可能是右北平东北部的部族,也可能是想要通过昌黎郡进行修整补给,不管怎样,向右北平增兵已经是必须的,这次被吃掉一个完整的精锐万人队,战事已经不再是小打小闹了,而是大战的序幕,蹋顿对这点非常肯定。
于是,一个带着金鹰的亲信将领,带着一支精锐的万人队和征兵手令前往右北平东部,在哪里的平泉和凌河营地,集结一个五万骑兵的机动部队,准备应对随时到来的大战。
蹋顿又通知右北平南部的濠山大营,北部的濡水大营,渔阳北的丰宁营地,卢龙北部的热河营地,做好征兵的准备,一旦过冬的牧草收集完成,立刻让部民朝这些个营地以及古柳镇营地集结,做好冬季防御作战的准备工作。
可惜,蹋顿的应对方法是很好的,只是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在他的通讯兵日夜兼程赶往丰宁营地的时候,夜幕下的丰宁营地正陷入血与火的噩梦之中。
“伯颜你与我组锥形阵,反复凿击大营内部,不允许有大部队集结。子刚你带游击部队跟在我们后面,进一步打散任何企图集结的部队,射杀手持武器的反抗者。志忠、折罗在营地外围游弋,截杀逃散的散兵。”
方志文看着已经被大部队凿穿了一次,四处燃起大火的乌桓营地,迅速的分派着任务,最外围有折罗的部队负责打援和扫清漏网之鱼,这边,方志文的一万两千骑兵要彻底清扫这个营地之中的两万乌桓骑兵。
虽然任务有些重,不过由于第一次的成功突袭,给乌桓人一次沉重的打击,而且由于营地的大帐被破,方志文虽然不知道是否击毙了主管丰宁营地的主将,但是到现在营地还没有像样的组织者,这已经充分的说明问题了。
没等惊慌失措的乌桓人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来突袭,那些黑色的幽灵仿如来敌地狱的魔鬼,挟着风雷之声再次扑进了四处大火的营地,展开了又一次残酷的杀戮。
由于光线的问题,除了方志文本人用长矛,他身后的锥形阵全部使用双手长刀,一丈长的长刀不用挥击,只要以一个角度横在马背上,靠着马匹的速度就可以杀人了,整个锥形阵的外围,仿佛一个电锯一样,扬起阵阵血腥的雨雾。
阵型内部的士兵则负责射杀任何视线内出现的活人,方志文事前的命令是尽量的杀伤,一旦让这个营地的青壮整合起来,可是有超过五万的部队,加上原本两万守军,这对方志文的部队绝对是致命的威胁,所以必须大量的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这也注定了丰宁营地今夜将会血流成河。
黑色的锥形阵如入无人之境,仿如魔鬼的战车,轰隆隆的在丰宁营地的帐篷之间穿梭往复,打散一切企图集结的人群,后面的小股游击部队则进一步进行补刀工作,火越烧越大,血越流越多,人越杀越少,云层遮挡了天上的半轮月光,天更加的黑了,营地却更加的亮了,只是,那里只剩下血红的土地和在那土地上、火光中游荡的黑色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