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送上热茶和热点心,彩羽和青鲤即领着众人退下,屋里只有一家五口。
赵瑜将赵炫放到榻上,又一一抱起榻上那两个撑起身子瞪圆了眼睛看他的小儿女,双胞胎立刻笑得跟两朵花似的,父子三个高高兴兴贴脸顶额头亲近了一会,小乔说:“把炜儿给我吧,王爷先喝口热茶,吃些点心,这是特意备下的,就防着你这时候回来,早过了午饭时辰,又未到晚饭时候,饿着不好。”
赵炜便到了小乔怀里,刚好靠近小矮桌,桌上四碟子热气腾腾色香诱人的点心吸引了他的眼球,人未坐稳一伸手就抓住一个四喜烧麦,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塞到嘴里去咬,小乔惊呼一声,来不及阻拦,急得跟他抢,这边赵雯见了啊啊直喊,赵瑜拍抚着赵雯笑道:
“这点心是什么做的?他们也可以吃的啊!”
“刚喂饱羹食,又喝了奶,不到小半个时辰,再吃怕撑着……这点心才出笼,也烫得很呢!”
小乔哄着赵炜:“炜儿乖,点心会烫着你,快交出来!”
赵炜非但不给,还飞快地转过脸去,小乔抢不过赵炜,按说四个月大的婴儿要抢他手上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但赵炜不同,他平时吃得多,个儿比寻常婴儿壮大,手腕灵活抓握力惊人,一只小拳头忽东忽西耍花枪似的,等赵炫赶来帮着小乔捉住他,那只烧麦已经被捏得稀巴烂,馅啊皮啊四处散落。
赵瑜从外边回来果真没吃午饭。着实饿了,一边拿筷子夹点心吃,一边好整以暇地笑看母子三人在桌子那边混战,还要防怀里舞手舞脚的赵雯。小乔说不让双胞胎吃东西,他就当真不给吃。
小乔手上沾了馅料肉汁,懊恼不已。急唤来人,奶娘和侍女立即进来,拿热水给母子几个洗手,清理完榻上食渣,便要抱了赵炜出去,另一名奶娘也跟着要抱走赵瑜怀里的赵雯,赵雯揪紧父亲衣服。哇哇大哭不肯随奶娘去,赵瑜哄道:
“好了,雯儿不哭,不去就不去!”
赵炜被奶娘抱着走到门口发现不对头,哥哥赵炫安安稳稳坐在母亲身边。妹妹赵雯哭了两声她也还能坐在父亲怀中,自己却被赶出去?他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约略想了一想,在奶娘迈出门槛之前也昂头大哭起来,哭声里没多大委屈,倒是比赵雯嘹亮清脆多了。
赵瑜看向小乔,小乔抿嘴一笑:“先抱出去,在门口转一圈再回来!”
等赵炜再回到屋里时,真的伤心了,眼里含着泪水。白胖娇嫩的小脸上两道清晰泪痕,小乔把他抱在怀里,他委屈地直哼哼,想不通哭得那样大声了还被赶出去,小乔指了指桌上食物说:
“炜儿做错了事才会被罚到门口去,以后要听大人的话。不经允许不能随意乱抓东西,懂了吗?”
赵炜如果会答一声懂了,那才怪,他只是定了一定,便一头扎进小乔怀里去了。
赵瑜哧地一笑:“他才四个月,能懂什么?你七岁了都还不肯听我的话……”
小乔低头去看赵炫,因赵炫吃过午后点心,怕此时再吃等会晚饭就吃不好,赵瑜只给了他一个水晶包子,赵炫正拿着水晶包子,自己咬一口,又给赵雯吮一口甜汁,没注意听父母说什么。
小乔就抬眼瞪赵瑜:“我在教导孩子呢,不管他能不能懂,也得教啊,直到他懂为止!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我哪有不听话了?”
赵瑜含笑看着她:“你不但不听话,还会花言巧语哄我,到如今不也没变坏吗?咱们生的孩子错不了,小时候再怎么顽皮,长大了自然会好,别担心!”
小乔无奈地笑:“真是的,合着还怪我多事?也只见有你这样的父亲!”
此时外头忽传来几把怪腔怪调的声音,好像同时有几个人在说话,赵炫竖起耳朵听,对小乔道:“母亲,有人在外头喊您!”
小乔也听到有个人喊:“王妃安好!王妃万福!”
她看向赵瑜,赵瑜笑着对她说道:“被你们几个一闹,我倒忘得干净!想是前院青山他们换好了金丝笼架,都拿进内院来了——是鹦鹉,一共六只,大大小小各种颜色都有,你和炫儿应该喜欢!”
小乔还没作什么表示,旁边的赵炫早欢呼一声,就急着往榻下跳,小乔忙拉住他:“别忙,外边太冷了,突然走出去怕感了风寒可不好,让她们拿进来吧!”
