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其实除了龙安琪之外,还有孙道民也听过这首诗,他沉吟了半晌后问:“会不会是其他诗句呢?这首诗里这么多句,为什么一定会是这一句,又或者就是‘鲁连未必蹈沧海’本身这句有什么含义呢?”
龙安琪解释道:“首先这句诗词的意思是说战国时期鲁连蹈海的故事,牡丹江根本就不是海滨城市,它这句的含义一定是为了带出下一句,如果只是想这一句的话,可能就会陷入设计这个诗词秘诀的人的圈套里去了。()”
孙道民却摇了摇头道:“鲁连蹈海的事,大家都知道,但是这句诗词的意思,明显是否定的,说鲁连未必蹈沧海,未必这两个字也许就是说的方位,未必到海边,之前右一句不是说什么‘元臣出将顺天诛’么,顺天说的不就是京城么,会不会宝藏就在京城附近。”
众人闻言眼睛不禁都是一亮,这些人本來还都是些颇有智谋的人,但是在宝藏的诱惑之前,已经逐渐的失去了理性和常理了,一听宝藏就在京城,眼神中都无法掩盖出他们兴奋的内心。
龙安琪却是一声冷笑,朝孙道民道:“那后面还有‘月营寒晓小单于’呢?单于是古代匈奴的首领,匈奴就是现在的蒙古,那宝藏是不是还可能在内蒙古,甚至在外蒙古地区呢?”
孙道民闻言不禁一愕,龙启昌这时不禁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说不定真的就在外蒙古呢?”说着还问井上武孙:“你们鬼子当年侵略战争打到蒙古沒有。”
“八嘎。”井上武孙闻言立刻朝龙启昌说了一声:“龙先生,请你说话的语气尊重点,当年的是非对错,我们不做评判,战争已经结束这么多年了,我们日中两国的友好关系來之不易,请你说话不要带有侮辱性的词。”
龙启昌闻言一愕,连忙朝井上武孙笑了笑道:“口误,口误,嘴上说习惯了。”见井上武孙沒再追究的意思,朝着他白了一眼,低喃道:“就他妈鬼子怎么了。”
井上武孙站起身來,朝孙道民道:“当年的地下军库的具体地址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在黑龙江的牡丹江,这是我父亲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
孙道民这才恍然地点了点头,暗道是啊!井上武孙说了,满清的宝藏是藏在他们日本当年在东北修建的地下军库里的,自己看來还是太心急了。
龙安琪这时连忙道:“沒错,如果前面的诗句也有用的话,我想当年留下这句诗词的人,会直接留《淮南卧病闻李》,而不是整首诗里的一句了,所以所能理解的无非也就是‘鲁连威逼到沧海’,和它的后面一句‘应见麒麟新画图’这句了,大家都应该清楚,中国古诗词,都是两两为一句完整的诗词,所以这两句是不是应该放在一起联系。()”
众人听龙安琪这么一说,都觉得有些道理,不过就算是知道是这两句诗,但还是一时看不出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啊。
岳隆天一直沒有说话,他脑子里念着那两句诗,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的两张地图看,他一直都在找地图上感觉和这两句诗相似的地方,但是就差将整个牡丹江的地图给复印到眼珠里去了。
这时岳隆天注意到,牡丹江现今的地图上,在东南角的郊区,有一个名字赫然冒入他的眼睛,,麒麟山庄。
“会不会是在这里。”岳隆天这时指向地图上显示麒麟山庄的地方:“可惜这里只是一块小文字提示,根本看不到麒麟山庄附近的地形山茂啊!”
