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娜感觉肚子好多了就去帮忙李妈妈洗饭碗。
“娜娜还是一样不喜欢说话，嫂子，你家微微有出息了，我家那一口子就早说了，我们老李家这一代肯定就是微微最有出息，李微微打小就一副聪明相，说不定还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呢？微微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听说有老师专门打电话跟嫂子说微微的事，好多人说了微微肯定可以上大学的，到时候需要帮忙或者说不够费用的话，我家那口子说包了，嫂子就安安心心等微微为我们老家争气吧。”
李妈妈只是笑笑，不发表意见，可是眼睛里面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你看妈今天有说什么吗？一句话都不说，还不是看微微争气了，不好意思说那些难听的话，还是嫂子有福气，瞧一瞧自己老李家有那个娃能和微微比的，不是我说，就是我家那小子我一看都知道是没有希望了。妈还指望天香那丫头，看看成绩，能比吗？别看天香成绩好，初中成绩好的孩子也不少，到了高中还保持成绩那么好的就没有几个，我那小子就不是孙子吗？娜娜，微微这么好的孙女那里找，偏偏我们妈就是看不上眼，觉得只有天香那死丫头是自己带大的，其他孙子孙女都靠后，等着，妈妈早晚后悔的。嫂子别觉得我这样说不好，我也知道天香是我肚皮里面出来的，可是你看看那死丫头有认认真真看过我和她爸爸，好像就奶奶才是她亲奶奶，我就是她后妈一样。”
李娜娜不说话，叔婆这气可大了，李天香一直都是奶奶带着的，奶奶自己一个人是跟大儿子就是养子住的，三个儿子都各自有自己的家，听说小叔家是有准备李天香的房间，可是李天香没有住过几天，刚刚就是直接和奶奶，大伯一家回去的，叔婆说一句不是都不行，女儿不跟爸爸妈妈亲也不是叔婆的错。
谁是谁非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李奶奶是疼小儿子，当年叔婆才生了孩子，那边娘家人传来叔没有了，叔婆管自己爸爸叫叔的，就没有和李奶奶说什么，结果一养，养出感情了，李奶奶不舍得孩子回来跟爸爸妈妈住。这个村子一般来说老人都是长子养的，虽然大伯不是亲生的儿子，不过李奶奶那时候把希望都放大伯身上过，现在也跟亲生的差不多，两个家距离不远，偏偏李奶奶看得严，觉得和爸爸妈妈亲了，孙女就不跟自己亲，李天香也知道奶奶的意思，不知不觉中这父母之间的感情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李天香是李奶奶亲手带的孩子，李奶奶偏心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别看没有人说什么，可是大伯那两个哥哥，小叔家的亲弟，李微微李娜娜两姐妹都没有一个和李天香感情好的。
大人说话一般来说没有小孩子说话的份，李娜娜一直保持沉默。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文芳，妈都老人家就那个脾气，不过天香和是一样不愿意在这里住吗？上一次你不是说老了，不好意思让妈继续帮忙带孩子，难道妈还是不同意吗？”李妈妈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过，外面大厅男人们的声音吵闹得很，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聊天。
“那死丫头说不想回来，我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就她大伯家好，什么都是香的，有本事一辈子住那里，别回来了。妈怎么说，哼，反正没有什么好话，我就不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我也难啊，我就两个孩子我难受不疼吗？上一次天亮去他大姨家，不是给买了一件衣服吗？偏偏那死丫头眼睛利得很，一回头妈妈就过来说我的不说，如果我买衣服给孩子，难道我还差得了我亲生女儿的啊！天亮就因为这个事儿，被妈狠狠地说了一顿，今天天香穿的衣服就是他大姨听说了，赶紧寄回来的。”文芳手下一停，马上用更大的热情去和饭碗奋斗了。
李妈妈没有接口。
“这孩子养要养不得，说也说不定，我肯定我这边一说，妈那一边就来说我们夫妻不疼孩子什么了，钱我难道给得少吗？我有什么好菜难道不捧一份过去给妈，说起来这个我就来气，我知道嫂子的为人不是那种喜欢背后说人的才敢在这里说几句，我家那一口子可是大孝子，我说一句妈的坏话，立马一巴掌过来了，我们女人命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娜娜看对象可得看好了，有一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嫁了以后娜娜就知道……”
“文芳，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干什么？我宁愿家里面有一个男人，好歹都好，你也知道我平时有多辛苦，孩子他爸来电话都吗几个，谁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工作，我连问一句都不可以，马上挂电话或者冲我骂，求你大半年都没有一点消息，吓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是新年的时候有了电话，我都想过去找人了。”李妈妈淡淡地说，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好像说的事情跟自己没有一个关系一样。
“天杀的。”
叔婆也就是文芳低低的喊了一句。
李娜娜表示茫然。
“嫂子，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是不是家里面钱不够了，怎么不送娜娜去学校了，我还是听人说才知道，嫂子有难处就跟我说。”文芳眨眼睛，想到好像李娜娜退学了。
“我想这孩子和她姐姐不一样，成绩就一般般，还是早一点回来帮我，女孩子学那么多干什么？我送一个都难了，送两个还不要了我的老命，这孩子也不是什么学的料，如果跟微微一样，我砸锅卖铁都送孩子出身。”李妈妈摇摇头说道，她不想让人说李娜娜主意大，要退学的事情只能说自己的意思，女孩子主意大可不是个好名声。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到李天香欺负李娜娜的事情，离开的时候，文芳还打包了一份鸭子肉说让带回去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