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会黄氏太极,张建中总一早一晚耍一次。黄氏太极的套路并不多,每次耍两次才出汗,耍第三次,倒觉得神清气爽。
离开工厂成天坐办公室,张建中每天都晨练。那时候,晨练很时兴,年青人老年人都练,听说,前几年,机关都提前上班做早,现在取消了早,但好些人还保持晨练的习惯。
在工厂三班倒,作息时间不固定,而且,体力消耗也大,根本没必要晨练锻炼身体什么的,到了机关,成天坐脑力劳动,张建中就也晨练了。开始是跑步,一个人傻乎乎地在街上跑,起得早,街上人少还没什么?醒得晚,人多了,总感觉不自在。学会黄氏太极后,他倒觉得呆在巷子里耍比到处跑要好。耍一遍不行,耍两遍,耍三遍……最多的时候,他耍过五遍。
有一次,村长进城来开三级干部会议,又指导了张建中两天,他才发现,黄氏太极是越耍得慢效果越好。那劲是随着气走的,那气是随着动作走的,越慢用的劲越大,气就走得越顺畅。
村长说:“表面看,你已经掌握了黄氏太极,但在行的人一眼就看出,你学的只是皮毛,没有内在的东西。”
什么是内在的东西呢?就是那看不见的气和内劲。
这两天,张建中受益匪浅,以后,只耍三遍,就出汗了。
巷子里的人问:“你这耍的是什么路子?不像湖边那些老头老太太耍的太极啊!”
张建中只是咧咧嘴不答,等耍完一遍,收势呼出体内的浑气,才说:“我这不是太极,不属武功,只是锻炼身体的套路。”
巷子里的年青人也说:“我看也不像,武功讲究一个快,一个力。你是又不快,又没力。”
巷子里有一个学过几天武功懂得几个下散手的年青人,见张建中每天一早一晚在巷子城耍,就要跟他切磋。
张建中问:“怎么切磋?我这又不是武功。”
那年青人不信,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张建中本能反应地退了几步。那年青人就说:“用你的招对付我啊!”
张建中还是不懂,说:“我有什么招?”
“你耍的那些招啊!”
张建中摇头说:“我说过,我招的不是武功。”
他心里当然清楚是武功,但他一点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其实,也没想运用,他只是觉得这黄氏太极比晨练跑步好而已。
那年青人不再跟他罗嗦,直接就挥拳上了,张建中也干脆,抱头蹲了下去,好些看热闹的人都笑起来,有人就骂那年青人:“你这是欺负老实人。”
“人家明明说不是武功,你还B人家出招,人家哪有招啊!”
“他是文人,是书生,哪懂什么武功!”
这以后,巷子里的人便见惯不怪了,都认为张建中耍的是早之类的东西。
阿花说:“你停一停。”
张建中不想听她的。这个时候,别人跟他说话,他都不会理睬,心依然静得只是随动作走那气那劲,但不知道为什么,阿花一说话,他心里就像投下了一块石子,溅起了涟漪。
你叫我停我就停啊!以前,你总指挥我,叫我干这干那。现在,你凭什么还指挥我?我凭什么听你的。
阿花用扇子拍了一下他的手,说:“没看见我啊?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啊?”
张建中还是继续耍下去,一个转身,双掌徐徐推出。村长说,这叫直捣黄龙。手出气出劲到,如果,加快出掌的速度,便能直捣黄龙。村长还告诉他,如果,对手拦截,可以半途收兵,再转用其他招法。黄氏太极虽是一个套路,但真运用起来,就不能按套路走,要根据变化,采用适用的招。
阿花的扇子拍在张建中背上,说:“你别把身子转过去,有话跟你说。”
你说不行吗?你还怕我听不见吗?
阿花跨前一步,推了他一把,张建中正好卸步后移,竟没能推动,但身上汗湿,她手一滑,身子向前扑去,差点没跌倒,张建中一把拉住了她。这一拉,立马就感觉不妥,下身一阵隐痛。
怎么回事?好久没痛了,怎么一碰到她又痛起来?应该不关她的事吧?应该是气儿下沉,走岔了道吧?
“你是故意的吧?”阿花狠狠地说。
“我怎么是故意的呢?你在后面推我,又没告诉我。”
“还不放手。”
张建中忙放了还一直抓住她的手。
阿花很用劲地摇着扇,说:“这大热的天,你还练什么?弄得一身汗,还不快去洗澡。”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一阵阵扑鼻,下身又莫明其妙痛起来。张建中想,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她那么半道插一杠子进来,把旧患刺激起来了。
“知道我带了什么东西给你吗?”
“你会带东西给我?”
“不相信啊!”
“快去洗澡,我去拿给你。”
阿花急急地往家里在走,张建中便又看着她那扭出百般花样的屁屁。他发现,她那屁屁仿佛比过去更大了。以前,就听说,女孩子被男人压过,那屁屁就会大,像阿花本来就大的屁屁,还不更大得不像话?只是那睡衣松宽,看得还没那么清楚。
这么想,他的心还痛,不仅心痛,下身也痛。
阿花拿来了一块香皂,先举到他鼻子下让他闻,问香不香?张建中说,香得都臭了。说着,连打了两个喷嚏。
阿花便笑起来,说:“没听过这么说的,香就是香,怎么就香得臭了。”
她说,你有没闻到我身上也有一股这样的香味?我就是把这种香皂和衣服放在一起,把衣服都熏香了。
一边说,一边剥那香皂的包装纸。
“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你用这种香皂洗澡,身上也会有这么一股香味。”
这会儿,张建中正在那公用水龙头洗澡,“哗哗”的水冲得满头满脸。阿花在一旁说,你轻点,你把我都弄洗了。有人就戏笑地说,弄湿就一起洗啊!巷子里的人戏笑张建中和阿花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现在阿花是出了嫁的女人,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
阿花妈忙说:“有这么说话的吗?有这么乱说的吗?”
张建中妈也说:“谁说的,把她的嘴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