一边唤来奶娘和侍女们,有的抱了赵炜和赵雯去,有的服侍帮助赵炫下榻,赵炫一穿上棉鞋,立即追着赵瑜到暖帘后头,不得母亲允许,终究未踏出门槛,只要门边探出头去看。过了一会儿,就见他满脸欢喜的退回来,赵瑜领着青山和绿水将六只姿态各异、色彩鲜艳斑斓的鹦鹉拿进来,分别挂在屋里一侧的各个方位。
六只鹦鹉都很饶舌,活泼多话,加之赵炫逗弄,赵炜、赵雯胡乱喊叫,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娃娃们的笑声和南腔北调的鸟语,倒也热闹得很。
赵瑜问小乔:“喜欢吗?”
小乔一笑:“挺好!也只能玩一会,若是天天都这样,耳朵都要聋了!如今天气寒冷,另找个暖和的屋子放着,等放晴了再挂到侧院廊下去。”
赵瑜只道这几只鹦鹉到底比不得忠义侯府那只吉祥得她欢心,无奈吉祥那样精灵的却只有一只,文丽姐妹即便出嫁了,还有耀祖这些小孩在下边等着承接呢,不可能任由赵炫夺人所爱抢了回来,便带些歉意说道:
“我对这些鸟雀玩物自来没什么兴趣,你刚回王府那年本想为你寻只跟吉祥相似的,还没能找到。就忙于南方战事,战事未了,炫儿来了,头三个月闹得厉害。我们俩都无暇他顾,此事只是提一提便搁下。陈长吏却记住了,让人搜罗到十多只模样儿精巧漂亮的鹦鹉调教着。炫儿前些天也和你一样总惦记忠义侯府的吉祥。我寻思给你们寻几只稀罕的来,陈长吏却说早有了,今日在外边办完事,我顺便与陈长吏去别苑看了一下,就只挑出这六个,虽说比不得吉祥精灵机敏,陈长吏说都是稀奇少有的品种。再假以时日调教,说话会更顺溜一些,还能解人意,你和炫儿好歹解解闷儿!”
小乔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好笑:“你看到我和炫儿很闷吗?吉祥虽好。再独一无二,它不属于我们,我们也不是非要它不可!你选的这些鹦鹉真的很好嘛,咱们王府也该有这样几只颜色样貌都出众的小玩艺儿,闲时和孩子们一起逗逗趣儿——你瞧他们欢喜的,就当是做父亲的送给孩儿们的新年礼物吧!”
“新年礼物?”赵瑜含笑点头:“不错!鹦鹉就当是给孩儿们的,那我再找一样更好的给你,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么?”
小乔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眸斜睨着他。粉面桃腮衬得那丰润柔软的红唇愈发鲜艳诱人,赵瑜心头一荡,呼吸停窒,手扶上了她的肩,到底顾忌着满屋婢仆环侍,没有进一步动作。
夜晚。三个孩子都已抱去安顿,青鲤和彩羽将床榻铺陈好,领着侍女们退下,赵瑜即走来拿走小乔手上的书册,抱她上床去睡。
小乔嘟嘴:“还差两页就看完了,这一本里边有游历记叙,也有故事呢!”
“又不考状元,这么用功做什么?我都不看公文了!”
赵瑜笑着说:“替你找这些游记是怕我白天不在家你闷着,谁知你比我还忙,晚上我在家呢,这些书就让它歇着吧!”
“你也不看看我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抱这个又怕亏了那个,能不忙么?”
“好几个奶娘围着,你不必操心,没有哪个王妃像你这样,非得亲自教导陪伴孩儿!就连母后那样慈爱贤惠的,我们也只能每天见她两次……太子除外,他倒是时时得跟随在母后身边。”
小乔开玩笑:“不会你也和敬王一样,不是母后亲生的吧?”
赵瑜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小乔翻身往里边去拉过棉被,赵瑜顺势在她的翘臀上拍打一下:“又胡说!我是不是母后亲生,三岁娃娃也能看得出来——母后虽良善,却自有她的原则,嫡庶划分极严格,就算将庶子养在身边,也分得很清楚。比如敬王,从小到大他就不能像我和大哥那样随意进出父母房间,母亲会揽抱我和大哥,着急时亲自替我们穿衣系头发,但她的手从不会落到敬王身上!”
小乔将棉被盖住两人,窝进他怀里叹息道:“可怜的敬王,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
她轻呼一声,赵瑜的手已霸道地探进她中衣内,温柔地爱抚着胸前两团丰盈,脸贴上来,火热的唇找寻着她的,声音微颤,带着无限魅惑:
“小乔……小乔现在该可怜的是你的夫君!”
小乔禁不住好笑,这家伙自己坚持要她听太医的话,做够那个长长的百日长月子,私底下又偷偷对着她抱怨,说做父亲太亏了,特别是生双胞胎,别人只道他有福,谁了解他的苦啊?
一出月子他比任何人都高兴,第一件事就是把三个娃都打发出正屋,各找各的奶娘去,大床终于又给他夺回来了,每晚搂着小乔做梦都在笑。要不是他还算有点理智,知道适可而止,这一个月里非把小乔折腾坏了不可。
四片嘴唇贴合在一起,小乔心底爱意横溢,身子也柔若无骨,她尽力迎和着赵瑜的孜孜探寻,奉献她的甜蜜和温柔——已经禁了他两晚,今夜,总该顺从于他!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