岳隆天正说着呢?龙安琪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款三星的大屏智能手机,立刻搜索了一下牡丹江的地图。
在地图上找到了麒麟山庄的标识后,随后将地图放大,一直放到和那张藏宝图差不多像素,再将一侧沾好的地图拿过來一对比。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地图上和手机看,虽然纸质的藏宝图有些蜡黄,而且看上去比手机要大了许多,但是众人还都是看出了。
这两张地图一对比,虽然不能说完全一样,但是基本吻合,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地貌难免还是有些改变的。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井上武孙不住地说着日语:“索尼斯捏,索尼斯捏。”
龙启昌这时着急地道:“既然知道了在什么地方,我们还等什么。”
所有人的眼光这时都看向了井上武孙这个组织者身上,井上武孙摸了摸下巴,朝众人道:“我已经在这家酒店为诸位准备好了房间,大家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准时出发。”
龙启昌更是着急地道:“还要等明天么,现在不能走么,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井上武孙厌恶的看了一眼龙启昌:“今天应该沒有去牡丹江的飞机了吧。”
“飞机不行就火车。”龙启昌根本不介意井上武孙的眼神,他现在眼睛里仿佛已经看到闪闪发亮的金子了:“火车不行就汽车,反正我们自己都有车。”
龙飞跃这时朝龙启昌呵斥了一声,一來是想要他收起那副贪财的嘴脸,二來是不想他在还沒有找到宝藏之前,和井上武孙闹翻了。
井上武孙这时朝众人解释道:“我还要联系一下我们日本的几个专业人士,他们可是对当年的地下军库有很深了解的专家,我一会给他们电话,今晚各位就暂且屈居在这个小酒店里吧,这次去牡丹江的所有开销,我会全部承担。”
接下來,井上武孙就让儿子井上岗藤安排个人开始入住酒店,岳隆天和岳胜龙以及龙家的人就住在下面一层,而其他人则是和井上武孙父子住在这一层。
井上岗藤带着龙家的人和岳氏父子下楼去安排房间,电梯中只有龙启昌喋喋不休,其他人都保持沉默,特别是龙家的人还和岳隆天他们父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岳隆天这时从电梯门上的反光里看着后面的龙安琪,见她也正从反光中看着自己,见自己看向她时,立刻转过头去。
龙启昌一直在说这话,在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龙飞跃朝着龙启昌呵斥道:“你就住嘴吧,少说点话。”
龙启昌这才住嘴不说话,电梯门口这边的的房间是安排给岳隆天父子的,对面的房间则正好是安排给龙安琪的,井上岗藤继续给其他人安排房间。
岳隆天则和岳胜龙进了房间,进门前还不忘看一眼龙安琪,龙安琪这一次却沒有看自己,而是直接进去将房门给关上了,、
岳隆天进门后,坐到一侧的沙发上,岳胜龙这时却打量了岳隆天一眼,随即朝岳隆天道:“不错,我吩咐你每天要坚持锻炼,你沒有松懈,这很好,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你还是和龙安琪好好聊聊吧。”
“我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岳隆天则回避着岳胜龙的这个问題:“她一心帮着她父亲,居然还绑架了孙虹瑛……”
岳胜龙沒有说话,这时坐到床边,朝岳隆天道:“其实我感觉龙安琪可能有什么苦衷,不管怎么说,龙飞扬毕竟是她的父亲,她沒得选择,就好比如果是我有事,你作为儿子的能不帮么。”
“那也要看事情啊!”岳隆天立刻朝岳胜龙道:“至少我不会为了你去绑架人。”
“你是局外人。”岳胜龙朝岳隆天道:“所以很多事情你不会清楚的,如果真有一天,有需要的话,我敢肯定你也会绑架人的。”
岳隆天沒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沒错,一个人做什么事,只看值得不值得,如果一个把亲情看的很重的人,为了自己的亲人,别说是绑架了,杀人放火都干的出來。
岳隆天沒有多去想龙安琪的事,他其实也清楚,岳胜龙让自己好好和龙安琪聊聊,是聊什么事,不就是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的事么。
暂时岳隆天还沒有去考虑这些,不过眼下这刻,倒是让岳隆天有些感动,毕竟这时岳隆天长这么大,第一次和自己父亲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能如此沒有任何负担的对话。
岳胜龙见岳隆天沒有说话,这时起身走向卫生间,朝岳隆天道:“你要不要洗澡,不洗的话,我先洗了。”
岳胜龙说着将自己外套脱掉,露出他结实的肌肉,不过岳隆天这一看之下,不禁脸色一动,自己父亲背后满是创痕,最长的伤口居然从肩头一直到腰部。
岳胜龙倒是沒有在意这些,脱了衣服就进了卫生间,岳隆天却坐在外面感慨万千。
夜间,岳隆天看着隔壁床上熟睡的岳胜龙,很想多了解一些自己父亲的过去,他清楚,父亲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定然有一个故事。
不过见岳胜龙微闭着眼睛沒有要说话的意思,岳隆天也就沒有追问。
当岳隆天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时候,岳胜龙传來了一句:“你是不是想问我身上这么多伤口是怎么來的。”
岳隆天闻言转头看向岳胜龙,岳胜龙此时并沒有转头,眼睛也依然闭着,嘴巴却在道:“练武之人,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的。”
本书月底完本,新书七月初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