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身后,只跟着四个勉强坚持着的学员,一直走到了解剖室正前方。
解剖室正前方的一把金属椅子上,坐着一位穿着沾满黑色血迹的白色大褂的老太太,她那苍老褶皱的脸皮,怎么看怎么感觉都像后缝上的,
这个如同恶鬼般面容的老太太冷着脸,一手拿着一个面包,一手拿着一杯红色放着肉块的饮料,在她嘴边快速的吃着。她身旁放了个巨大的带着冰块的金属托盘,托盘上摆放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带着血迹的人体器官。
这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嘴唇处还有数排针眼,她就是这次战地医生辅修课的主考官,人称缝合婆婆的北斗军事学院医学研究院院长,主修内外科手术,脑部研究,同时身后还有长长的一大排医学头衔。
今天缝合婆婆心情很差,本来这次考试应该是自己的侄女来监考,她应该去研究室进行研究来着,可是侄女却直接留了封信请假,说是去医院给一个老不死的去更换人工心脏去了,让她代替,来这考核新生。
战地医生辅修课招生人数都是北斗军事学院人数最少的。学院每年因为经费限制,更多的是缝合婆婆这个主管,讨厌那些没有天赋的学员,没有精力教他们。
所以战地医学辅修课,虽然是北斗军事学院中新生想报考人数最多的一门课程,但毕业时要到达中级外科医生证明,没有些医学天赋的话,想要边主修机甲课程,或战舰课程,边辅修医学课程,到毕业时候,很少能考到中级外科医生证。
即使是正规医学院,专门学医学的,没有五六年的学习与临床经验,也很难考过这个中级外科医生证。这也造成了每年数百个新学员报名战地医生辅修课,最后入取的仅仅是个位数的学员,而且人数多少全凭缝合婆婆和她孙女开膛女的心情。
今天缝合婆婆心情就很不好,她今天一个人来当考官不说,早餐都没吃好,更可气的是,这些来报考的学员,他们到底知道什么是医学吗,一个个还敢说自己是军校的学生,连见些尸体,拿出几个尸体器官,都做不好,还白白糟蹋了她好不容易从校方申请领来的数百个尸体。
缝合婆婆越看解剖室内,一百多个被糟蹋的尸体,越来气。
她高估了这届新学员的承受能力与医学技术。早知道会是这结果,她绝对会更改今天的考题,把这次考题不设成人体尸体解剖,而是弄成文字题,或是动物解剖好了。
现在进行一半,想换已经晚了,不然会对其他等待参加考核的学员不公平,主要是缝合婆婆闲校长那个老家伙又来找她墨迹不守规则。
缝合婆婆一口口咬着口中的面包,那忿怒的样子,恨不得把每批前来毁坏她众多尸体的学员都推到玻璃解剖床上,解剖掉才解气。
原本就有些害怕的学员,再看到主考官缝合婆婆那恐怖的面孔,与那忿怒如同看死人一样看向他们的表情后,更加打退堂鼓。
缝合婆婆这一愤怒的表情,直到看到嘴里叼着红色的烤肠在吃的林飞出现后才好转。
此时的林飞表情十分的安逸的,如同逛菜市场一般,一个个去翻动解剖了一半的尸体。
“你看了这些解剖的尸体后,有什么感想?”缝合婆婆走到了林飞面前,用她那特有的刺耳声音,缓慢的对林飞问道,那声音,就如同一个坏掉了的音响一样,让人不敢恭维。
“这些也叫解剖,简直就是在糟蹋尸体,你看这下刀,直接把女尸体的心脏划出来一道口子,本来好好的一个心脏,就这么毁掉。
你在看这刀,估计是想切这掉这老头尸体的肾脏,但皮肤切口歪了,更可气的是那个开颅手术,直接把那老太太尸体的头骨打孔打歪了……”林飞一个个用手指着身旁已经解剖失败的尸体不断的说道,越说情绪越激动。
这些器官放在外面,可都是大笔大笔的钱啊,林飞过去当解剖师助理临时工时,如果有临时工弄出来这些失败的解剖,第二天,绝对会被解剖师打个半死再开除。
而听到林飞的评价,缝合婆婆那褶皱的愤怒的脸,开始逐渐舒缓过来。
“小子,你评价下我的脸吧。”缝合婆婆突然出声道,并把她那张恐怖的老脸凑到了林飞身前。
林飞看着这个缝合了数次的脸,当然,以审美观念来看,十分的难看,就是夜晚出去,看到这张脸,抢劫的都会做恶梦。
不过要是以缝合手术技术来说的话,这张脸上,大大小小,几乎完美的体现了林飞知道的,不知道的各种缝合技术,至少有两位数之多。
“鬼斧神工,叹为观止,用语言难以形容,这是针线的缝合,绝对不是任何机械程序能够做出来的,这绝对是手工缝合,还是技术高超的外科手术师的缝合。还有这些皮肤的粘贴处,切合的太完美了,我大概数了一下,至少有五六十块不同的皮肤--”林飞边用着解剖师眼光观赏着缝合婆婆脸上一道道缝合的针线痕迹,边有些入迷的说道。
“你数错了,小子,确切的说是一百六十二块,和我现在的年龄一样,我今年一百六十二岁,这些缝合有的进行的是双层缝合你没数出来,而且你没算我耳边下方的皮肤。不过以你的年纪,就能看出这些,已经算不错了。”缝合婆婆张开了她那带着众多针眼的嘴唇,有些开心的用怪异的声音对林飞说的。
“我这还有些肉酱果汁,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要来尝尝吗?”缝合婆婆心情大好的,指着身后的一个装着血红色肉块果汁的透明壶,对林飞问道。
“肉酱果汁,听起来很好喝的样子,我这还有几根烤肠,你也来吃些吧,我看你只吃面包,营养也少。”林飞说着,不客气的上前给自己倒了杯带着不知道是什么血肉块的肉酱果汁,并给缝合婆婆送上了根自己兜里打包的红色烤肠。
随后俩人就开始“嘎子嘎子”的在这血味与药味弥漫的解剖室内吃喝起来,并还不时的指着身旁的解剖失败的尸体,用解剖器具翻动下,讨论下那些器官还是完好的,能否取出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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