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韩奇峰的字),我见你刚才看那个女护士的眼神有些火辣辣的,怎么?看上人家了?”张学良打趣地说。
少帅,你就别调侃我了,那样的女孩我真是不敢娶呀!她连你都敢拿来开刷,我娶了她,岂不要天天忍受家庭暴力?”韩奇峰微微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对了,你哥在德国干得不错,以后对德国方面的外交,我就让你哥负责好了。”张学良微笑着说。
我哥?他在德国?怪不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韩奇峰有些惊讶地说。
是我让他去的,当时为了保密,所以没有告诉你,但现在事情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展,你是他的弟弟,也是我心目中的绝对可靠的人,所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而且,你早晚也会知道的。”张学良淡淡地说。
绝对可靠的人!”韩奇峰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我相信我的眼光,更相信你的为人,如果我不信任你,我也不会让你做我的警卫连长,你想想,谁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自己信不过的人?”张学良微笑着反问道。
承蒙少帅厚爱,奇峰定当竭尽所能,保护少帅安危,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韩奇峰慷慨激昂地说着,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毫无作伪的真诚。
德国纳粹党在你哥的帮助下,扫除了不少政敌,纳粹党已经发展成了德国国会的第二大党,人数超过百万,被推翻的霍亨索伦王室也给了纳粹党提供了不少的支援,皇太子更是资助了纳粹党200万的马克,还致函总统兴登堡,要其尽快任命希特勒为总理,并授权希特勒组建新内阁,估计在明年的大选中,纳粹党党魁希特勒就会登上德国总理的宝座。”张学良惬意地笑了笑。
在韩宇峰的努力下,纳粹党的发展壮大比原来的历史快了两年。
少帅,我不明白,德国有名望的政党这么多,你为什么要让我哥去扶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纳粹党呢?”韩奇峰不解地问。
让饱受《凡尔赛和约》宰割的德国人走出一战阴影,变得强大的人只有纳粹党的党魁希特勒,他是个很有野心,也很有魄力的人,如果他能顺利上台,将来会成为我们在欧洲的可靠的盟友。”张学良缓缓地说,目光灼灼。
少帅你很早就把目光放到了欧洲?”韩奇峰有些吃惊地问。
是的,在未来的几年里,世界很可能会爆发一场比一战规模更大的世界战争,我们东北奉系亦难于幸免,我们在遥远的欧洲,必须拥有一个可靠的盟友,而即将上台的希特勒,必将是不二人选。”
乖乖!国内许多军阀还忙着窝里斗的时候,少帅竟然就把目光方都了遥远的欧洲!少帅真是当世之枭雄啊!”韩奇峰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你哥真没让我失望,两个小时以前,希特勒还利诱了他,但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还把与希特勒密谈的内容毫无保留地发给了我,你和你哥,都是我放心的人。”张学良讪讪地笑着,目光忽地变得阴晴不定。
韩奇峰心头猛烈地颤抖了几下,因为,他捕捉到了张学良目光中的杀机。
如果我哥鬼迷心窍地受了希特勒的利诱的话,不仅我和我哥会遭殃,连远在德国的纳粹党都会被少帅连根拔起。
虽然纳粹党已成德国国会第二大党,但少帅要让他倒绝对是弹指间的事。
韩奇峰完全相信张学良有这个能力。
两个小时前,德国柏林,纳粹党的一间会议室里。
韩宇峰先生,听说你们的东北军在远东大胜苏联红军,一家伙就干掉了苏联红军六万多人,真是厉害呀!”希特勒目光热切地看着韩宇峰,不住地赞叹道。
这只是个开始,再过些日子,那个叫什么“远东军魂”布柳赫尔的脑袋就会被我们的少帅给砍下来,他麾下的什么苏联红旗远东特别集团军也会被我们的东北军像宰狗一样宰得干干净净。”韩宇峰轻描淡写地说,仿佛东北军只是做了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
中国东北果然人杰地灵,我更是要谢谢韩宇峰先生不远万里地从遥远的东方到德国帮助我们,在你的帮助下,我们的发展少走了不少弯路,也赢得了不少人心,加入我们的人更是呈几何倍数增加,就连我那只会好勇斗狠,纪律松散的冲锋队在你的训练下也变成了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战斗力凶悍的队伍,我真的要好好地感谢你呀!来,这杯酒我敬你。”希特勒满怀感激地说着,豪爽地举起了高脚杯。
韩宇峰也不矫情,举起杯子就要一饮而尽。
这是我们德国上好的葡萄酒,连你们的少帅张学良都喝不到啊!”希特勒讪讪地笑着,双眼饶有兴趣地留意着韩宇峰的脸。
韩宇峰陡然变色,“啪”的一下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面上。
希特勒先生,这酒我不能喝。”韩宇峰严肃地说。
为什么?”希特勒若有所思地问。
少帅都喝不起的酒,我自然也喝不起。”韩宇峰义正言辞地说。
你怕你的少帅吗?”希特勒意味深长地问。
怕,我当然怕,只要少帅用手向前方轻轻一指,就会有成千上万像我这样的男儿蜂拥而上,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韩宇峰冷冷地说,双目直挺挺地望着东方,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种臣子对君王的敬畏。
你们的少帅很厉害,我承认,否则怎么能在两天之内一口吃掉苏联人六万陆军呢?但是,你难道不为自己想想吗?你留在东北军,只是一个张学良身边的警卫连长,等到我上台之后,只要你留在德国,我立即让你入德国国籍,成为真正的德国公民,并且会立即授予你中将军衔,让你领导一个德军的加强师,凭你的才华,再干个六年七年,成为我德意志的陆军元帅都绰绰有余了,难道不比你在中国东北干个警卫连长强?张学良还真是埋没了你。”希特勒有些惋惜地说。
在那个华人备受西方人歧视的年代,一个华人能加入西方大国的国籍(德国再怎么遭受宰割也终究是个帝国主义强国),并成为西方军队的将军,那是何等的荣耀?
换作其他系军阀的军官,恐怕早就高兴得疯了。
但韩宇峰却把脸一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希特勒先生,我是奉少帅之命来帮助你的,不是来投靠你的!”说到“少帅”两个字时,韩宇峰特别加强了语气。
少帅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这条命都是少帅的,就算哪天少帅不高兴要把我这条命取走我也心甘情愿,再说,如果我真是个见利忘义,弃主求荣的人,你敢用吗?看在你我合作多日的情分上,今天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们立马一拍两散,在东北军里,像我这样的人多如牛毛,我相信,少帅不介意再派几个比我更厉害的人来帮扶纳粹党的政敌。”韩宇峰冷冷地说,深邃入苍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冷的杀机。
希特勒,这个日后让世界为之颤抖的枭雄,竟然有些胆寒了。
如此一个人才竟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良久,希特勒不禁惋惜地叹道。